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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薜晚烟与司徒冷望着恬末离开,司徒冷说:“求皇上责罚,末将早就查到是合胡部的人,是连妃指使的,可是却没有及时告诉皇上。”
“你怎么想的,朕知道,不怪你。沁国怎么样了。”
“沁国还是老样子,加紧训练兵卒,骆殿尘似乎想更快的与我们开战,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了,还有,粮草不断聚集起来,依末将判断,可能战事年后就开始了。”
听了真让人毛骨悚然,战争一旦开始,生灵涂炭,千里横尸,那个场面多少年未见了?现在,也没有人再站出来,提议交换质子来阻止战争了,水到了一定的温度就要沸腾。
栾倾痕点头:“我们也要做好准备,秘密运粮草过来,通知各军营,做好随时调兵的准备,还有,把所有住在边境附近的百姓迁住别处,谁也说不准,我们能打进沁国,还是沁国打进我们国内。”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骆殿尘实在强大,全归功于他那颗野心,在心的指使下,他步步步为营,只想称霸天下。
栾倾痕自认也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人,与骆殿尘不相上下,只是论起野心,倒没有他那么强烈,因为现在,他有想保护的子民,还有……
薜晚烟上前:“皇上……今年除夕,晚烟想在宫里过,不知可不可以。”
栾倾痕有些纳闷,不过晚烟没有双亲了,他笑着点点头:“好,皇宫随时欢迎你。”
薜晚烟微笑,看了司徒冷一眼。
司徒冷眼角显现笑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栾倾痕观察到两人的不同,心中猜测到什么,不禁笑起来,“好了,既然晚烟要在宫里,这样吧,司徒冷,你也是在宫中过年,想必也没有时间准备新衣年货吧,就让晚烟帮帮你吧。”
薜晚烟微微低下头,司徒冷吞吞吐吐的说:“呃……谢皇上……那,那就麻烦薜姑娘了。”
薜晚烟轻轻说,“不谢,能为将军做些事,晚烟不觉麻烦。”
“好啦!你们退下吧,好好过这个年,年后还有非常残酷的事等我们呢。”他合上桌上的地图。
三更已过,栾倾痕画完了聂瑶珈的画像,在旁边题了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几句诗虽与他现状不同,但是同样的心境,却在诗间衬托出来。
林公公看过,感叹一声,自古帝王皆薄情,可他却看到了栾倾痕,还有骆殿尘对一个女子同样的执着。似乎他们之间,卉国与沁国之间,聂瑶珈已经成为战争的引子和理由之一。
栾倾痕待画墨迹干透,小心的卷起来,用金色的绳子系好,区别于其它红绳,放在瓷瓶中也易找到。
“皇上,太晚了,歇息吧。”林公公劝道。
“你先退下吧,朕要去一个地方。”他单独出去,忘记了穿披风。
深夜的寒气侵蚀着他的身体,可他毫无察觉,登上了新建成的拈花楼的楼梯,看着拈花楼基本已经建成,只差外部修葺,他抚摸过栏杆,眼神一会儿忧伤,一会儿喜悦。
……
眼见离除夕还有二十天时间,人们却没有过年的喜悦,因为宫里传言,战事就要来了,除夕夜会不会是最后的晚餐?
两国军力差不多,很难断定是谁赢,是谁输。
聂瑶珈听了这些,心中觉得沉闷,经过拈花楼,发现几天不见,它已经建好了,花费了多少人力才在这么短时间内建好的?她登上楼去,打开了房门,里面还和从前一样,让她仿佛回到从前。
墨亦匆匆进宫,与林公公一直在说着话,好像很紧急似的。
聂瑶珈从楼上窗口看到,墨亦紧张什么呢?
景心殿
栾倾痕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三层被子,屋里放了两个炭盆,宫女不断往里面加炭。
墨亦进来,坐下为他把脉,眉头是紧了又紧。
林公公急切的问:“王爷,怎样?”太医都说要慢治,吃药才可慢慢好,可是见到皇上病情越来越重。
“皇上有喝药吗?”若是喝药的话不应该加重的呀。
林公公看了看栾倾痕是否清醒着,小声说:“皇上喝掉时总不让人在旁边,回来收碗却看到是空碗啊。”皇上怕药味,他是知道的。
聂瑶珈此时进来,看到床榻上病着的栾倾痕,“药呢。”声音很低,大家却都听得见,一位宫女刚好端进来。
她接过碗,走到床榻前,“你们都出去吧,我来让他喝药,还有,只到他康复为止,我都会在这里喂他喝药。”
林公公首先带领宫女退出去,墨亦望着她:“皇后,你自己也要小心点,风寒是很容易传染的。”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她微微一笑。
墨亦放心的离开,也许,真的只有聂瑶珈可以让栾倾痕乖乖喝药了吧。
聂瑶珈摇了摇他的身子:“皇上,醒醒。”
栾倾痕微微睁开眼睛,眼中充满血丝,他看清聂瑶珈,蹙眉:“你怎么来了。”不想她看到自己这样的病态。
“当然是要你来喝药啊,你是不是偷偷把药倒掉了,以前我以为你不怕药苦,现在我才知道,你喂我的同时,自己也在承受着不舒服的感觉。”她将汤匙递到他嘴边。
栾倾痕撑起身子,倚着枕头,嘴唇沾了点药汁,眉头皱起,忽然别开了脸。
聂瑶珈看他不喝,干脆自己喝了一口,对上他的唇,将药汁送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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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1
201(2095字)
栾倾痕感觉自己的嘴里满腔的苦海,他的手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从前的你就是这样喂我的,还不止一次,现在,我也可以这样对你。”聂瑶珈再喝一口,喂他到嘴中。
栾倾痕默默接受着,只到喝完,聂瑶珈放下碗,拿来桌上的蜜饯,放在他嘴里一个,自己嘴里一个。
“你不要一直提从前,你知道朕对从前没有记忆,一切的事情墨亦和我娘告诉我的,但是,你认识我吗?可我对你……”
“不要说了,算我忘记你已失去记忆好吗?”总之,不愿别人,只怪自己当初的选择。
如今,她什么都不怨了,一切归于平静,心如止水。
栾倾痕看她泪影婆娑,眼神变得深邃,手指轻轻抬起,停滞在空中一会儿,又收回来。
“你回去吧。”
聂瑶珈取下凤冠,头发散下来,脱掉了外衣,上了床上,在他身边躺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栾倾痕不顾病痛,瞪眼看着她。
“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说的吧,只到你病好为止,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你!朕的风寒会感染你的!你这个……”笨女人!平日的机智聪颖哪里去了。
聂瑶珈淡淡的说:“躺下吧,你只要让病好起来。”她自作主张,心想,他们一会儿像仇人,一会儿像亲人,却偏偏不像恋人,是不是帝王之家的爱情都会被一层叫权势的皮包裹起来?
栾倾痕凝望着她,若不是他正病着,否则他一定会把她抱回去,可是在此同时,是什么温暖了自己的心,他也有些贪恋。
两天里,聂瑶珈一直守在他身边,栾倾痕不想让她尝到苦味,所以自己主动喝药。
墨亦把了脉,轻松的笑了。
“恭喜皇上了,病情已经好转。”他猜的没错,只有聂瑶珈能办到,栾倾痕这辈子注定载在她手里了。
聂瑶珈浅浅笑道:“病好了,本宫就回浮尾宫了。”
“等等。”栾倾痕叫住她,对墨亦吩咐:“墨亦,你给她开点药,这些天她一直在我这里,身子哪里受得了。”
墨亦看着两人的眼神闪烁,“好好好,我一定把你们两个照顾得好好的,都放宽心吧。”
聂瑶珈看到栾倾痕关心自己,心想,他只是因为觉得亏欠才这样交代的吧。
她离开以后,墨亦也要准备离开。
栾倾痕拉住他:“墨亦,你是朕的弟弟,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皇兄请说。”
“过年以后,天一变暖,沁国与我们就要开战了,我们的父皇一直避免的事情终于要发生,我不知道我们会胜,还是会输,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你要答应我,把娘和皇后安顿好,今后她们就靠你了。”
“皇兄!你说得是什么话,是不是因为风寒在说胡话呢?我们怎么会输?骆殿尘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最多也是两败俱伤,我们都不会有事,还有,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聂瑶珈来了?”
“这只是责任,不关乎感情,骆殿尘的战争理由之一,就是聂瑶珈,他势必会想尽办法要找到她,你要帮助她躲开骆殿尘。”
墨亦摇着头,拍着他的肩:“我眼里的皇上,不是一个没有信心的人,你是不是……会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是不是可能会让你和皇后产生无法修补的裂痕?你说啊。”他觉得栾倾痕一定有什么事情计划好了。
“你答应我就是了。”栾倾痕表现的很累了,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便躺下。
“皇兄你休息吧,我先退下了。”他疾步离开,去找聂瑶珈。
时间眨眼一过,到了年根,大家也都忙碌了起来,虽然仍然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
各宫的宫女开始挂起红灯笼,金色的宫殿一时红红火火,而拈花楼已经全部完成,与从前几乎一样,皇上亲自要求,将拈花楼装饰得鲜红夺目,并且,任何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可进入。
这天,聂瑶珈身后带着几个宫女,她们手中平端新年衣物,一起进了储秀宫。
连妃自抄写的事以来,一直没有出过宫,所以神志有些不清,不过,见到皇后,她开始求饶:“皇后,饶了我吧。我错了!”
聂瑶珈看着她脸色苍白,没有心生怜意,拿起一叠纸送到她面前。
连妃以为她又要她抄写,她哭着求道:“我真的是宁死也不想抄啦,皇后!您发发慈悲吧。”
“慈悲?本宫被刺杀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个词?若不是我命大,想必如今在宫中春风得意的人是你吧。不过你放心,皇上把你交给我处置,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你,现在,本宫要你写一封信,将来可能会饶你一命。”
信?连妃接过纸,执笔,“我听皇后的。”
“我说,你写。各合胡同族亲友,连依在卉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