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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苏若离骂了一句,若无其事地上前要去扒开他的衣裳。
“喂,你要做什么?”萨古力身上的伤口扯动,疼得他额头上的冷汗渗出,却依然不忘努力往后缩着身子。
“扒衣服!”苏若离笑得贼兮兮的,给他来了这么一句,骇得他脸色都发黄了。
“你这女人,怎生这么不要脸?”萨古力死死地抓住身子底下的干草,好似这样就能避免一样。
“切!”苏若离受不了地撇撇嘴,一双好看的水眸在他身上扫了两圈,不由咧嘴笑了,“瞧你这胡子拉碴一身的脏污,你哪点儿能吸引得了我啊?告诉你,我男人可是比你好看多了,要型有型要料有料的啊!”
听得在账外候着的顾章差点儿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原来在离儿的心里,他这么好啊!
只是听着萨古力和苏若离在那儿一递一句地斗嘴,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掀了帘子进去,抱着胳膊冷着脸看着萨古力,“听说你父皇快不行了,你要是死在我这儿,你想想皇位会是谁的?你拼死拼活地打仗,不过是替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萨古力一听这话,脸白得更吓人了。
顾章则朝苏若离努了努嘴,“就看你的了。”
苏若离会意,忙让两个伙计端来了麻药给他灌了下去。
她则给他剪开腿上的衣裳,用止血钳先给他止血,清洗伤口,才拿出针线给他缝合着。
忙活完了也到天亮了,苏若离累得小脸儿发白,顾章心疼地把她送去了帐篷里吃了点儿东西就让她歇下了。
到了午后,萨古力也醒来了。苏若离给他用了青霉素,又换了药,这才打量着他那深邃的五官。
说起来,这人也不难看,若是把胡子剃掉倒也是个不输于顾章的美男子。
只是眼下邋遢的样子让她不忍目睹,吸了口气,苏若离对上萨古力那双有些惊诧的眸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伤势无大碍了,只要好好养养就能恢复。只是你目前是败军之将,要想想以后如何自处了。”
萨古力眼皮子忽然跳了跳,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
这女人说的没错,眼下自己大败,被顾章给俘虏,而自己国家正闹“饥荒”呢,父皇卧病在床,还不知道能活几日,几个兄弟虎视眈眈。
虽然这些年都是他在领兵作战,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可是也招了几个兄弟的嫉妒,万一,他们趁这个时候夺了皇位,那他这个败军之将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可若是不回去,他又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九死一生打下的江山就被他们不劳而获了?
他的内心极度矛盾,目光不由幽幽地瞪着苏若离。
苏若离笑了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要是你想好了随时可以跟我们将军说哦。”
说罢,又神秘兮兮地俯下身来,盯着萨古力的脸道,“你想想啊,若是你回去了,等你父皇一命归西了,那皇位就是你的了。到时候,你可以和大周互市,可以共同在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上放牧,何乐而不为呢?”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萨古力瞪了她一阵子,才瓮声瓮气道。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啊?”苏若离无辜地眨巴下好看的眸子,“只要你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在这儿!”
帐篷内一下子没了声音,落针可闻。
萨古力的眉峰紧蹙,似乎正在做着天人交战。
苏若离也不催他,抱着胳膊倚在帐篷门口仰望着一碧如洗的蓝天,心里感叹着若是将来这儿安了家,也挺不错的。
良久,萨古力才讷讷开口,“那我,怎么回去?怎不能就这么被你们给放了吧?”
“当然不会。”苏若离慢慢地转过身来,笑得一脸纯真,“自然是让你自己逃出去,这样才有面子啊。”
见萨古力不吭声,苏若离知道他心里同意了,也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帐篷去找顾章。
顾章之所以不出面,就是怕萨古力觉得自己是他手下败将,面子上过不去,这才让苏若离借着给他换洗伤口的机会套他的话的。
看来顾章的判断是对的,萨古力绝不会甘心放弃皇位的,更不甘心死在这儿。
若是他回去,就不可能再和顾章开战,不然,顾章也会拿他的被俘做文章。
到时候,双方互市交易,顾章也就能赢得修养声息的时间了。
这样,他们才不会怕皇上断了补给,陷入绝境。
将来,顾章支持皇后的儿子上位,那时候,他们就有力量了。
三百四十二章 胡汉一家
自那次和萨古力谈了一次之后,苏若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换药的时候,也只是让两个老三元堂的伙计前往。
她虽然主打内外科等疑难杂症,但是前世里,什么心理学生理学也是涉猎了一些,深知人的本性,你越是往前凑,他对你越是怀疑。不如就这么吊着,反而让他会上赶着来找你。
反正这样的道理不是她一个人懂,萨古力怕是看得比谁都清,只是他隐藏地很深,不轻易地表露出来。对于他这么一个战功卓著的皇子来说,继承皇位是理所当然的,没有道理这个天下他打,皇位却让其他兄弟抢了先机。
只要给他时日,相信他迟早都会向顾章求援的。苏若离想得很准,这个萨古力怕是撑不了几日就来不及找他们了。毕竟,夜长梦多,如今的他,虎落平阳,不可能不借助外力来登上皇位的。
只要萨古力登上皇位,和他们的关系就一定会好,不然,他堂堂一个皇帝昔日和敌人达成一致的丑事就会被揭穿。
那时候,虽然她和顾章驻扎在这离京城很遥远的地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凭着她的本事和顾章的耐性,不信就打造不出来一片宜居的城池?将来,他们何必害怕皇帝的迫害?
果然不出所料,没到三天,萨古力就以伤口崩裂为由,换了苏若离过去。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弄的,这几日伙计来报都很正常,谁料到换了药后的当天夜里,这家伙的伤口崩开了。
这种快要结疤的伤口重新崩开最要命了,苏若离赶到那儿。萨古力的大腿上血流不止,染红了他的裤子和床单。
苏若离赶紧用止血钳给止血,又重新缝合了一遍,忙得团团转,快要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当。
而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灌麻药,其实就算是灌了也没用。麻药半个时辰之后才生效。而他的伤口等不了半个时辰了。
所以,他的伤口是生缝的,为了怕他到时候疼得受不住。苏若离给他嘴里塞了块干净的白布巾,又找来四个军中壮汉胳膊腿儿地摁住了,这才动手的。
不过萨古力倒是条汉子,那一阵一阵扎下去的痛楚、那翻开皮肉重新清洗伤口的疼痛。他竟然一声都没吭,愣是撑到了伤口缝合完毕。
苏若离望他一眼。见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一张才养了几日有点儿红润的脸又变得惨白起来。
从他嘴里把那块布巾拿出来,更是骇了苏若离一条,天哪。上面生生地要出了一排小洞。
她心生佩服,不由感慨地叹一声,“你倒是条汉子啊。对自己下手够狠啊,害我又忙乱了一场。累死了。”
已经被灌了一碗参汤的萨古力总算是缓过一口气儿,吁了一口气虚弱地笑道,“我若是不出这招儿,怎么能让你来见我?”
苏若离听他话中有话,就把帐篷内的人都打发出去,方才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就算不来,你不能让别人叫我一声啊?非要用这种自己受罪我也跟着受累的手段,多不好!”
萨古力却轻轻地摇头,一双带点儿湛蓝色的深邃眸子幽幽地看着她,压低了声线儿,“此事事关皇位大统和我的身家性命,我怎能这般草率?凡事都要亲自和你说才是,就是你家将军,我也是不敢直接跟他说的。”
在这营帐里住了这几日,萨古力早就知道苏若离和顾章是什么关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幽深的眸子还是警惕地望着帐篷门口的。
苏若离见他如此谨慎,心下甚是佩服。这人不愧是个长年领兵作战的,心里够缜密。就这份心思,足够他登上皇位了。
他说得其实很有道理,这样的话要真的把顾章叫来说了,保不住顾章身边会不会有皇帝身边的人,会不会有胡人的奸细。
虽然他们不会具体地听到些什么,但是顾章和胡人统帅密探的事儿也会引起那么多人的猜测,到时候不难被一些有心人给侦探到,那时候,可就坏了大事儿了。
而若是这些话经由苏若离的嘴传入顾章的耳中,秘密只有他们夫妻和萨古力三人知晓,这就安全多了。
想至此,苏若离看一眼萨古力,脸上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敬佩,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说得对,这样杀头掉脑袋的事儿,还是小心为妙才是!”
经了萨古力这么一说,苏若离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压低了嗓子的,就算是耳力够好贴在帐篷门上听,也是听不清的。
萨古力这次冒着崩裂伤口的危险约了苏若离前来,就是答应他已经同意苏若离上次的提议了。
而苏若离也很快就把这些话传给了顾章。
过了十几天,萨古力的伤口基本上结痂了,这一段日子顾章并未在饮食上亏待他,每日三餐鸡鸭鱼肉地伺候着,每天还有一碗参汤。
有的将士也觉得这样的待遇未免太好了,顾章每次都说这个人是要押进京城的,不能让他死在这儿,还要把他献给皇上呢。
结果,一个月之后,一个夜黑风高夜,萨古力偷出营帐,夺过一匹马跑了。
听到信儿,顾章亲自点齐了兵马去追,无奈茫茫草原,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们哪里能够寻得到,到底被萨古力给逃脱了。
事后,不少将士都唉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