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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是要怎样?”孙俞安暗暗咋舌──那墨府剩下六个小鬼是怎麽来的?石头里蹦躂出来的?
“很简单,以後我家宝贝女儿要是有对你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她敢提,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绝对要兑现!一句话,成不成?”
其实是不好意思问敢不敢!墨夜心底暗暗笑了几回,面上到是神肃了起来,一副这事不好办一样。
他们几个换命的好友里面,孙俞安算是个性与气度最好的了。在各国皇帝与任何对手之前,他总能面不改色地做好最万全详慎的准备,不论是再艱困的局面,他也有办法全身而退──再狠狠海捞一比;可惜他坏就坏在……每每下了风口浪尖,那份沉稳到了好友爱人面前倒是全忘到老子家里去了,偏偏成了个受不了激的,没准一会儿就能听到他在那东吼西喊的!
相较之下,尔雅翩翩的墨夜就成了众人之中最懂得避其短、扬其长,并以蓄人无害之礀,做出最多令人闻风丧胆之事。当年的七王之乱,满朝文武,但闻这落拓青年之大名者,莫不携手立於道旁毕恭毕敬,只差没跪地求饶、绕道而走──就怕自己第二天小命不保!
只是那如同三月里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常常让人忘了那一泓清水下,究竟还有多深的漩涡……
而此刻,墨夜一阵温文但夹着暗讽的话语令孙俞安登时瞠着眼、右手一拍桌,大马金刀地跨上椅子,扬声说道,
“成!当然成!除了我老孙,我家那几个小鬼也都成!”
墨夜笑得像偷了腥儿的猫:乖女儿,爹这可是为你挣得了一个聚宝盆呐!
而满怀热血的孙俞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好友那墨玉般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
在不久的将来,他深深地後悔着此刻的豪爽、亦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甜蜜而痛苦的深渊之中……再无翻身的余力。
不过这是後话了,现下他哪里想得到这看似温婉如花朵般的小姑娘能在未来整得他这号称“孙逸君”欲仙欲死?人家才八岁,正是小草抽芽儿的时候,谁知道日後会长成带刺的玫瑰?
由此可知,人是容易懈怠的──尤其是在自己极为信任的对象之前──也就更容易被骗了!
“你发誓?”墨夜抬起了右手,笑道。
孙俞安眼眸眨也不眨的,睁着虎目,举起了自个儿的右手便拍了过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墨夜一改之前失魂落魄的样子,狭长的丹凤眼笑得像一只偷着腥了的猫──令原本笑得英礀爽朗的孙俞安背脊直冒冷汗。
“子逸阿……可得记着你说过的话喔!”
☆、第二章墨紫
穿过那满是鸀意的梅花林,墨丹放慢了轻灵的脚步,只着右手抬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三月的天空如水洗过般的灿蓝,几只色彩斑斓的舞蝶御风而过,远方鸟鸣啾啾,更是别有一般的快活。
红艳艳的唇扬起了一抹笑意,老天既然要让她在这个世界好好重新开始,那麽她就绝不能让人失望!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在这儿摆显这身花花衣裳阿?”一名身穿得艳红灼紫的小姑娘就这麽踏上那路中间,高翘着下颔,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就这麽灼灼地看着那不远处的墨丹。
一身只勘比一般丫环稍好的衣裳,料子陈旧,有些地方早已不复当初的色泽、更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经磨损,只能将就地穿着。然而,即便衣服的状况即便再怎麽不好,也被人浆洗得好好的。在举手投足间,也依然掩盖不了那一身的仅有世家大族女子才有的气度。
不过是个年仅八岁的小姑娘,那双凤眼却是清澈而闲静,举手投足间的气度,着实让只差她两个月的墨紫气不打一处儿来。
“大姑娘,咱有好些日子没出门了,这不会是最新儿的流行吧?”身旁的心腹丫环眼看主子面色不善,赶忙出来为主子撑捧场子。就怕一会儿回去可有得她没个好果子吃了。
“红桃,这流行的字眼儿,恐怕有人连听都没听过吧?别在那儿啼得劲儿的,让别人听得心底都添了堵了!”听到心腹丫环的唱喏,墨紫满心的舒畅,一个枪杆儿乐得多补几个弹壳儿上去──横竖伤得都不是她!
“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是小姐见多识广、思虑周全!红桃实在嘴拙,请小姐责罚!”既然要演、要唱合,红桃也不是第一天服侍这小主子了,该怎麽作还是很清楚的。
两世为人,言情小说、金文古本、电视剧、肥皂剧甚麽的没看过?这一搭一唱的想找荏?
没门儿!
才个八岁大的小女孩能做出甚麽招人怨的事儿?况且自己这是拖着娘胎转生的,墨府中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事儿从头话起,她和她院里的两个小魔王才是苦主吧?暗自翻了翻白眼,这可全是有苦说不出,做个实验也比这儿轻松多了!
偏偏那厢演戏还演得起劲……
“妹妹,不好意思,我这会儿正赶时间,麻烦你让让──这样既不会打搅你们演戏、也不会有演错脚本唱错桥段让人发笑的机会、更让我也可以快些回屋里做事!不但方便你也便利我,多好阿!”墨丹半眯起的一双丹凤眼,小手半遮着脸,紧缩着腹部轻声细语道。这会儿瞧上去彷佛是受气包般地我见犹怜、但那衣袖下的表情却是扭曲到不行。
前世什麽都学的自己,怎麽偏偏却没去学演戏呢……
以前有的是时间和她磨唧,但两个小魔王渐渐大了,很多事情她也必须提早做准备,哪还有那麽多时间跟她在这而嚷嚷?
“你!”墨紫瞠着杏眼,难以置信着这已往温温诺诺的姑娘怎地就伶牙俐齿了起来……
“还有,请你务必记着一件事!”墨丹连给对方回嘴的机会也吝於给予,迳自直接说了下去,”这墨府的大姑娘,并非妾生的孩子,所以你最好给我记住,你再怎麽算,也不过是个未上族谱的庶女罢了!好好认清自己的身分,不然,以我们家风严谨的墨府来说,这算是礼数极度缺失的行为喔……妹妹!”
一声妹妹直指墨紫的软肋……她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猫,愤力的冲向前扯着墨丹,”你这不过是个没娘的小孩!你凭甚麽来对我指手画脚的?你凭甚麽?凭甚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墨紫瞠直了双眼,恨声说道。
墨紫只觉得自己委屈!
要不是墨丹,爹爹的注意力就不会在每次见到她时便没有温度;娘也不会终日抑郁在府中,只能尽可能打击其他姨娘来树立当家主母的威严……不,就算她掌权、就算她为这墨府做了多少事情,父亲也始终不肯将空悬的正妻之位给予娘亲!就算娘亲为父亲操持家务多年,就算娘亲为她装扮的再怎麽华丽、尽可能的打击墨丹,爹爹也不曾踏进过紫星院,更不曾正眼看过她们母女俩……对府中的一切就像是视而不见一样……只要内院的事情不过外院,父亲一概都予以无视……只要不触及父亲的底线……
而她,甚至根本连底线是甚麽都不知晓……
攒着衣襟的手越抓越紧,墨丹已经有些感到紧窒了。她蹙起柳眉,疑惑着这墨紫究竟是吃了甚麽炸药,今儿居然连这麽口无遮拦的话也敢说出口?更是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大风大浪两辈子加起来也不算见过多少,至少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看了一些──眼前的小妮子明显就是不知吃了哪门儿的闷亏,闷声闷气的跑她这儿置气!又不管不顾的撒泼着要来胡闹……而她大小姐偏偏甚麽话都能忍,就偏偏不能忍任何伤及她家人的行为或言语!尤其还是这麽明目张胆的带着贴身丫环来挑衅……
更敢就这麽扯着她的衣襟!?
这时再装甚麽圣人就对不起墨紫和她自己了!
“小、小姐,这麽做可、可不好吧……您、您……”红桃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狠给吓着了,急急忙忙冲上前隔在两人的中间,豆大的冷汗不断自额际冒出……
不管怎麽说,主子们再怎麽吵,倒楣的都还是她们下人……
红桃急、墨紫气,可不代表墨丹就会怒急攻心。
“妹妹,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认清一个现实!”墨丹信步向前大跨一步,以一个八岁女孩罕有的力度架开红桃,走到墨紫的面前,乌黑的杏眼直勾勾地望进墨紫的眼底。
那双平日总是明亮温和地眸子里,此刻尽是冰冷与轻蔑。
“野鸡再怎麽振翅高飞也变不成凤凰。同样的,再怎麽粗布野食我也依旧是这座墨府的嫡长女!上了族谱,被人、被律法认可的嫡长女;而非仅以母亲贵为郡主,却被纳为妾、无法登上族谱的人可以比拟的!我可懒得管你之前究竟做了多少蠢事,也没空与你条条细细梳理,但现在开始给我收敛点儿,我可没控管你那弯弯绕绕的肠里究竟想玩什麽花样!该怎麽做事、该怎麽行动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得多!管管你的嘴与脾气,保证你依旧是这墨府最风光的庶长女!不要再去与墨绦和墨橙再置甚麽气了、反而是把你自个儿的身分弄低了!”
不顾那两张被惊吓的脸庞此刻有多麽惨鸀,墨丹深吸了一口气,该怎麽尽到为人姊的责任她会做、但从不强求。今日这荏肯定又是墨紫在墨绦和墨橙的联手下吃了一记不小的闷亏,打也打不得、吵起来更失脸面,她娘亲更肯定会将她禁在院里;出不得气、又想步出好办法找回场子,只好跑来她这闹。
奈何偏偏遇上她这厢赶着办事,可没啥闲功夫理她!只好狠狠下个马威了!墨丹一边想着,一边甩下了话,便迳自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轻飘如絮的话,
“平时只要你不过分妄为,爱怎麽胡作非为、打着我的名号四处窜跳我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最好不要试图触到我的底线……”
最後那阵低语,似是呢喃、却又是冰冷且语意清晰的警告,随风飘进主仆二人的耳里,让墨紫不由得浑身一颤……睁睁地看着她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去,久久而不自知。直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