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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内明亮柔和的烛光下,黛泉如瀑,轻抚过那一半隐在了阴影中的俊彻面容。
他看到赵如烟被暖融的光包裹在一片雪佰中,颀长细腻的颈微倾向前,白润嫣然的绝美侧面掩在直垂的一弯墨色流泉下,红红的唇角微微上勾着,卷翘的睫,如她注视的蝶影,恍然欲飞。
没有出声,没有惊动,耶律烈褪去罩衣,内里是一件同她一般的素白里衣,他拂袖坐在赵如烟身旁,一同凝眸注视着蝶影灯里,那不断扑打的,半只蝶翼。
空气中,飘散着助眠的檀香,也混进了他带来的男性气息,还有几案上那株今早才摘来的梨花香。
悠悠地,合进肺里,令赵如烟舒展的眉头,轻轻的折了一下。
那日他将她掳来辽境,一路上疯狂奔波,昼夜不停风雨无阻,未曾休息过一刻。
赵如烟只觉得天昏地暗,心中担忧着杨勋,而耶律烈却点住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亦无法寻死,无法出声,所有的苦楚全部化血吞入腹。
直到杨勋被杨昭救走的消息传来,耶律烈才给她解开了穴道,但赵如烟却拒绝跟他说一句话。
这里是辽宋的交界处,辽国的边境,因为大战在即,这里驻守的辽兵全都整军备战。
耶律烈将赵如烟囚禁的是他在这里的一座别院,里里外外他都派了重兵把守,赵如烟根本插翅难飞。
每天耶律烈都往返校场、军营,跟这座别院,赵如烟对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冷漠视之。
不知为何,这样他还要来?
赵如烟转过头,耶律烈突然倾身俯下吻上她。
她心中一惊,没有任何反映动作,任那两片薄薄的唇动着。
似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耶律烈抬起头,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底翻涌起一片潺乱的光色。最后,凝成一股精光,他低吼一声,将她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中,大手钳住她因隐忍而苍白的小脸,双唇再次重重压下。
耶律烈狂暴粗鲁地用力允吸,唇齿叩响,长舌直入,滴滴红液滑出唇角,内腔内搅动着腥咸的血液,生下挤压着柔云也似的一片娇柔,蝶影灯卟卟作响。
‘砰’的一声闷响,重纱帐幔上光影晃动。
“你就真的这么在乎那个男人,连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吗?”耶律烈终于要抓狂了,怒不可遏的吼道。
赵如烟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大王,我要休息了。”
“你——”耶律烈气结,眼里交织着怒火。
“时间不早,我很累。”赵如烟再一次的强调。
“赵如烟——”
耶律烈大吼着,幽眸里一片狂乱,却仅是狠狠地瞪着她,紧紧摁住床帏的大掌,突然用力一捶,满床白絮飞扬,横过两人对峙的眼眸,凄雪片片,累积在眼底,寒意沉重,任屋内竖了多少暖炉,也化不去一分。
“大王,我要休……”赵如烟冷静的看着他的暴躁,刚想开口。
“住口,该死的女人!”耶律烈一把卡住她的咽喉:“我怎么会,怎么会……”
耶律烈的眉头重重一纠,再次俯下身,狠狠吻上她那双染血的红唇,灌注了所有力气,长舌深深探进那了软芳香的内壁,狂暴地纠结着她一直闪躲的小舌,用力地勾桃,允吸,啮噬。
他的大手拉扯开赵如烟腰间的系带,直接欺上柔白丘红肆意柔捏,雪嫩的肌肤上瞬间浮起点点紫斑。湿润的唇无法满足那一寸芳柔,忽喘着滑下细腻的颈,嗅着纯然淡雅的香,贪恋颈下那小小的凹处,辗转吸允,灼热的气息,烫红白瓷般的肌肤。
赵如烟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咬紧唇齿,大眼空蒙一片,冰凉的液体在脸上肆虐,一如耶律烈的手,用力扯下她全身束缚,带着火热的怒气压覆上来。
‘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一股热气忽然浮上眼,赵如烟颤抖着唇,唤出声。
“杨……杨勋……”你在哪里?救我!
耶律烈掠夺的动作嘎然而止,抬起头,身下的人满身紫痕,瑟缩颤抖着,瓷白的肌肤苍凉刺目,汩汩的泪水滑落,扑满金桔色绣底的锦被上,零乱一如她眼底的慌乱,每一声呼唤都如黑裂皮鞭,抽打在他的心上。
难道她就这么喜欢那个杨四郎?
他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他?
论才智,论地位,论样貌……他耶律烈都是人中之龙,只要她愿意,他甚至都可以将整个天下捧到她的手上,可是为何她偏偏不屑?为何她独独要拒绝自己?
没有人能拒绝他耶律烈,从来没有!
赵如烟哭得像个孩子,脆弱无助,明明已痛到麻木,还是会忍不住……忍不住,放不下,她终究只是个女人。
纵然跨越千年,穿越来北宋,她拥有现代人的智慧,古代人的身份,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而已。
面对男人的侵犯,她会害怕,会无助,会需要深爱男人的保护。
可是杨勋在哪里,他在哪里?
她真的好想他啊,好想她的亲亲相公……好想他搂着她、抱着她、吻着她、帮她擦干泪眼。
耶律烈的手,第一次颤抖得如此厉害,他从来不强迫女人,可是面对她时,他总是情难自控。
他的手触到赵如烟的肩头时,温柔得不可思议。
终于能将她拥进怀里,就算是颤抖的两颗心从来没有融在一起,永远也不能,他只会收紧手臂,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赵如烟看不见,耶律烈青痕点点的下巴,轻轻揉着她埋进坏里的柔软鬃角,低声呢喃着:
“公主,你是我的,永远都只是我耶律烈一个人的,永远……”
红烛艳,谁人知,一夜垂泪到天明。
天波府
杨夫人拿了好多到寺庙里求的平安符,递给杨家父子兄弟一人一个,口中絮叨着:“要记得平平安安,为国效劳是我们杨家的光荣,你们要时时刻刻不能忘了保家卫国,有国才有家……”
“好了好了,你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我们这次去又不是送死,别说得像诀别一样!”杨业故意大声说话,想要驱散空气中阴霾的感觉。
“哎,你们哪一次出征我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是我的儿子嘛,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担心。”杨夫人瞪了杨业一眼,继续说:“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都是大人了,六郎和七郎都还小,你们几个哥哥要好好照顾他们!如烟公主被契丹人掳走,生死未卜,你们一定要将她平安带回来。”
“是,娘!”杨家七兄弟齐声答道。
天波府里的气氛一阵压抑,这次全力攻打大辽,所有人都清楚,胜利是多么遥不可及。皇上一意孤行,真是这么多年被契丹人逼得忍无可忍了。
翌日清晨,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皇上御驾亲征,非同一般,挑选出来的近卫队全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杨家除了七郎最小之外,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轮流守在赵光义的身边。
因为出发时是早晨,空气凉得有些刺骨,杨家将个个身披战甲,手握长枪,骑着马分两排跟在皇上的车辇后,没有风,他们的披风却轻轻地飞舞着,丰神俊秀,杨家的男儿个个都俊朗无比!
杨夫人带着府中的女眷,跟杨家将挥泪告别。
这一仗事关生死,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席卷了每一个人,这一别,究竟何年何月再重逢?
放眼望去,送行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伍,有年迈的父母,年轻的妻子,年少的孩子,她们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此离去,也许从此不复返,或者,她们是在送他们去死!
自古战场风云,你死我活,即使打了胜战,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分离是满腔愁思、涕泪横流、依依不舍的,重逢却是遥遥无期。
大宋几十万大军绵延了千里,浩浩荡荡出了汴京城,往长城的方向去了。
汴京城上空开始布满了乌云,黑沉沉的,不一会儿,竟下起了细雨。
是在送别吧,这样的细雨绵绵,仿佛三月里江南,梅子黄时,细雨纷纷。
是怕往后,再也看不到这样温柔的春雨了,细牛毛似的纷纷扬扬。
从此,金戈沙场,铁蹄飞箭,沙场埋忠骨。
此一别后,万里春闺里,几回梦回与君同,怕只是孤魂化蝶入梦来。烽火无端连天起,惊破鸳鸯梦。
大军抵达金沙,皇上下诏兵分三路:东路由大将曹彬、崔彦进率主力从雄州出发北攻幽州;中路由田重进统率,由定州攻飞狐;西路由潘仁美、杨业统率,出雁门关,攻朔州,寰州、云州,应州。
最终大军于幽州会合攻打由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烈统率的辽军主力!幽州是要塞,必须万无一失,故而将主力都放在攻打幽州之上,西路军虽有潘仁美和杨业两位大将统率,英勇无敌的杨家军自是不怕契丹人!然而大军出发前一刻还是十分令人担忧的。
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烈骁勇善战,他挥下的辽国百万雄师更是锐不可当,如今两军正面交锋,作为阵前主帅的耶律烈,他一向深谋远虑,雷厉风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此次,他亲自出战,必定已成竹在胸!
大宋驻扎的营地外
夜风阵阵,呼啸而来,杨勋却无心睡眠,仍在挥舞着手中的刀剑。
这段时间,耶律烈将赵如烟掳走的那一幕,时时在他脑海里掠过,他暗恼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才会让赵如烟几次身陷险境。
“四哥,还没有睡啊?”说这话的是杨五郎,他身后还跟着六郎跟七郎。
“五弟,六弟,七弟,你们怎么也没休息?”杨四郎停止练武,迎面朝他们走了过去。
“六弟七弟明日第一次带兵上战场,我跟他们再讲讲御敌之术,以防不测!”杨五郎不放心的说,毕竟两个弟弟还小,临走时杨夫人千叮万嘱要他们做哥哥的好好照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