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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面对着满室的静寂,我心里更添了几分怅惘,无精打采地走去厨房。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果蔬齐整地摆放着,忽然想起了妖男,许多生活的细节都是他教我的,现在他走了,那些习惯却在我身体里生了根,我会学着他的样子清理冰箱,给鱼换水,订报纸,买花,虽然是一个人,可是生活过得却蛮有风味。
不过这一刻,我是什么心情都没有的,拿出两个鸡蛋来,放进白水里煮一煮,算是晚饭了。
差不多填饱了肚子,我关了客厅的灯,拿出薄被盖在身上,开始看电视。
十几分钟过去了,电视里放着什么节目我都没搞清,思维总会跳出来,去想严卫东,去想这一段时间他对我所有的好与不好。
忽然一阵犀利的敲门声划破了我心里的安静,如梦初醒般走去开了门,看到的竟是严卫东平静如水的一张脸。
我怔住了,只望着他,心怦怦跳起来,刚刚没吵够,现在竟找上门吗?
“不让我进去吗?”他的眸淡雾霭般迷蒙,带着一点点的笑,静静看着我。
我心跳的更乱了,怎么他不是来吵架的吗?
那人见我不动,自然地推着我的肩走进屋来,顺手带上门。
“你怎么来了?”我淡淡一问,回到沙发上坐着,心里再不能平静下来。
严卫东不回答,也不关心我什么表情,松开手兀自往窗边走去:“你一个人不怕吗?怎么不开灯,以前你最怕黑的。”
窝在沙发上,满屋子里只有电视机发出幽幽闪烁的光,忽明忽暗,我看着严卫东模糊的脸,心里酸酸涩涩的,他说什么,也都一片模糊了。
才过去几个小时这人又变脸了,刚刚还厉声厉色,现在怎么是如此亲和的态度!
我默默看着他,只见他抬手撩开了窗帘,夜空的一角从他手边流泻进来,白月光飘洒着,他终身盈盈一片亮着,那么身长玉立,好像与我隔着冗长的时间和空间似的,忽然在我心上投了一场无声电影似的,镜头拉开,我似乎看见他安静地对着我笑。
忽然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传过来,唬得我赶忙回过头去。
“我盼了这么久,终于有一天可以站在这里看看外面的风景了。”他好像自言自语,回身看我静坐着也不应他,这才醒悟过来,走到我身边,同时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
我眼睛看着电视,虽然不知那里播什么节目,就是固执地盯着,不去看严卫东,他开灯,他说什么,我都不理。
他终于感觉到我的冷淡,或许也可以说终于正视我对他的态度,半蹲下来去牵我的手,“吃饭了吗,我们出去吧。”
他神态安然,好像我们不曾吵过架,眸子里温和的柔光一闪一闪,让我心里翻涌出无数的涛浪。可是我没有他那样的胸襟,憋了一晚上的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含混过去,看见他伸手马上嗖地一下闪到一边,提着眉看看他,不冷不热地说:“出去结婚吗?恐怕这么晚了民政局都关门了。”
他被我冷不丁一句话弄得有点蒙,笑容凝住了,看看我又慢慢在唇边展开,坐到我边上,柔着声音说:“好了,我知道方才的语气重了,你别气了,好吗?”
我绷着脸,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站起来,走去门边:“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他尴尬地坐在一旁,嘴角残留着笑意,可是眼中分明有了几缕森然,明显又是要吵的架势:“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该气的人是我!”他声音稍稍提高了,忽然一起身,眼里的温存顷刻间化为乌有。
被他一激,我马上也抬高了嗓门,“那我是不是要感激你的宽宏大量呢!你在大街上对我乱发脾气,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又说你不计较,哼,你不计较,我倒要计较一下了!”
他一步步向我走过来,眼里凛凛一道寒光看向我,我的心一沉,知道这回非吵不可了,身体侧过去,不再看他。
严卫东没吭声,只走过来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背对着他,也不知道他什么脸色,我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径自走回沙发上,扑通往下一坐,转头时偷偷瞄了他一眼。
严卫东出乎我的意料,倒是没生气,连刚刚跃跃欲试的那股子怒气都压下去了,看见我不依不饶也不再说什么,走了几步随手拿起小柜子上的相框看了看,忽然之间,脸色就变了。
我也是一愣,在他张嘴说话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正要去夺,他忽然劈开我的手,将相框啪噔一下摔回去。
“你……”话未出口,严卫东的大手挥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直往后推我,“要说什么,你什么?还在狡辩,你们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要摆着他的照片,若是看到沈晋阳的照片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的眼睛盛满了怒气,脸狰狞得让人害怕。照片是我和妖男除夕前一天出去逛街时老爸给照的,前几日收拾东西无意中发现了就撂在那里,谁想到一时忘了收,今天又惹下这样的麻烦!
严卫东的脸越来越近,气息已经扑到了我的鼻端,眼睛发出冷漠粗暴的寒光,简直要愤怒到了极点。
“你不要这样……”我连连后退,一边挣扎一边惊嚷道。
“那你要我怎样?”严卫东攥住我的肩头,脸上青筋凸起,暴跳如雷。“如果是我家里摆着别人的照片你怎么想,如果是我牵着别人的手出去吃饭你怎么想,你还会像今天这样理直气壮吗?你要我顾及你的感受,你有没有先尊重过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是有意的。”我慌了神,哀哀地吐出几个字,这才体会到他除了生气,心里还带着痛楚,那眼睛深深望着我,冷光背后竟似藏满了伤痛。
他不说话,也没有罢手的意思,忽然一把将我抵到了墙上,砰的一下,我后背碰到了电灯开关,满屋子霎时亮起了灯光,我们都惊了一下。
严卫东眉头皱了皱,眨眨眼,适应了光明之后才看向我,大手在迎上我的眼睛时忽然松开了。
此时,我已是满脸泪痕。
他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急转身去,不多看我一眼,走出了几步,肩膀轻颤几下,似乎在平复心里的怒火。
我僵硬地靠在墙上,一动不动,解释的话没力气说了,只默默流泪,也搞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严卫东背对着我站了一会,那双手紧握着拳,真不知是生了多大的气,竟然在抖!
我有心上去说些什么,可是脚注了铅似的,挪不动,再看看他,已经走到了门边。
“你要干什么去?”看到他要走,我几乎惊叫着喊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慌张,好像他这一抬脚就会天翻地覆似的。
“我也去找女人,我们要公平一点。”他淡淡一句,说着开了门,砰一声,消失了。
我的眼睛朝门口望着,泪水流进嘴角,咸咸的,苦苦的。痴痴地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又回忆了刚刚的情景。
其实像严卫东这么一个自大又自负的人,做得今天这样我似乎应该满足了,不管结果如何,他来这的目的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可是我又在想,好的时候,他温柔的蜜一样,热烈的眼光恨不能要把我看尽了,而一旦发起脾气,又会冷得像冰块,难听的话说尽了都嫌不够,非要把人心拖到无底深渊才罢手。
这样一个把什么都刻进骨头里的人被我遇上了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若是回到十八九岁的年纪,我或许会高兴身边有这样的人跟我创造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此时的我,唯一期望的,是一份平淡的生活,一份细水长流的感情。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那颗心,已经给了他,还收得回来吗?
红翡 第96章 告别过去
在杂志社工作了近一个月,每天上班,采访,赶稿子,回家吃饭,睡觉,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的像织布机织出的经纬,线是灰白的线,布匹当然通通都是这一个颜色,单调,却透着些不平静。
因为杂质销量有了提升,主编很高兴,也特别照顾我的面子,开会时把这功劳安在我身上,会议结束了,他又走过来问我关于采访严卫东的事,我苦笑,我们已经近半个月不见了,我哪有什么机会去采访呢,简单的告知他事情没有办成,主编也不强求,倒是温和地笑笑,要我别急,反像是在安慰我。
回到办公桌敲字,没到半页,我的脑海里又翻出了严卫东的影子,这么久不来找我,他是已经结束了这段感情吗?
起初的几天,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严重,只想着等气消了彼此再好好谈谈,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拖再抱,一等再等,我有心去找他也不能够了,盼着他打电话发短信,整天手机都不敢离手,办公桌上的电话号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从来听不到他的声音,下了班哪里都不去,赶回家靠在沙发上望着门,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又看不见他的身影,几天过去,我丢了魂似的,几乎成了傻子。
次日适逢休息,在家等了半日没有严卫东的踪影,我换套衣服买了些水果蔬菜和日用品,去朝阳小区看老爸。
推开那扇门,竟然发现两人正在吃饭,老爸脸上笑得很开心,他们围在桌前的样子让我忽然想起多年前妈妈还在世的时候。
那些年,放学回到家,呈现在我眼前的总是这样温馨的画面,现在老爸身边换成了别人,让我觉得怪怪的,虽说我是喜欢林姨的,可是只限于阿姨的身份。
他们见我杵在门口也都有些微怔,老爸迎我过去,接了手里的东西。我有些怏怏的,饭也没吃,坐一会就找个借口出来了。
老爸送我到楼下,我几次想提起沈晋阳,一想又没说出口,他也是,脸上笑着,心似乎不那么平静,好像一直有话要说。父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谁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老爸只叫我常过来看他,叫林姨给我做些好吃的,可是说到林姨,他又机敏地看了看我,我心有不悦,答应一声,匆匆走了。
坐上公交车,回想刚刚的一幕幕,总有些难过。恍恍惚惚往回走,看到窗外一片春意盎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每年到这个时候,只要看见街上的花,他都会编一条短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