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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但怎样做才能一下子就把它们全都干掉?怎样才能让自己免受伤害呢?
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蝎子逼到约十二英尺外之后,约翰这才转身向前跑。在灼热的沙地上全速奔跑的同时,约翰清楚地感觉到肾上腺素已经上升到让情绪进入“激昂”状态的水平。里昂和科尔在他前方约五十米处摇摇晃晃地向前跑,前者侧身将手枪保持在随时都可以击发的状态,警惕地看着自己身体四周。
约翰在确定队友都安全之后扭过头来,将视线投向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怪物。
虽然速度比刚才要慢,但它们已经不再摇晃了。白色液体不断从细长的身体表面涌出来,有几只还高高举起奇特的夹子,像在使用打击乐器一般不断敲打着,速度越来越快。已经为午餐而疯狂的不死虫群就像是在沙地上滑行一般,正快速朝自己的猎物接近。
——聚到一起了!聚到一起了!
也许只有现在这一个机会。约翰将M1 6的挂绳胡乱往肩上一套,放开步枪将一只手伸进背包。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断往前跑。在摸到手榴弹之后立刻把拉环拔掉,随即踉踉跄跄地转了个身,侧着身子继续往前跑。他急匆匆地目测着与追击者之间的距离,在心里默念M68手雷的爆炸顺序。蝎子们离他大概有六十至七十英尺远。
——引爆雷管落下后两秒开始点火,总共有六秒的延迟……
“我扔手榴弹了!”
约翰大叫着将圆形铁球高高抛起,转过身全力想前方跑去,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计算没有出错。当他跑到沙丘另一边躲好时,手榴弹还在不停下降。
约翰用尽那强健双臂的所有力气刨开滚烫的细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把整个身体埋进去。地表下面那带着丝丝凉意的沙子很快滑到了他的脸上,一个劲儿地往耳朵和鼻孔里钻。即便如此,壮汉脑子里还是只想着尽力让身体再往下一些——以及飞散的金属碎片打到人身上时究竟会是什么样,诸如此类。
最后,他猛地把腿一缩……
轰降!
地面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周围的细沙带着无比的力量朝他身体压了过去。无数沙子聚集到一起之后就像个巨人一样盖在约翰身上,把肺里的空气伞都挤了出去。他好不容易才抬起一只手盖住自己的嘴巴,然后一边浅浅地呼吸一边向下猛蹬,开始慢慢向上升。
里昂他们在爆炸前卧倒了吗?还是被冲击波给弄伤了……
约翰最终选择猛吸一口气再与滑溜溜的细沙搏斗,他抬高双手,用尽全力将它们从自己头上刨开。几秒钟过后,终于从沙堆里钻出来的约翰发现衣服上的无数沙粒就像水滴一样不停往下掉,受到刺激的眼睛溢出足够填满眼眶的泪水。他抬起一只手擦掉眼泪之后迅速将M1 6对准怪物所在的方位,首先得确认是否还有危险……
看来这整个地区已经安全了。手榴弹一定是落在了它们的正面。追来的六只变异蝎子中有四只已经粉身碎骨。约翰只能看到怪异的钳子还在一块白色汁液的汇集处微微颤动,一截带着尖刺的尾巴插在山丘的侧面,还有几条断肢。其他部分则多为半圆形的碎片以及看不出原来是身体哪个部分的粘稠肉块。
刚才落在后面的两只探测器堪堪保持着原样,但实际上它们再也站不起来了。就算身体的形状还在,但眼睛、嘴巴以及奇特的下巴都已经从脸上消失。
这次爆炸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不管来多少或疯狂或愚蠢的科学家也别想让它再站起来……
“约翰!”
壮汉回头一看,一脸惊异的里昂和科尔正跨着大步朝他走来。约翰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两个人,悄悄在心里闪过一丝自得的心情。干得太棒了,时机、位置——都堪称完美。
哈哈,真正的勇者从来不会接受对辉煌战果的赏赐。只要在天上的伟大神明能看到就足够了……
约翰在里昂他们跑到身边之前便将这种自呜得意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海。光是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就够他受的了。被关进疯狂的实验设施,接受安布雷拉那些疯子的挑战。小队被打散,弹药有限,也不清楚逃出去的方法……
情况相当糟糕。在这个时候自我表扬就像给死人吃阿司匹林一样,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里昂和科尔那红通通、满是汗水的脸上看到了希望……虽然这种希望有可能会将他们带上错误的道路,但还是稍稍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也许还有。”约翰一边将沙粒从步枪上掸去一边说, “还是快走。吧……”
咔嚓咔嚓……
是那个声音。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互相看了几眼。声音来源虽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至少还有一只探测器潜伏在沙丘另一边。
大卫看到移动的灯光在西南方出现,距他们所在的位置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不过并没有向这边靠拢。克莱尔则在心里不停祈祷要是没有这么冷就好了,敌人在无边无际的阴暗荒野中发现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从那渐渐远去的灯光来看.安布雷拉的士兵连惟一的机会也错过了。就算使用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很明显,他们没有用那个的意思——要发现这三个人也只能靠运气……
但对我们来说,或许被发现反而是一种幸运吧。他们那里说不定有毛毯、热咖啡,热巧克力和加了香料的苹果酒……
“克莱尔,你感觉怎么样?”
克莱尔努力让自己的牙齿别再发出咔咔的声响,但这种努力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小时……不,比这还要久。
“非常,非常冷。大卫,你呢?”
“彼此彼此。要是穿着暖和点儿的衣服就好了。”
如果这是玩笑的话,还真叫人笑不出来。克莱尔一边朝瑞贝卡挪去,一边想着自己的手脚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尽管她不停地改变着姿势,但双手还是变得越来越麻,脸也被冻得就像一个硬梆梆的面具一样。三个人竭尽全力把身体蜷缩成勺子状,紧紧挨在一起。瑞贝卡虽然没有醒,但呼吸十分缓慢,平稳。看来正在安详地休息。
“应该很快就好了。”大卫说, “再过二十分钟,最多二十五分钟,他们就会只留下一、两个人在这里监视,让其他人撤退。”
“嗯?真的吗?”克莱尔问道, “可时间是你怎么算出来的?”她的嘴已经冻得像根冰棍一样。
“外围搜查的范围大约是一个半径四分之一英里的圆。人数应该在六人以下,不过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四人以下。”
“为什么?”
大卫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 “有三人守着建筑物的后门。两人被我们打死。此外,从声音来判断,刚才有三到七人在正面。所以总共约有八或是十二人。不可能再多了。因为直升机载不了那么多人,不过也不可能比八人少。从他们无法兼顾两个出口也可以看出大致有多少人。”
克莱尔深感佩服: “那你为什么说还有二十到二十五分钟他们就会撤走?”
“刚才我说过,那些人在停止搜查以前肯定会确认一下观测站周围特定范围内的情况。也就是说,观测站的大小加上一个半径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圆就是他们所要搜索的范围。奇書网然后我仔细观察了他们走完这段距离的四分之一所需的时间。我们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看到那束光的。而通常的做法是将整个区域按照四个方向分成四份,单独展开搜索……经过计算之后,最终得出他们还需要二十到二十五分钟就会停止搜索的结论。当然,这也包括他们调查货车的时间。我就是这样把时间算出来的。”
克莱尔那已经冻僵的嘴唇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一定是在胡说。都是骗人的吧?”
大卫赶紧摇摇头: “绝对没有。我之前实验过很多次,而且……”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克莱尔说, “只是个玩笑。”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卫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在冰冷寂静的夜色中很轻易地扩散开来: “我想也是。不好意思,看来过低的气温还影响到了我的幽默感。”
克莱尔把右手从瑞贝卡后腰抽出来,转而用左手垫在下面: “不,我才是。继续说吧,我真的很感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大卫轻轻说道。他上下牙齿发出的咔咔声音听上去十分柔和, “他们想让受伤者接受治疗。如果搜索拖到明天,这些人也不希望有人看见他们的直升机大白天就在盐带荒原的上空盘旋。所以会只留下几个人负责监视,其他人离开。”
克莱尔在听到大卫那边发出换姿势的声响后,感觉瑞贝卡的身体也在随之移动。
“总是,那个时候也是我们行动的时刻。首先返回观测站.进行一些破坏活动,然后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越来越小的声音,勉强表现出的决心和干劲,都无法掩饰他眼中的绝望——每一个动作都是大卫目前心理状况的真实写照。
我们两个在想着同一件事。
“那瑞贝卡怎么办?”克莱尔平静地问道。气温这么低,不可能把她放在这儿不管。只能带着这位失去意识的女孩回到观测站,与两名全副武装的男子交战。
“我不知道。”大卫说, “她刚才……她说过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应该就会恢复。”
克莱尔什么都没有说。心照不宣的事,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随后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克莱尔一边倾听着瑞贝卡那平稳的呼吸一边想起了克里斯。大卫面对瑞贝卡感情并不复杂,就像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爱护一般,又或者是兄妹之情。想想哥哥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克里斯,如今你在干什么?特兰特虽然说过你很安全,但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上帝啊,请你不要把克里斯放到像斯宾塞别墅或浣熊市那样的地方去。为争取真实与正义的战斗是非常危险的,哥哥……
“睡着了吗?”大卫问道。只要沉默保持在一分钟以上,他就一定会这么问。
“没有。我在想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