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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对于陶克陶胡来说,应该是一生当中,最为容易的作战了。
这一场波澜不惊的战斗结束后,陶克陶胡率部又退回到了沙哈特山上。第二天,继续召集几个头领和儿子们商量今后的出路。
不一会儿,军师巴雅尔、头领巴塔尔、乃旦扎布、阿拉比吉、满都呼、那顺巴图、特木尔、新近加入的宾塔和自己的儿子德力格尔、奈玛都到齐了。
还没坐稳,骁将巴塔尔就高兴地说道:“真没意思,昨天这一仗还没等我使劲,扎萨克旗兵就溃败了。不过,也不错,我队从乌拉盖河边捡到了一百多条枪和五千多发子弹呢!”
满都呼也跟着嚷嚷:“你那不算啥。我们队刚追过河去,就有一百多人主动地投了过来,都带着枪和马匹。这下,我们左队人马达到了两百多人。”
奈玛在大队后面观察敌情,没捞到实惠,自然有些不满:“我大哥德力格尔最厉害,一枪就把那个统领打下马来。要不,他们才不会溃败呢!”
宾塔道:“我和奈玛一样,还没整理好队形,他们就溃散了。这要撂在以前,我们布里亚特人可不敢惹他们。”
说话间,宾塔带着一丝遗憾。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陶克陶胡他们的战斗。
……
还是军师巴雅尔睿智冷静。他征得陶克陶胡同意后,主持了议事:“你们大家别说这次战斗的事儿了,先说说你们各队的困难吧。??巴塔尔,你先说。”
巴塔尔想了想,说道:“要说难事还真不少。我们队使用的武器,除了匣子枪弹药充足外,其他步枪都快没有弹药了。昨天虽说缴获了不少子弹,可与我们的枪支不合膛,特别是那些俄式的。枪没有了弹药还不如我的马刀好使呢。”
特木尔接着说:“我们后队伤兵太多,治伤的金疮药早就没了,许多重伤员都快不行了。得赶紧想想办法呀!”
“我们队的人几乎都带伤,也是没有治伤的药了。”
“陶老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的各项补给……”
宾塔接过来说:“补给我倒是能找到一些,但数量不会太多的。”
巴雅尔对宾塔说:“这样补补盖盖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呀,我们应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陶克陶胡打断了大家的话,说道:“军师的话说得对!这就是召集大家议事的原因。我们队伍存在着这么多的困难,弹药、粮草、药品不济,尽管勇士们坚强不屈,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我们不能盲目地左右冲杀,被清狗子追着打。我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要主动出击,牵着他们的鼻子走。我们原打算拿下几座王府,把多伦诺尔的清兵调出来。可无意中碰到了这些旗兵。我们击败了他们,正好逼多伦诺尔的清兵出动。??军师,你说一说下一步的打算吧。”
巴雅尔把刚才同陶克陶胡首肯的计策介绍了一下。然后,征求大家意见。
宾塔第一个站起来说:“对,打下多伦诺尔!听说那里的金银财宝无数。再说。多伦诺尔汇宗寺住着我们布里亚特人最为崇敬的甘珠尔瓦活佛。要是能见到他一面,可是我们这辈子的荣耀了。”
但没有人搭他的茬,他们小声议论了一通之后,德力格尔站起来说道:“巴雅尔军师的这个主意我看还行。前两天,我们刚进入到乌珠穆沁草原的时候,也碰到了多伦诺尔来的旅蒙商。从他们口中,使我们对那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说完,德力格尔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多伦诺尔是孤悬于塞外的军事重镇。它离长城的几个边口很远,即便是最近的关口也有四百多里。如果我们要奇袭那里的话,清狗子想要增援都来不及。我看,我假扮成进城卖牛羊的蒙古人,到多伦诺尔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作打算,好么?”
军师巴雅尔听到后,心想:进多伦诺尔城探听情况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自打抗垦造反以来,陶克陶胡带领儿子们冲在前面。几年下来,牺牲了不少,只剩下了德力格尔、奈玛和不知音讯的小儿子。听说,陶老爷的小儿子朝乐蒙被奉天府抓到实胜寺给毒死了,这件事还没敢告诉他呢。这回,德力格尔非要去多伦诺尔城打探情况,那里情况不明,潜藏着极大地危险。一旦发生些什么意外,陶老爷身边就只剩下奈玛一个儿子了。
想到这儿,巴雅尔说道:“到多伦诺尔城探听情况是必须要做的。但德力格尔不能去,太危险了。再说,德力格尔是陶老爷的长子,留在帐前有很重要事情要做呢!”
满都呼站了起来:“军师说的对。我去吧,我的汉话说得最好。”
那顺巴图说:“打探情报还是我最有经验,你们都不行,只能我去了。”
德力格尔焦急地望着陶克陶胡,说:“额奇格……”
陶克陶胡知道军师的用意,也清楚多伦诺尔城潜在的危险,但其他人也同样在做着牺牲。说实在的,让那顺巴图去是陶克陶胡最好的选择。这两年,许多重大的事情都是那顺巴图乔装侦查完成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让那顺巴图去的话,别人是否会有想法,他不得而知。所以,陶克陶胡说道:“我看,就让德力格尔去吧。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大队前面打探消息,他还是有些经验的。再说了,我的儿子哪能这么护着?他要带头去做!”
奈玛争着说:“德力格尔可是帐前的大将,还是我去吧……”
满都呼说:“奈玛,你怎么能行?你太小了,没经验。我汉话说得好,又有经验,当然是我去了。”
陶克陶胡打断了他的话:“不要争了,就这么定了。让德力格尔去!”
一个哨兵从帐外跑到了军师巴雅尔身后,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军师听完后,对陶克陶胡说道:“咱们游动哨抓到了两个探子!他们还牵着两匹白色的骏马。”
“探子?快带进来!”陶克陶胡说。
一个五花大绑,并用黑布蒙着眼睛的人被推了进来。只见这个人四十多岁,衣着十分华丽,不像是普通牧民。卫兵摘掉了他们眼上的黑布后,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哪位是陶老爷?”
陶克陶胡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来人瞧了瞧,说道:“看来您就是了!”
“是又怎样?”陶克陶胡用凌厉的目光望着来人。
“您别误会,我是东乌珠穆沁旗的桑宝章京。您陶老爷身为蒙古人黄金家族的后裔,舍弃自己舒适的生活,为蒙古人的利益而抗垦造反。这事儿早已经传遍了我们草原。我对您更是钦佩至极。所以,我才冒险来到这儿,尽我所能,来帮助你们!”
“原来是桑宝章京呀,久仰,久仰!快给桑宝老爷松绑。”陶克陶胡说。
陶克陶胡和众将们将信将疑,但客套的话总是要说的。也难怪,抗垦造反这么多年,陶克陶胡他们被这些蒙古贵族欺骗过好多次。
桑宝心里也清楚,光凭一张嘴,身处险境的对方是难以相信的,但自己确实是一片诚心而来。
桑宝坐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处境。而且,我也不敢大摇大摆地来你们这儿。我只带了一个最忠实的仆人,绕道来到这里。因为,要是让我旗的索王知道了的话,我就完了。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我。在这儿往南五十里,就是我的牧场。我在牧场以北的一个小山坳里藏了两百多只羊、十条犍牛的牛肉干和一些治疗枪伤的药品。我在山丘上还插了一根木棍作标记,木棍上系了一条哈达,老远就能瞧得见。我在这里等着,陶老爷您可以派人去取,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陶克陶胡一听,走上前握住桑宝的手说:“您真是雪中送炭呀,谢谢你了。??巴塔尔,你带人去取!??奈玛,你快去准备,给桑宝老爷上酒!”
桑宝笑着说:“得了吧!仗打到这个份上,您还能有啥存货?我都带着呢。不过,在那两匹马身上。这两匹白色的骏马和那些乳制品是我给您的见面礼。”
不一会儿,酒肉和礼品被仆人带了进来,摆在了陶克陶胡等人的桌前。大家喝着酒,相互介绍和问候着,刚才那种将信将疑的念头一扫而光。
桑宝道:“昨天,你们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盟长那王??那木吉勒旺楚克在直隶提督姜桂题的督促下,好不容易凑齐了五旗两千名旗兵前来应战。没想到被你们的神枪手几下子就给打散了。旗兵们争相逃跑,有许多人还故意地把枪扔到了河边,等着你们打扫。我们旗的旗兵有一半都投到了你们这里呢!”
大家都笑着。奈玛自豪地说:“是我大哥德力格尔一枪把那个督战的章京打到了马下的!”
桑宝钦佩地看了看德力格尔,说道:“打得好!你就是陶老爷的大儿子德力格尔?”
德力格尔礼貌地站起身来:“正是!”
“你在我们草原名气很大呢。都说你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真正的‘哈萨尔王的弓’啊!你打死的那个人是苏尼特旗三品管旗章京??赤那。这小子平时作恶多端,经常用‘黑鞭’抽打牧人,给他们留下难以治愈的鞭痕。苏尼特草原上的蒙古人恨透了他。”
骁将特木尔说道:“这一小仗算啥?在陶老爷带领下,我们打过很多的恶仗。”
桑宝又说道:“你们这一仗可是打出了威风。我旗的索王??索特那木拉布丹,听到溃兵的报告后,可吓坏了。他要到多伦诺尔去避难呢!目前,索王正在争夺锡盟副盟长的位子。听说,那王已经同意了。这下,可够他呛的。”
奈玛说:“活该!谁让他进攻我们来着。”
“不过,你们也得注意了。我们乌珠穆沁旗投到你们队伍当中的人,有一个是王府的二管家,他叫少布。你们可要盯紧这小子。你们想想,他是王府的二管家,是索王的亲信,而且还拥有大片的牧场。他扔掉了自己的家业,只身投到这里来,还能没有鬼?”桑宝说。
“多谢桑宝章京的提醒,我们会提防他的。”陶克陶胡说。
桑宝为陶克陶胡他们准备的物资已经被巴塔尔带人取了回来。而且,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桑宝起身告辞。
陶克陶胡站起身来,望着桑宝章京支援的物资,心里很是感动:“请留步!你桑宝章京对我们如此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