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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剑风扫过,苏城大门被紧闭了起来。沉香暗红色深邃的眸子扫了眼众人,似乎发现少了点什么。
对了,没见司马兄弟,不知何时,他竟然忘了司马兄弟。
突然,沉香头顶压下来一大片阴影,他缓缓抬头,眯着眸子,竟是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朱雀,身上骑着司马兄弟。
“司马?”
沉香有些纳闷,按照计划,朱雀不是应该将司马兄弟带走了吗?难道……他们又折返了回来?
“沉香,咱们先顶着,慕容和南宫马上就到。”
司马兄弟双双跳下朱雀,抽出随身佩剑,随即与沉香并肩而战。
沉香挑眉,嘴角忽的闪过一丝戏谑,“那你们可要做好同年同日死的准备啊~”
他尾音拖得有些长,眸子瞥了眼左右两侧的司马兄弟,苏城弥漫的浓浓血腥味儿透出落寞悲凉。
司马兄弟纷纷点头,眸子里腾起浓浓的杀气来。这次殊死一搏,就算败了,也必须拖到慕容泓和南宫赶来。
北国数十万兵士忽的缓缓让来一条道来,一个少年身着白袍锦衣,袍子上工笔细细画着一只猛虎,与他身侧的白虎如出一辙。
冷沨!
沉香瞳孔骤然一缩,提起手中冰蓝色的长剑,朝着白虎直刺了过去。
蓦地,白虎周身散发出一阵炫目的白色强光,冷沨霎时被一道白色风暴卷入风眼中,像是周身包裹着一个白色的巨茧。
“那是什么?”
司马璟努力用手挡着迎面而来的强风,好些北国兵士被卷起到半空中。
“哈哈哈哈!阎罗他阻挡得了我瘟神吗?他挡不了!”
令人可怖的笑声自飓风中传出,又不断被放大许多分贝。
司马兄弟伸手努力抓住手边店铺的门柱,脚下加重力道,把自己深深钉入土里。他们已被狂暴的风遮了眼,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
“冷沨,今天我就陪你同归于尽!”
沉香悲壮的话音如往日的绝决,丝毫不含糊地化为神兽白狐,笔直地朝着那一团飓风冲了进去。
“沉香,沉香……”
司马兄弟的呼喊声淹没在暴走的狂风中,周围的房屋都被掀了瓦,北国士兵都被卷入半空中,只有一旁的白虎镇定地虎视眈眈着吱呀一声开启的城门。
沉香身形变大了数倍,一身白色的长毛有些微乱,在闯入飓风的刹那,他尝到了撕心的疼,骨骼连着皮肉一起被撕裂。
他的喉头涌起一股又一股的腥甜,他硬着头皮往飓风中闯,只有闯入那团飓风,他才能与冷沨面对面。
随着一分分的闯入,他深刻地觉察到了飓风变得滚烫,刹那又变为一根拔地而起的冲天火柱,将沉香护身的长毛几乎烧了个精光。
他咬牙忍着疼,继续往飓风风眼里闯,就在眼前了,只差一分一毫。又一道水柱强烈地撞击着他失去了长毛保护的躯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沉香坠入了水中。
不!他不能死!慕容泓还没来,他要顶住!
凭着一丝顽强的信念,沉香提了一口真气,直冲出水柱,身子失去水柱的冲力,笔直地坠入了风眼。
砰——
沉香重重地摔在了冷沨的脚边,冷沨神色一滞,操纵着风火水的手猛地一停,周围的飓风瞬间散去,重现方才的云淡风轻。
“就你?还同归于尽!”
冷沨狠狠地一脚踹开遍体鳞伤的沉香,他手中闪着一团暗紫色的火焰,瑰丽的诱惑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沉香微微有些呻吟,他尝试着撑起身子,却失败了,血淋淋的伤口布满全身。他也没想到,沉睡了数百万年的瘟神居然在冷沨体内再次觉醒了。
噗——
吐出一口血,沉香注视着苏城的城门一分分被打开,慕容泓骑着一匹枣红马,蓝袍白荷,俊逸如神祗。
哒哒的马蹄声愈发近了,沉香唇际挂着一丝浅笑,阖上了眸子。
他倦了,累了,碧落重生之后,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反而愈发的怠倦,或许,他早该会须弥山了。
须弥山,那个没有战火硝烟,没有杀戮征战的祥和宁静地,也是万物初始混沌所化之地。
“沉香,沉香,你醒醒……”
沉香耳边,慕容泓的话音越来越轻,最后完全听不见。
【183】风起人散
更新时间:2012…6…18 23:31:33 本章字数:3201
南宫澈紧紧抓着慕容泓的肩膀晃动,他看到慕容泓眸子里的冷,冷得让人寂灭。言酯駡簟
“冷、沨……”
慕容泓起身,蓝袍翻飞,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体内的某些力量在觉醒,就在刚才一刹那间。
生死的幻灭,不过须臾,一切的最初与最终,都归于零。
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个又一个连续的片段,白苏的笑、白苏的任性、白苏……
沉香是白苏那么在乎的人,苍穹殿上硬是为了救回沉香,白苏挨了那疼得钻心的十鞭。
她在乎的,他慕容泓同样的想要替她去守护。
再睁开眸子,慕容泓的凤眸澄澈如天池中的水,却深邃得不敢让人逼视。他的额头,隐隐勒了一道金色的额环。
“哼,你以为如此能打得过我吗?”
冷沨不屑地嗤之以鼻,却在瞥见周围所有的景致一瞬间消失不见的时候噤若寒蝉。
“幻术?”
冷沨颓然吐出两个字,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泓手提一只巨大的毛笔,悠然地在空中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毛笔笔尖所到之处,闪现点点金光,须臾,慕容泓一手好字之后,已然密密织了一张网,网上只有一个字——心。
偌大的字朝着冷沨飞了过去,紧紧地将他捆缚在织成的巨网中间,冷沨越挣扎,却收的越紧。
“你到底是什、什么人?”
冷沨周身都被收紧的网弄得动弹不了一分,他突然生出了恐惧,额头冒出冷汗。
慕容泓拂袖浅笑,温柔如水的笑意有些灿烂得过分,“混沌之初,太初有道,天地之间只有一位神人,名曰太乙。不知瘟神可否记得?”
冷沨的眸子骤然暗了下去,轻叹一口气,颓然道:“你是……太乙?”
慕容泓依然浅笑,不置可否,又道:“太乙本无喜悲,却无端爱上了一只白玫花精,端的后来才生出这天地与众人。”
听着慕容泓浅浅淡淡的话语,冷沨恍如一下子顿悟过来,呢喃道:“情字,让多少人蒙了劫呢?阎罗如此、非墨如此、沉香如此、你如此、我也如此……”
重重回忆被深深勾了起来,冷沨又是叹了口气。冷雅,便是他心中的劫。
自小,因冷雅是庶妃所出,在厚厚的宫墙中备受皇宫里地位尊贵的妃子冷嘲热讽。
而他冷沨,一出生便贵为皇太子,自第一眼见到冷雅,他已生出了要保护她的念想,那一年,他不过十岁。
凭借着自身的刻苦与天资聪颖,冷沨很快被北国先皇重视,一步步顺利地登上了皇位。
那一年,他刚满弱冠,春日里烂漫的樱花树下,他向她许诺一辈子,她却不爱。
南国盛大的出使团中,冷雅对慕容泓一见倾心,铁了心要嫁入北国为后。
冷雅待嫁的那晚,北国皇宫、皇城的大街小巷里挂满了长长的红绫,冷沨独自躲在皇宫一角一壶又一壶地灌酒,直到灌醉,再也不省人事。
次日,大红华盖的轿子缓缓随着绵长的仪仗队出了宫门,又出了皇城,在轿子走出很远很远之后,他只站在城头远望。
心爱的女子出嫁,他的心那一刻便碎了,再也拢不起来。
……
“冷雅……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慕容泓茶色的凤眸望着冷沨微眯的眼眸,虽是抱歉,却话音淡得飘渺,似乎一阵清风就能吹散。
“我想见小雅,只一面……”
第一次,冷沨如此乞求他人,一直以来,他的尊严比任何都重要,胜于生命。
为了见冷雅,他可以任人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肆意**践踏。
“好。”
或许,慕容泓亦是明晓冷沨心中的那份痴情,一挥袖之间,原本了无景致的周围成了南国皇宫禁足的冷宫。
“一个时辰,我在门外候着,你很清楚,逃不出我的掌心。”
说完,慕容泓背身拂袖离去,冷沨身上的大网一下子消失不见。
冷宫里了无人气的寒意让冷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袭素色长袍的冷雅悄然出现在眼前,两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愣。
“皇兄……”
冷雅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声,描画得精致的指甲掐如手心,黛眉微蹙。
“小雅……”
冷沨伸手紧紧拥住了冷雅,她的身子有些凉,以往浓郁的胭脂味也少了许多。
这一个时辰,只要静静看着她就好,守得一刻是一刻,他并不奢求。
“皇兄,你是不是占了皇城?是不是南国也归了你?”
冷雅眸子里忽然兴奋起来,双手紧握住冷沨的大手,拽着他就往冷宫外走。
她在这个冷宫里待了数月,每天忍受着其他妃子的口舌言论,还有那些宫女公公的冷眼,她受够了!
“小雅,小雅你听我说……”
冷沨尚未说完,冷雅已经将他连拖带拽到了冷宫门口。
他一眼瞥到了隐匿在朱门一侧的慕容泓,想要拉住冷雅看来已是不可能。
冷雅刚一踩到朱门的门槛,一道白色的屏障高高竖起,直耸入云霄。她吓得不轻,一时间顿在了住门前。
她出不去了吗?难道她的青春容颜就要这样凋零在这个冷宫了吗?手心掐出了丝丝缕缕的血她也没注意,仰天一行清泪滑落。
“小雅,北国……败了……败给了慕容泓……”
冷沨的话音有些悲戚,轻轻揽过冷雅的肩头,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他一直都想护着的女子,他一直都舍不得让她流一滴泪。
“他们……他们都不要……不要我了……”
冷雅如孩童般任性地在冷沨怀里哭泣,哭声哽咽,泪水沾湿了他的袍子。
不论慕容泓还是慕容皓,最终爱着的都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