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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腾身体坐起来傻看岚泉,他蹙眉盯着老萧二人,忽然举起烟缸照准华雄英脑袋一砸下去。
烟缸粉碎,玻璃碴混合华雄英的血在地上流开花,看得我心惊肉跳。
“小狠毒。”
我正出神,岚泉忽然扔过来一把捷克手枪,我双手接枪,他却一脸煞白,身体晃荡两下一闭眼睛,人就倒了。
我一扑过去稳稳接住他,而长桌子离地面有半米左右,我护驾动作又十分完美,也可以说是长时间历险练就出一身本事。
此刻,我感觉岚泉背后黏糊糊一大片,我一看,发现手心里全是血,才恍然认识到原来他全身都是伤,他进过人形棺,所以不能用劲,一用力会迸裂伤口。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咬牙忍痛,笑得释然,“你相信我没问题了?”
我皱眉,没接话。
他笑意更浓,说道:“刚刚我救过你一次,你是不是也该救救我。”
我说:“怎么救?”
“带我离开这里,我天天被他们喂毒药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有话咱们边走边说。”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扶他走向大厅,因为那句‘天天喂毒药’彻底震撼了我,我一直以为只有电影中存在这种假设,想不到会被自己碰上,受害者还是我一直崇拜的人。
岚泉并没差到不能走路,他告诉我说,洋楼和姨妈已经被老萧控制,里里外外全是老萧的枪手,我和他想获得自由,只有硬头皮杀出去。
我们悄然摸到大厅,躲在吧台后面,这期间我顺手关灯,借着月光发现门外人影闪动,我悄悄一看,见是保镖端着枪在外面巡视,他们人多势众,我还真拿不准主意。
“黄金人形棺开启那晚,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进去的,但我亲眼目睹了它开启的过程,人形棺里面躺着一个老女人,干干瘪瘪像枯树皮,人却不是腐烂的,我的记忆就停留在走过去看她的那一瞬,她长什么样我都没看清。”
我全神贯注盯着保镖的走位,岚泉说什么我只听进去一半。
他又说:“我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华雄英和老萧陪在旁边,我开始很惊讶,后来更惊讶,你想,老萧应该在马新介那里接受治疗才对,他怎么会在医院。”
我皱眉,老萧确实和他分析的一样,当初我前往天津,老萧还处在发疯状态,后来他突然出现在我家,完全不合乎逻辑。
“我被干妈接回这边,当晚夜探人形棺,你猜我看到什么?”
“人形棺里什么也没有。”我说。
岚泉用头撞了我一下,笑道:“聪明。”
我接口道:“你的猜想是,那老太婆死而不僵,控制了老萧,甚至是马新介,还有所有身中魔盒邪术的人,老太婆就是当年那个女邪术师。”
他继续点头,我又狐疑起来,如果这些都成立,华雄英怎么回事,而且之前有一个细节,在我拼命挣扎的时候,我看过华雄英一眼,而他目光始终在逃避,这说明他是清醒的,乱了,都乱了。
我用力摇头。
“我姨妈又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每天有人喂你喝毒药,这个人就是她吧。”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我下午找过干妈,发现她不在这里。”岚泉说完一蜷身子,我发现他在痉挛,心知不能再耗了。
这种情况我必须迫使自己冷静,我周围全是规格精致的洋酒,我看向这些出神,心中猛地想起来一部前南斯拉夫老电影,我问岚泉有没有打火机。
“你看酒瓶做什么,不成要做燃烧弹吧?”
他总是能看透我,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我在他面前永远光着屁股一样。
“不。”我摇头,用洋酒做汽油弹不切实际,而且洋楼周围全是枪手,我们想突破出去必须打快,稍微慢点,枪手会源源不断拦截我们。
想到这,我大摇大摆站起来,看得他一愣。
我从他身上搜出来打火机,捧起两纸盒箱廉价甜酒径直走向大门。
我走出好远他才回过神来,低声让我回去,我充耳不闻。
我光明正大一脚踢开玻璃门,闹得阵仗挺大,外面枪手一瞬之间全看向我。
我笑容灿烂,挥手让他们过来喝酒,说是华雄英慰劳兄弟们。
他们听是华雄英安排的,顿时合围过来,而我之前初步算计,洋楼正面估计有二十来个人,现在走过来的有十八个人,还有七个是异类,从不喝酒的。
我稍稍皱眉,看那七人冷俊高大,其中还有一个冷艳美女,应该不是好对付的选手,他们围着一辆路虎,纷纷对我点头致谢。
这时由不得我愣神,因为两纸盒箱甜酒,已经快被身旁这些人分光,我只能装傻充愣硬着来了。
我笑着挤进他们之间抽出来一瓶,他们纷纷拧开盖子,举起来就喝。
我发誓生来到现在,我心脏从未跳过这么快,我私下里退远,步步为营,尽量装成自然拿出打火机,然后看准纸盒箱所在方位,狠下心来,举起甜酒一摔过去。
我冷不防摔出酒瓶,纸盒箱旁边的十八个人根本反应不及,转瞬弄得浑身是酒,而且我力量很大,纸盒箱中几瓶酒也被撞碎。
☆、第三十四章 从死到生
当那些人被我砸得跳起来,我的感官世界霎时陷入慢动作。
我将zippo打着火,毫不犹豫丢向人群中间,它的火焰在我的世界中慢慢划出灿烂的轨迹。
一时间我听到很多人在喊,其中岚泉的声音最为清晰。
下一刻,我毫不迟疑举起手枪,对准路虎周围那七个人,那是一张张愤怒而又错愕的脸。
几乎是同时,我视野边缘火光冲天,那种绚丽让我很想转头去看。
绚丽中,那些人被火舌吞噬连成一串,在花苗中跳跃,而我全身一震,已经身中一枪。
这一枪打在我肩膀,缓慢的画面使我看到自己挥洒热血,老人们说得果然不错,人在将死之时,时光会变得缓慢最终停滞。
但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救走岚泉,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每天喝毒药,仅此而已。
我咬紧牙关偏转枪口,接连扣动扳机。
我已经听不到枪声,看到七个人逐一倒下,我身上也不知震动了多少次,我全身发冷,腿不受控制瘫软下来。
我屈膝跪到地上,躺倒之前,我怒吼一声,全力后仰补上最后一枪,当最后一个敌人被我爆头,我心中是喜悦的,因为没想到,原来我也可以成为英雄,而且这样酣畅淋漓。
我大笑,笑起来全身扯着疼,我心里清楚这副皮囊被多处洞穿,多半是活不成了,不过我高兴,起码岚泉可以逃了,我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网游代练员,因为至少岚泉会记得,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有一个英雄人物以一敌多,弹无虚发,虽然这名英雄只是一个小人物。
在我即将合上眼睛,打算去欣赏满天星斗最后一眼,岚泉这个狼心狗肺的居然扑过来挡屏幕。
当我陷入一片黑暗与死寂,我觉得老天爷下雨了,雨点一滴滴落在鼻梁上,眼窝处,格外滚烫。
“小佩。”
我以为自己翘辫子,却又听到有人笑着喊我,眼前也亮了起来。
我坐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一个人脖子上面,眼前是无比巨大的摩天轮,还有一串串彩色气球挂在上面,还有成百上千的人领着孩子嬉闹,还有数不清的泡泡飘在空气里。
我往下看,只见苏牧北笑着举起我原地打转,而我就在一个人满为患的游乐场、欢声笑语的游乐场、阳光灿烂的游乐场之中,被苏牧北高举起来转不停,显然他在逗我玩。
阳光下,苏牧北看上去非常清秀,稚嫩极了,瘦版西服华丽精致,满口白牙非常好看,完全不像我印象中那一嘴的烟熏大黄牙,张嘴口臭七里香。
至于我,小手小腿变成一个小孩,他疯够了把我搂在怀里,用脸蛋狠狠蹭我肉嘟嘟的脸。
“咦?小姨在哪?你妈妈呢?小佩快喊妈妈,妈妈不见了。”苏牧北抱着我停下来,四处张望。
这时候,我像拥有超能力,居然以上帝视角穿过人海,看到一名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少女,在百米之外向我们这边慢慢走来。
她头发很长,颜色却是不健康的淡黄色,但身材好到让我感觉鼻尖发烫,她胸型饱满,蜂腰翘臀,腿长超越传统亚洲人,然而,她的脸竟是一个圈耀眼的白色光晕,我看不到她什么样子,不过路边游客都在看她,一个个叹为观止的表情,让我猜到这名少女一定非常漂亮。
她走路姿势有些古怪,一双粉色高跟鞋踏起步来一瘸一拐,该是不习惯。
这功夫,苏牧北看到她,整个人立时晕菜了,抱住我撒腿向她跑去。
待我和苏牧北来到少女身前,苏牧北累的呼呼直喘,笑着说:“原来你在这啊?看我们小佩都急了,之前都哭了向我要妈妈,闹得我一点办法没有。”
我原本想要吐舌头,我才没哭过,倒是他一声妈妈,让我脑海中嗡嗡响了起来,两眼发黑,心跳加速,晕头转向的。
“我们回去吧,这里很吵。”少女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动不动对苏牧北说道。
“回去做什么?小佩都还没玩够呢,对不对小佩。”苏牧北抱着我转身走开,我眼睛一直定格在少女身上,听她说道:“你送我的鞋走路很不方便,要不我回车上把鞋换下来再找你们。”
她说完话,我眼前画面又发生改变,我看到自己记忆裂痕中那间书房,也就是我抄笔记那个房间。
这次我是坐在写字台上,而床上正有两个人在缠绵,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
男主角是苏牧北,女主角却不是那名少女,而是一个眉心有颗观音痣,萝莉身段,张嘴闭嘴FUCK的假洋鬼子,她的特性让我一阵惊怔,岚泉形容过这个女人,她不就是訾慈吗?
苏牧北做朋友做情人都很没品,他前戏打得火热,做到一半忽然一掀訾慈。
訾慈本来欲仙欲死,冷不丁裹着床单被送到床下,那表情五彩斑斓十分精彩。
她跳起来质问苏牧北,他背对訾慈点上一支烟,回过脸来看向我说:“小佩看着呢。”
訾慈很失措,双手举起来又放下,然后又举起来,嘟囔出一连串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