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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跟着我?”莫莉“磳”的一下跳到他面前,幻影稍微愣了下,立刻反驳道:“你以为我想啊,是狄斯让我来保护你的!”
“真的?”莫莉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幻影非常坚定地点头。
“是他让你来跟踪我的吧。”莫莉一语道破,那个坏蛋肚子里有几根肠子,她还会不知道?“算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吧。”
“去哪里?”幻影迷茫的问道。
“一个地方,下次别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莫莉翻了个大白眼。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幻影指了指莫莉手上拎的一大包塑料袋。
“吃的。”
“吃的?”幻影的眼中开始放出异常明亮的光彩。“我能吃吗?”
莫莉看着他期待无比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包烤肉味的薯片。“只给你一包哦!”
“哼!小气鬼!”幻影嘟着嘴巴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真没礼貌,你应该说谢谢!”莫莉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个大包。“这些都是送人的,给你一包很不错了!快走吧,别慢吞吞的!”说完后莫莉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等等我。”幻影嘴里塞满薯片含糊不清地嚷道。
“博爱福利院?”幻影十分不解地看着铁栅门边的一块木牌。“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莫莉既紧张又兴奋地按下了门铃,沙哑的门铃声难听之极。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中年妇女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灰色的职业装紧裹着她略显肥硕的身体,身上的赘肉跟着她的步伐微微颤抖。她看到莫莉和幻影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两个。“请问你们是……”
“周老师,你好!我叫李菲菲,是莫莉以前的同学,今天想来这里看看。”莫莉彬彬有礼地介绍了下自己,看来自己猜测的一点也没错,她们果然认不出来。“这个是我的表弟,小影快叫老师好!”莫莉重重地拍了下面无表情的幻影。
“老师,好。”幻影抬着下巴冷声说道,十分不满地瞪了莫莉几眼。
“呵呵……好……”周老师额头上滴下了滴冷汗,扯着嘴角干笑。
“来来!快请进。”周老师热情地打开了铁栅门,招手让他们进来。“这里好久没人来了。”
“谢谢!”莫莉朝着她点头道谢后随口问了句:“张院长身体还好吗?”
“没以前好了,咦?你认识她吗?”周老师非常惊讶地问道。
“额……以前莫莉带我来过。”莫莉眼珠转了一圈马上解释道,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感觉真怪。
“怪不得这么面熟。”周老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唉……说到她还真让人难过,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死了,收到通知后我还不敢告诉院长,可是后来还是被她知道了。”周老师摇头叹息。
“她死了快一个月了吧。”莫莉眼神略微黯淡了下去。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周老师,麻烦您先带我去拜访下院长吧。”
“好,你们两位请跟我来。”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水泥小道径直向前走去,小道的尽头是一座砖木结构的尖顶老洋房。红色的瓦片、淡黄色的墙面在岁月的洗涤下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鲜,棕墨油烟色的木构屋架似乎只能在发黄的老照片中才能见到。老洋房的两侧植着几棵芭蕉、罗汉松。南面有一块很大的绿绒大草坪,草坪的西北面种着两株并列的悬铃木,浓荫如盖下置秋千荡椅。
“这里有多少年历史了?”幻影看着前面如鬼屋般的老洋房好奇地问道。
周老师推了下眼镜开始向他介绍这座洋房的故事。“这栋老洋房以前是一位英国商人建造的,这位英商人临死之前特地留下遗嘱,要求将这栋房子改造成孤儿院,并将他所有财产用于孤儿院的开销。现在算来也有半个多世纪了吧。”
“啊?这么……老了。”幻影铁青着脸抚摸着火辣辣的手臂,刚才莫莉“善意”地提醒了他一下,非常及时地阻止了他的“口误”。
“是啊。”周老师笑了笑推开老洋房的大门,穿过底楼的大厅,拐到右边的走廊。走廊的第一间房间就院长室。
叩叩叩~~周老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进来。”院长室里传出一个苍老而又无力的声音。
周老师推开门对着正前方微微鞠了个躬,正前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削瘦的脸庞,身上裹着一条薄薄的旧毯,苍老无神的眼睛眺望着窗外,似乎在欣赏风景,又似乎在思考问题。
“院长,今天有两个人来看你,她说她是莫莉的同学。”
“哦?”张院长转过身子张望着门口,混沌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光亮。“请他们进来吧。”
“张院长好。”莫莉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把一袋水果轻轻放到桌脚边。这次幻影变乖了许多,马上跟在屁股后面说院长好,眼睛不停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快入土的老人。
“两位快请坐。”张院长扶着椅子的把手,费力地站起身,可稍微动了下就开始不停咳嗽。周老师见状马上递了杯水上去,轻拍着她的后背。
“院长您没事吧?”莫莉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老毛病了,没事。”张院长喝了口水后气息稍微通畅了些,她看着莫莉面露疑惑地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以前和莫莉一起来过。”莫莉淡淡地回道。
一提到莫莉这个名字,张院长的表情立刻显得悲痛万分,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啊……”
“这些都是命,院长你不必太伤心。”周老师站在一旁安慰道。
“是啊,可能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呢。”莫莉马上接口。
“嗯!嗯!”幻影头点得像捣蒜似的。
“希望如此。”张院长说的有些无力。“对不起两位,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等会儿让周老师陪你们参观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张院长您好好休息。”莫莉站起身微微笑道。
“今天实在过意不去,等你们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张院长边说边咳。
“没关系,院长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莫莉一把拉起还傻坐着的幻影。
“院长,你好好休息,我带他们参观一下。”周老师恭敬地鞠了下身,便带着莫莉和幻影走了下去。张院长转过头继续眺望窗外的一片草绿,眉头开始紧皱了起来。
“周老师,张院长看上去好像有心事。”莫莉和她并肩走着,幻影跟在后面左盼右顾,不停地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
“是啊,现在物价上涨的厉害,单靠政府的补贴福利院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而且这段时间有个地产公司想收购这里的地皮造别墅,张院长正为这事烦着呢。”
“造别墅?那这里的孩子怎么办?”
“不知道,我们正在想办法,看有谁愿意收养她们。”周老师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现在孩子们正在睡午觉,我带你参观下二楼吧。”
“好。”莫莉跟着她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去,脚下的木板发生吱吱呀呀的响声,往上看去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为了节约电费白天走廊里是不开灯的。
突然有个工作人员从门口跑了进来对着周老师急忙地喊道:“周老师,有人找你!”
“我马上就来。”
“对不起两位,我有些事。”周老师转过身对莫莉说道。
“周老师,你去忙吧,我自己随便看看。”莫莉微微笑道。“这些是给孩子们的礼物,麻烦您收下。”
“那好,今天实在招呼不周。”周老师接过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两位随便看吧。”话一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出门外。
“我们走吧。”莫莉对幻影招了下手。幻影站在原地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你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有!你脑袋不正常!”莫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走向二楼。
他们两个人刚走到二楼,就感到一股阴风迎面扑来,昏暗的走廊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荡。“你闻到了吗?”幻影拉了下莫莉的衣角。“有一股铜的味道,很浓!”
“铜的味道?没闻到!不过……”莫莉看到有个人影走进了右边第三个房间。“我们应该到那里去看看。”莫莉拉着幻影的手往那个神秘的房间走去。
莫莉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看门上挂着的木牌,上面印着活动室三个字,她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活动室里阳光充沛,课桌整齐地排放着,墙上画满了蓝天、白云和彩虹,明亮的颜色让人心情愉悦,但她仍感觉到有股隐隐约约的寒气。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色小花连衣裙,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背对着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好像在画什么东西,莫莉好奇地走了过去。
“小姑娘,你在画什么呀?”莫莉蹲下身子看到她拿了只红色的蜡笔在纸上涂涂抹抹。
“在画妈妈。”小姑娘低着头继续画着。
“妈妈?”莫莉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的画作,除了一片潦乱的红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姐姐你小时候玩过寻宝游戏吗?”小姑娘边画边问。
“玩过。”莫莉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笑道。
“你愿意陪我玩吗?”小姑娘开始用力地乱涂了起来。“只要你找到我的宝藏,我就能许一个愿望。”
“好啊!姐姐陪你玩。”
小姑娘一听停下动作,紧低的头扭向了莫莉,她的脖子与身体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莫莉清楚地听到了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小女孩对着她咧嘴诡笑,空洞洞的眼眶不停地流着血水,血水顺着小女孩的脸颊、延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衣服里,染红了身上的白色小花连衣裙。莫莉被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