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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偶尔卖卖大家的面子没出现,反而还能更讨喜一点。
但墨丹是个後来的。又是个只守城的。。。。。。这在他们看来,就好比没见过血的新兵菜鸟,幼嫩地和什麽一样。。。。。。哪有资格老气横秋地和他们说话?
“就是,不过成功的守了几晚的城,哪有咱们出生入死的可畏阿?”
“是阿,守城就是个安逸的活儿,他奶奶的老子胳膊都断了。又哪里是这些没断奶的娃儿哪里懂得?”
墨丹不紧不慢地走在人群中,大家虽然出於礼貌地相让了。却完全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墨风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心里急、却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根本帮不上什麽忙。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骄傲;他也知道,自己这侄女的辛苦。。。。。。习惯冲锋陷阵的人,是无法体会守城的人的辛劳与苦痛;他们被自己建立起的小小军功所迷惑,习惯於自己在马上的高度,也就不待见於只能站在门边、站在城墙上的"夥伴们"、又或是只能到处巡逻,彷佛老弱残兵的"其他人"。
“我们没有断过手?”墨丹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看着面前老油条的军人们,她发出了不屑的轻笑,“我们没有吃过苦?我们没有出过城?我们没有上过马?我们的刀没有舔过血?”
明明身礀纤细,明明薄弱无比,但那微哑的声音、却如刀如箭,狠狠地扎在人胸口上。
“军人论资历、论辈分。。。。。。在下即便是初生之犊,也懂这番道理。但也请各位好好想想,冲锋陷阵固然辛苦、固然有个风险;但要是没有这些伙伴们为你们守城,你们又该怎麽安心在外御敌?你们难道敢不管不顾地自在回城?难道你们就不怕没有後防吗?
兵秣粮草谁管?增兵支援谁做?你们回头呼呼大睡,又是谁升灶巡防?他们有抱怨过吗?分功行赏第一个就没有他们的份!百姓们不知道这些没没无名的英雄,你们难道也有那个脸面忘却?不知感恩,不知合作;难道分配到充分陷阵的位置,就真的比较优秀?
为何派你们到前锋?为何给予你们方便?你们想过没有?
军队里需要的是依能分职,後勤所需要的人才并不亚於前锋;除了主将、我实在想不出来,前锋还需要什麽将才?你们高尚在哪里?可以骄傲在哪里?刀染血丰。。。。。。哪个厨子的刀子染的又比你们少了?在这里,没有谁比较娇贵、也没有谁比较作贱!不要把别人给你们的方便,都舀来贱踏和当作理所当然了!”
墨丹冷眼看着他们,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何种环境、造就了这番意识?
“阙军师。。。。。。 咱、咱们。。。。。。”看着有些冷场,一旁负责巡守职务的老兵尴尬地搓着手,想劝劝态度罕为强硬的墨丹。
他们守城守惯了,也安逸惯了;比起这些成天需要往外冲的小夥子们,确实也是没有什麽心思老想着往外窜、往上爬去。。。。。。年轻人气盛,资本丰厚,偶尔傲慢一点、阔气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墨丹的好意大家看在眼里,但就为了这点小事而伤及和气。那也就太不值得了!
“我可不单单是为了你们。”墨丹看也不看那老兵,只是漠然地看着眼前一众不甘心的年轻将士们,“你们可以不服在下,却不可不服军律──有谁能告诉在下,这大周的军律里,除了服从上级长官的训斥和管教;又有哪一点。是让你们要欺负同侪的?
有心思起内哄。那还不如把脑袋省着去杀敌;有力气欺负别人,那还不如把气力省着去训练自己!我们大周军队,上自将帅、下自工兵伙夫,又有谁是弱者?为何非要把胳臂向外弯去。也不愿意保护一下自己人呢?”
墨风就站在墨丹身後,即便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侄女几次,却并不妨碍他辨认墨丹此刻的情绪。纤细的身躯。纵使千军万马在前、也绝不会有任何倾斜;如今却是为了兵卒的不合,而气到有些颤抖。。。。。。
军队里,凡事都论年资、论功劳、论家世。没有这三者的,只能哪边凉快哪边去。虽然人才并非都是由世家所出,但经年累月下来,拥有丰厚背景的人、也确实比较有那种能力出头。
“冲锋的风险高,难道守城就低吗?”墨丹一跃上高墙,看着那一张张不以为然的面孔,感到有些心凉。
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危机感。西图贝尔来的几波精锐,最差也有到校尉的水平──他们难道没有半分自觉。还自以为现在的大周,还是当初那以百万大军,就造成天下割据的、万臣朝服的大周吗?各国秣马厉兵、精进图强,就只有他们,还以为着四海昇平、以为他们依然天下无敌。。。。。。这麽短视近利。。。。。。大周的江山,交付与他们,真的可靠吗?
‘下来吧。。。。。。他们,没有这种心思与远见的!’墨风的传音,在墨丹耳边响起。
这些人,充其量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家里即便送到了战场磨练,也不是为了要他们命丧於此。这种只为强身与拓展军中人脉目的,又怎麽可能会把小孩教好?不过是卖个面子、讨个好、赚个小小的军功,敖回京城後,又有谁还记得,那一起淘沙挺风的夥伴?
‘大周再这样下去,只会完蛋的!’
‘那又如何?从没有人愿意听取,朝堂上也只是报喜不报忧的,哪有谁会肯弯腰听听我们的声音?’墨风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听上去,是早已灰心、又或者是死心了。
‘就这样放弃了,那麽又有谁来教育他们?’墨丹一双灿亮的眼眸,此刻沉着冷情、而略微肃杀地看着墨风。并且,在那份沉着之中,还有着一抹难得的倔将。
年轻而还有些稚嫩的面庞,覆上一层实质的冷意;嘴唇微抿,一下子、就显得端肃而充满压迫感。狂暴的风吹荡着她的衣袍,撩起了她那随意束起的长发,墨缎飘荡倾泻,未显不羁、反而愈发凛冽;潇洒自如、若有谪仙之势。
墨风愣愣地看着此刻的墨丹,只觉得、这个小女孩,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令他陌生无比。云谷关的分化情况,就是因为战争最多,所以还显得没有其他地方那般严重;因为凡打过仗的人,多少还是知道後方稳固的重要,所以再怎麽无赖泼皮、也还不至於到有别处那般草菅人命的情形。。。。。。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整饬一下云谷关的军队,但大夥儿思想早已稳固──高高在上的高高在上,而被人轻视的、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反抗动作。似乎还为自己被留在後头守城之举,感到羞愧无比。。。。。。这等如同毒瘤般的想法,墨风是真的努力试过了,却是依旧没有办法,把这等劣习给矫正过来。。。。。。
看着墨丹挺直的背脊,墨风是第一次,希望这名年轻的後辈,又是缔造不少传奇的女子,能够再想出些什麽办法来。。。。。。否则歧见一日未消、大周将一日再无法回到当初那等傲视群雄的盛况。。。。。。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昔日的世家大族,是充足军队优良人手的利器;而现在,他们却成了拖垮军队士气和实力的最大败笔。。。。。。
☆、第一百五十八章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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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奶娃娃,牙都还没长齐,竟是有胆子向咱们说教嗄?”
一个粗哑锐利的声音,划破了墨丹所刻意酝酿的寂静、又埋入呜呜的风中,瞬间消弭无踪。此刻已是入冬之际,北风飒飒,吹得众人难以听得清,却也不碍他们理解到有人出言挑衅。只见一个满口黄牙的校尉、大咧咧地挥着手中的长剑,一双眼睛无礼而鸀油油地看着墨丹纤瘦的身躯,有些傲慢、有些粗鄙、又有些浪荡地站在众人之中,毫不在乎墨风等人的瞪视。此举令得原本被墨丹训斥得有些反悔低头的众人,不禁又雄赳赳地抬起头;再多的不安与一点点初冒头的愧疚,也瞬间被掐灭。
一下子,那情势又被人给扭转了过来!
墨丹沉凝着双眸,眼角掠过墨风背後的帐篷,有一张担忧的面容荡过;她唇角微微一勾,默默地在心底念上了几句冷静,毫不意外地再度对上演前的局面──看样子,大夥儿真是忙着歇着了,也是太不在意守城的人。。。。。。否则,这般轻率的挑衅,有什麽下场,呼延家的小子,应当是最血淋淋的榜样才对!
“王校尉,在下今年一十七,虽未能行冠礼、但好歹也能束发。”墨丹甩了甩一袖,声音清冽而穿透过阵阵风声、表面上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声奶娃娃,您还是回家里对孙子说的好;否则要是传着您有在下这般大的儿孙娃娃。。。。。。恐怕不大好吧?”
想斗就来,文斗武斗她都不能怕!管他哪天身分拆穿,至少现在墨家的地盘是肯定不能乱的!大周面向西北各雄的第一关,背後是黎民百万、又是天家在上,趁早统一抓紧军心。不管怎麽样,肯定都是上上之策!只是。。。。。。不知道上次驯服守城这批人的招数,对眼下这群血气方刚的小子们。。。。。。管不管用?
好歹两世加起来她也是奔四了,再怎麽样、心性也该比他们都还沉稳点,人也不该是那麽容易被几个楞小子下绊的才对。
“黄口小儿,无知至极!”黄校尉冷眼瞪着墨丹。铜铃般大的眼虎视眈眈地看过去。倒是还有几番铁血的杀意。只是在内行人耳里,那声音再度被掩入风中,就显德特别底气不足。
“哦,黄校尉莫不得。真当在下是个毫无建树、只会空口说白话、又专走後门才攀上了云谷关的吗?”迎着烈烈的北风,这转寒的季节里,墨丹的声音、却愈发地清晰了起来。
众多军官士兵们不安地骚动起来。却不敢随着黄校尉发难。只因为他们最尊敬的墨风从头到尾都没有吱声,就是其他墨家老派的高级将领,也没有什麽动作──甚至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由得那年轻得过份的少年军师、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
更甚者,云谷关的风有多凶猛?那姓阙的少年军师,却能清风朗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