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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就不用了,你只要不惹事,父皇,你的母妃不知有多欣慰!”端木兆反一副兄长口吻说起二皇子来,那明明是告诫的话语,听在端木章耳中不知有多熨帖!
他也不准备闹事了,反正今儿出来一场意外之喜早让他心花怒放,那些碍眼的人暂且不管了,他日生空闲再去狠狠教训下赵祎荀也不迟。
唱戏已是上辈子的事,过去那么些年,有些生涩,幸好众人目光均停留在甄真身上,楚皎梨倒是卸去不少目光。当场景停在梅花树下一抹孤坟时,她明显听见楼座包厢里传来杯盏摔地的声音。
戏落幕,楚皎梨退回到后台之际,一道明亮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在安静的戏堂子里。
“呀——,那扮杜丽娘的不是我家大姐楚皎梨吗?”
☆、0011。。梨儿三笑
楚皎梨?
被喊出名来,看戏的人纷纷猜测这唱杜丽娘的楚皎梨到底是哪号人物,一时之间,楚皎梨这个名字回荡在众人耳中。
在京中楚府本就不算大贵大富之家,全因与荆国公府有裙带关系才被人翻了出来。但因楚皎梨向来不得宠,众人只知楚府有个才情名动天下的楚妙仙,何时楚府又冒出个大姐儿?一时困惑的人纷纷在哪里胡乱猜测,而又因在沈翠园唱戏,言辞越发不堪入目起来。
“放肆,谁在胡乱喧哗,饶了丞相大人的清净?再敢乱嚼,拔了你们的舌根子去!”一声尖锐的嗓音如割草的沙镰齐齐扫断所有杂音,总算安静下来。
楼座上赵祎荀身边的公公见他家丞相大人微微皱眉,想是在思考大事,窗户外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吵到丞相可不好。
后台处,正在卸妆的甄真也听到了那声喊叫,当即对跟她搭戏的人好奇起来。在表演中她就发现这个唱杜丽娘的开始稍有几处不太自然,但越到后来越发流畅,竟与她之间产生几分默契来,好似早早就排演过一般。她开始还有些不高兴,以为班主瞧不起她,故意胡乱找的人,现在才明白这感情还是个大家小姐来着。
“楚小姐,我喜欢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可要再合作呀!”甄真卸掉装扮,面上的粉彩依旧,她大步流星走到楚皎梨身边,声音一改舞台上的风格,略微有些清脆,如缠头吟唱的麻雀。
“会有机会的。”楚皎梨微微一笑,对甄真似天真孩童般的话语失笑不已。她下一句的话听在耳中,让人明白这个久在风尘打滚的女子为何还保留有如此纯真的一面。
“那真是好极了!我爹爹是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天阳戏班的班主,我所有的戏都是我爹爹安排的,你既答应了我,那我现在就找我爹爹改改我这几日的戏份,加唱几场《牡丹亭》,或者姐姐你还有什么拿手的?”甄真欢喜不已,说话如倒豆子般倾数道出。
“不急,甄妹妹先去卸了油彩吧,改日我若得空,会来寻你再做安排。”楚皎梨拍拍她的手,话语不急不缓,细细熨妥甄真的急切,让甄真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这般第一次与人家见面,竟提出如此要求,有些过分了,当即掩嘴偷笑,应声好,就走出了后台。
“就在那里,那便是我家大姐姐。”
楚蕊莲穿着一身鹅黄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袄裙,精致发髻上簮根赤金五彩蝴蝶步摇,急促的步伐带动那闪动的金簪在灯光下发着刺眼的光芒。她身后跟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家女,一路走来,香风阵阵。
楚皎梨立在一盏五连珠羊角宫灯边上,身上早已披了崔姑姑那件紫底红梅纹样薄锦披风,渐近深秋,宽阔的换装间从地底刮进一阵阵秋风,她的手脚微微发冷。带着妆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静静等待着那群女人的到来。
前世,她被李妈妈带来沈翠园,崔姑姑被她们哄走了,自己兴奋地上台唱了一场戏,不过不是《牡丹亭》,也没遇见甄真等一些人。当场并未闹开,事后被传了出去,她被官府带来沈翠园强迫她入奴籍。在她最无助,打算就此了结余生时,端木兆如天神降临挽救了她,免了她的奴籍,并且带回楚府,叮嘱楚付杰好生对待她。在她后来一次次遭遇当时自以为的倒霉事时,端木兆一次次如救星般出场,最终俘获了她的心。
倒霉事?前世落到那般下场也是自找的。想他端木兆如何不明白楚府侯氏动手脚,只是不点破,侯氏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裳!
往日不可追,今日这事,较之前世倒是不同了,有趣!
“大姐姐,你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跑来戏院唱戏?你难道想卖身为奴吗?”楚蕊莲走向近前,一只玉手指向面前的楚皎梨,话语犀利,毫不留情。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贵女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瞧那狐媚样子,就该入了奴籍,这般自甘堕落,岂不丢了管家人的脸面?”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
“听说啊,这楚府的大小姐自小就喜欢唱戏,还请了人亲自教她唱呢?”
“哎呀,原来天生贱种啊!”
“看来啊,再如何努力,楚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听说楚家巴上了荆国公府,今儿出了个戏子,岂不连荆国公府上都颜面无光了?”
……
一时之间,各种难以入耳的话语悉数落尽了楚家姐们的耳中。楚蕊莲听见身后贵女的言语,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完全没料到收拾了楚皎梨,连自己的声名也搭进去,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楚皎梨默默笑了,这招术若是如此继续下去,那楚妙仙定是看不过眼的,她再不出手,可就连她都跳进黄泥坑了。
果然,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她一直想找出的那个背叛者终于出现了,隐藏得真深啊!前世连她都被隐瞒住了。
“大表姐。”
一声若黄莺般清灵婉转的声音响起来,走到身前的女子内穿浅绿薄纱中衣,外罩草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下穿翠绿马面裙。浅秀娥眉,单眼皮细眼,薄薄的嘴唇,不美不丑,还算秀气。她甫一靠近,音量不轻不重,刚好够在场的人听清楚,明白这来人的身份。
“原来是秦秀珠表妹啊——”楚皎梨轻声慢语,话语悠长,听在有心的秦秀珠耳中有些心虚起来。
说起这秦秀珠,她真正是始料未及的。因为她的生母是堂外祖父一次外出因同情卖身葬父买回来的丫鬟,熟知这丫鬟包藏祸心,寻机爬了堂舅舅的床,生下了秦秀珠,秦府庶子庶女并不多,但大都出身还算可以。秦家有祖制不得与丫鬟胡来,故而虽生下一女,身份并未抬上去,天长日久,郁积于心,不几年竟疯魔了。秦秀珠常年在院子里照料她的生母。楚皎梨前世活了三十几岁从未见过她,便是她后来做上王妃之位,也不见她出现过。只后来一次在秦府中听丫鬟闲嘴说她犯事被赶,但被人秘密接走了。如此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她自是不会多花一分心的,但就是这样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人一次次拿出了秦府重要的情报,她前世查了很久都未寻出这个人来。想来前世最后接走她的就是她投靠之人。现在也不难猜出她身后之人是谁了。
“大表姐,你为何与秀珠如此生分呢?你好歹也是闽南秦府的外孙女呀!”秦秀珠故作委屈道。
“哟,原来出身商家,怪不得做出如此低贱之事。”
“闽南秦家,虽是商家,那好歹也是大善之家,若知道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只怕丢脸丢到祖上去了。”
……
“秀珠表妹,你所来何事?”楚皎梨面色微沉,显出几分不悦来。
“大表姐,我来自是办秦家之事,祖父交待,秦家子弟若是做出有伤秦家门楣之事,定将赶出秦家大门。”秦秀珠面色温和,话语凝重。
听在众人耳中倒是稍稍消去了几分对秦家的轻慢之心来,起初听是闽南秦家,景帝赐官的那个秦家,大家都明白楚皎梨生母出身商人之家,再如何也高贵不起来,观之今日楚皎梨当堂唱戏,更证明商人轻贱,连带的对眼前这个秦秀珠也露出了蔑视之意,只是见她行事稳妥,言辞周正,一言一行倒是有几分风骨,也就生了些好感来。
“哦?是吗?这个是当然的。”楚皎梨面不改色道。
“大表姐,你既赞同秦家规矩,依你今日所为,我自是要代表秦家与你断绝关系!以免他日给秦家惹祸上身!”
秦秀珠说到后来,言辞尖厉,似大老爷断案一般肃穆。
“呵呵——”
“楚皎梨,你笑什么?你不服?”秦秀珠一改之前温和语气,话语不善起来。
楚皎梨抑制不住地开怀笑道:“秦秀珠,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以你一个丫鬟生的没名没分的庶女,有何资格代表秦府?你有这份闲心来管我的事,还不如趁此机会去寻来名医给你那还在疯魔中的生母医病来得好。”
此话一出,一时之间众人对眼前的秦秀珠所有好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了。丫鬟生的,在场的都是些贵女,向来有些居高自傲,对身份低下的天生就有种排斥感。又见她自己有机会来京,却不言孝道,这样的人的话如何能信?她这样惺惺作态来此表态不过是哗宠取宠而已。不过呢,贵女们毫不在意生活中多一点这样的调味料,看这三人自家人咬自家人比看什么话本戏曲都来得有趣。
“楚皎梨,你,你以为这般羞辱我,就能掩盖你今日所犯下的罪行吗?”秦秀珠一时有些气急败坏,但她明白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抓住楚皎梨的事不罢口。
这一提醒大家看向楚皎梨的眼光顿时变色了,怪不得她扯出自家表妹的身份做文章,原来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呵呵——”
“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当真是无耻yin贱dang妇之女!”秦秀珠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抹蔑视,声音洪亮。
☆、0012。梨儿三笑(二)
楚皎梨待她话音一落地,抽起戏台上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一根鞭子朝着秦秀珠就是狠狠的两鞭子,顿时,那张原本就不出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