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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试什么试,别烦我!”
那伙计缩了缩脖,赶紧走开。
白芷若静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心间的失落和烦躁刚刚消散了些,就听到旁边伙计的声音又响起:“白小姐……”
她挣了眼,几乎怒道:“又有什么事!”
伙计指了指身后:“有人找你。”
白芷若顺势望去,这一看,却是变了脸色,忙挥手让伙计下去,自己也站了起来,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一副流氓打扮的中年人,头戴青缎小帽,上身穿着一件无袖的白布褂子,这种人极少有出入这样的高档时装店的,怪不得那伙计眼神怪异。
那流氓脸上似受了伤,还有尚未痊愈的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咧嘴一笑,道:“白小姐,如今你可是忙啊,我找你这么多次,你避而不见。你在将军府我又进不去,你这不是要生生急死我们哥儿几个?”
白芷若蕴着怒气,却又不敢大声发作,压抑着说:“那你就能来这里找我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到这里,怒气更甚,气道:“你跟踪我?!”
那青缎帽摆摆手:“白小姐,你这样说话,实在让我心寒,我兄弟死了好几个,我兄弟的老婆孩子又有谁去照顾?你若是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只好去求二少了……”
“你!”白芷若戟指瞪眼道,“你居然敢威胁我!你们的事办成了吗?你们到底办成了什么事,还敢跟我要钱!”
“白小姐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那青缎帽眨了眨眼。“上次的事情没有办成,一部分是我们的原因,另一部分还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个顾少爷?若是你能牵制住顾少爷莫说刮花了那姓方的小妞的脸了,恐怕连她肚子里也早有了我的种了!我的兄弟也不会死!唉!一码归一码,我这次来找你。当然还有新的消息跟你说,这事嘛,若是再晚一点,恐怕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什么事?”
“关于那个姓方的……大事……”青缎帽故意卖起关子来。
“说!”白芷若没好气。
青缎帽伸了伸手,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白芷若压住怒气,从钱包里给他拿了几张银票。扔到他身上,怒道:“快说!”
那青缎帽七手八脚地把银票捡起来,理顺好。才低沉地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监视那方小姐的兄弟,可是向我汇报了,这方小姐,正向着二少郊外的洋房去呢。”
“你说什么?!”白芷若大惊。一双杏目圆瞪,“你怎么不早说!”
边说着。边快步向外走去,嘴里道:“这二少刚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恰好回家去了!”
那青缎帽笑道:“这你不必担心,白小姐,我已打听了,二少去太平角了,暂时也回不去家里,而且那方小姐的路上,我也布下人了……”
白芷若一喜,道:“真的?”
青缎帽将头上的帽子捏在手里,微微抬起,向着白芷若略一致意,扬眉笑道:“当然,不过这人工,可是花费不少……”
白芷若将钱包里的银票全掏了出来,都塞到青缎帽的手里,低声阴沉道:“后天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在那之前,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你们任意处置!”
她特意将“任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青缎帽淫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道:“有这个好办事,你就放心吧。”说着,将银票都塞进怀里,快步走了。
白芷若望着他的背影,嘴唇不由地撇了撇,又轻扬唇角笑了起来,眼神阴戾。
方锦如,想破坏我的婚礼?没门!我绝不能允许你破坏我和兆苍的好事!你就等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和兆苍幸福结合而流泪吧!这个世上,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凌驾于我之上的,而方锦如,抱歉,你也不能例外!
……
方锦如坐在洋车上,摸了摸因为刚才奔跑而有些扭了的脚腕,心里的希冀却像是宣纸染了墨,一点点洇开。
小路旁边便是青绿的小灌木及高耸入云的树木,这林间小径,曲曲弯弯,倒别有一番清雅的韵味。穿过这小林子,便是兆苍在郊外的洋房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即将见到他,她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一会儿他会见自己吗?见到他又要怎么说?他还会在乎自己么?他会解释报纸的事情么?这一切的一切,还有挽回余地么?
很快就是他和白芷若的婚礼了,按照报纸上的日子,就在后天了,这次若错过,或许就永远再没有机会了。
这最后一次,她一定要抓住,她再不能犯傻,一切都抵挡不住她了,即便是头脑疯了一般的冲动,她也要冲到他的面前去,问个清楚!
方锦如牢牢攥起了拳。
可车子,却戛然而止。
方锦如的身子被闪了一下,又急忙稳住。
路的前方,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浓浓的地痞气息。
“快走!”方锦如喊道。
那车夫却吓得一动不敢动,站在原地发抖。
方锦如跳下车,撒开脚步,向着旁边丛林跑去!
这一群人中,有人特别眼熟!方锦如忘记不了,这就是上次白芷若派来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帮人!只是没想到,在上次一击击溃之后,他们居然又卷土重来!
丛林里枝桠繁杂,几乎将方锦如的衣服划破,那均匀小腿和胳膊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可即便是这样,她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后面叫嚣着追逐他的那群流氓。
她将鞋子踢飞,光脚继续跑,那石子将她娇嫩的小脚划破,渗出了鲜血,她却似浑然不觉,像是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充斥在心里,她要逃出去,她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而是只有逃过了他们,她才能再见到兆苍,才能和他说上话。
可惜,这种心中的力量,却并不能逆转局势。
很快,几个腿快的年轻流氓率先追上了方锦如,即使方锦如拼命挣扎,还是被他们死死按住,挣脱不得。
“兆苍!兆苍!”方锦如声嘶力竭地喊着。
那声音像是箭矢一般,又像是一飞冲天的雨燕,有种穿透一切的力量。
流氓肮脏的大手,忙捂住了她的嘴,不敢让她再喊……
远远的,在兆宅前的廖青峰,身子突然顿了一下。
他侧仰起头,他好像听到了方锦如的声音,好像听见她在呼唤兆苍。
可是再仔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低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她不会来的,而且,即便是她来了又会怎么样呢?如今这城里混乱的局势,一天一个变化,已经容不得二少回头了。
“廖大哥,廖太太那边,要不要找人去……”廖青峰旁侧的一个手下怯怯地问着。
廖青峰咬着牙根,突然一笑,道:“她终于还是敢回来了。”
“她封锁消息,和一个姓马的悄悄地住进了黄四爷在城东的外宅,恐怕这会儿,他们还以为没人知道呢!廖大哥,那个姓马的,到底要不要找人去……”那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着急。”廖青峰伸出两根手指,制止道,“马上要到二少的喜日子,见不得血光。秋后的蚂蚱,让他们先蹦跶两天吧。”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一百零二章 阴谋阳谋(下)
“唔!唔!”方锦如的嘴被一块肮脏的破布堵住,四下都是布满尘土的柴火,这小屋从四遭的木板缝隙中透出一点光亮,她被五花大绑在屋内的石碾子上,一点也动弹不得。
自从被这帮人绑架,就蒙上眼睛上了一辆牛车,走了一夜,又走了半天,才到了现在的地方,而明天,就将是二少迎娶白小姐的日子了。
挣扎无果,门外隐隐传来对话声,方锦如静下来,侧耳倾听。
“哥,为什么还不能动手,我心里痒痒,好像有小手在挠!”
“瞧你那点出息!大哥还没回来,你要是动了她,你不怕他回来把你宰了?”
“怕!要是不怕我早动手了!她真是太俊了,我还没上过这么俊的女人呢!上次那个都五十多了,我后来回头想想,我都觉得恶心,她的奶子都耷拉到这里!”
“哈哈!没有她,你他妈还不是雏儿么?像你这样的,又没什么本事,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关了灯都一样!”
“哥,别说了,我又快憋不住了。”
“你他妈就没出息!”
声音渐渐低下去。
方锦如的心里凄凉一片。
这次并不简单,这些人不仅仅是要抓住她,还想要侮辱她!
如果她不逃出去,她不知道将会被凌辱到什么地步!
方锦如几乎把牙齿咬碎!
白芷若,我一再忍你让你,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
白芷若,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方锦如必将一点点讨回来,血债血偿!
暮色渐渐降临。方锦如觉得那从木板之间透过的光线一点点消失,终于消失不见。
屋内变得一片漆黑,在屋角处隐隐发出异响,想必是诸如老鼠之类的在夜间开始活动。
在黑暗中,任何的声响都变得异常清晰。
突然,吱呀一声,小门被推开。
方锦如警惕起来,一个人影手持着油灯进了屋里来,另一个手里拿着一碗米汤,沉着声音道:“吃点。别饿死。”
方锦如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得话,只发出唔唔的声音。身子扭动着。
那人将手里的油灯放下,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孔,是个黑瘦的少年,看年纪和方锦如差不多,但是方锦如经历事情多。行事作风使得她显得成熟许多。
那少年将汤水放在方锦如腿边的地面上,又压低声音道:“你别叫,我就拿出破布来,让你吃东西,你明白没有?”
方锦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