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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齐点点头,两位皇子便上前,围在他身边,若非身在皇室,眼下倒真是一脉温馨的场面。
“柔儿,快过来见过陛下。”
在靖贵妃的提点下,姜娆微微抬了头,正看见好一副春柳扶风的美景。
女子容颜姣美,莲步轻移,发髻上只插了支水头极好的玉簪,虽简单,却能体现出身份的不同寻常。
可不正是那晚抱着白猫的女子么?
“柔儿参见陛下。”
同样的福身的姿势,她做出来,就比旁人好看些。
卫齐温和地比划,“上回见她时,还是个小丫头,一晃就竟出落地如此标致了,朕怎么能不老呢?”
谢盈柔温婉地立在景安王身侧,“皇上瞧臣女长大了,可臣女倒觉得您还和从前一样。”
卫齐笑呵呵,靖贵妃也陪着笑,“这孩子,臣妾是舍不得将她嫁给别人,怕委屈了她。”
“那朕就做个主,卫瑾只有两位妾室,不如就将柔儿赐给你为正妃如何?”
靖贵妃连连点头应和,卫瑾亦不推辞,两人的婚事,经君王一言,就定了下来,这也是靖贵妃此行的目的。
谢盈柔目光款款,投向景安王,心花怒放。
卫瑾目光淡淡,却忽然瞥见那被遗忘、而坐在角落里的人儿。
姜娆本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虚虚实实,你来我往,冷不防与突然看过来的卫瑾目光对上。
她便出于礼貌,挂上了客气而尊敬的笑容,回应他,然后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此时,一门心思放在表哥身上的谢盈柔,敏锐地察觉了异样。
但见站在床尾的女子,着一身做工简陋的暗花宫装,发饰配饰全无,比起妃嫔,更像是宫女。
可就是这张脂粉气的脸庞,竟能吸引表哥的注意力。
这让谢盈柔心中闷闷,不自主地又将她多瞧了几眼。
自己妆容精致,她却几乎素面,自己衣冠华服,她却潦草匆忙。
无论如何比较,都是自己更胜一筹。
但为何,明明是如此微贱的身份,她眼里却尽是神采坦然,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这两人的举动,继而引起了靖贵妃的注意,她一眼看过去,登时花容失色。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若非年龄不对,她几乎要以为眼前人,就是伊姒!
再一转念,看见姜娆手中捧得书卷,靖贵妃心下凉透大半。
皇上始终忘不了她!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她们几人争了数十年,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姜娆一时接到三方神态各异的目光,真个是受宠若惊,难以消受。
靖贵妃心里想着,尽是些陈年往事,明知她不是伊姒,却打心眼里厌弃,遂冷冷收回目光。
谢盈柔心里想着,尽是他表哥的一举一动,自然也瞧她不顺意。
“这位是?”靖贵妃再惊讶,也没有失了风度。
卫瑾语气微妙地回道,“她是惠妃。”
姜娆随着他们的话,不停地福身儿拜见,只觉得腰背酸痛的紧。
谢盈柔顿了顿,“表哥认识她?”
“前几日来父皇这里,见过一面。”他一语带过。
姜娆抬头撩了他一眼,似乎还有很多面,被他忽略了去。
既然他不愿提起,自己也绝无自讨没趣的道理。
姜娆仍是循规蹈矩,以无声抵有声。
这厢靖贵妃、卫成等正同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话。
谢盈柔却静静走过去,“惠妃娘娘出身六尚,竟能识文断字,教臣女佩服。”
她一说话,似春风拂过湖面,声音是极舒服的,但话中的意思,却怎么听都有些别样的讽刺意味。
姜娆也不甘示弱,“臣妾不同文墨,略识得几个大字罢了,比不得谢小姐腹中锦绣。”
卫瑾虽是坐在远处,可却仍是隐约的,就将她们的对话听在耳中。
姜娆能通读金刚经,自然是有墨水在胸中,却仍是虚与委蛇,满口谎言。
这样的女子,着实惹人厌弃。
谢盈柔微微挺直腰板,似有淡淡的优越感,“这书卷可否借臣女一观?”
姜娆弯眉,径直收回手去,客气地回应,“此乃陛下之物,谢小姐若是要看,还是去问陛下罢。”
谢盈柔凭白撞了一鼻子灰,姜娆已经看向别处,丝毫不理会她的窘态。
但在皇上御前,她并不能表现,只是贝齿轻咬住下唇,旋即眼波一扫,带了点轻蔑,“惠妃娘娘好大的架子,臣女受不起。”
姜娆又是媚生生一弯眉,“承姑娘谬赞。”
“你…”谢盈柔的话,终究是忍下,想自己名门闺秀,不能同这样卑贱的女官计较,否则只会自降身份。
她在心中暗自提醒,既是将要嫁与表哥,就要有容人的气度,眼前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竞争力的女子罢了,何况,从姑母处知晓,这惠妃也没有几日好活的了。
清淡而不失丽色的笑意重回面容上,谢盈柔温婉如初地站到卫瑾身旁。
卫齐身虚疲累,没多久,靖贵妃等人便告辞退下。
经了上回下毒一事,姜娆对卫瑾如今是能避则避,此人谋策城府太深,不可忖度。
与虎谋皮,自损三千。
卫瑾大步在前,谢盈柔一路上紧跟在侧。
回到羽合宫,靖贵妃拉着两人的手交待一番,卫瑾虽然脸色柔和,却并无任何欣喜,浅浅应下。
皇上虽应允了婚事,但时日不久,目前决不可操办婚礼。
靖贵妃对自己儿子的能力十分放心,且唯一有竞争权的卫璃,生母却是地位不如自己的慕妃,加之皇上病中多次召见卫瑾,想来登基大统,指日可待。
这日后的皇后之位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后宫大权必要紧紧握在她谢氏一族手中。
且谢盈柔天姿过人,美貌才华无双,与卫瑾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当真可谓天赐机缘。
一时,靖贵妃在盘算如何掌控后位,谢盈柔在思量如何栓住表哥的人、表哥的心。
而卫瑾此时,完全没有应付女人的心思。
出了羽合宫,眼看人群渐远,他却突然转步,往东城门方向而去。
黑暗中,高言现身,景安王放慢了步子,将符信递给他。
“连夜调度,兵分两路,今夜子时入城。”
是夜,卫齐果然发起了高烧,药石不进。
姜娆看着太医们手忙脚乱地行针、煎药,默默退到一旁。
世间,唯有生死,不可逆转。
皇上殡天就在这两日。
作者有话要说:欢天喜地来更新~~
原来乃们都爱坏银~~果然跟某繁一样哈~~
还有很多生面孔冒泡,高兴~
前几张可以改名,叫做美艳女主屡次出入禽兽老巢的后宫惊心十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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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留
“朕遗诏已立,就在龙图阁东墙牌匾后面,待终时,交予李非。”
卫齐的话,历历在耳。
姜娆步步欲往龙图阁而去,却在门口被王尚仪拦下,“陛下正在垂危之际,惠妃娘娘当尽本分,不得擅自离开。”
事关重大,姜娆重托在身,必要守口如瓶。
她只好暂时退回,入眼,是龙床上卫齐生气全无的脸。
卫齐承诺,只要能保遗诏顺利公诸于世,李非到时,便会宣布密谕,赦免她们八人死罪。
若但凡有失,那么她就再无生机…
太医的脸色愈加阴沉,一如这冬日的夜,沉沉。
皇上已经再没有动静,气若游丝。
天际喀拉拉滚过一道冬雷,骤起的白光一霎将昏黄的含元殿映地透亮。
姜娆接过煎好的药,不停地尝试,然后灌进卫齐牙关紧闭的嘴。
药汁流出来,再接着喂入。
所有人都知道,不过是徒劳,渐渐流逝的生息,无可挽回。
李非面色凝重地守在殿门口,不许任何人探视,尽管皇后和几位娘娘次第闻讯赶来,但皆被卫尉拦在殿外。
好似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月上中天,乌云蔽月。
几乎是同时,含元殿外,霎时铁蹄铮鸣,火光映天。
李非推开门,满目铠甲铁卫,千人百骑,整个世界,皆化作万丈修罗场。
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重的硝烟。
“父皇病重,本王特来护驾,已保皇权不落奸人之手。”说话之人,站于兵列前头,正是凌平王。
“陛下还未殡天,二殿下如此阵仗,莫不是意图逼宫!”李非声音浑重有力,那孤零零的一条腿立在殿前,丝毫没有退却。
凌平王没有进一步,而是抬手示意,再看他身后,不是寻常御林军,赫然乃大周重兵在握、素有修罗将军之称的车骑大将军盛冉的盛家军!
盛氏将旗,多年来荡平敌寇无数,已成为大周兵力最崇高的象征。
能得盛冉相助者,便已坐稳了半壁江山。
含元殿外,重兵压顶。
李非望了一眼殿内,转身阖上殿门,“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必会死守卫氏皇权,遗诏不出,江山不改。”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闻东面宫道上脚步声如潮水逼近。
清一色红黑戎装卫尉开道,一路逼至含元殿外,与盛家军分庭抗礼。
纵队辟开处,一人玄衣墨冠,锁甲铁靴,执剑而出。
卫瑾定步,立在前头,沉声道,“本王护驾来迟,二哥见谅。”
凌平王虽感意外,但卫瑾带来的,只是他的亲兵卫尉,不过数十人,远不足以为敌,遂负手道,“竟不知三弟,也有意涉足。”
“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卫瑾远目投向殿内。
卫璃眸中阴厉一闪而过,挥手唤道,“盛将军何在?”
黑压压的兵卒中,无人应答。
便在此时,一阵哒哒铁蹄声渐近,盛冉高头大马,整装而来。
卫璃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只是那笑意还未达眼底,就已化作万里冰封。
只见盛冉稳稳迈步,却越过凌平王,径直停在卫瑾身前。
而后铁臂一拱,“臣盛冉,愿为三殿下效犬马之劳,保我大周江山之稳固!”
卫瑾抬手微微一扶,眼波过处,众将垂首,万军之中,唯听他沉厚的声音响彻云霄,“本王,定不负所望。”
冬雷乍起,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恰此时,卫齐眼皮微微动了动,姜娆连忙附身近前,只能听到他喉中发出短碎的音节,其余的皆听不清楚,唯遗诏二字格外清晰。
太医正往御药房取药,而殿外兵戈意动,就姜娆一人侍在近前。
“陛下可是要臣妾取来遗诏?”她压住心头的悸动,卫齐右手张开五指,而后慢慢收拢,“朕要传位于…”
那五指刚刚并起一指,却猛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