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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睁开眼便觉得浑身酸痛,再一抬头,发现灯还亮着,我竟然蜷缩在客厅的地板上睡了一夜!
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僵硬的肩膀,我脚踩着满地的烟头走进卫生间,见方的大镜子里照出我的影像,面容苍白,神色黯然,只一瞬,我便低下头去,那是什么表情我没看仔细,却也懒得再去揣摩。
忽然想起杨谦昨晚说的话,冷水还捧在手里,却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水顺着指缝一串串流到水槽,啪嗒啪嗒连续地发出响声。
心里默默念着,杨谦叫我不要去,也就不去了。我心里有什么话,不用对他说,他都知道。
想到这,思绪又回来,重新抬手把水扑到脸上,孰不知水早已流光,手却愈加冰冷。
洗完了脸,从卫生间出来,我换好了衣服,画了淡妆,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昨晚买回来的蛋糕,小心地放在餐桌上,插上蜡烛,倒两杯红酒,对着烛光静静地坐着。
时间悄悄流转,周围一片沉寂,我对面的座位上,始终空空如也。
拔掉蜡烛,我切下两块蛋糕,一块放在对面的酒杯旁边,一块拿在手里。奶油吃在嘴里,甜甜腻腻,可是我却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越是流泪,我塞进嘴里的蛋糕越多,到最后终于胃里一阵恶心,冲到了卫生间。
哭过了,吐过了,生日蛋糕也吃过了,我收拾零碎的心情,穿上外套去上班。
Y市的天空,冬天里总是雾霭重重的,像是要下雪,却又只低垂着天幕,不一会儿,云层里露出太阳的光晕,也不过浅浅的,淡淡的,蒙上一层水汽般的看不清楚。
来到大厦,里面还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我换好了衣服,拎着清洁用具来到门厅,开始一天的工作。
忙活了一阵,我坐在大堂后面一个几平米的拖布间休息,周围堆放着扫把、拖布还有吸尘器,身边衣架的上挂着蓝色的的工作服,我刚刚刷好的黑色绒布鞋正摆在窗口,吹着风。
负责大堂卫生的其他保洁都是物业公司专门派定的,他们自有休息的地方,所以这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身份的特殊性也让我和她们保持了距离,平时几乎没什么交流,这样也好,反正我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
可是当一个人安静下来,那些往事就会像深水中的浮木一样飘上来,想摁都摁不下去,今天是沈晋阳的生日,那些关于他的往事就像长了爪子一样,从身体各个地方钻出来,撕扯我的心,使我不得安宁。
“里面有人吗,叶欢你在里面吗”
“叶欢,出来,出来——”
“听到没有,出来,谁叫你锁门的!”
听到门外砰砰的敲门声,我这才醒过神,起身去开门。
“怎么搞的,叫了你这么多声都听不见吗?”我的直属上司周毅周经理站在面前横眉立目,“下午公司有重要来宾,你收拾一下,找林姐一起去14楼,那里缺人手,过去帮忙。”
我点点头没说话,周经理很不满意地看了看我,“记得下次别锁门,我找你大半天的。”
他转身不高兴地走了,嘴里嘀咕一句“整天幽魂似的”。
我也不与他理论,当是没听见。
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12点,估摸着杨谦他们这时应该从墓地走了,我换了衣服出门去。
前一秒钟周经理交代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么一转眼功夫,我就给搁在脑后了。
沈晋阳在另个世界的第一个生日,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过,若不去一趟,心总会七上八下地悬着,平静不下来。
可是没想到,刚出了大厦,没走出几步,严卫东正巧从外面回来,一袭黑色的风衣,被寒风吹得鼓鼓的,他白皙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
我侧着头从他身边悄然走过去,没想到身后马上响起他低沉而略带恼意的声音,“叶欢?”
我站定了,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
天边暗沉沉的云,像浓烟凝固了嵌在灰白的画板上,和我一样,一动不动。
他走过来,略一低头看了看我,眼中随即迸射出凛冽的寒光:“真的是你?不上班去哪里?”
“我,我有事出去一下。”我避开他的眼睛,轻声答道。
“上班时间擅自离岗,谁给你的特权?我总经理出去还有个名目,你怎么这么随便!”
我闷不做声,抬起眼睛望一望他,只见他面目冷清,神态倨傲,正用那充满怒意的眼睛看着我
“说话呀,你是哑巴吗?”
“我一定要出去!”我面对着他,虽然声音不大,态度却是坚决。
“啊哈——”严卫东发出一声冷笑,抿着冻得有些发白的唇,对我说,“一定要出去?好啊,路就在你脚下,走吧!”
我提起眼角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抬脚往前走,却不曾想,他在后面一下拽住了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放开我。”我低声喊了一句,从他手里挣脱开。
严卫东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我的目光依然冷硬锐利。
他只那么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轻咳一声,忽然说:“走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他,他才又不耐烦地又重复道,“叫你走,没听见吗?”他说完,抖擞着澎满的风衣,卷着冷风转身走向门口。
我在原地木愣愣地站了一会,再回过头时严卫东早推开旋转门进去了,我这才走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墓地。
却不知,此刻的严卫东正隔着厚厚的玻璃,用他一泓碧波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向外望着,直到我离去。
到了墓地,酝酿了一天的雪终于飘飘洒洒地落下来,风没了遮挡,便也更加狂野,一方方青石碑悄然伫立在风雪掩映的幕布之后,我的头发吹得四处飞扬,喉咙里好像有什么梗着,从一下车就堵得喘不过气来。
离沈晋阳越来越近,心底的痛就越来越分明,从前多少尤花殢雪、柔情蜜意一霎时尽浮现在脑海,终于忍不住落下几行泪。
胡乱地擦了眼泪,忽然看见迷蒙的雪雾之中,几个人正远远地站着,再走近,果然是杨谦,旁边一身素衣,正低低垂泣的的女人不用说肯定是沈晋阳的姐姐沈若溪。
我没再走过去,只这么静静地站着,隐约听得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过是被风雪掩埋了大半之后支离破碎的对白。
一会,沈若溪终于由杨谦搀着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才缓缓走向前。
“怎么了,阿谦?”沈若溪忽然问。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来,看见杨谦扶着她的肩膀,“没事,若溪姐,风大,咱们快点走吧。”
说完杨谦回过头,目光穿透层层风雪,落在我身上,他似乎是笑了一笑,然后马上回过头,脚步更快了。
原来他早就看见了我,又或许他断定我今天一定会来,所以他眼神里才没有半点的讶异。
他们的身影消失,我才蹲下来,看着沈晋阳沉静的面容,微微一笑、、、、、、
红翡 第一卷 初相逢 第4章 幸福往事划开过往
夏日微醺的早晨,白底碎花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款摆,我睁开眼,看见一大片鲜活热烈的阳光,一如往常,吉娃娃趴在我手边,小巧可爱的鼻头正在被子上蹭来蹭去,轻缓悠然的音乐在耳边流淌,我掀开被子下床,吉娃娃身体灵活,嗖地跳到地上,跟随我来到客厅。
阳台上一片骄阳洒下来,白色的透明茶几上一只精致的散口花瓶,里面一大束馥郁浓香的金盏菊,黄灿灿的美得让人心疼。
“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我抬头,沈晋阳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没有,我睡得很好、、、、、、”话还停留在嘴边,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不管此刻的我如何不修边幅,他依旧会宠溺地在额角轻轻一吻。“时间还早,回去睡会吧。”
我轻轻抽身,反手圈住他的脖子,恍惚地问:“老公,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尽是问傻话,我不对自己老婆好对谁好?”沈晋阳环着我的腰,眼中溢满笑容。
这句话虽然听了无数次,却每一次都能软到我的心坎里。
“做了粥,待会记得自己盛着吃啊。”
“嗯。”我懒懒的答应一声,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几分钟后,沈晋阳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老婆——”
“嗯?”我坐在桌子旁喝着美味的桂圆八宝粥,听到他叫,回头望了一眼又低下头。
“叶欢——”沈晋阳拉长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我知道只要我不理他,他就会一直叫下去,而一直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吉娃娃滴溜溜跑过去,尾巴一路翘着,胖嘟嘟的屁股扭啊扭。
“知道了!”我几步过去,站在他面前有意嗔怪他,“你还不快下去,要来不及了。”话没说完他忽然俯身,两片唇落下来,柔软中带着淡淡的香。
我微微一笑,眼角瞥见吉娃娃正蹲在脚边,苹果型的小脑袋仰着,大眼睛巴巴望着我们。
“磨磨蹭蹭的,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沈晋阳缕缕我凌乱的头发,无限温柔地说。他说完微笑着转身开门,冲摆摆手,上班去了。
我立在门口,回想刚刚的情景禁不住幸福地微笑。
回身看看我的家,雪白的墙壁上挂着我们温馨甜蜜的结婚照,斯卡布罗集市曼妙的旋律轻轻流转,我仿佛看到曾发生在房间里的快乐的生活点滴。
稍稍勾勒细眉,涂一点唇蜜,换上沈晋阳最喜欢的那套淡蓝色裙子,我坐在镜子前,想着沈晋阳种种的好,看到了自己幸福的微笑。
十一点钟,沈晋阳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我挎着小巧的手袋轻快地跳上车。
“怎么又穿高跟鞋了,不是喊着累吗,还要穿?”沈晋阳看到我脚上的鞋歪着头问我,口气里带着轻轻的埋怨。
“没关系的,大家不是都这样吗?”我关好车门,朝他讨好地嘻嘻笑了。
“别人我不管,我的老婆就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沈晋阳扒下我的鞋子,检查一下鞋窝,看一看质量还算过关才又重新给我穿回去。
“哦,对了,不要忘记带着药,头疼的时候记得吃,还有上次买的奶糖吃光了吗?”他边发动车子边问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