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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有个人一直沉默着,却把一切都看得仔仔细细,岚岚的小动作,刘夏的一个眼神,他都记在了心里。目送着刘夏离开,他眼睛里终于不再温柔。
“刘夏你要跟我说什么?”出了包间,走出一大段距离我才问刘夏。
刘夏不吭声,拽着我出了KTV的大旋转门才说:“你这傻瓜!还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上车说吧。”刘夏开了车门,钻进后座,同时叫我也坐进去,“岚岚那丫头不简单,其实她早就认识我了,今天却装作第一次见面似的。”
“为什么?”岚岚和刘夏能有什么纠葛,我不能理解。
“谁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常常去鸿翔,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们的关系,还在暗地里调查过我呢。你也小心着点,没看出来她一晚上都盯着你吗。”
“我当然知道,地是因为严卫东……不过,她为什么要调查你,又威胁不到她,还有刚刚你是怎么回事?”这么个小孩子,不至于怎么样吧,我没太放在心上,却对刘夏的过敏反应有些好奇。同时听到说“暗地调查”那几个字,我稍显出心虚来,没敢看刘夏的眼睛。
“我能有什么事?”刘夏摆摆手,笑一笑,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并没有发现我躲闪。“不过你这么说就是已经跟严卫东在一起了,是不是?其实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几个都怪怪的。”
她的反应超出我意料,竟然没有半点惊奇,也不打算问什么,这让我感到一些失望,什么也没说,只冲她笑了。
刘夏从身后拿出个纸袋,掏出里面的衣服递给我,“好了,穿上吧,还要回去的。”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和于心差不多同一颜色的裙子。
“我们的尺码不一样,怎么穿呀?”我把裙手提起来,拿在身上比比,她穿着露出大腿,在我身上或许要盖过膝盖了。
“将就下吧,我试穿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小呢,再说你不穿我们回去怎么说,出来这么久。”刘夏伶俐的大眼睛带着笑,其他情绪都没有了,用最单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妹。
“好吧,我穿。”答应刘夏,我把裙子换上了,从车上下来,拽一拽下摆,刘夏没骗我,基本算是合身。
可是不经意间看见有个小小的LOGO,仔细看,才知道穿在我身上的正是PRADA的春夏新款。
看着走在前头的刘夏,我的手一直捏着裙子的一角,不禁要感慨,刘夏每个月花在名牌高跟鞋和时尚包包的钱,几乎抵得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以前送她的衣服贵一点也就刚刚冲破三位数,她现在给我的,后面已经缀上了四个零,而且她还是如此轻轻松松不在意的样子!
光华背后,刘夏究竟剩了什么,在意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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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包间里,因为我的一身红裙,吸引了大家的眼球,站在闪烁的灯光下,面对这么多男人女人的目光,我还真有些不自在。
“又多了个粉红女郎!”宋柯调侃我,同时看了看于心。
于心冲我笑一笑,“我没有叶欢好看。”她的眼睛又去看另一人了——严子奕。
我淡然一笑,走向了严卫东,幸好他也正冲我招手。
此时此刻,我是没有胆量去看严子奕的,妖男叽叽喳喳嬉皮笑脸,可是自从他沉默,他就变成了严子奕,沉默的严子奕,是更加可怕的。
我把妖男弄丢了,严子奕对我,几乎是个陌生人。
乖乖坐在严卫东身边,听着大家唱歌,忽然一转脸,发现岚岚已经不在了,我什么也没问,继续低头吃杏仁。
面前的桌子上啤酒瓶几十个,果核纸巾瓜子皮丢得满地都是,服务生前后又进来几次送来水果和零食,场面渐渐活泼热闹了,不管大家喝下去的是闷酒、苦酒,甜酒,总之玩的高兴了。
我也喝下去几杯,久不沾酒,不免有些头晕,靠在软沙发上,面前的刘夏和宋柯又开了嗓子,我心间溢过甜蜜的冲动,闭上眼,静静听着她的小幸福。
一阵掌声为他们的歌喉做了最后的结尾,我仍眯着眼,等着下一首,可是,却不是刘夏的声音。
一句“慌乱城市中连风都不自由”让我禁不住睁开了眼睛,如此熟悉的声音,却是如此陌生的情绪,只这么一句,已经勾起我心里无数的思绪,那个冬天,我吹着寒风,自行车前面的人,唱着“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我们一前一后,笑着,闹着,真的已经恍如隔世。
“只想爱你的我,太想爱你的我,难道只能在迷雾中猜你的轮廓”严子奕手握着麦克,静静地站着歌唱,并不忧伤的歌,每一个节拍,每一个旋律,却都带着让人想要痛哭一场的凄凉,是因为他眼中深埋的落寞吗,还是因为他站在屏幕前孤单的身影?
此时严子奕的心有多痛,我不知道,可是这首歌带给我怎样的冲击,却再清楚不过。
从前,一首悲伤的歌他可以用欢喜的声音唱出来,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唱,无论那是什么歌,或许都会带着无穷无尽的悲伤。
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妖男会变成这样!
刘夏挪挪身子靠近了我,已经看出我的心思,趁无人注意,她悄悄握起了我的手,“别这样。”我转头看看她,泪光已经在眼中闪烁。
她安静地对我笑一笑,眼睛向我身后那人望了望,我怎么不知道,严卫东就在我旁边。可是严子奕的歌声听进心里,每一个字却都带着血一样的疼痛。
不过为他感到疼惜的还另有人在——于心,看到如此忧伤的严子奕早已经坐不住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唱过一首歌的她竟然站了起来,眼睛在寻找另一只麦克,可是几乎同时,另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
孟涵缓缓走向严子奕的背影,那不断变化的灯光在他身上像是精灵一样,一瞬间全都有了生命,原来,他真的是属于舞台的!
坐着的我们几乎同时看向他,那么俊美的带着些阴柔之美的脸,浅浅地笑着,终于把手抬起来搭在了严子奕肩上,只这么一个小小动作,似乎已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那一刻他发出的声音都在轻轻顾抖了。
严子奕转身,一直漠然的眼睛亮了亮,笑了。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怨,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於我”孟涵的嗓音优美婉转,可是他为了衬托严子奕,声音低了又低,那凝望对方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热。
他们的声音合在一起,组成最美妙、最动听的旋律,真正把今晚的聚会推向了高潮。
可是,在我终于转过头不看严子奕的时候,却发现严卫东正望着前方,阴冷的眸子迸射着寒光,让我感到一阵害怕,再看看于心,不知什么时候,淡定温婉的她已经是满脸泪痕。
歌唱完了,大家好半天才回过神,Jonny尖叫着夸奖他们,带动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我眼睛扫了一眼,发现严卫东没有拍手。
严子奕回转身时出乎我的意料,脸上竟然是一片灿烂的笑,他把麦克递给刘夏,刘夏笑一笑,转手交给了我,我正要拒绝,她的电话响了,同时那一边严卫东的电话也发出震动声。
两个人几乎同时接电话,我坐在中间,眼睛茫然望着电视机里的画面,那里自动跳出下一首歌,是我和妖男曾在家里比拼才艺时我唱的萧亚轩的歌。
“严总?”刘夏收起电话,叫了一声,我从回忆中脱开身,看了看刘夏,为这一句严总,心里又是翻江倒海。
“嗯,我已经知道了。”严卫东那边也收了线,看着刘夏,态度严肃认真。
“那么我们是不是要马上赶过去?”刘夏没理会我满眼的惊疑,问严卫东。
“是,这就走。”严卫东言简意赅,说着已经起身,“叶欢,公司里出了些事情,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待会打电话。”
“这个时间能有什么事?”我起身追问一句。
“是施工单位出了状况,建筑材料是鸿翔经手的,不是小事。”刘夏匆忙跟我解释几句,再和宋柯交代一声就追着严卫东出了门。
刘夏是我的好朋友,却对严卫东一口一句严总,也因为他在场,刘夏今天显得有些拘谨,玩了一晚上,他们没说过一句话。严卫东更是,板着脸,从没对刘夏笑过。
从前,沈晋阳会主动跟刘夏搞好关系,每一次和我吵架,他都要找刘夏来帮忙,而现在,他们之间很陌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扭断了和我的联系。
我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暗暗有些酸楚,看来真是酒喝多了,满脑子想些没用的。
回到现实中来,宋柯看到刘夏走了,剩下的两个哥们又都有些怪异,也就不打算再待下去,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一走,Jonny也马上跟了出去。
人就这样散了,剩下的那三人都安静地坐在不同的位置,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电视里放着“如果你深深爱过、付出过温柔”,我静静地坐着,实在听不下去了,那些流年碎影,是我和严子奕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不想沉溺其中。
为了另一人心疼,我会良心不安。
可是没等我起身,严子奕先站了起来,“我们也走吧。”他的话不知是对谁讲的,不等有人去回答,抬腿就走,可是才两步他就站定了,手按着胸口,不知是不是灯光晃的,我看见他的脸转瞬间白了。
心下一惊,正要过去,孟涵已经奔到他身边:“怎么了?”他沉着声音问。
“没事。”严子奕似乎在忍着痛,摇摇手,吐出两个字。孟涵马上去扶他,他笑一笑,脱开孟涵的手,不要他扶。
“你哪里疼吗?”我轻轻地问。
“没事,别担心。”严子奕回头看看我,说完又走了。难道是我看错了,那张脸上,又是妖男看我时温柔的笑容,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闪烁着妖男独有的亲切和宠溺,我木然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再出声,怕会哭出来。
“别管我,你送欢欢回去,太晚了。”严子奕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对孟涵说。
于心一直垂着双手跟在后面,从她看孟涵的眼神已经知道她有多讨厌甚至是嫉妒这个男人,可是严子奕的一句话,却让她把目光转向了我,眼睛像是猛蛇盯着猎物,不是一个简单的愤怒、埋怨、憎恨可以概括。
“我可以自己回去。”牙齿紧紧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