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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43 15:59:00
双目型的刻画是两个椭圆相连的,每个椭圆最长处是6米左右,最宽处约为3米。大家慌乱的围过来时,在老李的脚下果然发现椭圆的边缘处有被水浸湿的痕迹。原本我们以为严丝合缝的地方逐渐剥离开,露出窄窄的缝隙。
“这是岩石的结晶,经过长时间沉降而成的。不知成分是什么,怎么遇水会溶化?”窦淼沉吟的望着地面,仿佛自言自语。
“还废什么话,赶紧帮忙掀开看看。”李大嘴已经急不可耐。
此时此刻,陈伟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伸出手试图帮忙掀开岩石。但岩石太重,缝隙又太小,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掀开。
“妈的,要不是秦三玉把咱们的装备包都推下悬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麻烦。”陈伟愤愤道。
忙了半天,依然无果。老李转身对老魏道:“喂,你,脱衣服!”
老魏一惊,赶紧用双手紧紧裹住外套,警惕道:“光天化日,你想干嘛?”
李大嘴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将老魏的外套扒了下来。他将老魏的外套摊在地上,这件衣服已经破损了,衣服的一角曾经被老魏撕下给严叔包扎伤口。看到老李此举,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和他一起将老魏的衣服撕成一条条,连接起来。
李大嘴在学术上一贯忽悠,但在关键时刻还是颇有急智的。他将布条缓缓的套进椭圆缝隙的一头,另一侧也是如法炮制。因为怕承受不住石板的重量,每头都多加了几根布条。
魏大头缩着身子,嘀嘀咕咕道:“为什么是我的衣服?”
老李嘿嘿一笑,“回头请你吃羊肉火锅……来,兄弟们,干活了!”
时至今日,或许我们都已明了,所谓的重生,或者永生,这些都不重要了。将生死置之度外后,人也会豁达起来。无论我们活着离开这里抑或死在这里,都已竭尽全力并无遗憾。在站在令人敬畏的历史面前,惊叹于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往事,我们能从中窥见了自己的影子。人类就是这样一代代走下来的,生生不息,在这大地上。
但此刻面对活动的石板下面的乾坤,好奇心依然如旧。“多看个景点,却也不无小补。”窦淼幽幽道。
队伍中的男性分别站在石板的两侧,我和谭教授、于燕燕则蹲在中间准备接应。李大嘴喊了句“一、二、三、起!”
布条被撑的笔直,缓缓将石板翻出一条缝隙。我们赶紧伸手接住石板,李大嘴和窦淼立刻丢掉布条,伸手帮我们扶住,缓缓向上推起。
一声巨大的轰鸣后,石板被掀开了,翻了个倒在地面上。石板下方露了出来,或许这是千百年来,从这里被构建后第一次重见天日吧。
我们顾不上喘息,目光急切的向石板下方望去。与我想象中不同的是,这下面既没有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也没有巫术的法器和咒语。
石板下方是一个深不过一米的槽室。没有任何装饰,凿击出来的粗糙痕迹依稀可见。在槽室的中央,摆放的是一具我们熟悉的,让人五味陈杂的舟型棺。
舟型棺并没有牛皮覆盖,它直接坦露在阳光下,露出内侧的凹槽。
让我们深感惊讶和迷惑的是,这是一具空棺。
2011413 19:50:00
我再次想起了那句诡异而不得其解的话——“她终究还是要依靠人力完成使命。”
一句诗意而广袤不着边际的铭文,一具空荡的舟型棺,即便已经身在此处,我依然感觉到黑衣女祭司对这秘密的固守。或许有生之年我永无可能知道这谜底答案,抑或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质疑科学而相信巫术本身就是荒谬的幻觉。
陈伟失望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因为极度的疲倦和沮丧,他缓缓躺倒,四仰八叉的横在一侧,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是假的。”
李大嘴和魏大头跳进槽室内,对其中的情况仔细勘验。这种勾当他们轻车熟路,他们是墓地里战斗成长的一代。
“什么都没有,没有铭文,没有契誓,没有黑衣女祭司,一无所有!”老李察看过后,大声对我们喊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放置一具空棺呢?费尽心机在这个大洞下的岩峰上构造出七个圆形,刻上眼睛和铭文,却在石板下的槽室里只放了一具空棺?”
无人回答我的问话,连谭教授都摇了摇头。
窦淼耸了耸肩膀,“没准古人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又或许这里只是一个象征地,并没有实质内容。”
李大嘴走到窦淼面前,和他对眼片刻,伸手掐了掐窦淼的脸。
窦淼伸手拨开李大嘴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老李如实回答,“我是想看看你跟我们是不是同属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的智人。”
“为什么这样问?”老魏的好奇心被撩拨起来了。
李大嘴指着窦淼道:“你们看他,从来都是闲庭信步的样子。眼下我们被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甚至差点被人咬死,在沙漠里被水淹死,他怎么还能跟没事儿一样,吊儿郎当的?”
窦淼哈哈笑了出来,指了指于燕燕,“你们问她。”
“什么?!”老魏和老李同时吼道。
“你和她有了私情?”
“暴殄天物啊!”
我羞愧的躲在谭教授身后,假装不认识这两位神情激动的大神。
2011413 19:52:00
于燕燕冷冷道:“关我什么事?”
窦淼歪了歪嘴,“于小姐,你那么爱惜你的鞋子,是因为里面藏有GPS定位器吧?你苦思冥想出来的妙计,调走自己大部分手下,引蛇出洞,却没有料到进入地下,与你的手下失去联系,对吗?现在这个位置,卫星应该已经能接收到你的所在了,想必没多久,救援队就该来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于燕燕微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窦淼淡淡道:“观察,分析,和推理。我跟那两个书呆子不一样。”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看老魏和老李,凑近于燕燕低声道:“顺便说下,我也未婚。”
李大嘴一把拉过窦淼,向他胸前来了一记轻拳,兴奋道:“好兄弟,这顿羊肉火锅我们吃定了!”他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你敢泡于燕燕我把你揍成壁画。”
久违的欢乐似乎姗姗来迟,但终于还是来了。听到会有救援,大家的心情一下放松起来,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只有陈伟的神情沮丧,闷闷不乐的躲在一边。
我看到严叔孤独的站在一边,脸色绯红。我伸手想去扶他,手还没有碰到严叔他就踉跄了一下,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老魏始终记得严叔曾经救过他一命,此刻他坐在严叔身边,用打湿的布条时不时给严叔擦擦脸。
严叔的病势让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大家心知肚明,严叔的虚弱不仅仅是为救老魏时在崖壁上撞伤的,他也被双翼生物咬过。他还能支撑多久,他的“病”会不会发作,这些我们心里都没底,既关切他的安危,同时也隐隐的担心着。
谭教授从魏大头上接过布条,轻声道:“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来照顾老严。”
老魏摇摇头,执意守在严叔身边。谭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道:“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2011413 19:54:00
白天灿烂的阳光已经不见了。从我们头顶圆洞望出去,能看到隐约的星空。或许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看到星空,我只是在意念里固执的怀念少年时躺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睡去时的安详心情。尽管于燕燕事先的部署安排让我知道救援队一定会来,但是要多久才会赶到呢?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支撑不了多久。况且,这里距离洞口至少1750米。这么漫长的距离,救援队又怎么施救呢?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大家都累得狠了,此刻听说有救援队会来,终于得以在这地下第一次睡个好觉。我却睁大眼睛,看着头顶小小的一方洞口,辗转难眠。
胡思乱想到了清晨微光透入洞口的时分,终于有了困意,我正准备合眼安睡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严叔缓缓的坐了起来。
他脸色不再是绯红的,而成了一种让人心惊的铁青色。我眯着眼睛,假装发出鼾声观察着他。严叔动作极慢的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见众人都在睡觉,便摇摇晃晃向平台中心走去。
我心里一惊,平台中心那里正是老魏和老李休息的地方。此刻严叔正背对着我,我微微抬起上身,心中琢磨着要不要叫醒两位师兄。还没等我做出决定,严叔已经走到了双目石板那里,他并没有接近老魏和老李,而是在石板前颤巍巍的跪下。
我赶紧伏地,侧着身子观察严叔,心中怦怦乱跳。在我眼中严叔一直是硬汉形象,即便他身负重伤、面临各种危险困境,从未见过他皱眉或软弱过。此刻他骤然跪下,正如一个孤独无助的老人低着头,口中低声祷告着。
“宽恕我,”他喃喃道:“如果真的有神,请宽恕我。”
此后的大部分时间,他是在和亡妻对话,诉说他的思念与不舍,他曾经的愤怒和不甘心。他恳求着再见她一面,又恳求着她的宽宥,恳求神灵和妻子宽恕自己的自私罪孽。他的声音低而悲伤,让人听着心碎。
“肉体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并不畏惧。可是夏池,当我诅天咒神,痛不欲生的度过这十九年后,在我连累了这么多生命逝去后,我能忏悔,却无法挽回。我爱你,你是我生命的意义。”
过了一会,严叔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选定了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轻轻的吞了口口水,随时准备尖叫。严叔却没有在我身边停留,越过了我,走到于燕燕身边蹲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轻轻的放在于燕燕的口袋里。他蹑手蹑脚,正准备站起身时,忽然于燕燕眼睛一睁,抓住了他的手腕。
2011413 19:58:00
“这是什么东西?”于燕燕轻声问道,紧紧的握住严叔的手腕。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样东西,我偷偷定睛看去,是一把钥匙,上面有一个标签坠饰。
“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我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打开这个保险箱看看。”严叔低声道。
于燕燕缓缓坐了起来,声音依然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