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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屋内一片和谐的时候,却听到楼下突然传来骚乱声音,紧接着等在楼下的司机嘶喊道:“方小姐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什么阻止了。
方锦如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细想,却突然见着一行军警及日本人,中间为首的一个日本人指着方锦如,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就是她,抓起来!”
屋内几个兆苍手下兄弟团团护住方锦如,道:“你们什么人?谁敢动她!”
那日本人却是笑了笑,道:“方小姐,我们有谋杀案需要方小姐回去协助我们调查,请配合!若是不配合的话……”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军警将方锦如的司机带了上来,才没见一会儿的工夫,他的额头和嘴角都已经出血!
“方……方小姐……不用管……管我……”他气若游丝地说着。
方锦如心中一沉,道:“好,我跟你们走,放了我的兄弟。”
方锦如身边手下皆惊呼道:“方小姐!”
方锦如压低声音:“快回去告诉二少!”
随后,推开身边人,飒然走到军警和日本人中去,日本人扬眉笑道:“放了那司机。”
那司机便被推回去,而方锦如就这样被带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谈条件
砰地一声,兆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天惊响。
手下们唯唯诺诺地站在屋内,排成一排。
兆苍的眸子眯起来,在阴沉的眸子中透出杀机,显而易见的杀机。
廖青峰在一旁低声道:“二少,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兆苍咬着牙,神色中似有无尽的懊悔。
只差一步,他和黄四爷的明争暗斗,像是对弈,明明应该是自己抢占了先机,却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让黄四爷联合日本人得了手!
只差一点,就让黄四爷这个人从世上灰飞烟灭!
只差一点呀!
廖青峰见兆苍难受的神情,挥手遣退了屋内其他人,低声说道:“二少,这也怪不得你,若是没有方小姐,我们总是能赢的。这方小姐,就是你的软肋,你也是知道的。”
兆苍垂眸不语。
廖青峰又道:“只怕这一次,就算是把黄嘉嘉交出去,黄四爷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已是困兽之斗,这最后的机会,他肯定要把握的!二少,你要做好准备啊!若是不行,你能不能舍弃……”
“不行!”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兆苍截住。
兆苍霍然转头睨着他,一字一顿道:“莫说是我的软肋……就算是我死劫,我又岂能舍了她?”
——就算是我的死劫,我又岂能舍了她?!
廖青峰一震。
随即缓笑,无奈浮现。
是啊,这方锦如于二少,又岂是蔷薇于自己可比?
“可是……二少,”廖青峰无奈开口,“你定然也料想到,黄四爷会索要你什么吧?”
兆苍不语。
他当然明白。
黄四爷要的是兆苍从他手里夺走的烟土生意、能颠倒乾坤的军火生意、以及从郭夫人开始就一直在筹备的军工产业!
他拿走这一切,兆苍一派便会变为无根之水,长久不了。早晚分崩离析!
廖青峰咬咬牙,终于问了出来:“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为了她。”兆苍沉声,“什么都值得。”
……
方锦如并未被关押监狱中,而是带到了城外一处军事庭院。
她软禁在单独的一间空屋中,屋中除了桌椅别无他物。虽阳光明媚,可是这等境地。却让人心中感到暗无天日。
一瞬间从云端堕入地狱,让她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
她回忆着军警捉拿她时候的话语,说是有谋杀案请她回来协助调查,具体是什么情形。却又没有细说。
她知道,她得罪了不少日本人,她也的确杀过日本人。
当时在东乐园温泉浴池。和老五对峙时候,曾经有两名忍者在她的手下殒命。但是那事都过去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又翻出旧账来。按理说,当时还有卢督军介入,什么罪责,也应该和他脱不开干系,又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方锦如试图和屋外看守说话,可是那些看守似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要么就是已经得了命令,都不与其搭话。
方锦如正在屋中胡思乱想着,一个军警开了门。推搡着一个身影进了门,随即咣当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那进门的身影是个女人。
此时她背对着方锦如。一身粉白色旗袍,可上面星星点点的污渍,斑斑可见。头发披散着,凌乱不堪,想必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待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方锦如不由地神色一滞。
“是你?”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方锦如的旧相识——珠玉!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在这个时候,能够见到她;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浑身伤痕累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珠玉缓缓抬头,望住方锦如的神色,默了片刻,才凄然一笑,道:“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方锦如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此时站着没有动,压住心头忐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珠玉脸上似哭似笑,道:“方小姐,我们在这里相见,是因为加藤明太郎……他……死了。”
此言一出,方锦如不由一愣。
加藤明太郎死了?那不是珠玉的……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就见到珠玉浑身发颤,许久才直起身来,瞪着方锦如说道:“我虽动了手,可是我不过是受到你的指使……幕后真正的指使者,可是你方锦如!”
“你到了这等地步,竟还是血口喷人!”方锦如听了珠玉的话,脊背上须臾出了薄薄一层冷汗。她知道与珠玉不和,却没想到珠玉竟要走这一步死棋,在临死的时候,竟要拉上自己来垫背!
“是你,是你……”珠玉双手撑在桌沿上,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喃喃重复这句话,似乎这样一直重复下去,也能强迫自己相信。
见她精神已经几近崩溃,方锦如敛住气息,上前一步,低声询道:“珠玉,你实话和我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方锦如不信珠玉是个能赴死的。
她曾经被自己击败多次,每次都颜面扫地,甚至无家可归;她曾被廖青峰投入非人的境地,受到难以言说的折磨……在那些凄惨的状态下,她却还是挣扎着活着。
方锦如清晰记得,上次用她的母亲制住她的时候,她也是战战巍巍地投降了。
珠玉其人,她从来不服输,却又无力反抗她的命运。或许她绝非恶人,可是面对着这多舛的命途,她只能怀抱无边的恨意。
她不会有胆去当杀害日本少尉的凶手,更不会有胆为了置他人于死地而将自己一同掩埋!
如果不是逼迫到最后一步田地,她万万不会拉自己一起赴死!
方锦如想清楚这一点,更明白这里面有着深埋的隐情。
而以珠玉此时的状态,只要稍加援手,她便会和盘托出。
果然,珠玉听到方锦如的语气温柔,身子不由地又是一颤,全身力气似乎用尽了。身子缓缓瘫软,踉跄着坐到凳子上,深陷的眼窝中已然浮上轻雾。
方锦如面色和善,走上前去,将怀中白手绢取出来,试探性地擦拭珠玉的额头。
珠玉没有拒绝。任凭那白绢被汗渍和脏污染黑。
“珠玉,都到了这地步,咱俩之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和你虽然积怨颇深,可是我向来不以为你是个害人的,更绝不会以凶手来评判你。倘若你真的弑杀了加藤。我相信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
珠玉抬手推开方锦如的皓腕,冷笑道:“你少假惺惺了,你还不是怕脏水泼到你的身上?少拿你这副嘴脸来哄我。”
“不错。”方锦如干脆坦然承认。“我是怕这脏水,但我更怕的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害了!要知道,不管在任何的死地,也总有绝处逢生的转机!你若是连带着拉我下水,那我们都不能互救,那便都是死了。你若还能信我,我便拉着你一起从这泥淖中跳出来。都杀出一条生路去!”
珠玉一震,猛地抬头,眼中似突然闪现一丝希望。但转瞬即逝,又黯淡下去,脸上又带上了讥讽。道:“我信你?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信字可言?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一步步落到今天的田地?!”
“珠玉,如今我们不如摊开了说。想当年送你走的,是廖青峰,而不是我。而你走的一步步的路,也是你自己选的。莫说是你,在这乱世中,谁还有一处寂地?
“纵使我,也几经生死,不知多少次生死一线,才走到今天,想必若是你在少尉府邸消息灵通的话,也能听到一些诸如此类的消息。你若是在这紧要关头还放不开这些计较,那我们之间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我却记得,当初我接了你母亲,她对你可是深有期盼,如今顾盼宇业已回城,很多事情,说不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倘若这回咱们栽进去,便再没有机会知晓了。”
听到方锦如提到母亲,珠玉脸色微变,咬唇想了片刻,才终于抬头苦笑道:“方锦如,我这辈子恐永远败在你的手下,如今,惟愿你能将我母亲解救出来,也算是你欠我的。”
方锦如并不计较她言语里的是非,而是追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杀了加藤么?”
“不!”珠玉咬牙冷笑,“那畜生,是在祸害我的时候,气喘不上来,在床上厥过去的!他死在淫乱上,也算是他的报应!可是那帮疯狂的日本人,却污蔑我为杀害加藤明太郎的凶手,而且……殴打折磨我至此。不知他们为何认定了我有其他同伙,非要叫我供出同伙来,如果不从,她们不仅要把我送到宪兵队去受士兵的轮番蹂躏,还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