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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了拢自己半敞的领口,顾章伸出一只手就去拉苏若离的。“离儿,我们进去吧,别理这不要脸的家伙!”
他用低低的却刚好能被李扶安听到的声音说着,眼里不忘了投过去一瞥警告的眼神。
李扶安一眼落在他紧握着苏若离白腻细嫩小手的手上,眼里就蹭蹭地冒起了火,轻笑着上前就道:“离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红木雕花小盒子,就往苏若离的手上送,“这是宫里时新的花样,我特意跟贵妃娘娘讨来的。”
贵妃娘娘就是李扶安的堂姐。在宫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风头隐隐盖过了当今皇后。只是入宫五年,膝下尚且无子。
苏若离一手被顾章给握住。另一手顺势就背在了身后。李扶安什么心思她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想和豪门世家牵扯上什么关系,又怎能收下他的东西?
抬眸对上他的笑脸,苏若离轻声摇头,“小女子何德何能,怎么能让贵妃娘娘忍痛割爱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女子也不配要,还请李公子收回吧。”
语气淡漠疏离,让李扶安听得很是不快。盯向顾章的眼神越发冷冽,好似刀子一样刀刀剜着他的肉。
顾章毫不示弱地扬了扬下巴。对上他那杀人般的眸子,乐不可支。哈哈。他的离儿拒绝了他的东西,是否意味着心里有自己啊?
可是刚才李扶安开口闭口地叫苏若离为“离儿”。却是听得他浑身不爽利。离儿只能他叫,这死小白脸怎么敢这么叫着她?
蹙了蹙眉头,顾章毫不客气地伸手点着李扶安,“离儿也是你小子能叫的?你是她什么人?”
李扶安怎肯示弱?当即冷笑着反唇相讥,“你叫得我为何不能叫?你又是她什么人?”
“我是……”顾章正要理直气壮地嘲笑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和苏若离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一张俊脸就暗了暗,紧紧地抿着唇狠狠地瞪着李扶安。
苏若离一看这架势,两人这眼看着又要掐上了,她不由气恼起来,甩开顾章的手,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俩能不能一见面别跟斗鸡一样死死盯着对方?这儿是三元堂,是我救死扶伤的地方,不要给我添乱好不好?”
撂下这句话,人就迈脚往里走。
顾章和李扶安互相狠狠地瞪视着,各自冷哼了一声,就去追苏若离……
此时,后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好几骑朝这儿飞奔而来,惊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不及。
苏若离三个人也惊住了,驻足转头看去,就见三匹高头大马堪堪地停在了三元堂门口,身后还跟了一辆轻便小马车。
三个一身青金太监服的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倨傲地盯着门口的三人。
待到看清了门口的几个人时,中间那位年纪大些的忽然翻身下马,疾步走到李扶安面前,陪笑行礼,“哟,没想到李将军也在这儿呀?瞧老奴这双狗眼竟是没有认出来,真是失敬失敬啊!”
李扶安也走上前两步,抬手扶起那大太监,笑着打趣,“你这阉货,怎的今儿不在皇上身边侍奉,有空出来?”
言下之意,这太监是皇帝身边的。
苏若离眉心一跳,一脸肃穆地低了头,站那儿静静地不吭声。
那太监听了李扶安的问话,赶紧笑答,“李将军有些日子没去看贵妃娘娘了,可是想煞老奴了。”
李扶安笑着轻轻地踢了他一脚,哈哈大笑道:“几日不见,你这嘴头子越发利索了,什么想着我,怕是想着我荷包里的银子吧?”
几个哈哈打过去,李扶安还是没能从这太监嘴里套出话来,不由暗骂一句“老狐狸”,却是不好再深问了。
太监地位再低贱,那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不过贵妃娘家的堂弟,虽然出身于百年望族,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太监和李扶安寒暄了几句,就望向了顾章。
顾章因是官身,也连忙上前见礼。那太监却眉开眼笑地和他攀谈起来,“真是巧的很,老奴今儿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西征将军!”
顾章连忙谦逊了几句,那太监却热络地和他说道:“西征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昨儿皇上还提起,说你们二位可谓大周双壁,来日加官进爵是稳稳当当的!”
三个人说得兴兴头头的,似乎没看见后面的苏若离。苏若离趁着他们谈天的功夫,细细地想了起来。
这皇帝身边的人无事不会来这儿的,既然来了这里,少不得和她有些关系。她一个医女,能和宫里攀上什么关系呢?
那太监这时候却道一声“得罪”,就进了三元堂的厅内,尖细着嗓门儿大声喊着,“哪个是苏若离?”
一听这话,李扶安和顾章的脸色都变了变。好端端的,皇帝怎么会召见苏若离,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医女而已?
是宫中的哪位主子病了,还是慕名召唤的?
可此时却由不得他们多想,苏若离已是慢慢地走上前,就在那太监身后轻轻答道:“民女便是!”
那太监悚然回身,才见身后站着一个袅袅婷婷的小姑娘,就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位。
他盯着苏若离上下打量了几眼,就见眼前这女子面容精致,肌肤欺霜赛雪,长眉入鬓,尤其那一双眸子晶亮晶亮,泛着一股清凌凌的光芒。
那太监不由惊奇起来,这小姑娘明明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怎么偏生看上去倒像是个历经沧桑的人?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把脑中的疑虑甩掉,这才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温声道:“原来你就是苏氏若离啊?才刚倒是眼拙了。”
苏若离忙行礼,“公公过谦了。”
那太监这才传达了旨意,原来皇帝要召见苏若离,让苏若离即刻就去!
苏若离暗暗猜测着会不会是宫里有贵人病了,本想着拿出自己的规矩来的,可转念一想,人家可是皇上,不同于一般的达官显贵之家,若是自己不入宫,那就是矫情了,到时候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扣下来,她的小命都没了。
她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笑了笑,道:“还请公公稍等,容民女把药箱取来。”
“不必了,用不着!”那太监连连摆手,催促着苏若离上车。
药箱用不着,那就证明宫里没有人生病。那皇帝召见她,又是何意呢?
顾章和李扶安都有些不安起来,靠上前来,想探听探听到底什么事儿,无奈那太监嘴跟钳子一样咬得死死的,别想打听出一丝儿音讯来。
两个人只好作罢,无奈地看着太监走出了门。
苏若离却是一笑,安慰着他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皇上下旨,我们小民进宫就是了,有什么好担忧的?”
这话却是对着他们悄声说的,生怕那太监听见了在皇上跟前饶舌可就麻烦了。
所谓言多必失,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这一点,苏若离一直奉若圭臬,不敢忘记!
一百三十章 所为何事
看着苏若离上了那辆轻便小马车,顾章和李扶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两人也顾不上再互相诋毁了,就直奔李扶安停在三元堂门口的马车而去。
顾章身上有伤,也不耐烦骑马,径自钻进了马车里坐着。李扶安和他不对付,就坐在了车辕那儿,和车夫嘀咕了一句,车夫就轻摇鞭儿,马车徐徐前行,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苏若离乘坐的马车。
苏若离在宫门外下了马车,跟着那大太监一路前行,穿过长长的永巷,迤逦朝里头纵深处走去。她是个路痴,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宫墙深深,更是不知道往哪里走。
若不是有人带路,估计把她扔这里头,走上个把月也不见得走出去了。
一路上她还猜测不已,到了宫里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上位者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苏若离背上起了一层细汗,那大太监才在一处看起来雕梁画栋的宫室门口停了下来,回头对苏若离笑道:“姑娘在这儿先候着,待咱家进去回禀一声。”
苏若离忙乖巧地答道:“有劳公公了。”眼瞅着大太监挑了明黄锦缎帘子进了屋。
她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在这深宫里,绝不能行差踏错,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她好日子还没过够,怎么会舍得死呢?
不多时,明黄锦缎帘子又被人挑起,却不是先前那个大太监了,而是一个容长脸儿、杏眼桃腮的宫女模样的人出来了,朝苏若离一招手儿,笑得如三春的桃花。“来,里头主子都等着呢。”
苏若离有些狐疑,听这话音。似乎不是皇帝一个人单独召见她啊?
她倒是有些害怕来着,虽然她今年才十四。可是看那眉眼却是精美如画。这张脸可真是没的说的,不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倒也算个见之令人忘俗的。
平日里在三元堂坐诊,都是遮着口罩的,一般人见不到她的真面目。只是今儿还没来得及戴上口罩,再说,皇上召见,她也不能戴不是?
虽然素着一张脸。可年纪在那儿搁着呢,正是豆蔻花开的好时节,不用涂脂抹粉,也很是耐看,反到是比涂脂抹粉还要清新可人。
若是皇帝是个好色的,万一看上了她可咋办?
她一直在外头暗暗地祈祷着皇上最好是见惯了后宫美人三千,看不上眼才好。可是又怕皇上是个眼皮子浅的,万一被她给吸引了可就麻烦了。
来得匆忙,她连个妆都没顾得上化,早知道皇上召她入宫。她一大早起来就得把自己给化丑才是!
忐忑不安地垂了头跟着那宫女儿进了屋,迎面却是一张红木大条案,上面摆着一个汝窑耸肩美人觚。里头插着开得正浓的各色菊花,扑鼻就是一股清香,倒是让苏若离提神了不少。
下首则是一张檀木黑漆梅花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