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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若正想着,楼前的铁栅门吱吱悠悠地打开,随着高跟鞋叮叮的声音,一位婀娜的小姐徐步走出,她上身穿着贴身的印度红薄呢子短西装,将胸前曲线勾勒得过分美好,头上斜斜地戴着雪白的法兰绒小檐卷帽,颈上是一缕明黄丝巾,正轻轻随风摇摆,戴着软羊皮手套的小手冲着司机挥了一挥,那司机忙笑着回礼,喊了一声:“杨小姐!”
江云若闻声也转身抬头望去,脸上瞬间绽开笑容,道:“你可出来了,大小姐,让我们好等。”
杨小姐笑道:“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连我出来都没注意。”
“没什么,上车吧。”
几人上了车,汽车徐徐启动,江云若若有所思。
他身边的杨小姐低声笑道:“究竟刚才看到哪位大姑娘了?把你迷得这样神魂颠倒。”
“你乱说什么?”江云若笑道。
“别在我面前装样子。”杨小姐的笑容很妖娆,“方才我见你目光一直向街市那边瞅,别以为我不知道,街头上就是大大小小的窑子,尽是风月场所。”
“呵!”江云若佯装讶道,“我当你是外地人不知晓,才租了这样一个地方居住,没想到你倒是清楚!还真是洒脱到不拘小节。”
杨小姐拍了一下江云若的胳膊,道:“少拿我打趣,到底怎么回事?”她十分了解江云若,知道他刚才定然看到了什么引他心事的东西。
江云若无奈笑了一声,才将刚才见到表弟媳方锦如往街头上去的事和她说了。
“哦?她这样的人物,去那里做什么?你表弟家很是古怪啊!”
江云若苦笑道:“不过我这一想,倒是也想出个解释,因为那里,住着我表弟最牵挂的人儿呢!”
“哦?”杨小姐提起了兴趣,眸子微眯,显得有几分俏皮的迷离,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你且说来我听。”
江云若大概说了一遍。
杨小姐思忖了片刻,又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表弟是等着享受齐人之福了,我向来以为你是推崇一夫一妻新主张的人,却没想到如此纵容你表弟的旧习。”
“哎,你可饶了我,别往我头上盖罪名,顾家和方家交情很深,两家的婚姻,又岂是我能插嘴的事?”
杨小姐掩嘴扑哧笑了一声,目光落到车窗外的景色,似是自言自语幽幽道:“不过,那方锦如看起来倒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风声猎猎。
黄包车上的方锦如紧紧蹙眉,回想起昨晚,心头仍是惴惴不安……
昨夜,那鹅黄的灯光中,顾盼宇的脸色晕红,言辞严厉,却又像是撒娇:“你这样诱惑我,一点用都没有!”
他身上的肌肤泛着青春的白光,眼神中透着执拗的碎芒,整个人没在柔软的光影里,却让人一时半刻狠不下心去呵斥。
“哥哥……”
方锦如只开口说了一句,就被顾盼宇打断:“天大地大,我哪里去不了?我明个就和珠玉走了,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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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三十七章 约见
方锦如尤记得,前世的时候,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里,顾盼宇是一直张罗着娶珠玉进门的,那时候,方家已然落败,她的身体不好,又与顾家闹得很僵,心中唯剩下对江云若的一片深情,无暇顾及顾盼宇和那珠玉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但是,通过这一世的清醒观察,她心中已经明白,这珠玉,是铁了心要进顾家的,她的隐忍和包容,都是为了未来的自己铺路。她并非是圣洁的仙子,而也是会被铜臭吸引的俗人罢了。
自己的重生,已经如同蝴蝶效应,蝴蝶翅膀的轻轻扇动,已经改变了太多。若是此番,顾盼宇要一穷二白地带珠玉远走高飞,不见得珠玉会言听计从。但是,珠玉也和自己一样,深深明白,这顾盼宇是顾家的独子,他再怎么飞扬跋扈、不听管束,将来顾家的产业,还都是要留给他的,只怕珠玉若是咬了牙,下定决心,拼死赌上这一局,那么届时,什么都将无法挽回了……
短短片刻之间,方锦如已经把这其中利害想了个清楚,而顾盼宇心中有事,只是烦恼,转头抽起薄被,倒在沙发上,裹着被子说:“累了,我要睡了。”言毕,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而方锦如一晚辗转反侧,到了一大早,不吵醒爱睡懒觉的顾盼宇,蹑手蹑脚地收拾好行装出了门,叫了小翠约了来宝,两人坐着黄包车去找珠玉。
这次,她需要和珠玉好好谈一谈了。
莺美楼里,春光暖暖透过小红窗子照进屋内,而小屋内,层层丝幔,只蕴着不明的白光,珠玉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昨夜里陪客人直到天明,这才没睡多久,就听小门响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没好气地喊道:“谁啊?”
“是你娘我,快些起来,你的亲戚来寻你有事!”应声的是莺美楼的老鸨林妈妈。
珠玉揉了揉惺忪睡眼,心里想着,我哪里有什么亲戚?也就是一个大烟鬼老娘,这会儿也不知又跑到哪去了,昨夜兴许又是在烟馆过的夜。
但是老鸨子这样敲门招呼也不能不应,只好披衣趿着拖鞋去开了门,道:“哎哟我的好妈妈,昨晚叫那几个醉鬼好个闹,你也知道,天明了才走的,这会正要补个好觉,你要累死我呀!”
门外站的是正是林妈妈,她长得微胖,脸上妆很浓,徐老半娘,此时笑道:“当我愿意招呼,要不是说是你的亲戚,我也懒得动弹,快去吧,说是在拐弯处的茶馆等你。”
珠玉斜着眼,警惕道:“哟,妈妈,您这不是把我卖了吧?要是我真有什么好亲戚,还能流落到这等地方来?到底那人给了你多少闲钱,你才给他办这事,这会我娘正不在,您不是要趁机玩什么花样吧?”
“得了,我的小姑奶奶!”林妈妈打了个哈欠,“就你这利嘴,有几个能欺负的了你?你家亲戚,我怎知道?你要是担心,我叫个保全跟着你去罢了。快去快回。”
珠玉一听林妈妈说的实在,倒是又放了心,转念一想,莫不是顾盼宇来见他,又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进门来?这样一思忖,便急忙转身道:“好了,妈妈,您快去给我安排个保全,我这就换衣服去。”
林妈妈应声走了。
拐角处的茶馆里此时正是生意冷清,一大早的,逛窑子的已经回家去补觉,闲人又大多还没出门,这时候,只有寥寥几个人蜷在角落喝着茶水,犯着春困。
而在门口不远处的小桌上,却坐着一个清雅女子,叫了一壶这茶馆里最上等的香茗,却也不多饮,只不时呷上一口。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少年,身着朴素,头上戴着一个破旧的草帽,时不时跑到门口去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正是方锦如和来宝。
忽地,门口徐步走进一个曼妙女郎,身后跟着一个壮汉,伙计正要让客,却瞧见这姑娘眼熟,晃神间记起她是附近的烟花人物,这时间本来应该在睡觉,却不知怎么出得门来,料得事有蹊跷,便笑道:“姑娘这怎么大白天的出来了?”
珠玉似很不愿听,白了他一眼道:“怎么着?我是耗子不成,只能晚上出来?老娘我有事,来见人。”
那伙计也笑道:“要是姑娘是耗子,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耗子了。”
珠玉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伙计又指着方锦如的小桌,低声道:“姑娘要见的,是不是那两个生人?”
珠玉也不知道是谁约她来的,只说了这个地点,但是顺着伙计的手一望,那方锦如映入眼中,心中已然了然,原来这竟是方锦如约的自己,便道:“正是了。”
回身对那保全说道:“大哥,没事了,在这稍等我行了。”
保全应了,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和伙计闲聊。
珠玉自个儿迈着小步到了方锦如的桌旁,笑道:“原来是姐姐,弄的这样神秘,我还当是什么人呢!”
方锦如此时已经站起,脸上也挂着客气友好的笑容,道:“妹妹,别怪我,只是怕我要去直接去了,会给你找不方便,让你受难为。”
珠玉低声笑着,心中却不快,明明是你不愿踏进那烟花巷中,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这份善解人意,还是留着自己消受吧。
来宝在一旁给珠玉斟上了茶,她落落大方地坐下,道:“姐姐,莫不是盼宇哥哥有什么事情?年前一别,已经许久没有相见了。”
方锦如脸上的笑意满满收拢,握住她的小手,道:“妹妹,和你说件事,你不要吓着。”
珠玉听得心凛,道:“什么事?”
“盼宇一直想你,这么久没来,是因为上次和你别了之后,他去赌博,被抓进了局子。”
“什么?”珠玉似着实吓了一惊。
“妹妹不要慌张,没有大事情,后来多方走动,也平安放了出来,没有受罪。”
珠玉一下下扑打着小胸脯,喘气道:“那就好。吓死我了。”
方锦如眨了眨眼,道:“只是这事,一直瞒着家里,你也知道,家中老爷平素教训盼宇甚严,若是老爷知道了,盼宇又少不了受责罚。”
珠玉附和道:“是呢。”
“可是这事……还是让老爷知道了,如今,老爷狠狠责罚了盼宇,盼宇如今被打的下不了床了……”方锦如说着,佯装抹泪。
珠玉惊道:“怎么会这样?”
方锦如又道:“那赌坊的人与老爷透露了,才终究没有掩盖过去。妹妹,不瞒你说,今天我来,是瞒着盼宇的,盼宇这人,实际上心里想法太简单,只怕平时怠慢了妹妹,在外人看来是贵公子,可是只有咱们姐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