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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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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巧!”刘夏说着,语调忽然变得缓慢,眼神忧伤地看了看我,把那天见到我的情景大盖叙述了一遍。

杨谦听了,半天没说什么,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怜惜。

我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回避他们的目光,轻声说:“你们干嘛,一整晚都这么看我!我最受不了你们这样,不要觉得我可怜,这是我自己选的!”

他们听了我的话都垂下眼睑,一片默然,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依然一脸平静,转头对杨谦说:“说说你吧,杨谦,你最近怎么样,国家公务员的差事不错吧!”

刘夏听我一说,吃惊地看了看我,问道:“杨谦一年前就辞了工作,你不知道吗?”

我一听,刚刚夹起来的海花虾啪地掉在了水粉色的台布上,抬头再看看杨谦,他静静地微笑,举杯喝了两口酒,避开了我的眼睛。

难道这也和我有关吗,杨谦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上一次他在短信里说“回来”,我都没细问,他究竟从何处回来,这一年又怎么过的呢!

我的许多疑问都没有问出口,只听刘夏又说:“杨谦,听说你开了个事务所,怎么样啊?”

“才一个多月,还没看出什么成果,慢慢来吧。”杨谦呵呵笑了,恢复了自然洒脱的神态,“以后你有什么官司,可以来找我啊,给你打个折。”

“算了吧,我一辈子都不想找你。不过咱们离婚时你给的赡养费好像少了点,现在我反悔还来不来得及?”刘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面对着杨谦,竟然会开出这样的玩笑。

杨谦也是乐呵呵地说:“晚了,谁叫你当初那么草率,后悔了吧。”他说着起身给我们斟满了酒,“咱们别光顾着说话,喝一杯吧。”

“干——”

又是三人举杯。

少了一人,原来我们三个也能喝得这么酒酣耳熟,酣畅淋漓,看着杨谦和刘夏的脸,我试图回想曾经四个人在一起时的画面,脑子里却全他们的笑声在嗡嗡乱响,什么也想不起,好像从来只是我们三人,沈晋阳根本没有存在过。

刘夏不断地灌自己,最后终于醉了,我也是迷迷糊糊的,我只记得杨谦把我送上车,还替我付了车费。

这一次,是沈晋阳走后我们三人的第一次相聚,有关于我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红翡 第一卷 初相逢 第20章 冰炭不言冷热自明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微微有些疼痛,闹钟响了两遍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小柜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抽完的烟蒂,昨晚怎么回家,怎么一个人坐在床边抽烟,那些情景都像电影片段一样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

给爸爸打了电话,他那边情况稳定,我便简单收拾,去上班。

来到大厦门口,我特别留意一下门口的保安,昨天那个高个子果真已经不在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多少有点抱歉,虽然不知道各中缘由,但他丢了工作,总与我有关。

换上工作服,穿上黑色的老北京布鞋,我走在一群中年女人的后面,和她们一同走去打扫卫生。

这时周毅迎面走过来,前面包括林姐在内的五六个女人都停下脚步,轻轻打了声招呼,周毅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在我刚要抬脚时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叶欢,你等等。”

只有林姐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我,其余的人早走开了,我低声对她说了句:“别担心,没什么事”,然后大步跟上了周毅的脚步。

他在转弯的墙角处停下来,对我说:“叶欢,从今天起你不用在这上班了。”

“怎么了,什么意思,严卫东要开除我?”想起昨天他气恼地开车绝尘而去,我不能不这么想。

“没有,你想哪去了,严总办公室缺人手,所以调你过去。”周毅说着,脸上忽然呈现出笑意,“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照顾到你,以后工作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找我。”

我简直要大跌眼镜,周毅脸上的笑容不断放大后竟有了几分奴颜媚色,他最近真的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我的态度有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再说严卫东为什么把我调过去,他向来对工作要求严谨缜密,不找有经验的老员工,干嘛偏偏找我?

周毅见我一直没说话,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走吧,我这就带你过去。”周毅说完,走向一旁的员工电梯。

我默默跟着他,进了电梯,来到18楼。

周毅把我带到上一次匆匆见过一面的女秘书那里,好像有意不让我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与她说话,我知趣地退后几步,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稍稍打量了眼前的办公室。

大小在四十平米左右的房间,一扇落地窗,墙上挂着两张壁画,白色的地砖中央有张黑色的亮面办公桌,女秘书和陈坦分坐在两侧,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摆设。

他们中间隔着两台电脑,还有好几摞厚厚的文件,女秘书手边有一盆长势茂盛的仙人球,上面长着圆圆的满是尖刺的颜色各异的小球。

她穿着黑色的套装短裙,衬得皮肤更如玉瓷般细腻白皙,面对周毅那张周正的国字脸时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

她长得眉目清秀,说话的声音流水般舒畅轻灵,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加上对人客客气气的态度更让我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送走了周毅,女秘书缓步向我走来,微笑着说:“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我点一点头,轻声说:“记得。”

“严总办公室平常都是我负责的,现在把你调过来我可以轻松不少。”陈坦坐在我们对面,听她这么说,探过头来望了望,什么也没说,只冲我微微一笑,又低下头。

“你不单要打扫卫生,还要负责严总的日常生活,他不喜欢喝一切甜的东西,所以你只可以给他黑咖啡,或是一杯白水,但是水的温度要在四十度左右,温的他不喝。严总的衣服都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脏了就要及时送去洗,他有点洁癖,还有,办公室的电话千万不能接,他桌子上的东西也一件都不要碰,他非常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女秘书小嘴一张一合,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我越听头越大,我究竟是保洁还是保姆啊!

“最重要的是,严总说什么,你不要顶嘴,即使是他的错,也不要直接说出来,他绝对不会承认、、、、、、”

桌子上的电话里传出严卫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保洁到了吗?”

“到了,严总。”女秘书收起唇角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

“叫他进来。”严卫东的声音毫无温度,冷冷淡淡地响在我们耳边。

“好的。”她回答完便挂了电话,转身微笑着对我说:“办公室你去过的,就在对面,你这就进去吧,严总在里面。”

她看起来如此乖顺可人,真不知是怎么面对严卫东那张冷脸的。

我微笑着说:“好,谢谢你。”然后走出了磨砂玻璃门。

严卫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缝隙里的风景像一条窄窄的被切割后的电影胶片,朦胧而遥远,我也不知怎的,竟然一时大意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严卫东看见我吃了一惊,蹙眉微愠道:“我怎么没有听到敲门声?”

没有多余的解释,我乖乖地出去,再敲门。

“进来——”

我谨慎地迈出几步,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等待命令。

严卫东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翻看桌子上的文件,食指和拇指间夹了根钢笔,一声声敲在白色的桌面上,钢笔好像还是上次的那一只,银白色的外壳在阳光映照下闪出一两道光。

他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那一句“进来”似乎不带有任何指向性的意义,只在手中翻转笔头,保持着宁静的沉默。

我在一旁呆站着,默默观察周围的饿环境,上一次匆匆离开,现在再一看,原来漏掉了许多风景,只见面前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台纯屏液晶电视,旁边的角落里高高的绿色盆景,枝繁叶茂,头顶的欧式古典的琉璃灯具和壁面装饰,加上传统东方的家具和埃及的陈设、小品,这里实在太过铺张奢侈。

近处的茶几上,白瓷瓶里红花小小的,一朵朵,簇拥着很招人喜欢,旁边围绕几只喝过的咖啡杯子,一旁的米白色沙发上,留下浅浅的几处坐痕,原来这里有人刚走不久。

顺着茶几的方向我再前看,目光便落在了严卫东身上,一片灿阳下他的头发显得尤为黑亮润泽,舒展的眉,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唇,说他美如冠玉、貌比潘安,一点不夸张,可是即便处于如此沉静中的他,身上仍然散发着矜持倨傲、不可一世的张扬,冷冷的,让人不想靠近。

忽然想起昨晚他离开之前留给我的那个眼神,大个子说他喜欢我,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若是别人,或许会让我产生那样的错觉,可是严卫东的眼中,从不带有任何的热度,他这个人,冷到了骨子里,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为了谁付出感情。

“看够了吧。”严卫东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我浑身一抖,赶紧收回目光。

他缓缓提起眼睛,又说:“以后你就在这工作了,不用心急,想看可以看个够。”

我心里有点慌,原来他说的是这间房子!

“一会把杯子都收拾了,再找人来把荷花池清理掉,铺上地毯。”

严卫东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一旁,从柜子里取出一打蓝色的文件夹,再坐回到椅子上,一边翻着一边埋着头说:“出去吧,现在不需要你,等我开会时你再过来,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抿着唇,点点头,刚要转身,他轻挑着眉毛,淡淡地看了看我,说:“以后我说什么,你要回答一声,好,或是不好,那样我才能知道你有没有听清我的意思。”

我抬起眼睛,又看到他淡漠而略带一丝轻蔑的眼神,轻声说了句:“知道了。”

严卫东鼻子里发出一声“嗯”,我便转身走了出去。

去哪里找人清理花池,又去哪弄地毯,我傻子一样答应下来,出了门才犯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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