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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算长了点脑子,心眼还挺多,可惜就是大事糊涂。”皇上咳嗽了两声,“你别闹了,消停点吧,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皇后嘀咕了两句,就走了。
懿旨这件事皇后觉得可行,她也不是毫无心计的人,这段时日沈璋忙于朝政,听说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
而且黄莺过来侍疾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沈璋一定不会让黄莺过来。可是她现在来了,这说明什么?皇后抿唇,这对黏糊的小夫妻感情终于出了裂痕啊。
越想越得意,事不宜迟,定要搞他个出其不意。等这道懿旨发出去,人人都知道,到时沈璋为了面子,就算是不乐意也得认了。
虽然侧妃有点委屈长宁,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她生下长子,黄莺若是有眼色主动退位让贤,就留着她,若是没眼色……呵呵,皇后温柔地笑起来,这宫里啊,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方法多着呢。
——
“主子。”绿意担心地看着黄莺,“您觉不觉得皇后最近有些怪,连着见了好几拨外命妇不说,奴婢还听说皇后似乎在收买司礼监的人,到处打探皇太弟的行踪。”
黄莺点点头,这几日皇后确实有些不太寻常,“你去让人通知庞吉,让太弟防备一些。”
绿意点头退下。
沈璋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结果接到黄莺的消息,当天便早早地回来了。
连日在府衙,沈璋身上带着点风霜,没有以前打扮干净的精气神。他摆了摆示意下人不必通报,自己悄声进屋。
次间,黄莺正坐在榻上,手中拿了本书,然视线却没在上头,愣愣地出神,神色寂寥。
沈璋心上一疼,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把搂过黄莺,捧过脸便亲了下去。直亲得黄莺脸颊生晕,眸光如水,才放开她的唇。
“莺姐姐,你要对我有信心。”他的声音醇厚动听,带着暖暖的安心。
黄莺点了点头,似乎是关爱的人在身边,心里的委屈突然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怀里,“太医明明说过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咬着唇呜呜哭了起来。
其实她今年也才刚满二十五,放在现代自是不用急的,可是如今情势不同,沈璋身份不稳,一众大臣都盯着他,早就对皇太弟没有子嗣不满。
沈璋从没给过黄莺压力,但这就是她最大的压力,他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觉得对他不起。
为什么就没有呢,怎么会没有,他们俩个的身体都很好啊!
压力太大,黄莺控制不住泪腺,呜呜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在犹豫,要不要让他俩有孩子,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不过放心,即使没有孩子,沈璋也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大不了过继一个呗。
☆、第92章 嘉平盛世
皇后发了懿旨;正在紧张又忐忑地等待结果。在这之前;她已经见过很多外命妇;表达了一番对皇太弟无子的忧心,又一直带着长宁;频频提起长宁有福气;说皇太子对这个表妹很看重。
长宁坐在一旁娇羞地笑;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的懿旨发得很隆重,带了一批太监过去,招摇过世,她就不信别人看不见!
等此事一张扬开,沈璋就只能接受。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懿旨还没出宫门口就被拦截住了。
沈璋直接到皇后的寝宫,将懿旨扔在她脸上。
“啊——”皇后一声惊叫,直接从榻上跌下。
她深沉着脸捡起懿旨,打开一看正是她发出的那道,“沈明睿,你真敢!”
皇后强行稳住身子,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稳住颤抖的声线,“沈明睿,虽然你是皇太弟,朝政也在你手中,但你要清楚,皇上还没死!我是皇后,是大周的皇后,你、你居然胆敢对我不敬!”
长宁缩成一团,吓得呜呜哭了,既不替皇后说话,也不指责沈璋。
沈璋目光移向长宁,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
长宁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往角落缩了缩。
“把人带上来!”
沈璋话音一落,宫人就带上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妇人。
怎么可能?长宁眼神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皇后则是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她是谁?”
“自己说。”沈璋看向妇人。
感觉到沈璋的目光,妇人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小奴是、是长宁县主的乳娘。”
“够了!”皇后冷喝一声,目光直视沈璋,“懿旨是我下的,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对付长宁算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沈璋嗤笑一声,没搭理她。
那妇人继续道:“当年太子妃对县主和郡主是一应疼爱的,但是郡主身体不好,太子妃更偏疼一些。每当有所偏颇,县主回房,轻则摔杯,重则辱骂诅咒郡主。”
皇后是聪明人,只不过儿子死后性子偏激了许多,再加上长宁撺掇,才频出错招,她几乎立刻意识到妇人在说什么。
身体颤了颤,死死抠着宫女的手臂。
“胡说,你胡说!”长宁突然爆发,猛地扑到皇后脚下,“皇嫂,皇嫂,八表哥在陷害我,他陷害我!”
“他陷害你什么?”皇后目光呆滞,但是声音却异常温柔,“那妇人还没说呢,你急什么。”
长宁往后缩了缩,不动了。
妇人清淡的声音缓缓道来:“那天正是初春,很冷,郡主身子不好,并不喜欢出门,是县主说河里有鱼,一定要去看。郡主拗不过县主,只得去了。那日去的人不多,只有小奴和郡主的奶娘,因为县主说人多,鱼就吓跑了。
……
那日的水很冷,郡主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在水里扑腾,发出的呼救声像是小猫一样。县主就在岸边看着,甜美微笑的样子……”
此刻皇后已经满脸泪水,整个人都呆住了,若不是清浅的呼吸,都会觉得是死人。
长宁这会也镇定下来,她哭得更厉害,“说谎,假的,都是假的,呜呜,表哥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何要这般害我。”
沈璋冷眼看着,“若不请大长公主过来,问问她,看她是否知晓此事!”
长宁一僵,慌张起来,“你权大,势大,当然怎么说怎么是?”
“还有你夫婿的死。”沈璋提醒。
长宁这下子是真怕了,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太监死死扣住。
沈璋看向已然呆滞的皇后,声音带了诱哄,“这个人害死了你的女儿,享受着你的关爱,若是她泉下有知,该是如何的恨。河水很凉,她在里面渐渐失去生命……”
沈璋话没说完,皇后就啊的一声突然爆发,也不知谁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匕首,猛地向长宁冲去,正扎在她胸口。
制住长宁的宫人一哄而散,而后齐刷刷跪在地上。
皇上赶到时,正目睹这样的情景。他顿时脸色一变,镇定道:“皇后受到了刺激,无意伤人,还不快扶下去。”
宫人不动。
皇上转眸看向沈璋,沈璋摆摆手。
原本木头样的宫人瞬间灵活起来,将皇后带到内室,受伤颇重的长宁也被抬走了。
“好、好、好,真好!”皇上冷笑,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沈明睿,你可知朕不止你一个兄弟。”
“皇兄有话直说。”沈璋微沉着眉眼,神态冷然。
皇帝本以为沈璋会有稍许慌张,没想到他神色都没变化一丝一毫,是伪装太好,还是心有成算?
难道……皇帝心上一沉,难道父皇还给他留了遗旨不曾。
皇帝轻咳两声,有心试探,“你皇嫂也是无心,朕知道她这次是太过了,不过也真是关心你的子嗣。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教训,你就别追究了。”
沈璋不说话。
身后的庞吉挥挥手,屋内的宫人瞬间撤离,连皇帝最宠信的太监也退了出去。
皇帝愣愣地看着扔下他,自己退出门外的太监,好半晌不能回神,此刻,他算是真正知道沈璋的目的了。
“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就这么急,咳咳咳……”可能是太激动,皇帝又是一阵咳嗽,肺腑都快咳了出来。
沈璋一直不说话,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才叹息一声,淡淡道:“皇兄退位吧,我会好好奉养您和皇嫂的。”
“沈明睿!”皇帝目眦欲裂。
沈璋:“三月二十日,你偷偷发了一道手谕,诏楚王回京;二十八日夜半,宣召五城兵马司指挥;四月十七日,赐婚国舅长子和文英殿大学士嫡次女……二十日又诏宁王回京,皇兄,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都知道?”
“是,很早就知道。”
皇帝目光颓然,跌坐在榻上,“那为何你……”
“因为我从没将你们放在眼里,若不是皇后逼迫太过,您也不需要早早退位。”
这话沈璋说得傲然,可皇帝却知道这里面没有一丝虚夸的成份。
皇帝不住地咳嗽,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在朝堂大展拳脚之时,沈璋还不知道在哪。
沈璋凭什么要压他一头,这天下明明是他的,是他的,皇帝越想越不甘心,最后竟是呕出一口鲜血。
雪白绢帕上刺目的暗红,刺得皇上眼眶猩红,内心的不甘以及身体的衰败,让他有心无力,一时间气急攻心,竟然昏厥了过去。
——
皇帝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被送回了寝宫,寝宫静悄悄的,只有烛火跳动。
他撑起身子,想叫人,目光一转,注意到床边的明黄色圣旨。皇帝靠在迎枕上,咳嗽了两声,拿起圣旨打开,入眼便是先帝熟悉的字迹:
“朕之嘉儿明睿,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然天地祖宗礼法……”
皇帝泪流满面,连声哽咽,这世上再也比没有不被父亲承认更悲惨的事了。
遗诏的大致意思就是先皇想传位给沈璋,但是长幼有序,乃是天地祖宗礼法。而且先帝心疼太子病体沉重,痛失嘉儿,所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