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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他的眸子,看到了他眸子中的冷意和显而易见的拒绝和不满。
虽然那眸子中无时无刻不透出男性魅力,可是此时的鄙视和厌烦,却像是沸腾的水涌出壶口一般。咕嘟嘟地往外溢。
面前的男人冷冷睨着她,眉梢轻扬。薄唇抿着,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玩味。
“兆苍?”方锦如拭了拭眼泪,近在咫尺地怯怯地问了一句。
她的心里在打鼓,兆苍为什么会这样,他是在逗她吗?他是故意在离别了这么久以后折磨她吗?还是,过了这么久,他的心已经给了别人……
总之有无数无数的可能性在一时间从她的脑海里掠过,脑中纷乱不堪,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她唤了他两声,他却悄无声息地,一点回应都没有,仿佛在注视一个发狂的疯子。
咚、咚、咚——
方锦如的耳朵仿佛瞬间选择性失聪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那般清晰。
四目相对,却是这般冷寂!
“锦如!”
郭夫人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方锦如僵硬地转过头去,郭夫人的旁边站着廖青峰,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从未见过的一个女人。
兆苍眉间的疑惑似乎须臾散了,缓缓地走到那个女人身边,站定了脚步。
那女人轻轻笑了笑,举止很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兆苍的衣领。
方锦如愣住了!
方锦如身后跟来的小弟也全数愣住了。
这个女人是谁?
兆苍又是怎么了?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锦如,你来,我有话和你说。”郭夫人走过来,拉住方锦如的手。她将方锦如拉到房间的另一侧,远离了兆苍和那个陌生的漂亮女人,道:“二少回来了,可是他的记忆……”
“哈哈哈哈!”还未等郭夫人说完,方锦如却忽地笑了起来,虽然在笑,眼泪却顺着眼角哗哗地往外流:“郭夫人,你要跟我说,二少失忆了是不是?”
郭夫人皱眉点头。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郭夫人道:“我也不相信啊,可是我刚才看到他看你的模样,若不是他真的失忆了,又怎么会这样呢?”郭夫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那一双鹰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方锦如的表情。
像是一盆冷水,倏地浇在方锦如的头上。
她须臾清醒了过来。
失忆?她不相信!她曾经听说个一个理论,失忆的人,其中有93%的是假的。她不相信那么巧,兆苍偏偏会在大难不死的时候失忆!可是如果兆苍没有失忆,那么他假装不记得这些事,定然有其中的隐情!
而在郭夫人面前都要演戏,那么定然埋藏了更多的内容!
郭夫人盯着她看,就是要看个分明,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一瞬间,方锦如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怪不得刚才方锦如进门的时候,郭夫人并没有立即迎上来,而是过了一会才迎上来,就是为了观察兆苍和自己之间的接触!
方锦如转头遥遥望了一眼兆苍,远远地,兆苍也在回望着她,只是目光依旧淡然如水,仿佛注视一个陌生人,只是神色中的倨傲,一如既往。
方锦如深吸一口气,猛然扑到郭夫人的怀里,泣道:“这可怎么办啊!”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七十一章 看不透
郭夫人的香怀里一下子扎进了方锦如的芬芳,这让她始料未及,她原本探问的神色一瞬变得有些僵硬。
方锦如楚楚可怜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慌乱地询问着该怎么办,消瘦的身子隐隐颤抖。
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隐情,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尚不了解兆苍真实的想法和状况。
郭夫人的思绪在一瞬电闪而过,随后拍了拍方锦如的肩头,安慰道:“别哭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想办法解决才好。我听说,你不是认识洋人医院的大夫吗,可以找来给二少看看。”
方锦如抽泣着应声,又问道:“二少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郭夫人道:“刚才听那白小姐说……哦,那白小姐,就是在那边坐着的女孩子,叫白芷若,是当今北伐领袖白将军的女儿。据说那时候二少负伤,阴差阳错地被北伐军的一个联络员救了,但是因为他一直昏迷,只好跟着部队走了一阵子,等醒来的时候,已在他乡,又丧失了从前的记忆,记不得回家的路,这也是最近,他的记忆才逐渐恢复,慢慢想起家在哪里来。但是我们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了。”
方锦如听了郭夫人的话,一颗心更是揪作一团,几个月的时光,却像是过了数年一般,于自己,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而于兆苍,这几个月也能完全颠覆他的人生吗?
方锦如的目光越过郭夫人的肩头,向着后面望去,兆苍身侧的女人,正是十八岁左右的年纪,雪白的瓜子脸,五官般般入画,长发及腰。显得温柔娴静、落落大方,她正侧面和兆苍悄声说着什么,兆苍微微颔首。
这一副郎才女貌的场景,只让自己酸楚顿生。
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并不是在人生这幕剧中扮演一个龙套,而是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远远地坐在台下,作一个默然的观众,看着他们的悲欢离合,看着他们的爱恨情仇。自己竟成了个局外人。
在淡薄光影下,兆苍的面孔依然帅气逼人,傲然之气还在。只是唇角再也看不见那抹戏谑的笑意。
就在这一瞬间,方锦如突然有些恍惚,她望着那悄声交谈的两人,心中的雾霭像是凝结成巨大的石块,压得喘不过气来。
难道自己猜想错了?难道兆苍真是失忆了?
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那么他真能装作这般若无其事?曾经用生命来爱的感情,真的能表现得不漏丝毫痕迹?
就在她盯着兆苍和那白芷若的时候,兆苍似突然察觉了什么,忽地抬眸,那眸色沉寂,眸光向着方锦如正正地递了过来。
目光——淡然。毫无感情!
方锦如像是倏地被荆棘缚住了全身,一瞬惊痛,忙错开了目光。
像是被热水烫着小手的孩子。忙缩回了手一般。
郭夫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她细不可闻地呼了口气,又招呼一个手下,让其将方锦如搀扶到屋内梳洗。
这一幕幕,廖青峰在一旁自然也是得以见证。
此时此刻。他的神色似有郁结,望着方锦如远去的身影。咬唇不语。
手下的小弟忙上前向郭夫人、廖青峰禀告,说廖太太已经被方锦如解救出来,如今安然无恙到达家里,正在休养。
郭夫人忙道:“那青峰啊,你快回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廖青峰犹疑了一瞬,但还是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出门去了。
兆苍似对面前发生的这些人的行径觉得并不在意,转身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点燃,用修长指尖夹住,望着水晶吊灯沉思,薄唇时不时吐出眼圈。
而方才他身侧的女人——白芷若,忽地嫣然一笑,温柔中带着小可爱,扬手指了指方锦如离开的方向,道:“郭夫人,这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方小姐吧!”
郭夫人点头:“是的,她就是方锦如。”
那叫白芷若的女孩子冲着郭夫人俏皮地眨了眨眼:“方小姐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定然是郭夫人的得力助手吧?”
“她是不错。”
白芷若笑着转身对沙发上的兆苍道:“郭夫人刚才所说的,你还记得吗?”
兆苍面色不动:“不记得。”
说这话时,方锦如已经梳洗出来,听了个清清楚楚,但是方锦如也并没有过多言语,而是直接对白芷若笑了笑,道:“白小姐,你好,我们许久不见二少,刚才看到,有些激动失态,还望您不要见笑。”
“哪儿的话,”白芷若也笑道,“我刚才也听郭夫人说了周围人对你和兆苍关系的看法,虽然你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在周围人眼里,却早已是公认的一对了。”
“兆苍……”方锦如身子猛滞,强自按住心中狂乱。
曾经,那轻薄阴狠的嘴,饱含磁性地说过:“你可以叫我兆苍——全城唯一一个可以叫我兆苍的人。”
这话听来可笑,可是实际上并不可笑,在兆苍周围的人,几乎都尊称他二少,甚至连郭夫人——这个在外界看来是兆苍母亲的人,也不例外!
可是,这个女人,却轻描淡写地从她的红唇中吐了出来!
白芷若听到方锦如重复“兆苍”二字,仿佛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反而笑道:“兆苍这个名字,还是他最近才记起来的,本来我们一直都称呼他‘小糊涂’。”说到最后,很亲昵地轻拍了他的臂弯一下,笑道:“对吧,小糊涂?”
兆苍并没有笑,但是抬头望了她一眼,似也是默许这一切称谓。
从敞开的衣领里,露出健康肤色,那精致面容上两颗黑曜石般的墨瞳,此时像是没入漆黑夜色中的利刃,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但是这个白芷若,却像是利刃的剑鞘一般,能够轻而易举地与他亲近。
“方小姐,现在兆苍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在意兆苍的身体状况,不要过度地刺激他,好吗?”白芷若俨然成了兆苍的代言人和保姆。
方锦如觉得有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郭夫人帮腔回答道:“白小姐,你放心吧,方小姐不会轻举妄动的。她素来是有分寸的人。”
“那就好。”白芷若又笑了笑。她每每笑起来,那脸庞更显艳丽可人,“很快我父亲要打到城里来了。到时候,我还想让他们爷俩见见呢,两个脸上像是刷了泥浆的人,定然能够投机。”
“刷了泥浆?”郭夫人不解。
“兆苍和我爹一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