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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县主的扭捏自然落在有心人眼中,楚妙仙审视一眼对面的闻人骅,一时明白为何在场那么多闺秀红了脸颊。这人穿着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飞瀑般的发丝高高束在脑后,偏偏几缕自然卷垂与脸庞边,相映成辉的是那双精力四射的大眼,瞧见姑娘,嘴角飞笑,邪魅纵生,魅力四射。
楚皎梨见众人的眼光纷纷落在大皇子身上,而叫嚣不停的安顺县主变身软绵绵柔情似水的小绵羊,她懒得理会,带着墨霏烟柳便要离去。
“那穿红衣的女子便是我同你讲过的楚大小姐!”霜婕公主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大皇子闻人骅一双英眼瞧了过去,疾步上前,走到楚皎梨身侧,见楚皎梨并不似妹妹所说的无盐之女,倒是风姿绰约,一时来了兴趣。
“楚大小姐,本皇子对你一见钟情,不如你推掉婚约,同本皇子回西篗,本皇子定好生相待,如何?”闻人骅语出惊人,他话音一落,在场不少千金小姐向楚皎梨投去妒恨的目光。
西篗朝民风较之大景要开放不少,当面向心爱之人表白乃是勇者,一般不会受到别人鄙视,反而被表白的女子会得到众人的羡慕。可这在大景,那就不一样了。
“楚皎梨你无才无德,四处勾引男子,端的是品德败坏!”安顺县主一直迷糊的心智在看见她在意的人竟然向她最忌恨的女子示好,心中的嫉妒要逼疯了她,哪管现在人数众多,出口便是直白的指责!
“大皇子,你看,有人吃醋了。看来大皇子魅力无边,颇受女子喜爱,小女子陋颜,唯丞相不嫁呢!大皇子何不考虑下在场其他小姐佳丽,定能抱得美人归呀!”楚皎梨玩味一笑,垂首间,抬起一只玉璧拢拢鬓角的碎发。
“那如何是好呢,其他小姐便是最美,本皇子独独垂青于你——”闻人骅说到最后,手中折扇一扬,便要抬她下巴看清她容颜。楚皎梨侧身一躲,闻人骅颇为没趣地收回扇子。
“妙仙妹妹,你放开我,这小贱人竟然敢公开行此伤风败俗的混账事,看我不扒了她的皮!”安顺县主在听到楚皎梨建议闻人骅考虑下其他千金时,心中默默地期望他转头看看自己,可看他眼中只有一人,还说着什么垂青的话,她的心肝脾肺都要气炸了。
“是谁要扒了本相未婚妻的皮?”一顶暖轿自大门处行来,轿窗两边簇拥着数十名虞侯,两名公公在前开路,径直走向楚皎梨一行人。
帘幕被拉开,身着紫红色金云纹直裰,灰褐色狸毛领长长垂向腰间的赵祎荀抬腿出了轿子,他扬手轻轻抚了抚被束起的黑发,小手指勾了勾发髻上的那根簪子,楚皎梨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一眼看见那是她送给他的紫玉髓狻猊簪,不知为何脸颊竟有些莫名粉红。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那带在中指上的指环膈应着她柔软的手指。
这风骚的男人,走哪儿都卖弄他的貌美如花,偏生还不允许你说他美!简直变态至极。
赵祎荀这厮一下来,放开声音道:“本相大老远就听见有两只野狗不停地在犬吠,碍耳得很,吕公公,你替我把这两只狗给我打趴下了。”
向来唯命是从的吕公公从不思索主子的话是否有何不妥之处,上前几脚,踢飞了安顺县主,再一脚踹向一直端详着赵祎荀的闻人骅,而闻人骅见有人要攻击他,口哨一吹,一名灰衣人突然出现,接住了吕公公那一腿。
赵祎荀身边的另一公公见主子命令受阻,上前一拳飞向无暇被顾及的闻人骅,这番打斗惊翻了在场的千金,个个做鸟兽状四处逃窜。
楚皎梨几人到还未走,楚伊人一直揣揣不安地缩着身子减小存在感,她连头都不敢抬,一看见赵祎荀,她就吓得浑身发抖。楚妙仙嘴角抽了抽,这个大女干相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最是肆无忌惮。连一向得太后宠爱的安顺县主都不放在眼中,说打就打飞了人。
“你打得过瘾了?”楚皎梨站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话语清冷道,她原本就没有要藏于幕后的心思,但一鸣惊人总是太过招摇了。怕是要招惹一些她目前还不想动的人。
赵祎荀抚摸了下眉角,凝目望向这个一直沉静如水的女子,连有男子向她告白都丝毫不动容,他心中的好奇再次被勾了起来,邪魅一笑,道:“为博红颜一笑,冲冠一怒亦是值得的,你说呢?”
“值得与否,那就要问问丞相大人的本心了。小女子没雅兴陪大人看血剧!”楚皎梨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身后的人话语如附耳边,轻如浮游,“你不喜欢血剧?那看喜剧好了。”
赵祎荀见两名公公已经将闻人骅打趴下了,他吩咐道:“将二人剥光了捆在一起!”
“赵祎荀,你放开我大哥!”霜婕公主自赵祎荀出来后目光紧跟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希望得到心爱之人的回眸,可等了好半天见他还跟那个碍眼的女人叽歪个不停,而一边又传来大哥的惨叫,当即跑到赵祎荀身边命令道。
“放?你一个和亲公主,有何资格指使本相?”赵祎荀扯了扯嘴角,冷光一闪,寒声说道,他最厌恶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同他说话,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上次有人自恃美貌,也是这样,以为他会怜香惜玉,可他赵祎荀是那样的人吗?不管她是何身份,随手将人扔到军营中做了军妓。
“怎么,你也想剥光了衣服,同他二人绑在一起?”赵祎荀咧嘴一笑,明明是笑得明媚,却令霜婕公主打了个冷战。“来人——”
“没有,本公主不过是替大哥求情而已!”霜婕公主此刻才见识到赵祎荀果然是大景朝人人恨之但又不敢顶撞的女干相,连她大哥都敢打敢绑敢脱光了衣服羞辱,
“赵祎荀,本皇子是西篗朝来大景的使臣,你如此羞辱本皇子,是想打破两国之间友好邦交?”被人剥光了衣服与同样被光溜的安栓县主捆绑在一起丢在草丛中的闻人骅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的羞辱,他如同一只捆绑住的野兽,挣扎得青经暴跳,他今日来参宴,本是乐事一件,故而兄妹二人只带了一名暗卫。不成想赵祎荀身边的公公功夫如此了得,连西篗朝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竟轻易被打败了。
“使臣?哪里来的使臣?你们看见了吗?那个光着身子同女子大白天宣淫的是西篗朝的大皇子吗?”赵祎荀朝在场的人一看,语调缓慢地问道。在看向要说话的霜婕公主时,说了句,公主要想好了再说,不然有辱的可是西篗朝的国体。
将个人荣辱提升到国体一说上,霜婕公主顿时消了音,她带着挑战的音调对楚皎梨说道:“楚小姐,你若有胆量,就在后面的才艺表演上同本公主一较高下!”
“随时候教!”楚皎梨对赵祎荀翻了个白眼,这厮的烂桃花不去追着他本人撕扯,倒是寻她攀咬不放,当真是无辜至极,受他牵连。可她楚皎梨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怂包,你敢出言挑战,本小姐就敢接!
赵祎荀对着她的白眼凝眉一笑,在众人看来,这是赤果果的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了,但想到在一边不停叫骂的闻人骅安顺县主二人,远远观看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哼——”霜婕公主重重发了个鼻音,这眼神简直太可恨了,她气得甩袖子跑开了,她的身后传来闻人骅咆哮的叫喊声。
落梅山庄处处摆满了各式奇异菊花,楚皎梨亦随着众人来到后花园中,此处汇聚了各种名贵绽放然烈的菊,凉亭中几位贵女正在繁花中摆了个棋台子对弈,见到楚皎梨竟然向亭子走来,其中一身穿丹碧纱裙的少女一脸嫌弃厌恶道:“这般品行不端之人竟也得到了请柬,简直是有辱女子风范!”
“兰竹香,又是哪位碍了你的眼了,要发挥下你御史家的家风?”这女子边上的绯红裙少女打趣说道,她最是了解兰竹香身为御史家的女儿,平日做事一板一眼,见不得丝毫污秽之事,一旦有碍观瞻,不管别人快不快意,定要当面给人难堪。将她们御史家的气节发挥得淋漓尽致,偏生她父亲是御史,一般人也拿她没办法。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位号称丞相大人未婚妻的小姐吗?其母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靠着狐媚样子搭上了贵人,不好好做个遵规守矩的小姐,偏要行那不得脸面的女子之事,四处招蜂惹蝶,与这样的女子同站一块地方,简直是污了本小姐的眼。”兰竹香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将几个正聚精会神对弈的小姐吸引力完全招了过去,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名红衣翩翩,气场盛大的女子正步伐稳健地足下生莲地走来。
“兰小姐,不知家母同你有何过节?”楚皎梨上前一步,走到兰竹香面前,锐利的目光直视眼前身形娇小的人。
兰竹香一时被她气势震慑住,但她瞬即反应过来,高声说道:“你母亲不过一介商人之女,本小姐怎么会见过?”
“既无龌龊,那么身为高高在上的御史家的小姐,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有何资格贬低家母?怎么,你想说你出身高贵?那么高贵的小姐,你身上所穿衣物可是自己织的布料,自己制作的成衣?你吃的米粮可是你亲手种出来的?高贵,不是你一句,我爹是御史就行了!若你爹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你是不是要去在爹的脸上踩一脚,问他为何不将你生在王侯将相之家?”楚皎梨深如海泉的眸子散出星星芒刺,自内而外发出的自信魅力在她面对一群身份高贵的千金们丝毫不打折扣,平视的目光中无零星胆怯,看得一众贵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强词夺理——”兰竹香向来在贵女中言辞犀利,一般女子在被她批判时莫不态度各异,有不理会的,有当众认错的,也有畏畏缩缩的,独独未见有人字字珠玑地反唇相讥。
对于楚皎梨的话,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言辞来反击,在座的都是从不劳作的贵家之女,何曾要为那些琐事烦心,被人一说,到显得她们当真如此不堪一般,一时之间,凉亭内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