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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一句“那也行”,顾章不由狐疑起来,莫非他娘转性子了?怎么刚才还一脸的轻蔑嘲笑,这会子就同意了?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果然,就听罗氏咬着后槽牙阴狠地笑道:“你答应做章儿的妾,我就成全了你。如何?”
她紧紧地盯着苏若离漂亮明丽的眸子,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的痛苦和绝望。
只是结果很让她失望,那双眸子始终平静纯洁,完全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苏若离倒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来,头一次,她对这么个奇葩婆婆感到无语了,只是翘唇微微一笑,当着众宾客的面,她笑得欢快,“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一个将军府的侍妾,我可是高攀不起啊。”
连一个侍妾都高攀不起,这小贱蹄子是想做通房丫头吗?
被苏若离这么一绕,罗氏只觉得脑子不大够使,心中一喜,旋即又觉得不对劲儿。
这小蹄子,是在明嘲暗讽吧?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答应给章儿做侍妾?
若是她不答应,势必就得回去了。那么,今儿这场婚事是不是就完了?
罗氏脑子里一会子就千回百转了,想着苏若离就此回了家再也不会和顾家有什么纠葛,她就觉得浑身通泰,像是极热的天儿里,吃了一碗冰镇绿豆汤那般解气!
“既然你觉得高不可攀,我看你还是先回家照照镜子再说吧。”罗氏借坡下驴,接过苏若离的话茬就说了下去。
苏若离含笑,就要从顾章手里缩回手去。
她是来嫁给他过日子的,不是来受这疯婆子的气的。既然他处理不了,她没有那个空儿在这儿耗着。
不过,就算是要走,也不能让这死婆娘得逞,不给她个厉害瞧瞧,她当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抚了抚腕上那只才戴上的精巧的水头上好的翡翠金镶玉的镯子,她笑得天真可爱,“婚事是你们家提出来的,如今又不愿意了,我看那嫁妆什么的也该还给我了。”
罗氏一惊,这才想起来苏若离的嫁妆可都是顾章给她置办的,里头有好些东西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这么多好东西,价值万两白银,若真要被那小蹄子给弄回了家,他们家也就损失大发了。
瞻前顾后,罗氏决定还是先把嫁妆给留下再说。
而留下嫁妆,就不能把苏若离赶出去。
想了想,她把眸中那抹阴狠给抹了下去,坐在了太师椅上,就像是一个慈祥善良的母亲,当真迷惑了好多人的眼。
“我们顾家又没有赶你走,是你觉得高攀不起的?”罗氏狡猾地一笑,阴冷的面容上那粉渣子簌簌往下掉。
“是吗?如此我也就认了。”苏若离笑得狡黠,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不过这些东西可都是按照正妻的标准置办的,既然我不答应做妾,那这些东西还是我的。因为,只要顾章乐意给我就好,谁也管不着!”
她一边说笑着一边挑衅地看着罗氏。这个死婆子那么贪财,怎么舍得让顾章把东西给她?
果然,罗氏心疼肉疼起来,颊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像是抽风了一样,半天才咬牙道:“不成,就算是章儿同意也不行,我这个当娘的还没开口,他敢忤逆不孝不成?”
当众给顾章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他绝不敢反驳的是不是?
罗氏看一眼顾章,尽自他脸色憋得铁青可也没有发作的迹象,她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怎么不成啊?”苏若离把手腕子上那个镯子朝罗氏面前扬了扬,“你看,这么好的货色,我哪舍得还啊?”
见罗氏全身的注意力都被这话给吸引过去了,她眸中泛上了一层冷霜,压低了嗓门儿,用只有她和罗氏听得见的声音笑道:“听说,那个李大官人不日要进京了,他这是想和你重续前缘呢?”
罗氏的面容一下子惨白起来,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苏若离,仿佛她是个可怕的怪物一样。
“他,他来做什么?你别胡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罗氏一脸的惊恐,就像是李大官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一样。
先前还恨不得攀上李大官人这条大腿,如今罗氏一听李大官人的名头都吓得这样,到底李大官人对她做了什么?
苏若离真是好奇地很,她倒是想问问李大官人,为何连罗氏肚里的孩子都不要了?
顾章冷冷地望着这个作怪的亲娘,终于下了决心。他不是那种愚孝的人,既然他娘不让他好过,他也没了什么顾忌了。
眼看着苏若离一副决绝的说完话就要走的样子,他终是冷下脸来对罗氏道:“娘,你身子还没好利落,该在屋里歇着才是。儿子的亲事怎能劳动你老人家出来呢?”
一边说着一边对旁边的陈牛儿使了个眼色,陈牛儿就带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慢慢地靠上来。
罗氏眼见着儿子又要找人把她看起来,心里一急,忽然就瘫软在了太师椅上,老老实实地坐那儿,好像真的身子不好等着人来搀扶的样子。R1152( )
一百八十七章 洞房花烛
罗氏身体软软地坐在太师椅上,浑身酥软无力,瞪着双眸恶狠狠地看着苏若离。、
这小蹄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怎么忽然她就软得站不起来,嗓子也发不出声来了?
难道这小贱人要暗害了她不成?
一想到苏若离那出神入化的医术,连皇上都肯定了,若是她出手毒死她,神不知鬼不觉就办了。
罗氏深深地恐惧起来,不由得后悔了。今儿本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小贱人的名声给弄臭的,谁知道还是着了她的道儿了。
多年打雁愣是被雁给啄瞎了眼睛了。
直到此刻,罗氏才发觉眼前这个笑得明媚的人儿是那么地可怕!
顾章见罗氏忽然就不吭声儿了,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庆幸。他不知道若是罗氏再说下去,离儿会如何?已经差点儿失去离儿一次了,他可不想再冒第二次险。
见陈牛儿上前,顾章挥挥手,那两个粗壮的婆子就要把她给架走,却被苏若离给拦下了,“夫君,我们还没有拜天地拜高堂呢,娘辛劳了一辈子了,怎能不看着我们跪拜呢?”
一边说着,她又朝着顾章眨巴了下眼睛。
本来觉得给罗氏一个厉害尝尝之后就走的苏若离,手一直被顾章给紧紧地握着,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不管做什么,就是不松手。
苏若离深知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到没了罗氏的逼迫,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置那口气。
想了想,心里也就平静下来了。又见罗氏不停地瞪着她,就故意想要当着她的面礼成,气死她才好!
顾章听了苏若离的话,一想也是啊,一摆手止住了那两个婆子,转过身来,满含深情地朝宾客们说道:“我娘因着我前年被误传死在了西边,精神受了刺激,见不得这般热闹的场面,大家体谅些……”
这话说得动人又体贴,让那些议论纷纷的人都狐疑起来,莫非这罗氏真的是年纪大了,就胡言乱语了?不然,哪有在儿子成亲这日出来捣乱的?
罗氏眼睁睁地听着顾章把自己说成了一个疯婆子,却无法辩解。她心里那个急啊,张着嘴愣是发不出声儿来,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苏若离对着她勾了勾唇,笑得妩媚动人,在外人看来,真是个好媳妇啊。
只有罗氏知道,自己今儿算是栽在了这小蹄子的手里了。
她磨着后槽牙,面色涨红地看着顾章和苏若离拜了天地,夫妻对拜,然后又跪在了她面前,拜了高堂。
她一肚子的坏水儿憋得肚子鼓鼓胀胀的,可任凭她怎么用力怎么挣扎都没用,浑身依然一点儿力气都提不上去。
苏若离被喜娘给搀扶起来,和顾章两个并排站在罗氏跟前,顾章体贴地对两个粗壮婆子道:“我娘累了,扶她进去歇着吧。陈牛儿,好好伺候老夫人!”
陈牛儿虽然人长得粗憨,可心眼儿着实多,自然听明白了顾章的话,当下响亮地应了一声,就带着婆子进去了。
人群里议论起来,这顾将军甚是孝顺母亲啊,看吧,不放心身边的婆子,把亲兵护卫也派上去了。
一场婚事就这么在闹腾中结束了,新人被送入洞房,顾章则出来陪着来宾们喝了几杯,就说自己不胜酒力,退了出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色朦胧,处处张灯结彩的,透着一股喜庆。
只是几多欢喜几多愁,罗氏此刻正躺在翠微堂正房的大炕上,哼哼唧唧的跟要死了一般。顾兰娘和顾梅娘两个女儿守在一边儿,哭天抢地的不知道她们的娘怎么了。
而远在东南方位的一处院子——碧云轩里,则静谧安详。
门外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映红了窗纸,大红的帐子高高撩起,儿臂粗的巨蜡兹兹地燃着,照得满室里都红彤彤的。
苏若离正坐在床沿上,身子靠着床头,惬意地半躺着。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春红和绿意就唧唧喳喳地叫起来,“姑娘,姑爷来了。”
苏若离有些惊讶,顾章和她分开还不到一刻钟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得在外头陪客呢吗?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她的盖头还没挑,头上戴着的赤金头面沉甸甸的,压得她脑仁子疼,他早点儿过来给挑了盖头,她也好早些儿歇着不是?
顾章身上带着暮色的凉气闯了进来,微醺的酒意充斥了整个屋子,让苏若离只觉得浑身有些局促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隔着盖头,她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他。
也不知道他面色如何,就听他还算清醒的声音答道:“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好喝的,让他们在外头高乐就是了。”
说着,已经拿了床边小几上的秤杆挑上了苏若离的大红盖头。
方才在前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