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他说了,让他帮自己去查。如今,竟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这个吴晓月,一朵好花,生在荆棘之中。曾经觉得她的种种泼辣和虚荣,都是本性使然,倒也无害他人,如今思虑,竟觉得甚至那遥遥的在山。东的相逢都像是提前设好的陷阱,不过是等着自己一步步往里迈罢了。
只是他们二人联合起来。却和夏煜做对付,又是为了什么?
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迷糊过去。
夜里北风呼啸,到次日早晨的时候,雪已经下了一尺来厚,南北遥遥,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天上仍在簌簌下着小雪。天地之间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白雾里。
苏湛的房里很暖。这几天,她已经不再整日坐在床上了,时不时下地溜达,这时候。已经用了吴晓月送进来的午饭,到了窗前,望着外面的雪景发呆。
这样望着也不知多久,只听得院子里刘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哟,这天儿您怎么来了!”
苏湛一愣,刘武这问话,定不是对夏煜的招呼,这里又没有他人来,定是王彦从夏煜那里得知了自己滑胎的事,来探望自己了。
她心中暗暗恼怒,这刘武,表现太过了,之前对王彦,也不会有这种态度,王彦是个精明的人儿,他这表现,不要引起他的怀疑为好。
这么想着,自个儿已经又上了床榻,盖着锦被,佯装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静静候着。
不多时,吴晓月引着王彦进了门,到了里间门口,脚步声骤停,却听到吴晓月说道:“苏湛,王公公来了。”
苏湛哼哼唧唧地回应道:“进来吧,不妨事。”
两人这才又都进了里间,王彦一脸的愁容,连连甩手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是怎么弄的!”
吴晓月随在他后面颇为恭敬地说:“我去煮茶水来。”
王彦搬了把椅子,坐到苏湛床头,望着苏湛的小脸,又是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啊!”
苏湛侧脸望着王彦焦虑的神色,却似始终看不清那愁云惨雾之后的真颜,内心很是凄然,却微笑着,道:“雪天路滑,本就是摔了一跤,谁知道偏偏走了这样的霉运,害了孩子。”
王彦道:“唉,这女子嫁夫,就是嫁个依靠,两人在一起,可不是你和夏煜这样分少离多的,你如今身边不能时时有人照顾,这可怎么得了?”
苏湛心中沉了一下,但表面却还是笑道:“怎么没有人照顾,吴晓月不是一直在照顾我么?”
王彦道:“她是可以照顾,但是长夜漫漫,你个年轻姑娘,怎么能行?况且晓月早晚要嫁人的。你要知道,男女在一起,不光是情爱,还有责任,很多负担的。”
苏湛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那我有什么办法!”说的话音像是嗔怒,余光却向他的神色瞟去。本以为他会直说让夏煜离开锦衣卫的话,但是他却没有,反而也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两人似都在等待对方说话,一时寂静下来。
苏湛突然暗暗下定决心,长时间的猜度,还不如此时干脆问个明白!刚要开口,却听王彦先张口道:“苏湛,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想刺激你……”
苏湛心中一动,低声道:“没事的,你说吧,我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王彦叹了口气,道:“你让我去查的唐赛儿,有下落了。”
苏湛觉得一震,没想到王彦开口会说这话,此时忙道:“真的?”
“是。”王彦点点头,“前阵子,有个妇人到了济。南的山。东布政使司衙门,求见布政使,说她知道唐赛儿的下落,特来告密。新任山。东布政使段民听到后,大喜过望,急忙让吏役把那妇女唤进后堂,问她详情,谁知道,那女人把头上的青帕一揭,露出了光头,说她便是唐赛儿!”
“什么?”苏湛竟一点没从夏煜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竟是夏煜故意隐瞒了她。
王彦点点头,道:“皇上派一名把总,去济。南把唐赛儿押解来京。且因为捕获了她,女尼和女道士总算得救了,皇上也下了旨意释放了她们。那京营把总带着三百士兵到济。南,向布政使司投文。段民接见后,领着把总到女牢里看了唐赛儿,商量好明天由把总带囚车来将犯人起解。第二天早晨,把总赶着囚车到了女牢。可是打开囚室一看,只见枷锁扔在地上,唐赛儿却不见了。”
苏湛听到这里,更觉得不可置信,这唐赛儿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经过这么一说,竟然真的如同有了异术一般,能从牢里逃出去。
王彦又哧地笑了一声,道:“说来好笑,这下重犯跑了,这把总和段民相互推脱责任,都赖在对方头上,最后上报上来,只说唐赛儿是因为会飞天遁地之术而走的,常人奈何不得。”
苏湛心中也是苦笑,唐赛儿怎么能会飞天遁地?这定是牢中又有人私下把她放走了,两个官员都不愿担责任,又互相推诿,最后这不过是个折中的托词罢了。
她本来是想和王彦摊牌,说说这云归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会儿,他突然提起了查这白莲教有进展,而且夏煜却连这么大的消息都没有和她说,她的心中又犹豫起来。也许现在仍不是个最好的时机,或许再可以等待一段时间,说不定真相自己就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里,苏湛说道:“那唐赛儿逃到哪里去了,你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因为你说的唐赛儿说认得你,我又查了蒲台县的户籍,但是都没有找到什么丢失人口的事,毕竟你是后来到了胶。东,若是真是哪家丢了孩子,总该有点记录吧,但是并没有。然而关于唐赛儿的历史,我倒是查到了一些新的情况。”
“是什么?”
“据说她年轻时候曾经到东。莱一代当过丫鬟,她当丫鬟的那家全灭了,她才回了蒲台,后来才嫁人。”
“全灭了?”苏湛疑惑不解,“你说‘全灭了’是什么意思?她待的那家人全死光光了?”
王彦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苏湛苦笑道:“怎么会?难道是瘟疫?”
王彦道:“是一把大火全烧死了。”
“那怎么可能?”苏湛仍是觉得不可置信,“着火了也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啊!”
王彦深深地看了看苏湛,伸手覆上了她放在缎被面上的纤纤素手,苏湛觉得这动作有些不妥,倒也没挣脱,只疑惑地望着他,低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彦凛了凛神色,缓缓说道:“我查遍了东。莱那几年的户籍,出了这等灭族惨案的,只有一家,还是个大宗族。姓宿。”
“什么?和我一个姓?”
“不是,他们是宿命的宿。宿氏家族是当年红巾军主力,是一干白莲教众,成祖年轻时和宿氏关系很好。后来成祖下令铲除明教和白莲教。宿家隐居到了东。莱,过去那么多年,一代代,却又落到当今皇上派的锦衣卫手里,将全族人赶尽杀绝!”
第二百三十四章 计划有变
苏湛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忐忑不安,千万种念头都涌上心头,又强自压了下去,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唐赛儿说认得我,是她当年在东。莱的时候?”
王彦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若是我去东。莱,也许就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那我又是如何到的胶。东呢?”苏湛觉得满腔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彦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若是去东。莱查看,或许能查到什么东西。我决定去一趟东。莱,你随我去么?”
此言一出,苏湛却是一愣。
本来此时她已经对王彦有着深切的怀疑,此时又如此积极地帮她寻找身世,更是让她心中一团乱麻。她穿越而来,本来就对着身世并不是十分追究,只是因为唐赛儿的一句话,使得她的好奇心全冒出来了罢了。但是如果真的能找到她的老家,找到为什么小时候曾经受过夏煜的恩惠,说不定也打消心中的顾虑,全心全意地认定对夏煜的感情是爱情,而不是感激。更何况,如今她身份自由,王彦和吴晓月虽然对她和夏煜有所算计,但是绝非想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还是有些事情隐瞒她罢了,她这样跟着去了,说不定也能像她所想的一样,使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苏湛点头道:“好,我跟你去,但是不知道夏煜那边是不是能同意,我再问问他。再者,你在朝中的事情能放下吗?”
王彦笑道:“过年比较太平,若是我们去,我们也需准备一下。等出了正月,开了春就动身,我在朝中安排一下,对外说是回乡探亲,这样不会引起怀疑。”
两人说到这里,苏湛才觉察到王彦的手还仍一直覆在自己手上,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从他的细腻掌心里抽了出来。道:“这本来无关紧要的事,劳烦你这般兴师动众,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了。”
王彦却又想去抓苏湛的手,苏湛忙把手塞进了锦被里,他扑了个空,脸色稍赧,低声道:“你我是什么关系,又提什么劳烦不劳烦。苏湛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背后支持着你。”
这话说出来,本来倒没什么,偏偏苏湛此时确有怀疑王彦,此时他这话,让苏湛想起了这些年的过往。从打穿越以来,就一直受到王彦的恩惠,若不是王彦,她绝不会在锦衣卫里混得风生水起,当她还是个小喽啰的时候,多少人敬畏她也是因为王彦的薄面。这话说得真的不假,此时像是一座大鼎一般,轰地砸在她的心上,甚至让她有些疑惑了。自己私下里调查王彦和吴晓月是不是多心了。也许这一切只是凑巧?而就算是他俩的合谋,也可能只是希望夏煜离开锦衣卫,以便和自己过上双宿双飞的平静日子?
这个念头盘旋了片刻,却又被苏湛的理智挥散开去。不。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不能中了王彦的糖衣炮弹。就拿方宾的死来说,一个小丫鬟都能被人指使,可见多少暗中的眼睛在注视着方宾一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