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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的微笑依旧相当顽强地挂在脸上。驾驶座上的楚彦默默地挂下三条黑线,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离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口若悬河地反复述说着再次见到她的喜悦之情,然后从对她一如既往的崇仰说到对近期几出cos的感官与赏析,直到车子到了星辰区家门口的时候,还是相当意犹未尽。
无双对于挚诚的传奇信徒来说,那已经不是偶像,而是活生生的神!都说远观产生美,可通过网络报刊等途径远程观摩的人都难逃魅力,对阿离此类近距离膜拜过这种震慑灵魂力量的人来说,更是欲罢不能恨不得抵死纠缠在这震撼之中。就如同心脏中被打上了一个戳记,每触碰到关于此的任何事物都会激动得不能自己。
先前在湘君cos的投影屏幕前,她就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若不是回神的第一眼就觉察到了楚瑶眼中的警告,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扑过去抱大腿……她确实是做梦都没想到,那样一片优雅高贵无拘无束的浮云有一天会乖乖念书上学,而且还是与她在同一个学校!
直到现在,甫一想到这一认知,还会觉得神智恍惚难以置信呢。
一蹦一跳跟进了屋,楚彦给倒了杯果汁,是刚去厨房拿新鲜水果榨出来的,给楚瑶的仍旧是一杯温的薄荷水。晚上喝茶不好,楚彦也省却了清洗茶具的繁复。
于是阿离就笑眯眯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瑶看。不敢多走多碰,她跟楚瑶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她那让人头痛的洁癖。
当然,与其说是洁癖,倒不如说是对旁人的疏远与对自己领域的维护。她可以跋山涉水赶路满身泥泞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以在野外拔摘可食植物的根茎直接入口更不会去计较上面有多少细菌,当然,只限于植物,无论多可爱多喜欢的动物,她可以在边上笑着凝视,却不愿伸手去摸摸它们的毛皮感受感受它们的温度,而且她极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连基本的握手拥抱等礼节也会不情愿。
旁人不知晓,因为她的洁癖隐藏得很深,若非长时间深深地接触过也发现不了,尤其是在公共场所,她能装得跟正常人一样。然而在较为私密的地方,例如家中,她那种近乎固执地将别人的存在痕迹抹消的洁癖真的会让人很无奈。除了她最亲近的人之外,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不会再用——所以阿离此刻就很想耸肩,下一次她再来这里,沙发上这精致到如同艺术品般的刺绣垫子绝对不存在了,手上的杯子更是无法再见,就连脚上的拖鞋都难遭大劫。
阿离一点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被鄙视被嫌弃的感觉,相反,她感觉楚瑶对她的到来其实是很开心的。而别人的生活方式,阿离总是会很认真地尊重。
“这么说,无双只是来休假的?”听明白用意,连阿离都忍不住垮下了小脸。能把在帝大读书当做休假,约莫也只有楚瑶这种人才干得出来了——但是连续四年不能再看到无双,也无法将她拉入红夜,还真是个不小的挫败。
“好吧……我会保密的。”她捧着脸扭啊扭:“啊啊啊还是不爽啊,无双就在面前,却只能当做没认出来!呜呜太暴殄天物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楚瑶唇角微翘,笑意勾得眼角眉梢都好似凝着明媚春光:“有时候做事,也只凭随心所欲,兴致所至,想到便去做,既有这个条件,自然舍不得让自己遗憾。”
阿离偏头:“可是无双会不会讨厌人多呢?”云啊,再柔软温暖,却始终孤高啊。
“站在边上看着就是了。”
阿离被那一抬眼一勾唇的风华萌到,立马捧脸继续扭动:“啊啊啊啊好想拍下来好想拍下来!活生生的无双站在我面前,我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啊啊啊手好痒心好痛……”
然后两人谈起白洛衣。对『战国英雄传』这部巨著是着重探讨了主君与军师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一话题,然后开始挖掘第一大反派白洛衣的身份背景性格经历之后的一切内…幕,在这些都透彻得不能再透彻之后,才开始慢慢分析起湘君对于白洛衣的cos。
“怎么样?近距离看到咱红夜的顶梁柱,有何感想?”阿离眉飞色舞,“光是假象蒙太奇,就标志着这一出『乱世离殇』绝对会进cos史册的!更何况,这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典之作!”
“名不虚传。”楚瑶含笑道,“湘君之风骨,着实令人钦佩。”
Cos不同于演戏,两者有共通之处在,但最大的一点,恰恰是cos对于原作的还原性。这也是cos总是从原作中直接汲取素材,原封不动地出演其剧情一样,而不像电影电视剧本仍要迎合观众口味作适当的修改。当然,如无双这类能凭自己的演绎补上原作缺陷影响作者甚至将此加以升华之人毕竟少见。
一个优秀的coser,不可缺少演技,但更不能缺的,正是本人的气质。因为cos,永远是角色挑人,而不是人挑角色。演员能将一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往往是指性格,但更深层次的,恰恰是电影电视与金钱挂钩的浓厚商业气息所无法表现出来的。
Cos不会迎合观众,它只忠于角色本身。而且风骨这种东西,那是浑然天成的,是经过时间的培养积蓄沉淀烙记在血肉之中的,只靠演技想要表现出来,着实是天方夜谭。
若说无双以之对灵魂的震撼与对人性的剖析登上传奇宝座,那湘君就是因其永立寰宇不堕凡尘的风骨让人崇仰敬佩。无双的刻画是振聋发聩的绝唱,湘君的演绎则是流传千古的史诗。
“无双会不会因为不曾与湘君同台合作过而觉得遗憾呢?”阿离闪着星星眼抛出了一直以来纠结的问题。
楚瑶轻笑着摇摇头,道:“有些人,只适合远观。同一树花,最美丽的只会有一朵。正如,你想看到的,是被无双的震撼压抑了风华的湘君,抑或是被湘君的风华掩盖了震撼的无双?”
阿离的表情更加纠结了。但悲催得是她认为这样很有道理……
她思考了许久,作出西子捧心的姿势哀叹,却是很认真地说:“虽然我很喜欢湘君……可我还是觉得,能被无双的眼睛注视着,才是最幸福的。”风太温柔,充盈着周身,就算怎么都抓不到还是不会觉得很难受,可那天际游离永无归栖的云啊,仅仅是一眼赐予,就是太过吝啬,才让人觉得,剐了心献上去也是甘愿的。
这个世界上,是有多少是人恰恰就是因为她的神秘,而倾心至今的呢?
阿离回去的时候还不怎么晚,能长时间地凝视着自己心目中的神祗已是一件幸运的事,更谈何,两个人面对面地聊了那么久呢?谈天的时候不觉得,一出去就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都差点撞墙。
楚彦送她回去,她拖着从屋里免费回收到的垫子杯子鞋子,站在园子里等车开出来,无意回头的一眼,就看到那人站在灯火通明的门廊口含笑望着她,青丝斜散,柔软的披肩挂着流苏,在风中微微飘动,半沐着光,半映着影,似乎被夜色侵蚀,又带着明媚柔和如黎明般的憧憬,晦暗不明的光色顺着发尖一直勾到脚底,不需要姿态,已然成就一场惊鸿。
心中一动,几乎倾醉于这画面之中无法自拔。
可就是因为太美了,才那样遥远。阿离不知道楚彦用了多长的时间多少的努力,才能让自己在这个女孩的生活中变得如同如同空气一般自然,她只是无法想象,未来将会有怎样一个男子会敲开她的心房,进驻到她的心底。
1414
楚彦捧着盒子上来的时候,楚瑶正在静室里插花。
原本是二楼最里边的客房,但是楚彦将它完全打通重新布置过了,无论是墙壁还是天花板,新换上的全是极品隔音材质,明明是石料,可无论视觉还是手感都像是纸糊的一般,紧贴上去才会感觉到一种石艺特有的凉意,设计非常巧妙,纤细的白炽灯管按规律镶嵌在壁中,浑然一体,避免直射,相互萦回,使得光线既柔和又自然,很是能够放松精神。
静室的布置也非常古典优雅,地面是手画青竹为模子制成,上面只有薄薄一层透明结晶,青碧凝幽,苍翠含蓄,墙面上挂着几幅山水花鸟画,是楚瑶以前练笔的作品,手法稚嫩抑或熟稔皆有,这样看来却显得更为生趣,室内只有一面矮几,两个草蒲团,边上一张木凳,上面放着只青花瓷缸,养着几株秀气的袖珍莲花,正是花开的时候,淡淡的莲香弥漫,韵味十足。
楚瑶跪坐在蒲团上,长发披肩,青衫束腰,宽大的衣袖一直拖到地面,古色古香的服饰却与那气质分外贴合,看她拈花修剪时的模样像极了画中的仕女。矮几上铺开放置着各种花材,器皿,花泥,修剪工具等物品,而她的手指穿梭在其中,如同跳舞般,优雅闲适,甚至感觉充满了韵律。
楚彦拉开门进来,她正好放下最后一枝花,缓慢移了移底座的角度,弹指轻压作了最后的修饰,花意盎然,意趣生辉,却是件难得的好作品。这厢仿若未觉一般静谧依旧,那厢在门口候了片刻之后,这才走上前,坐在对面的蒲团上。
楚瑶侧身在一旁的水墨晕染瓷盆中净了手,一边拿柔和的丝帛擦干,一边抬起头。
“这是表少爷送来的翡翠原石。”楚彦先将上面的包裹放在旁边,然后打开盒子。
楚瑶恍然记得听裴峥说过,在缅甸的时候弄到块老坑种的翡翠,看来便是这个了。原石挺大,两尺长方形的盒子堪堪装下,表面未经雕琢虽不平整,但玻璃光泽清亮透人,质地亦是细腻纯净无瑕疵,翠色很水,通透清澈晶莹凝重,在光线下甚至透彻见底。
“看来只能做首饰了。”楚瑶纤白的指尖在原石上微微划过,不无叹息道,“原本以此般大小,做雕饰亦是极佳,没想到是这样纯净的绿,不能浪费啊。”
“关于雕刻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