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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是以德报怨,她倒好,以怨报德!
这是典型的农夫与蛇啊!
谁料李严氏的行为,这次真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她打破了以往阴谋不能容忍一个月的定例,而且她还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要打发严如烟走!
“姑母,你,你倒底怎么了?是不是那张氏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侄女我去帮你讨回公道!”严如烟立即做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谁知道李严氏只是半靠在榻上面,由着喜儿揉按着肩膀,眼睛半眯半睁,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没有起伏。
“拿着一百俩银子干脆利落的走人,还是分文不取最后被赶出去,你自己选吧。”
严如烟瞪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榻几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这还是自己那个好忽悠的姑母吗?
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试探的半站起身子,想要往前方靠过去搂住李严氏的胳膊撒娇,谁料李严氏原本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放射出一道冷而犀利的光芒,竟一下子将她吓的腿软,卟嗵一声再度跪了下来,疼的她直暗自抽气。
李严氏再度闭上了眼睛,朝着她挥挥手,“去吧。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再跪再求我也是没用的,赶紧去收拾下,一会我让安管家给你和你父亲租辆马车,送你们回家乡。有这一百俩,你们买间房子,买点田地,只要手脚勤快,日子迟早会过好起来的。不要整天想着不劳而获,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严如烟不敢相信的摇头,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断抽泣着,同时在抹眼泪的同时,抬头打探李严氏的反应。
她以往用这招,李严氏立即上前安慰她的,但是今天却是揉了揉眉心,“喜儿,扶表姑娘去收拾东西,她吵的我头都疼。”
喜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闹翻了,但是这样明显对夫人比较有利,是以很是愿意的走到严如烟前面,“表姑娘,请吧!”
严如烟一见装可怜行不通,立即爬了起来,语气也高傲起来,“我,我不能走,柳公子答应了,要……要娶我为妻的,如果我走了,他上哪里找我去?姑母,你放心,我现在对表哥已经没想法了,我想通了,就算我嫁给了表哥,但有张氏那个母老虎在,我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与其在这里受罪,倒不如跟着柳公子快活,只是我必须要在这里再住一阵子,而且表哥曾答应我,只要我乖乖的,她就会让我在这里出嫁,还给我一笔丰厚的嫁妆呢。”
李严氏皱眉,张了张嘴,欲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严如烟那趾高气扬,仿若已经成为柳太太的模样,便又将话悄无声息的咽了回去。
“这样吧,我再给你们添五十俩,你和你爹去租一间房子,如果那位柳公子真如你所说,想要娶你为妻,想必一定会很快来向你下聘的。”
严如烟心里一喜,五十俩?如果住客栈的话,普通客栈住上两个月没问题,好一点的客栈也能住一个月,只是她如果去住了客栈,离了李恒之表妹的身份,那位柳公子会不会看轻她?
不行,她不能走!
“一千俩,你们给我一千俩,我就立即收拾包袱走人。”严如烟想的是,李严氏肯定不会给她一千俩,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下来啦。
李严氏气的差点站起来,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又坐了回去,一边冷笑一边点着头,“好,很好,你,你很好!”
严如烟见着李严氏这个气的语结的情况,十分得意,一边扭着腰一边回了房,暗自想着,跟我比脸皮厚,姐我懒得和你比呢。
只是她还没得意一会功夫,就看见平威平忠二人绷着脸进来了,两个人一进来,连礼也不行,直接开始搬她的东西。
严如烟跳起脚来,“两个狗奴才,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下,那是我的包裹!”
平威和平忠已经跟着柳三柳七学了好一阵子功夫了,轻功虽然不是太厉害,但是用来甩掉严如烟还是小意思。
严如烟跟着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却正好碰到自己老爹,老爹前面亦有两个奴才,拿着严三太的行李。
严三太满脸茫然的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如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住的好好的,老太太突然说要换地方,是不是要给我换大房子啊?”
“我哪里知道,唉,你放下我的首饰,那些都是我的首饰,你们要是弄掉了,你们八辈子都赔偿不了!”严如烟才不理睬严三太呢,想在洪都京城,要不是严三太滥赌,她怎么会被扯后腿,她早就攀上高枝,成了富家少奶奶了。
平威平忠平顺平喜四个人将这父女俩的行李,往最后院没有装修的空屋子里一丢,指着说道,“老爷、老太太有话,从今天开始,你们俩就住在这里,一切自力更生,啥时候想通了,就可以去老太太那里领一百俩银子走人。”
严如烟只顾着去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漏掉,而严三太则一个劲抱怨,这里要桌子没桌子,要椅子没椅子,要榻没榻,连烧火的地方都没有,晚上要怎么睡?
等父女俩反应过来的时候,唯一通往前院的门已经被反锁上了,任他们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过来开锁。
210、吊榜尾
天渐渐的黑了,气温降了下来,严三太抱着胳膊缩在墙角落,冻的直打哆索,肚子里也饿的咕咕直叫。
他突然想起什么,“女儿,刚才那几个奴才啥意思,什么让你想通了,去领钱,一百俩银子啊,你傻啊你干嘛不要?”
严如烟抱着自己的首饰坐在一张旧板凳上面,瞟了她爹一眼,“你就知道钱钱钱,一点远见都没有,鼠目寸光,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爹!”
严三太人穷志短,被女儿训了,也不敢回嘴,只得老实的缩在角落里。
只是天色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父女俩就这么干耗着也不成办法,严如烟想想,再看看老子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少不得要叹口气,自己起来摸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旧灯台和火折子,勉强的让屋子里亮了点,只是腹中如打雷一般,两个都饿的不行了。
折腾了许久,终于在另一间空屋子里找到了些许杂粮面粉,此刻他们已经顾不上嫌弃这东西粗鄙了,有东西吃总比没有的吃好呀。
当严三太看着自己女儿做出来这一团黑不溜秋,形状极恶的东西时,忍了忍,但还是拿起来咬了一口,立即呸呸呸的吐掉了。
“如烟,这哪里能吃,还没熟呢?”
严如烟恨恨的拿起一块杂粮饼,放在嘴里小口小口的抿着,她知道半生不熟的难以下咽,但是她就要记住这个味道。
今天李家的人是怎么对待她的,等到柳公子娶了她,她成了富太太的那天,她要成倍的讨要回来。
最终肚子的饱饿问题战胜了舌头的味觉问题,严三太克服心理障碍,还是就着冷水咽了半块饼子下去。
只是他向来好吃懒做习惯的,今天不明不白被女儿连累,心里着实憋闷。这漫漫长夜,又无地方睡觉,只得找些话来说,便想问严如烟倒底什么情况。
“你姑母不是挺喜欢你的吗?甚至还主动为你安排。想让你嫁进李家,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晓得那老东西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知道了柳公子看上我了,知道我是不可能再嫁入李家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对,一定是这样!”严如烟可笑的为自己找着理由。
严三太凑在旁边怂恿道,“女儿啊,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这样做,比如呢。先拿了那一百俩,等花完了,我们再回李家,到时候往他家门口一坐,再闹上几场。我就不信李恒之不乖乖把我们往府里请,好酒好菜的侍候着,你说你傻不傻,非不要钱,结果惹恼了她,我们现在要受这罪。”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眼面前那点子好处。张氏和李严氏现在都恨我入骨,我要是离开了李府,再别想进来了。你以为张氏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别听人家说,她连县令老爷都敢设计,那杨氏油坊的儿子都是因为她才被砍头的。这娘子心狠着哪。”
严三太被女儿一吼,顿时如被针扎的气球瘪掉了,嘴里咕咕喃喃的回到自己的角落,“你主意大,那你说吧。我们要这里挨到什么时候?”
“柳公子一定会来救我的?等明天我去那小门里等着,如果看见有丫头过来,我就拿点首饰贿赂下她,到时候让她替我向柳公子传个信,只要柳公子知道我的处境,必然会派人来解救我的,到时候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对对对,女儿你说的对,爹都听你的。女儿,我可是你爹哪,你去过好日子可别把爹给忘记了。”
严三太知道女儿软肋在哪里,立即说了一堆拍马屁的话,顿时把严如烟拍的飘飘然,顿时看他顺眼多了,那大话也不要钱的往外抛,“你毕竟是我爹,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只要你老实待着,别给我惹事,等有了好儿,我一定不会忘了拉扯你一把的。”
可怜严如烟天天在那锁着的小门里望穿秋水,也没见着一个人。
人都去哪儿了?三天已过,是放榜的日子,大家自然是都去看榜了!
张悦娘和姚红姑派小的们去看,她们俩守在铺子里等着,大约过去一个时辰,突然前方鞭炮声大响,有官府的小衙役报了喜来,说是李府的姚文明考了第十二名;
张悦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包送了出去,又在门口放鞭炮,洒铜钱,惹得许多人围观恭喜。
不多一会,又来一波报喜的,这次竟然是平安,说是中了第二十九名,这个消息一出,姚红姑整个人跟傻了一般,突然就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竟是号啕大哭起来。
张悦娘忙将姚红姑拉起来,“你是高兴糊涂了,这时候应该要笑的。”
姚红姑拼命止住眼泪,一边笑一边流泪,用袖子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