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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今天生日,求祝福呀~
PPS:趁着生日……再宣布一个事儿……那啥……男主……改成湘君吧……嗷真的,还是湘君吧……
其实一开始,湘君就被排除在外的……但是写着写着发现……湘君的形象太饱满了,那么轻松就盖过了旁人的光芒……而且,原先我预计着是慕当家做男主的,结果似乎是因为我前面切掉了很大一段剧情,所以这个人显得单薄了些没有存在感了些……
被人拐带……嗯,就是被人拐带的,然后仔细思考了思考,发现换男主也挺不错,主要是某人前面戏份实在太少,跟不存在一样……大家都懂的……
嗷看在作者生日的份上,轻拿轻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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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寻觅到涵水山庄;毫不犹豫踏入的那瞬间,君瑾瑜从不曾想过;有一场注定的无妄,就这样悄无声息揭开了序幕。
药老问起自家主人;为何要收留如此一位红尘俗客时,柳清韵只是淡淡笑开;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矛盾的一个人,一步深渊;一步青云。她说我看着他的时候;就像看着一块面具;一只眼睛在流泪;另一只眼睛却在流血。
君瑾瑜觉得涵水山庄是一座囚牢;武林之中怎可能有这样的净土?正是因为这里太过纯澈太过美好,将所有的腥风血雨都挡在外头,才那样直白地显露出他身上洗不去的肮脏腥臭。淤泥中的莲花不染沉浊,自是不妖不娆、香沁满塘,再浑污的烂泥何曾能堕了丝毫清白?可若是净水中的藓藻呢?连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绿都是狰狞得无以复加的斑污。
所以这里越是清净越是精美,他便越是焦躁越是难耐。苦难经历造就的缜密心思手段无用武之地,江湖上跌打滚爬塑就的风姿在此地完全行不通,它就如一面勘破世间迷障的镜子般,那样轻易就打碎他所有的防护,露出他最原始的面貌。
面具戴久了便成了习惯,陡然揭开都是难堪,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更何况,有一个名为柳清韵的女子,第一眼,已经彻底看透他的魂灵。
以君瑾瑜睚眦必报的性子来说,若非为解毒而来,单就这情绪,便足以让他毁掉他所见到的所有事物。
可他没有想到,即使是只能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也对光明有着最天然的向往,有一个人,为他织就一场世间最美好的梦境,他随着她走出深渊,心却留在原地,入了魔障。
画面从阴晴不定狂风暴雨变作温清和煦,节奏如流水般轻谧淌曳。君瑾瑜开始反过来阅读这座山庄,哪怕他的初衷带着阴狠的小念头。要掌控一件事物之前先要理解这件事物,他试图主动走进这场烟雨迷梦——柳清韵便是那个入手点。
柳清韵说,你只是忘了,回头看看你曾走过的路。
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淡雅那么静默,那瞳眸清透到连光都不忍拒绝,视线静谧却带着无法抵挡的透彻,如水一样美好的女子,望着她,却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仿佛生命下一个瞬间就会化为灰烬一般。
他与她在夜深大雨的阁楼上下棋。摆一局黑白困牢,沉默着厮杀,雨下到天明,烛火燃尽,窗外有树的叶片在风雨里哗啦啦作响,她带着倦意的眼眸望过去,依然温柔而缱绻。
他与她沿着长长的走廊并肩往前走。六月雪飘飘扬扬,落了满地,脚步轻巧踏过的时候,落花沾了衣摆,她似乎从不犹豫,也不执拗,风过了作罢,神情舒缓,眼神清透,眉间含笑仿佛一路走过时光,却不忧伤。
他与她在湖畔摘菱角。他踏着扁舟,重心不稳摇来晃去,莫说弯腰,连保持平衡都艰难,她在岸边拍手指菱叶,如孩子一般的笑,笑到开心的时候,引吭高歌,语声绵柔清扬,如二月莺歌,欢畅肆意。
……
他从烦虑躁乱的心境慢慢转回到舒缓闲适,她的存在,本身就如一柄刀子死死扎入他胸口,剖出一切深藏的东西,待得他适应了这样的疼痛时,才慢慢柔柔地抚平他狰狞可怖的伤口。伤痕结了疤,连疤也淡了,可他忽然记起来,那刀子,还留在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柳清韵的眼睛永远带着看穿世情的透彻,然后,一点一点染上更深的坦然。她说我知道所有的繁华都只是幕落的先奏——那时候君瑾瑜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没有道出的后半句——即使拼却了性命也不要空枝的寥落。
一滴水落下,流水潺潺,流水变成了泉涌,汩汩倾淌,泉涌又化作瀑布,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画满转换的频率亦是越发紧促。
虚拟成像的背景短短几秒间换了好几幕,君瑾瑜慌乱想要回头,却发现,那个微笑的身影,在视线触及到的刹那,陡然间氤氲开去,消散成了烟云——楚瑶方才已经借着换幕的那个时间差回到了后台,留在台上的神不知鬼不觉换做立体成像的幻影。
他愣在原地,似乎恍然从梦境中醒来般抬头望了望天际。梦醒了。梦,醒了……撕裂的背景从一片空白慢慢填补完整,七夕人来人往的街市,叶罗欢笑着奔过来,说瑾瑜哥哥你去了哪里,烟花快放了我们去看吧。
他茫然被牵着往前走,恍恍惚惚环顾四周,眼神转瞬即逝的空洞与彷徨。那场烟花美丽而璀璨,可是更美丽的是什么被遗落在天际,随着湮灭的焰火化作了青烟,消失不见。
前台又继续热闹的剧情,楚瑶在过道后头几分怔忪,摸摸胸口回想湘君的眼神,这个时候才有些明白他想表现的究竟是什么了。
所有人都知道,君瑾瑜与柳清韵之间终究只是场悲剧,所苦苦纠缠的也仅是他究竟有否爱上过她罢了。湘君在那晚跟她聊天的时候,就对这个问题下了完整的定义。可她以为他只是心里想想,cos还要按主流的认识来,一直到方才她都这么以为……可这意思是……想诠释些别的东西?
这么一想,楚瑶内心就冒出些跃跃欲试来。好难得的机会!湘君会怎么演,她要怎么配合?湘君是如何想的,君瑾瑜会有怎样的举动?飞快地把最后那些背景画面都在脑海中过一遍,思忖着各种可能有的情况,越想越兴奋。
再次回到台上,夜色笼罩,一道霹雳划开半边天幕,背景又是涵水山庄,君瑾瑜靠在台阶上喝酒,檐下的雨水哗啦啦淌下,湿了他宽大的衣袍,这般旷达肆意到颓废的姿态,却是少见。
一声轻笑清晰入耳,他陡然抬头,视线透过迷蒙的水雾,望见不远处撑着油纸伞偏头望着他的人,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容颜,清雅,淡泊,酒壶摔碎在地上,酒花飞溅和入雨中不分彼此,他怔住,然后,缓缓、缓缓地笑开。直白真心不加任何掩饰的笑容,君瑾瑜这一笑,有多难得——台上的人在笑,台下观众已经有人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金戈铁马刀剑纷争是前半出的剧情,这后半出,着重的就是恩怨情仇。
乐声悠扬,隐隐却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凄婉。就像山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平静,他与她一起喝酒。举一觞风絮满城,柳清韵眉间舒散,始终都是笑着,便就是眼睁睁看着那些最重要的东西随着时间浩浩汤汤呼啸而去都不为所动,哪怕手擎的是一杯姿态内敛、内里炽热的鸠酒,也会就这样气定神闲,一笑饮尽。
这一夜将尽,黎明之前,霹雳作响,电光划破苍穹,江湖风云汹涌澎湃,她对他伸出手,说这个冬天快过去了,浔湖的菱叶又会绿了,来年再陪我摘菱角可好?
她倚着柱子,长发从肩头蜿蜒着披散下来,迤逦婉约,烟菲透彻的瞳眸蕴着最澄净的光,美得直击人心。
他转身,踏着倾盆大雨,一步一步离开。
天光破开,有什么东西如火焰般簌簌往下落,倦夜的角落,一朵昙花悄然谢逝。
伊人不见,那个她曾倚过的柱子上,一抹血痕,从上而下,触目惊心。
谁说他不爱她?不用说出口,不用动作表白,甚至,仅仅一个眼神,便已昭示出了所有。湘君这一番矛盾又释然的挣扎,这一番痛苦又欢欣的梦回,就将原作暧昧不明的文字都演绎成了彻彻底底的情思勾结无药可救。
你我都知道,这一段路即将迈下终点,我把整颗心都剖给你看,你在那最深的地方,永世长存,可我的旅途还太漫长,太漫长,不能再继续停留。
可是再然后,就是一庄缟素,鲜花满棺。
柳清韵说,今生已经缘尽,来世也是枉然,这浮尘纷繁,遇到你已是不易,更何况,最美好的风景,已与你一同看过。
有一个人,那样聪明,那样聪明,从一开始,便看破了所有,可她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迈进去,笑着连牵一牵手都不去奢求。
她躺在那里,依然还是生时的模样,青丝迤逦,眉目悠然,鲜活而静谧。他从门外踉踉跄跄闯进来,五天五夜不眠不休,连善行千里的马也累死两匹,终于赶在入葬前回来,看到她的第一眼,一口心头血喷出,落在棺木上,黑红的色泽,凄艳,绝望。
那雨还在下。从连绵的淅沥渐渐转为……滴滴答答。
涵水山庄困了柳清韵一辈子,她待在这里,明知道自己的岁月走不过太长的年头,所以每一日,每一刻,都那样努力地活下去。
她在这里等啊等,等来一个君瑾瑜,然后终于可以释然地放手。
画面中撕裂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花硕,炽烈的火焰吞噬素白鲜花。台下隐隐约约的泣不成声影响不了台上的人,从头到尾,那两个人啊,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君瑾瑜掐着一片菱叶站在柳清韵墓碑前,衣发飘飘,恍然还是曾经俊美无暇风姿翘楚的模样。
这只是个衣冠冢,柳清韵的骨灰一半撒在浔湖,一半在那些花树下面。连个念想都没留给他。
她是一则梦境,连涵水山庄都是梦境,匆忙醒来却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