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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去了……
墨丹小心翼翼地将画上未干的部分细细吹干,看着那跃然纸上的侧影,不禁偷乐地一笑;趁着蓝泉和碧泉在外头转悠,她偷偷地将两幅做好的画收进柜子里;再转身取出早已熄火冷却的火炉中的炭笔,有些怀念地笑了笑,手搭着画板和纸便做到了窗边去,指尖摩娑着那粗砺的触感……让她不禁意想起那张让人有些想念的脸,唇角微勾──他那桀傲而冷清的性格,就向难以驾驭的奔腾野马一般,让人总是又好气又好笑!
手像无意识般地动了起来……还记得骑在踏风上那令人心情激荡的感觉,飞扬而微微卷曲的鬃毛,贲起而健壮的发达肌肉;永远都是骄傲地对着他人嘶鸣,也总是在不高兴时喷着鼻息修长的四肢,乌溜得黑亮的尾巴,感觉上去,就如同上好的丝缎一般,总是令她喜爱不已……一人一马,明明是不同的个体,但表现出来的一切──却又是这般地相似……
“蓝泉姊姊,妳快来看看!”碧泉缩在门边、先是观望了墨丹好一会儿;一面悄声招着蓝泉,一面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丹的反应,“妳快来看看,娘子到现在才是画了一幅……却又是笑成那般地甜,也真不晓得她是想用一幅画来抵着太后娘娘、还是有其它的锦囊妙计了……”
“甭管她了!”蓝泉拍了拍碧泉的头,“娘子心中一向都是有分寸的,况且,她又是个重承诺的人;都答应了太后娘娘的事,又怎么可能反悔?妳就安安分分地去做你该做的事儿就成了──娘子那儿,说不定早就完成了两三幅,现下是最后的了呢!”
“东西都弄好了?”忽地,墨丹清亮的嗓音就这么传进了两人的耳里,“那好,我的画都画完了……蓝泉若是可以,就先去正殿瞅瞅,看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为何今天坤宁宫是这般地安静?碧泉的话……能否有劳妳给姑娘我找点吃的?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肚子一直闹着,是尴尬的很阿……”
“嗳!”碧泉闻言,连忙懊恼地一喊声。
蓝泉看着碧泉的样子,忽地也跟着反应了过来,
“妳这胡涂虫!快去将灶房里应该还温着的粥给娘子端过来!这都一下午了,若是凉了,就请周大娘给赶个小点心、好给娘子垫垫胃──晚膳该是正殿那儿会给传,吃点东西就好,别积食了。”
“好!娘子、奴婢真是该死……您先等等,奴婢这就去阿!”
“呃……你慢慢来就……好……”墨丹有些不知所措地伸着手,看着碧泉扬长而去的身影,再看看满面冷笑的蓝泉,只好兀自转过身,再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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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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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坤宁宫殿内,显得分外的磨人。
墨丹独自坐在小杌子上,看着高坐于那金镶玉扶手椅上的两个女人,有些不安地动了动酸麻的屁股,企图让自己分分心,也好不那么紧张;而随即,一声轻咳便办着这一阵挪动,自她身后响起,“娘子,您是该好好重新学起规矩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同会您审阅您的丹青,再怎么也得好好地在一旁学习听教才对!”
茶香打从一第一眼开始,便对墨丹那一头掺满着落叶与花瓣的形象感到相当的不喜──只觉得以往精明并有识人之明的太后娘娘,这回竟是让这等粗野的姑娘入宫,实在是太有辱门庭了!
“得了吧茶香!”呼延浩兰一面惊艳地看着手中的画纸,一面笑着对茶香笑道,“墨三娘子在京中,也是相当有名的一朵花儿;和她说礼,这实在是在笑话她呢!”
“皇后娘娘,请恕奴婢无礼……”茶香皱着眉,指着墨丹对着两人说道,“墨三娘子自一开始,便一直不安分地在这儿动来动去的,明显是不将太后娘娘和您即将给予的聆讯放在眼理;请问,是要让奴婢该怎么相信,这是一位富有教养育内涵的娘子?”
墨丹微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向茶香──原本还想笑着将此事揭过,但这茶香明显说话也愣是毒了些,她明明才动了一下、也就刚刚那么一次──这茶香就直接批评她没教养、没内涵?该不会是想来专门找碴的吧?……当她不发话,就成了病猫了吗!
看来茶香不应该叫作茶香──而是要叫作碴厢才对!这一厢情愿地只想照着自己所以为的事实而面对,根本就是荒唐而任性!也多亏了呼延浩兰胸襟广阔,才有办法能接受茶香这种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因为。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忍受茶香这种充满攻击性言语的人的;只要脾气同样火爆一点的,她才不管你打脸要不要看主子这种事,再加上要是身分品级又比茶香高的话,那么,想怎么处置她。左右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
“哦。茶香阿……”百里采绪放下了手中的话,双手交迭地抵着下颔,笑问道,“妳对于哀家所挑选的人。有什么不满的吗?”
一旁的呼延浩兰,闻言不禁身形微微一顿──这已经不知道是百里采绪第今天几次,出言为墨丹辩驳了……方才同云冽瀚说话时。百里采绪为了墨丹,礀态更是前所未闻的强硬!
这个小娘子,倒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居然可以在短短的两年间。便让百里采绪这么地宝贝她?
“启秉太后娘娘,”茶香梗着脖子,“奴婢并非不满,而是这位墨三娘子实在过于无礼了!”
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平凡的娘子,就是再怎么坦护她,她的无礼,也是事实。
“哀家又没有看到。”百里采绪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茶香丕变的神色。淡漠地再度看向手中的画,“哀家并不认为。稍微的动一动,倒底又有多么地不礼貌了?”
“太后娘娘……茶香她……”呼延浩兰尴尬地一笑,企图为茶香挽回一点在百里采绪眼中的地位。
听得呼延浩兰的话,百里采绪微微一抬头,看着表情冷静,但双眼却不时流露出冀盼与不甘的茶香,摇了摇头,
“妳跟在了浩兰身边也那么多年了……哀家希望你能够学会,凡事不该以貌取人,也不该这般的愤世嫉俗。如果妳愿意再更谦虚一点,更思考清楚你做事的原由……那么,浩兰也不用常常跟在妳身后,为你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了!
妳是女官,更是一路与皇后共患难地爬升上来的老人;妳该做的,是保持着冷静与谦虚地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是意气用事,到处专门挑着妳看不顺眼的人发难才对!”
面对百里采绪的责难,茶香原本是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做为呼延浩兰身边的女官这么多年,她享受着许多原本不属于她的特权及福利;后宫里,她几乎是呼延浩兰底下,话事权最高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向着呼延浩兰有什么不对?
直到百里采绪这么一说,她才像是当头棒喝一般地,如梦初醒……
“母后,这回,茶香定是会长记性的。”呼延浩兰欣慰地看着眼神出现改变的茶香,转身对百里采绪恭敬而饱含感谢地说道。
墨丹看着呼延浩兰那强撑的笑容,以及比起中午看见她的样子──敏感的察觉到,这位皇后娘娘明显得憔悴了许多。甚至是在吃饭的其间,也就草草地吃了几口菜,便是干笑着陪在百里采绪的旁边,情绪上,却明显地相当的低洛……
难道,下午她在埋头赶着画画的时候,云冽瀚来过了?
“无所谓,自己知道就好了!”百里采绪仍是低着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地在意。她一双布满因持剑而生满茧的手,指着手中的画对呼延浩兰说道,“浩兰,妳来看看这幅,和妳手里的那幅相比,是不是相当的不同?”
知道百里采绪打算揭过此事,呼延浩兰重新展开了一抹笑容,将心绪重新头回对墨丹所画的东西上头……
前面两幅,是很寻常的彩色晕染丹青画作──但胜在笔功精细,颜色协调又大胆,整张画是不带作为草稿的青描;看上简单的笔调,却是毫无瑕疵地将两个在院中晒着草药的两个宫女,在瞬间跃然于纸上!
活泼俏丽的笑容,骄阳漫撒的金光,画中的主次分明。墨丹伸着脖子,看向她们正讨论着的那幅画──那是她突发奇想,决定试着用前世所学的,将主题及背景,分别用清晰的轮廓与模糊的线条交错,在古代的水墨丹青上头,创造出犹如现代视觉感的画作。
不过成功的,也就只有今天下午这两幅了。从以前到现在,她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了──直到今天,这才想到不先用青描的方式,也才终于达到了她所想要的效果……
“丹丫头,妳这画功……是谁教的?”百里采绪指着画,对墨丹问道,“曲茵的画我很熟,这不可能是她教你的东西!”
莲曲茵,负责教受墨府几个尚未出嫁的娘子们丹青的女师;师承百里采薇当初身边的女官──擅长宫画与人物画。因此,只要是和莲丹学习作画的娘子们,不是熟悉宫画──所谓的专走精致庭园画的严谨画风;再来,就是专门画着带有唯美风格的人物侧写。墨丹今日,以及前几日所上交的画里,除了少数几幅有照着这两个思维走之外──其余的,根本是随心所欲的发挥,却偏偏又让百里采绪挑不出半点错来。
“有些是看书临摹、也有些是自己琢磨的……”墨丹坐在原处,干笑地说道。虽然背后已经没有了螫人的视线,但面前那两双紧迫盯人的眼神,却是更令她窘迫了!
“依臣妾看来,墨三娘子的作画水平,已经快要能跟上杉阑子大人的程度了!”呼延浩兰摩娑着那稍微沾上炭粉的页缘,笑着说道,“而看着这幅不知是用着什么画出来的画,其风格特异,效果更是令人精艳;比起德妃,更是让人为之一亮呢!”
百里采绪正待接着说话,闻言,不禁稍微一愣;而墨丹则是略显尴尬地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整个大殿安静了好半晌,墨丹才是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