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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古玉昭急忙扶着桌子,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
刚刚夺舍,所以还不能完全适应吗?
古玉昭皱皱眉,没怎么在意,身体既然是他的,就算祁莲白从地狱里爬上来也别想让他还回去了。
门口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左右两扇门上分别贴着双喜的就是新房了。
祁莲白的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到访,自然也没有酒席,新娘是被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抬进来,轿子已经被抬了回去,现在新娘子正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在新房里。
真够寒碜的,古玉昭不屑,秀才又如何,不入官场,依然是无用书生一个。
“爹爹。”旁边传来一个细小稚嫩的声音,古玉昭推门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到台阶下站着的小小身影,一个恐怕还不足三尺高的小孩,应该是祁莲白的儿子祁楚音了。
古玉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楚音见父亲没说话,于是走过来,动作笨拙的爬上台阶,抓住了古玉昭垂在身侧的手。
和古玉昭比起来,他的手很小很软,古玉昭小拇指被他轻轻的握住,低头对上即使在黑里也依然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爹爹。”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柔顺乖巧,他的另一只手抓住古玉昭袍子的下摆,仰着头,吐字缓慢,发音有些模糊,但古玉昭还是能听得明白,“楚儿睡不着,爹爹陪。”
古玉昭挑眉,“你在哪里睡?”
祁楚音反应慢了一拍,才松开古玉昭的衣摆,转过身指着旁边一间黑乎乎的房子,祁楚音没记错的话,那里是灶房和柴房,祁莲白居然让他的儿子睡柴房?
“今天以前睡在哪里?”
祁楚音咬了下手指头,指着新房小声道:“跟爹爹睡。”说完,他松开了一直拉着古玉昭不放的那只手。
古玉昭眯着眼睛,视线落在祁楚音的脸上,小男孩儿眼睛睁的很大,安安静静的,眼神带着一丝生疏。
“回去。”古玉昭不温不火的吩咐,淡漠的瞥他一眼,丢下祁楚音,转身推门而入。
被关在门外的祁楚音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傻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冷清寂静的庭院里,他小小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可怜。
打发了祁楚音,房间里的景象却在古玉昭的意料之外。
原本应该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接盖头的新娘子,却被绳子绑着,倒在距离床五六尺的桌子旁边,而且在她的脚边还散落着一堆瓷器的碎片。
古玉昭视线落在桌面上,茶杯有两个翻到了,杯子里的茶水流的到处都是,茶壶不见了踪影,很显然,地面上的碎片就是摔碎的茶壶。
他挑眉:“你在做什么?”
新娘子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身体显得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头,对上了古玉昭的视线。
待古玉昭看清楚她的脸,骤然睁大眼睛,失声道:“潘十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古玉昭冷笑一声,捏紧了拳头,哪料才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刚在书房的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古玉昭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耳朵里嗡嗡鸣响,头重脚轻的晕倒在了地上。
颜非为傻眼了。
从轿子出了事故之后她就一直晕晕乎乎的,清醒过来之后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她原本是想打破茶壶用碎片隔开绳子,但手里刚拿到一块碎片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她想站起来退回床上,没注意却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颜非为直呼倒霉,想着要怎么把范三给应付过去,听到古玉昭的声音的时候心里其实十分的惊讶,没别的,因为她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个音色低沉温润、清爽干净的像山间泉水一样的声音,居然属于一个人品下作的无赖兼之混混。
就是对方的语气听来着实让人觉得不妙。
她静默片刻,还是抬起头来,当她的视线落在古玉昭的脸,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即使两根红烛同时点燃,可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无法与电灯相比,虽然不会昏暗,也不够清晰明亮,朦胧而模糊的光线让视线里的一切都带了一层不真实的梦幻,尤其是眼前身着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长发如墨,眉目似画,颜非为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副与真人比例同等的美人图。
直到美人忽然情绪激动的叫了一声:“潘十娘!”
又一个把她当成“潘十娘”的,颜非为奇怪,但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来得及皱一下,对方却忽然趔趄一下,蹙起眉头,摇摇晃晃,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一般,翩然落地,人事不省。
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容易晕倒什么的只是开始……昭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3、偶尔举偶尔不举
“喂!”颜非为冲古玉昭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而她手臂被绑在身后没有借力的地方暂时起不来,她皱皱眉,转动手中的瓷器碎片,把锋利的一面对着绳子用力的切割。
这需要花费点时间,而晕倒在地上的男人……颜非为拒绝承认他就是传说中的范三,一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吱呀——
颜非为动作顿住,视线转向门口,门已经被推开了,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颜非为确信一定有人在那儿站着,在她视线的死角,应该是晕倒的男人谈话的对象。
“是谁?”她问。
出乎意料,出现在颜非为视线里的竟然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大的小孩儿,珠圆玉润,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肉呼呼的可爱脸颊,粉雕玉琢一般,十分漂亮可爱的一个孩子。
正是祁楚音。
他只看了颜非为一眼,视线随即落在晕倒的古玉昭身上,他立刻跑过去蹲在古玉昭身边,两只小手扶着古玉昭的胳膊摇了摇,扁着嘴巴,眼睛里泪光闪烁:“爹爹……”
“嘿!”颜非为叫了一声引起祁楚音的注意,对他说道,“想帮你爹爹,就过来给我解开绳子。”
祁楚音抬起胳膊擦擦眼睛,站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打开下面的小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剪刀,然后蹲在颜非为身边,两只手一起,笨拙但小心的想剪断绳子,但绳子很结实,他不怎么会用剪刀,试了好两次次仍然没有剪断。
颜非为愣愣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目光落在小孩肉嘟嘟的侧脸上,他的神情很认真,不急不躁,安静而耐心,颜非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总觉得和普通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或许小孩儿都是这样的?
正当她打量祁楚音的时候,感到身上一松,绳子终于被剪断,祁楚音踮着脚尖把剪刀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古玉昭身边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
颜非为把绳子从身上取下来扔到一边,扶古玉昭坐起来,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用力抱着他站起来——这就是打小开始学习武术的好处,力气大,至少她抱着一个体重五十公斤的女生走十米是没问题的。
这个男人的个子很高,她原以为要费些力气的,但接触到了才知道他比看上去的更加瘦弱,体重不会超过65公斤,肯定不达标。
她把古玉昭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古玉昭的脸上,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没脉搏?”
她试了很多次,古玉昭的左右手腕,还有脖子他都试过了,颜非为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她跟着师父学习中医的时间比她练习武术的时间还要长,不可能连病人的脉搏都找不到,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一种人身上——死人。
颜非为想到自己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古亭枫,还有仿佛穿越时空了一般的古代街道和古代百姓,以及她如今碰到的这个男人,还有旁边留着长发的小男孩儿……
难道,她遇到的所有人,其实都不是活人?
颜非为犹豫着把手指放在古玉昭鼻翼下方……没有呼吸,然后,心跳……没有,但身体依旧柔软温热,没有变冷的趋向,而且,颜非为凑近了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眼皮下偶尔动一下的眼珠。
不是死亡,不是休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眼珠还在动,这根本就不科学。
对昏迷中的古玉昭“上下其手”的颜非为忽然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慢吞吞的转过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脸上有着淡淡的疑惑。
颜非为眯了眯眼,忽然抓住祁楚音的手臂,小孩惊吓的抽了口冷气,眼睛瞪的更大了。
有脉搏。
颜非为奇怪,她把想要逃跑的祁楚音抓回来放到自己腿上,耳朵贴在小孩儿的胸口,嗯,有心跳,她有捏了捏了男孩儿的脸颊,软绵绵肉呼呼的,果然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活人。”颜非为自言自语,她想到了穿越,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她是被人打晕的,现在被击打的部位在触摸的时候仍然会有轻微的疼痛,身体是她自己的,这点不会搞错,所以穿越时空附身到古人身上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脑电波穿越压根就没科学道理,至于速度超过光速就能穿越时空的理论,她更相信是穿越到未来而不是过去,并且发生的穿越应该是对未来的投影,穿越时空的人则没办法对未来造成任何影响。
总之,无论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她否定穿越时空这一可能。
颜非为注意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怀里的男孩儿在偷看自己,虽然被发现后马上低下了头,但她依然从男孩儿红的像煮过一样的耳朵上猜测到了他在害羞,颜非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放下祁楚音,展开被子给古玉昭盖上。
没办法了,还是等他自己醒过来,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她帮不了这个人,任何一个医生都帮不了他。
“爹爹怎么了?”祁楚音仰着小脸,说话数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颜非为站起来,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