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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无限悲悯,一口答应:“太太,我明天就叫人把瓶子送来,不要谈金钱了。”
老太太感激:“我不知道怎样感谢……”
我只觉心酸。
丹尼尔又与我们分花拂柳出去。
我的心一直酸楚。
苏眉突然冷笑:“丹尼尔先生,三十万的货你说卖了十万块,你的生意可做得真好。”
我的注意力马上回到这事来,不禁质问他:“那是老太太的棺材本,你怎么骗得下手?”
丹尼尔神色惨然:“我欠纽约黑帮二十多万,走投无路。”
“那也不该骗老太太,我的天,那是她毕生精神寄托。”
“我知道,但我拿不出钱,就会死,我死了,就更没有人陪老太太聊天。”他居然振振有词。“你们也看见那伙黑衣人了,他们都是来监视我的,因为瓶子是用来还债用的,所以后来他们比我更紧张。妈的,后来钱到手了,他们就不再管我的死活。”他说着,突然冒出了句粗活,好不刺耳。
我愣了愣,气愤:“你这无赖!”
丹尼尔看着我:“其实你们刚才是骗老太太的对不,宝瓶是可以看到过去的是不是?”他不待我们回答,嘻嘻笑起来:“不然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还害得我想躲起来呢。你们得了好处,就不要管人家的家务事,反正现在老太太对你们的解释还算满意,就不要追究了吧。”
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人,扑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丹尼尔给我打得愣在那里。
我还想踢他两脚,苏眉上来紧紧抱住我双臂。
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连至亲都骗,连老人家都骗,老太太的一生希望都给你毁了,你不是人!”
大概是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会说翻脸就翻脸,丹尼尔给我打得愣在当场,他捂着脸,慢慢说:“你们刚才没有听见老太太说金钱对她已经没有作用了吗?其实瓶子卖得十万块还是三十万她根本就不关心,既然决定卖掉瓶子的人是她,你们就不应该怪我。如果要怪,也只怪我心软,带了你们来见她。”
他的话还是无赖,但是实话。
我突然发现,老太太的悲剧由她自己造成,与人无尤,就算丹尼尔有过错,也只是犯了出点子的错误。
我慢慢的气平了,对他说:“明天同样时间同样地点,你来拿瓶子碎片吧,我不要自己来看老太太。”
丹尼尔耸耸肩:“你看,也只得我肯为老太太做这许多事。为了把瓶子卖个好价钱,我先扔了一大堆钱去请你们侦探社出面,又花了大功夫去把那些有可能买瓶子的人的底细摸清楚,然后再打动他们来参加拍卖。不是我做了这许多事情,瓶子就算是稀世珍宝,一万块也未必能卖出去。”
仍然碍耳,但也不怎么恼他了。
我冷冷说:“你只要找到一个人肯当冤大头,其他的人就会容易上当得多,这是最低级的传播心理学。你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卖出个好价钱来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着想?”
丹尼尔一愣,嘿嘿笑了起来。
苏眉放开我,却不断给我使眼色。
上了车子,苏眉抱怨:“瓶子是西域的,不论碎还是不碎都一样,你怎么好随便答应人家,老是感情用事。”
我想一想,真是的。但,那老太太真不知道有几天好活了,不答应她我们良心怎么平安。其实,我更为担心的是我们不答应的话是出不了那个门口的。希望那些碎片能带回她的回忆,陪她共度余生吧。
回到侦探社,康文居然先我们一步回来了。
他告诉我们一个惊诧的消息,接他去见面的居然是“三A”党。
“来接我的人一眼看出我不是西域,但是他马上表明身份,并说他们想跟我面谈关于瓶子情况。我想丹尼尔那边是可以再约的,而‘三A’更难找,所以就决定先跟他去了。”
“我见到‘三A’的人时,感觉其中一位东方女郎很像你们的朋友,而且她显然十分不安,更跟我暗示不要透露真相。所以我最后只是说奇迹没有发生,不过西域回忆到过去种种,是另一种形式的时光倒流。他们有点失望,就送我回来了。那神秘女郎似对我有话要说,临行时偷偷给我这个字条。”
我把字条展开,上面潦草的写着:倾城、苏眉:我过得不错,有空来找你们。替我问候西域。
真的是阿舞,我叹息,他们再次缘吝一面,所谓天意弄人,不过如是。
康文看着我说:“看来你猜对了,你们的朋友,应该是‘三A’的新成员。”
我无言以对,以前的身份必须扮作对面不相识,而现在,她是贼,我是半个兵,立场仍然有点对立,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边厢苏眉跟康文说:“咦,你也这样骗他们?城城也这样说,对,骗那个老太太……”
第十八章 永远的百合
西域自告别后再没露面,关于瓶子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除了一堆不知是什么物质的碎片,我们仍然对这神秘的瓶子一无所知。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太多,人类的认知不过占其中极少的部分。
对宝瓶的疑问随着日子过去慢慢被搁置起来,但我绝料不到,有一天,答案会自己找上门来。
那天,苏眉拿着一叠复印件找我:“城城,你猜老太太的丈夫是什么人?”
我瞄瞄她手上的复印件,很明显在报章上复印下来,面上一张大字标题写着:“陨石坠落佛罗里达州,现场残留合金属碎片”。
我懒懒道:“你不要告诉我他是外星来客。”
“真是的,这样也教你猜中。”苏眉惊呼。
我惊奇:“苏眉,你搞什么鬼?”
苏眉把报纸送我面前:“你看看日期。”
我有点不耐烦:“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不错,是老太太的丈夫跟她约定的时间。”
我以手覆额:“老天,你不是认为老太太的丈夫是外星人,因为赶赴约会,所以不幸坠机吧。”
“啊!错了,这张才是!”苏眉迅速把下面一份复印件递过来。
我闲闲瞄一眼,几乎从凳子上摔下来:“啊!你不是告诉我老太太的丈夫是千年僵尸吧?”
我揉着额角,“算了,我比较接受他是外星人。”
“你给点大胆的猜想行不行,干侦探这行,想像力是很重要的。”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我只能遮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黑糊糊的图片。太恐怖了!大英博物馆里摆了几十年的木乃伊日前被发觉发黄亚麻布里面是空心塞着包装填充物,里面的干尸不翼而飞。那给人气急败坏翻得乱七八糟的布条,因为年代久远,看上去硬邦邦的,保持人型,活脱脱像给人掏挖去内脏的空心人。
苏眉强力来掰我挡住眼的手。
我惨叫:“打死我算了,我没有办法忍受千年干尸还魂记。”
苏眉啐我:“没胆匪类,我又没有说老太太的丈夫是那个木乃伊。”
她把报纸塞到我鼻子底下,“你看看清楚,还有什么?”
我终于又看了一眼。
还是那个触目惊心的标题:千年在展木乃伊八十年前神秘失窃。这次在图片底下又瞄到一行字:与木乃伊同时失窃的还有放于同一展柜的古董瓶子。这个瓶子侧面看起来形如金字塔,在古埃及的壁画中被称为‘时光之匙’。
大图片下面还附着小图片,正是那在相片上看过,隔过玻璃层摸过的瓶子。
“时光之匙?”我怪叫,这是说它真的能使时光倒流?
“而且也许是形如金字塔使它具有保鲜作用。不是说金字塔内部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使苹果牛奶保鲜,清水磁化么?”
我干瞪着眼,金字塔!现在说起来,那冷硬的线条和形状还真的有点像。但是我们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因为金字塔有一显著的特征是尖顶的,而这个瓶子的顶部却是削平的,也就是开了口,侧面实际上就是梯形而不是三角形了。而现在报纸这么一说,我们只能说那个瓶子的形状就像削去了顶的金字塔!
苏眉显然灵感迸发,在一边滔滔不绝:“我想,那个木乃伊跟瓶子同时失踪一定跟老太太的丈夫有关系。你看,时间多么巧合,木乃伊那边刚失窃了,这边老太太的丈夫就冒出来了。大家不都说他的来历是个谜么,即使他不是那具还魂的木乃伊,你知道哦,埃及的木乃伊掏空内脏这样炮制,就是为了他们有朝一日复活的,而且老太太的丈夫身材就跟古埃及人一样的矮小……”
我受不了,惨叫:“苏眉,你应该去写小说,科幻小说。你的记者精神哪里去了,记者应该实事求是,没有眼见为实的东西一律应该说不。”
苏眉瞪我一眼,继续:“就算他不是木乃伊,至少他也跟博物馆失窃有关系,也许他就是那个小偷,他知道瓶子是好东西,所以把它偷走了,然后用它放食物。那个瓶子那么神奇,使他驻颜有术,长生不老。可是人总是要死的,他有预感自己要离开人世,所以跟老婆定下约定。又或许,木乃伊的觉醒是有周期的……”
我索性扮晕厥状。苏眉这么一说,这瓶子简直就跟神话传说中的法宝接近了,如果在金字塔里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陪葬品都有此功效,那么全世界的医生都要失业了。
苏眉看我不服气,开始她的拿手好戏,连珠炮式的发问,当年她就是凭这绝技轰得被采访者晕头转向,手到擒来。
“可是你能解释她的丈夫为何失约吗?”
“那可能是他想给她一个活下去并记住他的理由。”
“那么老太太说他的模样几十年不变又作何解释?”
我撒赖:“那是老太太老糊涂了,看不清楚。”
“老天,她丈夫离开她的时候她不过四十来岁,何来老糊涂。”
我辩不过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