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肤上还有着欢爱的印记,此刻她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小姐,昨夜是姑爷喝多了。小姐请饶恕奴婢啊!”
“净音……”江清月面色有些难看,他昨夜确实是将这名侍女当做了雨香,甚至他刚才在看到床上绽放着的红梅时,就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然后,他抬起了头,面带着愧疚,“夫人,一切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毁了净音的清白,还望夫人能够同意,收净音为姨娘,以作交代。”
顾倾城冷冷的看着这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的两人,她忽然很想笑,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滑稽。
她的夫君亲手把她送给了与她父亲一般年纪的皇帝,却从未给她一个交代,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而如今,他只是在醉酒后睡了一个丫鬟,就想起了他身为男人的担当责任了!
这就是她的夫君,她曾经以为的良人。
顾倾城笑了,笑得绝美而癫狂。她像是疯了一般仰天大笑,那笑声穿透了白月居,整个江府都听见了,却没人见到,她眼角滑落的清泪。
“夫人,是为夫的错……”江清月看着顾倾城那副摸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或许是日积月累的愧疚,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的疼,难以忍受。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净音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磕着头,冷硬的石板将她的额头撞得又青又紫。她像是毫无知觉,只求眼前的女子能够原谅她。
“江清月,我没资格接受你的道歉。你想说,就写封信给谢雨香忏悔吧。”顾倾城甚至不愿施舍给这两人一眼,她冷漠的转过了身子,骄傲让她的背脊挺得笔直。
她坚定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江清月看着那绯红的身影,晨光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一刻她是那样的圣洁而高贵。
他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惶恐,这个他曾经费尽心机利用的女子,正一步步的走离他的生命,而他无力阻止。
那种噬骨的痛楚,勾起了往昔的回忆。
他不想去面对的,属于谢雨香的回忆。
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
“姑爷——”
耳边模糊的听见了净音的尖叫,江清月只觉得世界在一寸一寸的变暗,最终什么都不剩下。
那一日,右相难得的没有上朝。满朝文武纷纷猜测,究竟为何。
……
朱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名让烈帝魂牵梦萦的女子。她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却没有了当日一舞倾城时的纯净无暇。
赏雪宴的事,她是有所耳闻的,却选择了漠不关心。
如今的顾倾城,就像是一块有了裂痕的美玉,却因着这一份不完美,而更加的耀眼。
“听说右相今儿个没有上朝?”朱氏挑了挑眉,岁月沉淀的脸上如今只能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剩下的是无尽的尊贵。
“回娘娘,只是染了风寒,烧了起来,所以耽误了。”顾倾城低眉顺眼,声音平淡如水。
“哦?可是本宫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朱氏端起了手旁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里面的茶沫,“听说江府今儿个抬了一名姨娘?”
“是,抬得正是臣妇的陪嫁丫头。”
朱氏失望了,顾倾城说的那样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过了半响,朱氏才慢慢地说道:“起来回话吧。”
应了声,顾倾城站起了身子,垂首立在下方。朱氏看了又看,最终只换得微微一叹。
“赐坐吧。”心底的那份愧疚,早就在长久的时间中逐渐麻木。她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女子,悲哀的发现自己连怜悯都已经丢了。
顾倾城的心跳的飞快,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大,像是膨胀的气球,充填在胸口,几乎要炸裂开。
皇后的眼神,让她觉得背脊发冷。她本能的想要逃,却又想到了江府中的那些人时,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皇上驾到——
宫外小太监尖细的喊声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了顾倾城的脑中。她飞快的抬起头,看向皇后,在触及到那双冷漠的双眼时,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就是生为女子的悲哀?
她微微垂下眼,遮去了眼底的落寞。她恨,她怨,可是她却无力反抗。
燕空烈身上披着狐裘,带着冰雪的寒冷踏进了暖融融的内室。当看到站在一旁的顾倾城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右相夫人也在?”燕空烈解下了肩上的狐裘,随意的交给了身旁的宫人。他迈着极大的步子,像是一阵风一般走到了皇后的身旁,威严的坐下。
“是臣妾请相夫人来宫里赏雪的。”朱氏笑得温柔,她体贴的递上了一杯热茶,吩咐着宫人将皇上的狐裘收好。
燕空烈“嗯”了一声,倒也不再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寂静,是那样的令人窒息。就在顾倾城想要告罪离开时,燕空烈突然开了口:
“今日右相没来早朝,朕心中很是担心。就随同右相夫人一同去江府,看望一下吧。”
……
☆、第015章 音夫人
燕空烈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命人将龙辇抬到了御花园。
即便是万物萧条的冬季,御花园仍然绽放的万紫千红。红梅、白兰、山茶、杜鹃,一团团,一簇簇,衬着那青松翠柏,热闹非凡。
燕空烈摆了摆手,遣退了身旁服侍着的宫人。很自然的长臂一揽,就将顾倾城搂在了怀中,“爱妃看这御花园的冬景,可还喜欢?”
顾倾城暗暗挣脱了几下,发现不过是徒劳后便也不再有其他的动作。她微微蹙眉,眼中满是一片冷漠,“陛下,臣妇是右相的妻子,并非宫里的娘娘。”
燕空烈哈哈一笑,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朕,不是朕的爱妃还能是什么?”
那语气中,满是轻狂的霸道。燕空烈从来都不在乎,夺人妻女不过是另一种彰显皇权的手段。
右相夫人又如何?只要他想要,江清月还不是得乖乖双手奉上。
顾倾城还想说什么,却见全公公急跑过来,在附在燕空烈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声音太过细小,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听到了“边疆”“太子”等词。
莫不是边关军情有变?
想到这里,顾倾城再也无法维持她的漠不关心。落就在边关,就在那九死一生的沙场!
她攥紧了衣袖,望向燕空烈的目光里写满了焦急。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害怕,落万一遇到了危险……
燕空烈毫不在意怀中佳人的情绪,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面上满是兴致被打扰的不悦。他像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搂着顾倾城的手臂,淡淡吩咐道:“送右相夫人回府。”
一朵山茶花从枝头掉落,花瓣碎了一地。银白雪地上那抹红艳,刺眼而妖娆。
……
顾倾城回到江府时,夜色已经染满了天幕。她并没有见到江清月,甚至连净音也不见了。只是听说,江清月将净音抬了夫人,如今住在北园。
当管家问要不要再挑个丫鬟来服侍的时候,顾倾城只是疲惫的摆了摆手。她不想要任何人踏足她的世界,那铺天盖地的白色里,只能有顾落。
白月居的红帐,寂寞的近乎苍白。那些不属于这里的气息已经散去,只余下了幽幽的栀子花香。
风过纱幔,送来了阵阵曼陀罗的香气。那一颗泪痣在月色下是那样的耀眼,让人不自主的沉沦。
“九王爷总是这么不请自来吗?”今天的顾倾城太过疲惫,燕空烈离去时那偏执的眼神令她害怕,江清月的所作所为令她寒心。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全身的刺,像一头受伤了的小兽一般张牙舞爪。
“能让本王主动的人并不多。”燕世风挑了挑眉,好似在自家府邸里一般,从容的坐到了椅子上,径自斟了杯茶水。
“那真是倾城的荣幸。”这样的厚脸皮,委实令她气愤,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讽意。
燕世风像是完全不在意顾倾城语气里的嘲讽,他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水,闭上了眼像是在回味。上下滑动的喉结在细长的脖颈上划下一道阴影,一时间竟是有些暧昧不明。
半响,他睁开了眼,放下手中的水,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放到了桌上。
“这是顾将军写给你的。”
“落的信怎么会在你那里?”尽管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捧在手心阅读,顾倾城却仍旧放不下心里的戒备。
燕世风看着顾倾城眼中满满的戒备和怀疑,心中不免一痛,一抹受伤划过,他的语调竟是变得有些暗哑,“本王与顾将军有些私交,皇兄对顾家已经起了疑心,他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写信给你。”
顾倾城动摇了,她如今已经被逼迫到了绝境,没有了落的守护这里只剩下四面楚歌。她应该相信他吗?她能够相信他吗?燕世风的出现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抓住了的前方是希望的河岸还是奈落的深渊?
看到顾倾城眼底的动摇,燕世风不由得扯出一抹笑容。他是那样真诚,带着纯粹的关心,将桌上的信笺轻轻往前推了推,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的蛊惑,“倾城,先看看落的信吧。”
素手轻展,那些浓浓的思念,缠绵的相思跨越了北燕国的千山万水,跃然在纸上。
顾落的字,依旧是那样的内敛而骄傲,那一笔一划,峰回路转,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仿佛在很久之前,她磨墨,他挥毫,落英缤纷,是那样的美好。
一滴泪,晕开了墨迹,像是一朵的墨荷,在冬夜里黯然绽放。
——吾爱倾城——
仅仅是开头四个字,就已经令她觉得仿佛跨越了千年,那些痛苦的回忆恍若隔世。曾经的挣扎与隐忍都有了回报,她在原地等了这么久,仿佛就为了等待这四个字。
烛光燃烧着时间,一点一滴。
顾倾城以为早已经流干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