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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里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拒绝。
“无妨,”景宏很是高兴,“王府不缺你们兄妹两个住的那点地方。”几步出了房门,交代侍卫护卫立即赶回去给钱展鹏和钱文慧收拾院子。别人不知道,景钰却听得一头雾水,父王竟然把自己旁边的永菱阁给了钱文慧?那个地方可是留给宫里的妹妹们过府小住的。又听到景宏交代在前院的房给钱展鹏收拾几间出来住,景钰心里更是疑惑了,那可是父王平时办公的地方,闲人免进,父王把钱展鹏安置进去,难道是要亲自指点他?
景钰对郭燕印象好,对她的一双儿女却亲近不起来,听到父亲对他们特殊的安排,心里却有些嫉妒,不过他如今大了,也不好意思说父王偏心,去吃这么莫名的醋,只嘟着嘴,把不痛快摆在脸上,景宏高兴的吩咐完进来,根本就没有看到儿子脸上的不快,越发令景钰郁闷了。
景宏如今根本无暇想景钰的心情,自己兴奋的亲自指挥钱展鹏家的丫鬟仆妇帮忙收拾他们兄妹二人喜爱的东西。若是照景宏的本意,恨不得现在就把两个孩子打包带回府中,只要这两个孩子人住进他王府,还有什么东西他不能够给他们置办,供他们使用?只是,景宏心中有鬼,处处都要弄的“合理”,才觉的能够掩人耳目,才耐着性子等着下人收拾东西的片刻时间。
郭燕却不知道她的女儿光明正大的进了生父的家享受公主般的待遇,自己却在那里郁闷生气。
她早知道皇帝调钱元脩来南诏不安好心,却不知道这一次没有先办公事倒是先被私事缠上了身。
一提起这个私事,郭燕就郁闷。
她可没有想到,自己嫁给钱元脩十多年,还享受了皇帝特封的三品诰命,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一个“妾”的身份。
虽然当初她被桂夫人强行婚配给了钱元脩,官府手续,档案也是齐全完备的,可是,因为钱元脩的发妻是与人私奔,两人并没有解除婚姻关系,她郭燕虽然跟钱元脩有合法的婚姻关系,可也得在假设钱元脩的发妻,钱展鹏他老娘是个死人的情况下。
如今,那设想中的“死人”又“复活”了,她郭燕跟了钱元脩十几年却是个第三者,小妾的身份,她跟钱元脩生活了十几年,岂不是个笑话?
第九十七章
南诏是大兴所剩不多的三百年后仍旧一国两制民族自治的地区之一。
虽然也有大兴皇帝任命的地方官员协助管理政事,这样的官员却不多,当地大多数的官员还都是自治区的王爷直接任命,给他们所谓充分自治的自由,大兴只是按期接受他们上缴的税费就行。
这里跟钱元脩在益州的时候治理少数民族大同小异,只要不犯谋逆等跟国法抵触太大的事情,一般的人都会被族规,家法所辖制,等告到官府的时候,官员也会适当的尊重地方习俗,不如大兴本土要求的那么严厉。
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山区等地,老百姓都忙着讨生活,哪有时间闹事打官司?
再加上自古以来就有哪些杀不完的贪官污吏,平民百姓打官司就是倾家荡产的给官府送银子,所以,一般真逼到告状打官司的百姓很少。
民不告官不究之事,在这里有着充分的体现。
钱元脩因为是大兴派来的官员,不仅当地百姓,就是当地官员、士绅们都排斥他。——他就相当于景氏公开派来的探子,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跟钱元脩结交。
钱元脩却不在意这些本地人对他的态度,他在等,等皇帝给他下命令。
他知道,这一次会把他调到南诏这个不起眼的深山窝子,必定是皇上让他查什么东西。
却不料,任务还没有接到,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说起来也有些命中注定。
钱元脩知道自己是身负任务被派遣过来的,在皇帝没有下达任务之前,他自然是先期探访一下当地地理风俗,先期探探路子,做到心里有数。
他被当地官府排斥,钱元脩也不强求,跟以往一样,叫了几个本地衙役带路,带着郭燕游山玩水,根本就没有把做官当做一回事的样子。
这天刚从一家借宿的农家出来,郭燕他们就遇到了一户人家卖女儿。
那被卖掉的女儿的母亲哭的声嘶力竭,嘴里还骂着一个名字,诉说自己悲惨的一生,郭燕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掏了一块碎银子出来给那位母亲,希望可以暂缓一下他们的经济危机。
他们虽然是一方父母,可是却不能事事都管,就是在大兴京城,只要有合法的手续,也无人能够干涉。
可是郭燕毕竟是一个母亲,眼看着人家母女分离,她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那位母亲在听衙役介绍了郭燕是从大兴新调来的知县夫人的后,一改先前哭死苦活不舍得女儿的样子,竟然赖着郭燕,让她买走自己的女儿,还不止一个,竟然要把她的三个女儿一起卖给郭燕。
三个姑娘大的十四,小的才五岁,中间的那个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因为营养不良,三个孩子头发干枯稀疏,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个辫子坠在脑后,有些后世的马尾辫的样子。三个丫头身上穿的衣服显然很尊重“新三年,旧三年,补补连连又三年”的古话,大丫头穿的还可以,二丫头身上的衣服上受磨的地方就多了些补丁,小丫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不说,还一看就是大衣服改小了样子,那补丁也挪上了补丁。
郭燕在益州几年,也过惯了使唤人的日子,这次来南诏,随身“伺候”的却都是“上面”派来的“服侍”他们的“嬷嬷”“丫鬟”“家仆”“小厮”等,配置也算是齐全。
原来的那些仆人有的照顾钱展鹏,又有些让钱文慧带回了京城,还有一些发放了安家银子,就地遣散了。
这些“丫鬟”“家仆”“小厮”表面上是替伺候钱元脩夫妻起生活,跑腿办事的,实际上却都是皇帝的探子,钱元脩也是头一次领导及见到如此多的各色密探,自然知道此次皇帝对他此行的看重,更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在明面上游山玩水,充分的扮演一个不务正业爱妻如命的无能官员,吸引对方大部分注意,那些“仆妇”们者以采买,串门等各种名义出门结交朋友、打听消息。
郭燕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太过使唤伺候她的“贴身”丫鬟,嬷嬷等人,当然,郭燕在心底也是忌讳她们,如不是特殊需要,一般都是把她们留在官邸,放她们去干本职工作。
郭燕夫妻“劫后余生”,把子女也送回了京城,那些丫鬟仆妇也极少来打扰他们夫妻二人,两人二人世界过的正自在,也没有想过要添置人手,除了屋里的事需要亲力亲为有些不习惯外,两人却找回了初时的甜蜜,感情越发的浓了。
一般民众都是逼官府如蛇蝎,这妇人却如此坚持的要把女儿卖给郭燕,看似因为生活困苦,联想到她先前骂丈夫时候的话,却不难想象她是为了保护女儿。
郭燕有一丝感动,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三个女孩子先留下来再说,钱元脩却已经代她做了决定,不仅要卖下了三个女孩,还要求连那妇人一起带走。
郭燕只当钱元脩不舍这位母亲跟她的女儿分离,也没有阻拦。
那卖女儿的男人先是有些恼怒妇人阻止其卖女儿的举动,差点动手打人,后来听说郭燕夫妻是官府的人,竟然吓的不敢动弹,等到妇人赖着郭燕要卖女儿的时候,直接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吭,再到钱元脩说要连他老婆一起买的时候,他都有些傻了。
那妇人一听钱元脩连她一起买,自己跑去找来了纸笔写了卖身契,自己和几个女儿一起按了手印,母女几个一起卖身给郭燕夫妻。
这位妇人大概是对他丈夫厌透了,只看她干脆利落的签字画押,等郭燕给了她丈夫银子,一件衣服都没有带,直接领着三个女儿跟着郭燕夫妻走人,就知道她的决心有多么的大,郭燕心底那一点拆散人家家庭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被这件事情一闹,钱元脩和郭燕也没有了再游玩的心思,干脆带着人回了衙门。
既然把人卖了回来,按例就该给她们入身份,钱元脩却不让给她们办奴籍,还辟了个院子让她们母女在里面住着,吩咐无事不要出来。
郭燕也不是非要使唤丫头不可,那几个孩子年纪也不大,她也不忍心使唤她们,她们母亲能够做的活也都有人做,也不是非需要她干活不可。
只是,看到钱元脩突然沉默下来,郭燕直觉认为钱元脩多了心事,还跟这母女四人有关。
自从郭燕坦白身世起,两夫妻之间就没有过什么秘密,就算是钱元脩的公事,他也会拿回来找郭燕商量。
郭燕也不是等钱元脩坦白才问的人,直接问他:“你认识安氏?”郭燕想了又想,钱元脩是从卖回了安氏母女开始起才有些不对,所以才肯定的问钱元脩是不是跟安氏是旧识,想也知道,那三个女孩子比钱展鹏都小,这些年她一直跟钱元脩一起,除了安氏,他不可能认识别人。
钱元脩同样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他的前妻,不,这里没有前妻一说,这位按照法律上来说,依然还是他的妻子,因为钱展鹏的生母属于私奔,两人一直没有到官府解除婚姻关系,钱展鹏连一封休也没有给对方,当然,钱展鹏的生母也没有给过钱元脩任何可以解除婚姻的东西。
这次两人遇上,说是意外也算是必然。
前面说了,大兴的户籍制度极严,各地官府都会按例查看户口,钱元脩的前妻安氏,走的时候确实是带了自己的户口页子,可惜,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