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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床前无孝子,李柳儿生了个无用的小公主、人还痴傻着,根本是百无一用!原本还想说再生个皇子来添添底气,好叫云冽艮这白眼狼後悔後悔──如今看着这事态,只要李家不倒,那就是千恩万谢了!云冽艮当初的剥离,反而还显得这位皇子更有远见,不但不被泼得一身腥臭──这不,还显得他愈发有远见了起来!
毕竟有胆子不仗着母家的底蕴自己茁壮与拓展势力的人,历代大周,也就只有云冽艮这奇葩,不但动手做了,还把自己真的磨练成一把寒光四溢,却又安分至急的大刀。
事已至此,这满大周里,总是你来我往,就是盘根错节、又没人敢招惹的李家,竟是生生地,从自个儿的根乱起来了!
“丹儿,此事莫急。”墨风摇了摇手,神色莫辩地朝墨丹邪魅一笑,“此时还不够乱呢!再说了,咱们的目地可不是毁了整个大周、而是扳倒几根烂桩;你要是操之过急,那可是伤根伤骨的──老头子若是不和你拼命啊。。。。。。才怪呢!”
墨夜对大周有多忠诚,墨风不知道;但自家老爹自家知,那可是梗着脖子让人砍也绝对不会变心的木榆脑袋!墨夜就竟是怎麽说服墨斯坐看这场荒唐乱戏的他不知道,但他很肯定,直到最後一桶油浇下去之前,墨斯都肯定还是会在私底下和他们闹着的。
京里头的状况有墨夜压着,墨风不担心;但墨斯年纪也不小了,那些糟心的祸事知道不少,但他们最後这桶油可是凶狠着,也不知道这几十年如一日耿直的老家伙,到底受不受得了。。。。。。
“我等着最後的东风,可不着急。”墨丹舒缓地一笑,缓缓支起身子,“去校场走走吧?该是看看他们都进步到什麽地步的时候了!”
墨风无言地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明明是每隔几天就跃跃欲试地去校场折磨人,偏生还给她说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整场人都被她带着人给挑飞一地,三天两头地打击人的信心,又是脚踏实地地带头操练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谁敢出来说墨丹的不是,那些成天大爷来大爷去的家伙们,第一个就和他过意不去!只是背地里,墨丹那恶魔般的形象,也是如春风般地,在众人心中稳稳地扎根了。
不过,当人心凝成一股绳,那就是再强悍的打击也不可能磨断──即便有一天,墨丹的身分曝光,他相信、这些曾经真真正正与她相处过的人,也不会轻易地让人失望的!墨风想着想着,欣慰地抄着手,踩着墨丹那略小的步伐跟了过去──反正总有曲洛护着他的宝贝侄女,他就是真要做什麽,才是多余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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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就是寒冬去、春绕城,却也难掩风疾云涌的气氛,乌压压地让人难以喘上一口气。
墨府大门前,门可罗雀;只见庭院深深,比起以往就肃静的景况,又更显萧条上不少。小厮仆婢走路皆是轻快而悄然,即便脸上严肃,却难掩其中眼色的明亮洁净。整个墨府遗世而独立,大隐隐於市,约莫就不过如此了。
坐着木料奢华,而处处透着贵气的马车来到墨府门前的李维育,甫一下车,便是见到这番令人心驰神往、而又安静凝华的景象。对比着自己府中的鸡飞狗跳,宫里的肃杀悲愤──这墨府处处芳草栖栖,沉稳大气;就是一个下人也能拥有闲静的气度,货比三家,也就墨府、令人打从心底艳羡。
就在李维育沉着脸,安静地打量着墨府的同时;一旁的巷弄之间,也有一些好事的人,躲躲藏藏、又是伸头伸脑地,想看看这平常不对盘的两位老太爷,究竟是要怎麽个打擂台。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墨府门前的老苍头才一看见李维育,那菊花般的老脸登时笑得灿烂而恭谦,连人带车地、就是迅速地迎入府里,又是‘啪’地一声,将沉重的府门重重关起,让一騀人等在外头是抓耳挠腮,搞不清他们这究竟是玩哪招。
老苍头人是把这堂堂左相大人给迎入府了,但具体该怎麽个服侍,这位老人家却是半点经验都无。他们墨府一贯是不待客的,哪怕当初纵是受眷宠,几位大老爷也是如今这般脾气。好在随後接到消息的六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否则李维育。恐怕将成为大周第一个在人家厅堂里冻僵的朝廷命官!不过这也怪不得老苍头没有眼界,实是平常负责陪客的白总管奉命出门办事了,他们墨家宗旨又是一贯的节俭──反正大家都是身强体状的,谁还会想到春天得给凉飕飕的厅堂置上几个火盆呢?
“启秉左丞相大人,小的是六书,奉老太爷之命。特地来迎您入府。”六书气喘吁吁地跑来。看着明亮的厅堂里,李维育双手捧着那早已没了烟气的凉茶、安安静静地坐着,仍旧精亮的眼眸看着墨家四处做事儿的下人、又仔细地观察的厅中的布置。。。。。。要不是他老人家唇色有些发白,六书还真看不出来。这位年过六十的老人家,有哪里被怠慢了。
李维育将根本没有喝过的茶水放在了几上,右手拂了拂那不存在的摺痕。左手则撑在几上,温文尔雅地站起,皂色的熊皮长靴衬着那一身华贵的暗浮水纹的刻丝白袍。别有一番临仙之大度别致。
他也不多话,就见这位名震大周的左相老爷沉默地同六书点点头,双手扶着背,便是踩着舒缓自在的步伐,不仅不慢地,跟着六书的速度,往墨斯所在的瀚思院过去。
墨家经过这麽多年。也依旧没有分家,房舍间、纵是无人居住。也不见颓败。几名兄弟里,也就只有墨夜有几名妾室;这几年下来,几位适龄的娘子们相偕嫁了出去、也就冷清了不少,除却云彩卿,几位姨娘倒是一同搬去了最偏僻的陀香榭,整天就守着那安静的小院,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墨云几个,则是谁该住哪个院子、就住哪个院子;总归丫环婆子什麽的也不多,人口又简单,即便住在以前的院子里,也不见拥挤。一来一往的,墨家没有分家,倒也相安无事──反正几个兄弟妯里都相处的好,孩子们情绪也融洽,就是年轻的一辈又各自成家立业,倒也没有人多嘴生事。
整座偌大的府里,就是看不见人影,也能感受到那和谐适意的气氛,让得李维育一路走来,就是再沉稳,也不禁有些感慨──合着人家老太爷喊一声隐退,大家便是各自找着活儿守着:该念书的念书、该练武的练武,反正墨家各色人才辈出,要学什麽、难到还怕没得学吗?反观着他们李家,这些年势大权大,各房子弟倒是都将纨絝样子学得齐了;本家嫡子们凋零,本就疏於被栽培的旁支们心思活络──没有人想着上进,倒是都把聪明才智都放在觊觎偌大的家业上头了。
“哎哟!我今而是烧得什麽香、又吹得什麽风。。。。。。把你这位日理万机的大老爷给请过来了?”忽地,一阵揶揄声响起──李维育勘勘转头,就见墨斯那刻画着沧桑但却显得凝练华美的样子,出现在回廊处,与他遥遥相望。
“咱们一文一武斗了大半辈子,你也就这点出息罢了。”相识多年,还是仇人最了解仇人。他们就是没有当庭掐架,但斗斗嘴皮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少过。
墨斯虎目一瞪,却见李维育紧接着说道,“斯,文耳。你这般动刀动武,一点都不冷静的样子,实在是难以让老夫想像你统领万兵的样子。”
六书默默低着头,安静地守在一旁,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好让两个加起来年过百岁的一对老人在那儿不符身分地拌起嘴来。
两家在朝廷和许多方面确实是对立的没错,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私下对对方的了解和交流。总之两人各是一马归一马,像这样偶然私下相逢,倒也总能把歧见都先放下一边,把该是他们那年龄的话题给聊个够本,又再一次各奔东西。
“哼!你这几年下来,也只知道用这几句破烂话刺我而已。”墨斯难得的没上火,只是从鼻孔重重地哼上几声,便是在六书冷汗涔涔地注视下,将李维育给引入了书房之中,“来吧!咱们两个老家伙也老久没能说上几句心里话了,你这闷葫芦似的家伙,也不怕给闷出病来!”
“你才是会上火吧?整天叨念着宝贝孙女,才是根本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吧!”李维育眼皮不抬,闲适地跨过门槛,满意地听到内室里一阵乒乓作响、又是瓷器碎了一地的声音,看着六书飞也似地冲了进去,再看着墨斯狼狈走出。。。。。。许久没能露出笑容的李维育,终年下垂的嘴角,也终於忍不住微微翘起。
“我可不会着了你的道儿!”墨斯拉过一张有些陈旧的太师椅,自己一屁股地往那软垫上做去,又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个儿找地方座,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李维育想找好似那蒸气消杳的墨丹,这点墨斯相当清楚。事关宝贝孙女的安危,总是暴躁易怒的老人家,此刻倒是冷静可靠无比。
“我也没别的意思,看看她又能如何了?”李维育无所谓地接过六书奉上的新鲜春茶,尾韵的甘甜,丝丝入坎、也悄悄地渗进了心底,“她可是给我李家整了不少名堂出来,你可千万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个儿也不是来找碴的,我就是想看看。。。。。。看看李家究竟是败在谁的手里。。。。。。”
没了继承人,确实才是让李家迅速败坏的最根本原因;但嫡系子嗣一夕全无的这等阴损勾当,李维育很清楚,这事和墨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敬佩的是这名小娘子的机智和能耐、还有祸水东引的心思,却也不禁纳闷──墨家为何至今都没有给她找个好人家?
女大当婚,就算能婚事自主,也绝对不该是如此。
“嗤!你可不算败吧?”墨斯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对面只比他小上几岁的李维育,“你李维育有几斤两重我难道会不知道?装吧你!李家根骨可尚未败坏光,你就别唬弄我了──这话骗骗那几位或许还顶用,但你本来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