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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井口外围一圈的地上用钉子钉着好几个草人,这些钉子也用麻绳连接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封印结界。
旅馆老板说三十三年前他下地里干活,忙到太阳下山才回家,结果回来后就发现他爹没影了,最后晚上十点多才在井里找到的人,不过那时候他爹早就死了,而且身体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
另外,尸检的时候警方还发现旅店老板他爹的左脚踝完全骨折,脚踝表面皮肤有两掌宽的明显勒痕。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他爹的脚踝硬是把人给拖拽到井下,然后又在井下被某些东西给分了尸。
因为这井是吃水井,而且旅店老板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井里出来伤人,于是事后就找了人把井给彻底填死了。可是没过多久井里就开始反上来难闻的恶臭。这股恶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旅馆老板找过很多人来看,但谁都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最后是个半仙过来做法请了神,并在井边布了这么个封印阵,这才彻底把那臭味给清了。
我问了下那臭味是不是跟屎坑一样,还呛得人流眼泪。
旅店老板立刻点了点头,并且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他知道孙家的旧居也有那股臭味,就跟他家那口井里出来的气味一样,所以他也相信他爹就是被那黑鱼怪给拖到井里去的。
一听这话我立刻问道:“你爹跟当年那条黑鱼有关联?吃它肉了?”
旅店老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肉倒是没吃,不过我爹跟孙家二叔借了点钱,那钱就是孙二叔卖鱼赚来的。跟我爹同一年出事的另外三个人也都是找孙家借过钱的人,他们几个平时总爱一起玩玩牌九、打打麻将什么的。”
旅店老板提供的线索倒是把这黑同村离奇死亡的四个人联系到了一起。另外许老头因为没要孙二小的钱而感到庆幸,现在看来他说这话也确实有他的依据。
在我和旅店老板说话的时候,乔伟也到井边去研究了一下。过了一会他返回到旅店老板这来问道:“这井封住之后就彻底没有过臭味了吧?”
旅店老板点头道是,紧接着他又补充说孙家的旧居也曾经有半仙去布过阵,不过最后全都无功而返,好像那块地已经彻底中邪没救了。
乔伟听完便向旅店老板道了谢,然后对我和唐辉说那井边的阵是萨满巫术里的一种伏妖阵。如果这阵起作用了,那就说明作祟的不是鬼,而是妖!而妖在白天也是可以行动的,只是没有晚上力量强而已。
乔伟后面的话在我听来就像当初第一次他跟我提鬼一样,我觉得那完全就是扯淡,根本没法让我相信。
估计我的想法也如实表现在了脸上,所以乔伟立刻笑着对我道:“鬼你都信了,妖怪就不信了?”
“鬼我起码可以理解成一种残留不散的脑电波,或者一些电波片段之类的东西,这也算是一门科学了。但是妖怪这玩意……有点太神话了吧。”我按照我自己的逻辑回应道。
乔伟不以为然地摇着头道:“‘千年成妖’这句话你应该听过的吧?如果你喜欢从科学的角度讲,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妖怪理解成一种另类的进化,就像是基因突变产生的一种奇特的怪物。比如哥斯拉就是巨型的蜥妖,这回你能接受了吧?”
还真别说,乔伟把说法这么一换我还真就能接受了,而且我也立刻联想到了叶鸿。她是湘西赶尸帮的,但同时也再用现代生物科学技术来进化赶尸术,或者妖鬼之类的东西真就是人们现在还没办法触及的更高层级的科学。
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鬼,反正今天晚上我们都要去孙家一探究竟,所以现在我也不想去过多研究这些事情。
从旅店这里离开后,我突然觉得应该再给那田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家的马桶到底是连在哪的。
从我们走访的这四家来看,除了臭味残留的时间不同,溺死人的地方也不同:旅馆老板他爹是溺死在水井里,而另外那三个人是淹死在自家水缸里——这也就是活水与死水的区别。
6、死者的关联
田先生接电话的速度依旧飞快,而且一上来就问我有没有在房子里发现什么东西。
我也没瞒他,直接把我们进到楼里听到的怪声以及闻到那些刺鼻气味的事全都告诉了田先生,随后我也问了他二楼的马桶是连到哪里的。
田先生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他说那套小洋楼一共有两个卫生间两个马桶,这两个马桶的下水管都是跟村里统一的地下大化粪沼气池相通的。
我虽然对沼气池的构造并不了解,但我知道沼气是依靠厌氧细菌来发酵制造甲烷气的,所以沼气池必定是密封的,也就是说与马桶连接的地方也是死水,这就与我之前所做出的判断不相符了。
我立刻问了下田先生有没有想过他那房子里的臭味和沼气池有关。
田先生回答说他第一次闻到那股臭味的时候就找人检查过村里的沼气池,但沼气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密封效果良好。池里用了大量的解放菌把臭气排放的非常干净,化粪池那部分也有专门的水过滤装置来解决氨气的排放问题,所以臭味跟沼气池根本没有关联。
解答完了我的所有问题后,田先生也再次将话题转回到买房的问题上,问我还有没有兴趣买下那栋房。
这个我确实要考虑一下了,目前的状况来看乔伟也不像是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搞定一切。
我告诉田先生我需要晚上再去他那房子里考察一下,等明天再给他答复。田先生也没有催我,只是提醒我多加小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快中午的时候张希现回到了黑同村,并且带回来四个防毒面具,看样子晚上他也打算跟我们一起行动了。随后我们找了家鱼馆美餐了一顿,下午的时间乔伟租了一条游览船要到江上去转转,说是要看看江里有没有妖气。
我不会游泳,也很排斥船,最重要的是我对于乔伟口中的“妖气”实在是接受不能,所以下午他带着唐辉和张希现去江上转悠的时候我则跟许老头回到度假山庄里,并在茶话厅里聊一些关于孙二小和三十多年前死掉的那四个人的事。
许老头快八十了,人到了这个岁数就很容易忘掉最近发生的事,而对过去的事情则记得特别清楚,几乎整个下午许老头都在回忆他年轻时候的事。
根据许老头的说法,黑同村五几年、六几年的时候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那时候穷富差距不大,用许老头的说法就是穷人一年吃一回好东西,富人一个月吃一回好东西,黑同村守着江口吃喝不愁,所以早些年的时候黑同村的人非常多,跟现在几乎差不了多少。
后来兵团到北大荒建农场,渐渐的生活水平就算拉平了,等到改革开放之后黑同村就开始落寞了,人也渐渐的都离开了村子到城镇里发展。一直到最近的几年里黑同村开始搞旅游业,村子这才慢慢恢复了人气。
许老头还特意强调他所说的“人气”并不是受欢迎的意思,而是字面本身所表达意思。因为在十几年前整个村子都死气沉沉的,除了村里几个养鱼的大户还愿意留守在村上之外,其他人能走的就都走了,有一段时间甚至满村上下见不到年轻人。
说完村里的发展轨迹,许老头终于提起了80到86这几年里离奇溺死的四个人。他说那四个人都跟孙二小关系不错。从前孙二小打渔回来就喜欢把叫上好些人到他家里一起推推牌九。当时输赢就是几根烟几条鱼,根本不动钱,大家就是娱乐所以伤不到感情。
孙二小死了七年之后村子开始走下坡路,村里的人开始往外走,命案也就是从人们离村而开始的。
其实我对黑鱼报复杀人这种说法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中间这七年的空档期让我有些无法理解,我也把我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许老头的看法跟我不太一样。他觉得黑鱼怪肯定是存在的,不过为什么要过这些年才复仇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紧接着许老头又把话题转到吉望村发生的溺亡案上。许老头说吉望村出事之后他还特意叫他儿子去打听过,他儿子回来告诉他吉望的事肯定跟黑同村不一样,因为他在那边没听说溺死人的地方有臭味。
不过有一点许老头特意强调了一下,就是吉望村死的两个人是两个小年轻的,而这两个人也正是之前离开黑同村那些人的儿子。
许老头说了老半天总算是给出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我也立刻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给了雷启山。雷启山说他会立刻让人确认一下在连江口镇被害的三个人是否跟黑同村有关联,有结果了他会立刻通知我。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乔伟也从江上回来了,他耸肩摊手地表示空忙了一下午,不过跟他一起去江上的唐辉和张希现倒是乐呵呵的,似乎玩的挺高兴。
在简单吃了晚饭之后我们就在度假山庄里简单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准备粗盐,准备檀木剑,还弄了一塑料瓶的鸡血。等天彻底黑了之后我们四个再次到了孙家二小子的村口旧居。
夜里的黑同村灯火通明,整个度假山庄都挂上了一长串的大灯笼,再加上月亮的光芒,即使到了村口这边也通亮通亮的。
上午离开的时候房门钥匙就一直揣在我兜里,这次过来我也直接过去开门进了屋。
屋里比外面可暗多了,我立刻打开手机上的手电。
房子的情况跟白天时候的状况差不多,并没有任何臭味也没有任何声音。我在进屋后立刻喊了几声“有人吗”,但除了我自己的回声之外就没有其他回应了。乔伟也没等那怪声出来,直接就把准备好的工具都翻腾了出来,在布置好了符纸阵之后就开始使用召魂决。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屋里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低了十几度,屋子里甚至刮起了冷风。我知道很快就要有东西出来了,所以我的右手也将青铜小刀摸了出来紧紧握在手心里。
突然,从二楼传出咣当的一声响!
整个房子我们都检查过了,二楼唯一会发出这种响声的就是厕所那扇被弄坏的门。
7、凶宅黑鱼
是冷风把门吹倒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是个思考派,而唐辉和张希现明显是行动派,这两个人在声音传出的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