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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安这才明白过来,一想想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也觉好笑。是他满脑子龌龊才往那方面想,人家根本不是这意思啊。
暗松了一口气时,他心里也有深深的失落: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若是苏若离是个未嫁之身,该多好!为什么他的运气就那么差呢?白便宜顾章那小子了。
正咬牙切齿暗恨顾章的时候,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若离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趴好了,光裸着上身,露出一个结实白皙的后背来。
苏若离一边给他伤口擦着药,一边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就听一个粗犷的嗓门儿压低了嗓子笑道:“顾老弟,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儿了,今儿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几杯!”
又听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属下不敢跟大人称兄道弟,属下定当奉陪大人就是!”赫然是顾章在说话。
苏若离眸光跳了跳,对上李扶安看来的眼神,两个人不觉就互相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胡副将还真是个不省心的。
越到门口,那脚步声越小,似乎在刻意不让人听见一样。
胡副将引着顾章一直走到了门边,这才略显得惊讶地瞪着那两扇紧关的门,呀地叫了一声,“我记得当时出来门是开着的,谁又给关上了?”
又笑着解释,“李大人正等在里头呢,许是他觉得冷就关上了吧?”
顾章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蹙,“怎么?李大人也在这儿?”
“是啊,”胡副将皮笑肉不笑地,“听说老弟和李大人似乎不大对付啊,不过看在老哥的薄面上,还是一块儿坐坐吧。这他娘兵荒马乱的年头,谁知道哪天就没命了,人和人之间,别存那么多仇恨了。”
本想着还要一番说辞才能留住顾章的,没想到顾章竟爽快地应承下来,“大人说的是,何况李大人还救了贱内一命,属下还未好好谢过他呢。”
屋内的苏若离就面色不虞地皱了皱眉,这小子真是欠揍,还敢“贱内贱内”地叫着。
李扶安望着她那几乎蹙在一起的秀眉,只觉得她有说不出的可爱,不由就无声地笑了。
他的屋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榻,其余就是一张八仙桌和几把黑漆交椅,再就是靠窗一张茶几和两个梅花状的腰鼓凳子,别无他物。
此刻,榻前的天青色帐子垂落下来,脚踏上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双鞋子。一双是男人黑底端面的高靴,一双是女子精巧的绣花鞋,看那鞋子的尺寸,似乎女子年岁尚有,脚只可在三寸之间。
门几乎是被一股大力给撞开的,可见开门之人有多心急。
胡副将一看屋内,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
一百零三章 合作出城
胡副将只觉得一肚子的心事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浑身从上到下无不舒畅。一边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弟,你看,这李大人想是不胜酒力,竟然睡着了。”
又像是忽然发现了一双绣鞋一样,啊地大叫一声,“怎么还有女子的绣鞋?莫非是李大人……”言下之意很明显。
他说着话儿的当儿,就在留神顾章的表情。
顾章却满不在乎地就要往外走,“既然李大人歇下了,那属下改日再叨扰大人吧。”
“哎,哎,顾老弟,且不要急不要急。”胡副将拉着顾章的胳膊不松,嬉皮笑脸地努着嘴儿,“这李大人也着实不像话,竟在老胡屋子里胡闹,老胡也得替大帅管管才是!”
一副长辈的口吻,让顾章倒是不好走了。他抱着胳膊,看好戏一般笑着,“只是打扰了大人的好梦,怕是不会高兴啊。”
“那有什么?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胡副将老神在在地搓着手往榻边走去,嘴里吆喝着,“李大人,该起了,顾老弟来了,咱三个凑一堆儿喝几盅!”
话音刚落,他蒲扇般的大手就撩开了天青色的帐子,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里头的一幕时,就凝固在了脸上。
“大人背上伤还未好,不适应喝酒了。”里头偏身坐在床沿上的苏若离笑吟吟地调转头来,细声细气地说道。
“你,你们……?”胡副将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不会说话了。
“我们怎么了?”李扶安披了外衣,不紧不慢地坐起来,“我背上的伤一直都是苏姑娘治的。这个城中也没有比苏姑娘医术更高明的人了,莫非胡大人认为这有不妥?”
胡副将一直木木呆呆地站那儿,听了这话。他脑子也倒灵光,忙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没有,没有,老胡当然不会认为不妥!”
眼珠子转了转,他又瞄向顾章,“我和顾老弟还以为大人看上了哪个丫头了呢。”
“我李某人光天化日在你的房间了就和丫头苟合?”李扶安点着自己的鼻子,气极反笑,“是大人太过小看我还是我李某人太滥性?”
要不是离儿给他一颗解药,这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出什么丑呢。这辈子。敢算计他李扶安的人还没生出来吧?
李扶安面上笼了一层黑云,慢慢地逼近胡副将,脸上带着少见的嗜血。
他自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和典雅的,即使在城楼上带兵阻敌,也是一个书生模样,再加上他本就长相清俊,怎么都不会把他和一个嗜杀冷酷的人联系到一起的。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被人触动了底限了。今儿要是离儿没有解药没有防范,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喜欢离儿不错,但是他从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对于胡副将的龌龊心思。他只有唾弃的份儿。
眼看着胡副将在他的进逼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再往后退就无处可退了。
那家伙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想起身后还站着顾章,忙急急地对顾章架桥拨火,“顾老弟,你看看,我怎么也没想到苏姑娘会和李大人一起,不过是瞎忖度了一番,李大人还就气上了呢?”
“是吗?”顾章清越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寒凉,不同于李扶安脸上的嗜杀,他一派喜笑颜开的样子。带着一点儿吊儿郎当,“我家娘子的命是李大人救的。她给李大人治伤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况且……”
顾章说到这儿,倏地往前一倾身子。贴近了胡副将的脸,“不是你让小丫头去叫我家娘子的吗?”
他眸中带着点点寒光,像是冬日里的星子,散发着逼人的凉意。
苏若离唇角含笑冲他点了点头,这家伙,终于不再“贱内贱内”地叫着了。孺子可教也!
李扶安此刻也逼了上来,和顾章两个一前一后把胡副将给夹在了中间,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口,从临床的鎏金铜炉里拽出一把还未燃尽的檀香来,朝胡副将脸上戳去,“这是什么?你为何要在床底放紫茉莉?你是不是听离儿说了紫茉莉和檀香在一块儿能催情,就想让我试上一试?”
正燃着的香戳中了胡副将的腮帮子上,灼得他哇哇大叫,“大人快松手,快松手!”
挣扎着就想去把脸上的香给扒拉开,却被顾章从身后把两只胳膊给一别,像是被铁钳子给夹住一般,再也动弹不得了。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可是朝廷大员,伤了我,小心你们的脑袋!”事到如今,胡副将生怕这两个小子手上没有轻重,只得沉下脸来吓唬他们。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我的脑袋是不是长得牢靠!”李扶安修长的双眉往上一挑,朝顾章笑道:“老弟,今儿这老东西差点儿让我着了道儿,害了离儿。这一招儿真是太狠毒了,想让咱两个拼个鱼死网破,他好来个渔翁得利啊!”
顾章手上用了些力气,冷哼一声,“他的龌龊心思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当日要不是我,他还能站在这儿一肚子的坏水儿,早知道就该一刀结果了他才是!”
胡副将一听这话,吓得腿肚子都在颤抖。怎么这两个小子话里话外似乎都是要结果了他啊?
他只好梗着脖子吼了一声,“你们两个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赶紧着放开我?告诉你,若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我有本事把你们的牛黄狗宝给掏出来!”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顾章冷笑道,“就你这刚愎自负吃里扒外的家伙,也配说这个话?”
手上使了一些劲儿,听得见胡副将胳膊发出的咔咔声,他疼得跟杀猪一样叫起来,一张黑红的脸也涨得跟猪肝一样。
“你们,你们想造反吗?要是让大帅知道,饶不了你的!”他声嘶力竭,希望这些话能吓住顾章和李扶安。
“你说,大帅要是知道你为了个人面子不惜让胡人杀了下属,你猜大帅会怎么做?”顾章贴近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
苏若离和李扶安不由动容,怪不得胡副将这家伙设了这么一个局呢,原来他和顾章之间还有这个过节啊?
看来,他很忌惮大帅,不敢让大帅知道他对顾章曾经做过的事情。
也是啊,本来就是大敌当前,他却还生出这样的心来,因为属下下了他的面子就起了杀心,这度量也实在是太小了吧?
了然地冲顾章一扬眉,李扶安朗声朝外头喝道:“来人!”立马就进来两个膀粗腰圆的大汉来。
李扶安一点面前的胡副将,“这个人暗中勾结胡人,想灭了我们清泉城,把他下到大牢里!”
两个粗壮的汉子立时就老鹰撮小鸡一般把胡副将拎下去了。
“怎么?还要留他一命?”顾章有些不满,“这人心胸如此狭窄,今儿又在我们这儿吃了亏,若是留着他,还不知道以后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李扶安冷冷地瞥了顾章一眼,已是往外迈步,“倒是你该想想怎么好好对待苏姑娘了。”话未完,人已远去,徒留下余韵悠长的声音。
过了两日,就传来胡副将畏罪自杀的消息,顾章和苏若离方放下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