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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想起口袋里还装着老赵给我的钥匙和密码,立即回了老赵的办公室,用纸条上的密码开了保险箱,从保险箱第二层里取出老赵的那口木箱子。
老赵的木箱子跟老赵这个人一样,简单古板,朴实无华。箱子上是一把简单的锁,我将钥匙插入,轻松地打开。
箱子一开,我一眼瞧见里面那只银色的左轮手枪。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端详这只手枪。这手枪是双筒的,前端蛮长,看材质竟然像是银做的。把手是黑色的木头,材质不错,大概是黑檀木。
除了这个,竟然还有一袋子子弹。但是那子弹也是银的。再有一些东西更是让我意外。先是一袋子红色粉末。我用手指拈起一点研究半晌,觉得这东西很像朱砂。不知为何,我想起凤山村祠堂那具老太太的棺木。那晚发生的事情过于震撼,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我分明记得那棺材上有一个红色的奇怪图案。难道,那图案是老赵用朱砂画上去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怀疑老赵的真实身份。那朱砂的图案很像是电视剧里出现过的道家符咒。这种东西老赵怎么会懂?
放下这袋子朱砂,我见箱子里还有一幅卷轴画。我的心跳顿时急促起来。这卷轴画应该是在凤山村那晚,我偶然看到过的那幅。我仔细看了看那幅画的材质,倒很像祠堂里那几幅挂画,纸张不错,就是有些泛黄显旧。
我展开那幅画,果然见一妖艳美女跃然纸上,美艳不可方物。想起杨问说,这几幅画是召罗刹鬼的。那么这原本空白的一幅画难道是“召唤”来了罗刹鬼,之后被封印在这幅画里?
想到这里,我苦笑半晌,觉得自己这想象力可以去写小说了。
除了这些之外,箱子里还剩下一封密封的信件。我想这就是老赵说的留给我的信,于是我忙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
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是老赵遒劲的钢笔字:
“吾徒宋炎如晤:
此去凤山村,多半是永诀。回想当初,一直不曾尽到师父之责,来不及教会你很多东西。但是这也是我最迷茫之处:我该教你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刑警,而且是在职二十年的刑警。但是,我的本职工作却并非警察。古代传说包拯日断阳夜审阴,我虽没这个本事,却也是白天忙于各种人间刑案,晚上会出去忙一些‘见不得光’的案子。我不让你出一些案件的现场,是因为你本身体质特别,属于‘过阴体’。
说多了也许你也不会理解。我箱子里有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是我祖父留下的。这把枪的名字叫做‘战神’。你带上它去往天津福安大街三十七号的景雅书店,去找一个姓吴的老板,他会告诉你一切的。切记尽早前去,否则有性命之虞。“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的署名是:赵无极。我见名字最后几笔似乎顿了顿,看来老赵在完成这封信的时候心情十分纠结。
虽然我对他信中所说半信半疑,但这算是老赵的遗愿,我决定趁着一个周的休假时间到天津一趟。而且,老赵的身世如何?他那晚到底为什么死而复生?而现在又是谁杀了他?刑警大队迟迟不能侦破那连环杀人案,而且毫无线索。那么,如果我找到这个书店老板,可能也会对老赵之死的侦破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我决定第二天便收拾东西计划行程,直接去往天津。
、第十章 灵兽
乘坐高铁很快便到天津站。我来得匆忙,不认识路,只好打车去福安大街。看着计程车上不断跳动的计价器,我心中兀自心疼不已。但是为了追查真相,我也便只好忍痛了。
计程车进了福安大街,一片繁华扑面而来。空气中漂浮着各色小吃的香气,我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但我的心思却依然落在那神秘的书店老板身上,想先见了这人再说。
计程车在福安大街三十七号停下。我下了车,果然瞧见在一家奶茶店旁边,有一个小门头房,门上有一木匾,写着古体的“景雅书店”四个字。
进门之后,见这书店店面不算大,里面多半是穿着制服的中学生,站在一排排书架前看书。
我见收银台前一把藤椅,藤椅上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仰躺着睡午觉。我打量了几眼这男人,见他个子蛮高,身形壮硕。长得除了胖点儿也不算难看,可是睡相有点难看。
此时,他正半张着嘴打鼾,口水流到下巴上,靠,怎么看怎么邋遢。我心想,这货不能是老赵让我找的吴老板吧?看老赵信中那意思,这吴老板应该懂得许多见多识广。但看这货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体小老板,市井小民。
我环视了下书店里的人,心想这老板开店还睡觉,难道不怕有人偷书偷钱?不过好在现在书店里都是学生,应该不会有这歹心。
我上前推了他一把,喊道:“老板,老板?!”
但这厮依然鼾声如雷毫不动摇。这时候,一个男孩子拿了一本书过来,直接将十几块钱丢在收银台上,径直出了门。
我心中不由暗叹:这你妈也太自觉了。但是这货睡这么沉,万一人家少给几块钱,或者干脆直接把书拿走了呢?
我喊了半天未果,突然起了捉弄之心,手伸向收银台上那十块钱,心想让你这货睡觉,给你点教训。
但正当我的手拈住那十块钱的一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速度伸了出来,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抬眼一看,靠,那书店老板不知何时竟然醒了,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我,一脸阴险。
“小小年纪不学好,却学偷钱!”那老板虽然一脸横肉身段福态,但动作却迅疾得很。只见他将桌上的零钱抓在手里,仔细数了数,这才放进收银台的抽屉里锁好。
我心中觉得好笑,敢情这是个财迷。但他刚才明明是在睡觉,却能出手如电,动作狠稳准,看上去倒像是练家子。而他刚才那架势不像是装睡。如果在睡觉中还能保持清醒,这也太有高手的范儿了。
可是我上下打量他半晌,只觉得全无一丝武林泰斗的气质,不由心中疑惑。
此时,那老板也打量了我半晌,问道:“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知不知道没人敢在我这儿偷东西?!”
我问道:“老板可是姓吴?”
那老板点头道:“是,你是?”
我赶紧追问道:“那你认识老赵,也就是赵无极么?”
吴老板听到这名字后有些讶然:“你是老赵的什么人?”
我说道:“我是他徒弟……或者说是同事。”
吴老板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说道:“老赵这个人,我跟他断交很久了。”
这回换做我吃惊了:“断交?可是老赵临终前留书让我来找你。”
“临终前?”吴老板睁大眼睛问道:“老赵死了?”
我叹道:“是,刚去不久,就前天的事。”
吴老板愣了半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见他没有多少惊讶之色,于是问道:“你好像料到老赵会死?”
吴老板叹道:“做他那行,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我问道。
“可惜他还欠我一百块钱呢!”吴老板恨恨道:“他不肯还钱,我就跟他绝交了。”
我听后满脸黑线:“就为了一百块钱?老赵为什么没还?”
吴老板想了想,说道:“好像当时是办什么案子来了天津,借了我一百块就走了。事后我催他还钱,他这老家伙总忘这茬。后来就不联系了。早知道这老家伙就这点寿限,唉……”
我擦了把汗,心想这财迷的大叔能靠谱么?
吴老板见我不说话,问道:“老赵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这才将手中的木箱子递到他面前,说道:“老赵让我带着这东西来找你,说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吴老板看到那木箱子之后,神色骤变,吃惊道:“老赵连这箱子都给你了?”
我见他一脸震惊心中不解,这木箱子里的东西不多,而且十分古怪,又没什么值钱的玩意,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但吴老板的神色凝重,让我也跟着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上下打量我半晌,叹道:“我左看右看没看出你小子有什么特别,能让老赵传你衣钵。除了长得细皮嫩肉之外,看上去一无是处啊。”
我正待反驳,突然觉察他说的话挺有意思:“衣钵?老赵的衣钵?这都什么东西?”
吴老板示意我噤声,之后冲着店里的学生们嚷道:“走走走,孩子们,今天书店打烊了,明天再来看吧!”
我看了眼时间,这才下午两点多。这吴老板神神秘秘的要打烊是什么意思?
吴老板将店里的人都赶走之后,这才拉下防盗门。原本明亮的书店一下子陷入灰暗之中。
我看着他忙活半晌,笑道:“您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事非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秘密?”
“你说对了,还真就是秘密。”吴老板关好门,拍了拍手说道:“小子,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向书店的角落,见他轻松搬开一个一人高的书架,不由有点佩服:这大叔有点力气。
书架之后,竟然是一道暗门,上着锁。吴老板边从口袋中摸出钥匙边问我道:“小子,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宋炎,大叔你呢?”我说道。
“吴聃。”吴老板说道:“别总大叔大叔的,我有那么老么?”
我呵呵笑道:“怎么也得跟老赵一样年纪了吧……”
吴聃回头瞪了我一眼,转而叹道:“还真是,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说着,他开了锁推开门。
那门一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我跟着吴聃进了那门,见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房间。小房间有两扇小窗,虽然开着窗户,但是却拉着白色的窗帘。
房间里堆满了书,杂志和碟片。我随便一瞄,顿时无语。原来这小房间里放着的都他妈是黄书。
我冷哼道:“原来你还卖这东西啊。”
吴聃嘿嘿笑道:“赚钱嘛,要多方手段多种途径。”
我未及细看,注意力却被一种奇怪的低叫声吸引了过去。只见吴聃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方桌下,拖了一只笼子出来。
笼子里,一团白白的毛绒绒的东西跳来跳去,那声音竟然就是那小动物发出来的。
我从小喜欢萌物,一见这小东西,急忙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