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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当军医了,在团报不是挺好的么……”“我估计这想法她从战场上回来就有了。不管怎么说,你嫂子想当军医,你哥哥肯定支持。”“放心啦,我也支持的好不好。”张辰秀白了张辰锡一眼:“不过哥,这样嫂子有了寒假暑假,是不是就能来看你了?”张辰锡点点头,这是自然了。“哎呀,这可是一举两得啊。”张辰秀说完自己都乐了,甭管别的,自己哥哥跟嫂子能多聚聚才是正事。
时间很快过去,八月底的时候张辰秀就去学校报到了,教导主任看看她的大肚子叹了口气,不过先绑到人再说,孩子生完再上班也行嘛。张辰秀原本还担心学校看到她这样不让她上班呢,谁知道她想多了啊,现在缺的就是有经验有文化的老师,人家会往外面推才有鬼呢。
她高兴上班了,可徐丹担心啊,不过劝也劝不住,连医生都说多走走对生产有帮助,张辰秀就更肆无忌惮了,早上跟战士们一起去镇上,中午在学校吃饭,晚上放学了走回去,而且学校照顾孕妇,她下午很少有课,一般过了中午就能回家了。不过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张辰秀越来越惶恐不安了。
两腿浮肿,现在都只能穿39码的鞋子了,到了晚上怎么躺着都不舒服,被肚子压着难受不说,还老惊醒,生怕自己睡太死要生了都不知道。不过她有一点比别人好,多喝骨头汤这些让她晚上那腿几乎没抽筋过,要不她非半夜疼哭起来不可。“辰秀,我看你请假吧,预产期都要到了……”礼拜六一早,徐丹就过来了。
张辰秀这次出乎意料没有反驳,沉默的点点头,不过这样反而让徐丹担心了:“怎么了?人不舒服?还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没有。”张辰秀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你这样想急死我啊。”徐丹急了,又不好扯她,只能围着她转。
“我心情不好,晚上睡觉好辛苦。”张辰秀说着就觉得自己委屈,尤其是袁振峰这家伙带队去边境训练没在连队,让她更委屈了。“要不晚上来我家睡?”徐丹小心翼翼地问。“不要,我想在自己家。”张辰秀撅着嘴,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模样,让徐丹很没辙。“那我让小翠问问你家那口子什么时候回来吧。”徐丹摸了摸张辰秀的头发,叹了口气离开了。
洪政委听到自己媳妇的问题也苦恼,袁振峰什么时候回来他还真不敢确定,不过张辰秀要生了也是事实啊,这事可怎么办呢?家属区离镇上远,离连队也远,这几个女人又没一个会开车的,事情也太棘手了点,这让平日里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把握有度的洪政委很是头疼,你说袁振峰这家伙,什么时候去野外训练不好啊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张辰秀不管别人怎么想,请了假呆在家里数着日子算预产期,准备等临产前一天去医院报到,她可不想在家里生孩子,想想就可怕。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离预产期还有三天呢,张辰秀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小丹,小丹!”看到□流出的液体张辰秀整个人都慌了,动都不敢动,大叫徐丹的名字,声音里偷着惊恐,让听到声音的徐丹吓了一跳,直接跑了过来。“怎么……”徐丹一进门就看到张辰秀的样子,剩下的字直接咽了下去:“要生了?”张辰秀一脸无助的点点头,她真不知道怎么办。
“到床上躺着,我让小翠去烧水……”“我不要在家里生……”张辰秀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带着哭腔了。“辰秀乖,不哭不哭啊,咱们条有限,只能在家里生了。”徐丹上前扶起张辰秀,她僵直着身子跟徐丹进了屋。徐丹说的也对,没车什么都白搭,她现在这情况又不可能走到镇上。
“你现在别哭,咱们要保存好体力生孩子,知道没有?”徐丹让张辰秀躺好,叮嘱她。张辰秀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怎么回事,辰秀怎么了?”庄小翠来迟一步,看到张辰秀的哭脸,茫然了。“要生了,小翠你身体怎么样?”“我身体很好啊……”“那你先在这边看着,我去烧水,等辰秀阵痛加快的时候你再叫我——对了,你家的热水瓶先借给我用。”
“辰秀啊,别慌啊,咱,咱就生个孩子,你别担心啊。”庄小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生孩子多大的事啊,她也是第一次经历,现在腿都有点打哆嗦呢。“嗯,不担心。”张辰秀忍着肚子的阵痛宽慰庄小翠,她自己都怀孕呢,可不能吓到她。“对对,不担心不担心……”庄小翠两眼无神的念叨着,伸手紧紧抓住张辰秀的手。
徐丹把水放上跑过来就看到两个孕妇无意识的念叨着‘不担心’这三个字,顿时都无语了。“小翠,你去看看水怎么样,这边我陪着,顺便注意下,要是有战士路过,让他们上去带句话。”徐丹上前摸了摸张辰秀的肚子,她有的只是生产经验,接生的实际经验一点都没有,只能按着她妈妈当初教的来做了。
“来,深呼吸,对对,呼气……吸气……”徐丹擦了擦脑门的汗指挥张辰秀,张辰秀不哭了,轮到徐丹想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家属区建在这地方,连队又是山上,想去医院都难办!庄小翠烧着水,顺便看着徐丹的儿子,偶尔还进屋看看,整个人慌乱不安极了。
“小丹,孩子好像要出来了……”张辰秀忍着眼泪,抓着床单一字一句地说。“啊?要出来了?你等等啊。”徐丹连忙站起来去提了热水进来,也顾不得害羞了,把张辰秀的两腿分开,准备接生。“啊……”张辰秀忍不住一声惨叫,让门口的庄小翠直接搂紧小孩,吓到了。
“不怕不怕啊,你要想想,这是你跟袁连长的孩子呢,袁连长盼这个可盼了很久了对吧……”徐丹不提袁振峰还好,一提袁振峰张辰秀力气都来了:“别提他了,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好,咱们不提他。”“不提他,以后宝宝是我一个人的!”“对对,是你一个人的,来呼气吸气,慢慢往下使劲儿。”
徐丹顺着张辰秀的话往下讲,现在张辰秀说什么都行,就算她指着椅子说那是桌子徐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啊。在庄小翠越来越惶恐的时候,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她僵硬地扭头,看到真是车,直接跑出去拦住车。部队的车到了这儿都会减速,看到庄小翠,开车的战士连忙停车询问:“嫂子,怎么了?”
“你去跟洪政委说一声,袁连长的媳妇要生了,你问问有啥法子联系到人不,让人赶紧回来啊。”几句话让庄小翠哭了,她一下子想到自己,要是自己生的时候老洪不在,自己会是什么情况……“辰秀嫂子要生了?我马上去!”小战士连忙开车往山上跑。庄小翠擦了擦眼泪,又到门口去等着。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庄小翠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小宝宝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阿姨,不知道阿姨为什么哭,还有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自己妈妈又去哪里了……
洪政委听到消息的一瞬间茶杯直接掉地上了,他马上蹲下捡起来。“按理说他也该回来了……”衣服也顾不上整理了,直接拿过车钥匙:“我先去看看,让各个班长注意纪律。”“是!”小战士敬了个军礼目送洪政委走远,然后垂下头往自己住的宿舍去。
因为担心,小战士晚上也没睡安稳,虽然他年纪不大,可他听家里母亲说过,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非常危险。半夜醒来没睡意,索性穿上衣服去训练场看看,虽然他只是车队的,但训练也不会松懈,他可不想给特种侦察连丢人……还没走到训练场呢,就看到一群人翻墙进来了。“……连长!”领头的那个不就是连长么?怎么翻墙过来了。
“哎挺巧啊……”袁振峰笑了,媳妇要生了,他最近心情不错,特地在媳妇预产期前回来,可以赶上孩子出生,袁振峰想想都觉得美啊,以后会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连长,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嫂子要生了!”“什么?!”一群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全看向袁振峰。
“愣着干什么,快去开车啊!”张辰锡顾不得这人是自己顶头上司了,直接一掌拍了过去。袁振峰把东西往地上一丢,直接跑了,张辰锡又样学样,东西一丢,跟了上去。
“小丹,我不要生了,好痛……”疼了好几个小时,孩子还没生出来,张辰秀觉得自己都没什么力气了。徐丹也急的满头大汗,别说徐丹,就连门口的洪政委夫妻也急的团团转啊。“辰秀,辰秀你听我说,宝宝在你肚子里都要十个月了,你看他就是调皮,提早了几天来,你不能一生气就不要他啊是吧?再生气,咱等生出来好好打一顿成不?”
“不行,我的孩子才不给你打!”张辰秀瞪着徐丹,咬牙切齿。“好好,我不打,你自己打啊。”“我才不打……”“来,咱们再吸气啊,吸气……”张辰秀跟着徐丹的动作,再一次开始调整呼吸,准备再拼一拼。“孩子的头出来了……”徐丹惊喜的看到,看样子宝宝舍不得妈妈再辛苦,在张辰秀这次使劲没多久,终于出来了。
张辰秀一边使劲,一边泪眼迷蒙的看着徐丹:“振峰回来没有……”“回来了回来了,在门口呢,我没让他进来。”徐丹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张辰秀因为太过疼痛,居然没想到徐丹压根就没离开过床,听到她说袁振峰回来了,总算安心了些。“来,再使劲使劲,孩子马上要整个出来了……”
徐丹紧张的汗都不敢擦,紧紧的盯着。“啊……”随着惨叫而来的,是婴儿的啼哭声。门口的洪政委跟庄小翠总算放心了,庄小翠一放心腿就软了,差点摔倒,还好洪政委扶住。“媳妇儿……”袁振峰红着眼睛冲了过来,洪政委才发现他到了,刚才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