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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上相比台下浪漫遐思的气氛则如利箭紧绷在弦,一触即发。午后烈阳当空,云层翻涌,忽来一阵杨柳拂面,竟透着些许凉意。泽西薄唇紧抿,一头银发随风飘舞,斜眼睨着从天而降、五步开外的伊琳,口气也不知是酸是涩抑或是嫉:
“我就知道,你待这贝缇奴才宝贝得紧,必定看不得他作我剑下亡魂。”说着抬起雪白的袖子在空中画一圈,手中银剑顿时化为一团光圈,衬着银质的袖口,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利芒。
“伊琳。。。你来做什么。。。咳咳咳。。。”白衣女子一见伊琳便是一脸心急如焚,惊惶交加,蓦地咳了一口血,身子一震滑下地去,伊琳及时抱住白衣女子,一只手覆在白衣女子额头,指尖漫开点点流光,驱用术力为他减轻痛苦,轻声道:“利雅,你不怪我了?”
没错,这‘白衣女子’并非旁人,乃是伊琳来到圣陆遇见的第一个朋友,后来也意外地成为她第一个男人,一路与她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贝缇人族少年,利雅。
上一次伊琳与利雅分别,乃是在巫伦尤克鬼域,特莱斯与泽西破城而入,攻陷鬼域,利雅要带伊琳远走高飞,但伊琳却为着琉黎执意留下,当时利雅因伊琳甘愿委身琉黎而耿耿于怀,一见伊琳如此心系琉黎安危更是怒火中烧,两人一言不合,分道扬镳,就此失散。
但伊琳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没多久,利雅便又折返原地找她,孰料找了大半圈都没找到,听闻路过士兵谈到鬼王战死,便以为伊琳定是落入泽西之手,于是半夜潜入泽西军中营帐,孰料泽西被伊琳伤身伤神昏迷不醒,利雅碰上在帐内守护泽西的亚连,亚连当场扣下利雅,本想直接把利雅的脖子拧断了事,哪知蕊丽公主凑巧驾临探视泽西,一见利雅便眉眼弯弯,冲亚连懒洋洋笑道:
“哎,这般青春年少细皮嫩肉的后生,杀了多可惜呀,不如就由我带回去管教管教罢。”
亚连听了俊脸铁青:“有我在,难道还不能满足你么?你竟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低贱小奴!哼,蕊丽公主的品味还真是越发不济了!”
蕊丽闻言却未动气,仍是瞧着那跪地垂头的利雅,眸光流转间笑意更深:“亚连,你莫小瞧了这低贱小奴,我可曾尝过他的本事呢。。。咯咯咯,他若是一沾上枕头呀,功夫自有其独到精深之处——”说罢牵起利雅的手施施然向外走去,回眸朝亚连抛个媚眼,补充道:“唔,有件事儿你还真说对了,你于我而言,的确不够得很。”
“你这个荡。。。”亚连憋了又憋,总算把‘妇’字吞回肚子里,眼睁睁看着蕊丽带利雅回了自己的营帐,然后那一夜里,据在帐外守夜的宫婢八卦,公主过得极其开怀舒畅,帐内整宿娇喘呻吟不断,直至第二日晌午才逐渐平息,然而日暮时分又传出阵阵欢语,**玩乐声不绝于耳,更时不时闻得公主高调惊呼,尖叫不休。连续三日三夜,公主谢绝一切访客,只命人送入新鲜果酱与泉水裹腹,直至第四天夜里泽西殿下伤势好转清醒,蕊丽公主方令沐浴更衣,总算肯移玉驾离帐一回。另,有八卦道,那蕊丽公主踏出帐子的时候脚步虚浮,有气无力,不过百米的路足足走了一刻多,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素来只有泽西大王子才能降得住的厉害主子,如今又遇上了旁的行家高手。
☆、罗德岛前章(二)
香艳旧话休提太多,无论利雅某方面究竟是否如蕊丽所言‘功夫独到精深’,至少他成功利用蕊丽暂且保住了自己一条小命,只不料蕊丽与魔王修格早已暗中结盟,欲活捉圣玫瑰献给罗德希尔魔族,于是待泽西一醒蕊丽便立刻献计,提议由她假扮圣玫瑰请君入瓮。
泽西听了有些意外,从上到下打量了蕊丽一番:“这段时日你倒长进了,懂得替本王分忧了。”
“人家自始至终可不就为你一个人操心么。”蕊丽干笑两声:“向来,只要能令你高兴的,我有哪一件不肯呢。”
“你早这样想通了多好。”泽西对蕊丽知书达理的态度表示满意:“本王也不妨与你坦白了讲,那圣玫瑰公主,于公于私,本王都势在必得。”
“能叫你如此执着的女子,天底下恐怕也只此一位了,她命中注定是个有福之人呀。”蕊丽心中恨得牙痒痒,一口气憋得就差没爆破五脏六腑,面上却只得强颜欢笑,故作一朵解语花:“这次计划蕊丽定全力以赴,马到功成,绝不负大堂兄期望。”
泽西颔首:“她虽从未主动争过圣玫瑰之位,然不论是谁,若顶上头衔遭人冒领,难免心有不甘,何况依她刚烈心性,即便前头刀山火海也定要一探究竟,以证清白,只是——”说到一半,泽西瞟一眼蕊丽:“这假扮圣玫瑰之人,比起你,本王尚有更好的人选。”
蕊丽杏眸圆睁,不置信道:“除了我还能有谁?还能有谁比我更适合假扮圣玫瑰公主?!”
“我需要的,是一个她在乎的人,一个她不得不为之挺身而出的人。”泽西修长的指节轻扣床板,眼角斜睨蕊丽似笑非笑:“比如说,你帐子里的那个贝缇小奴。”
蕊丽仿佛被烙铁烫到,一张俏脸唰一下烧得通红,泽西刚刚醒转她便赶了来,如何能知道她帐中之事,整个营里又有谁敢传公主的是非,抬眼见环臂立在床沿的亚连冷冰冰的表情里渗着一抹嘲讽,便道必是这厮吹了耳旁风,立刻狠狠朝亚连瞪了回去。泽西倚在床头,好整以暇、冷眼旁观,对蕊丽与亚连之间的款曲自是心知肚明,但他却从未点破,事实上蕊丽与任何一个男人的风流他都视若罔闻,听之任之,虽然蕊丽私心希望能叫泽西嫉妒吃醋一回,但偏偏,泽西一点儿也不在乎她跟哪个男人共度良宵。
纵观泽西背后的情人们,每一个都如蕊丽一般拥有无限自由,只须在泽西有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在他满足之后挥之即去,唯一例外,便是伊琳。
泽西甚至一想到自己对伊琳而言,还不如一个贝缇小奴来得重要,就极不是滋味。
“事不宜迟,趁伊琳尚未走远,这事儿得赶紧办起来才行。”泽西轻咳一声,打断蕊丽与亚连的怒目相视:“蕊丽,我已差人将利雅从你帐内提走,话说他已在你那儿服侍了好些时日,该有的新鲜劲儿也该过了,想来你不会太介意吧。”
泽西这番话说得委婉含蓄又滴水不漏,蕊丽除了硬着头皮称是别无二话,她本是遵循魔王修格的指示假扮圣玫瑰公主引蛇出洞,继而将伊琳进献魔王,孰料泽西决意换角,将她排除在整个计划之外,而一旦让泽西捉住伊琳,他定会时时刻刻把伊琳栓在裤腰带上,绝不会再给伊琳任何脱离他掌握的空间,届时她要如何偷龙转凤?只怕她连接近伊琳的机会都没有。因而蕊丽前脚跨出泽西的帐子,后脚便立马通知修格计划有变,这也就是为何修格今日亲自出马,跑来奥斯丁,隐匿在登高台下伺机而动的缘故。
全天下如今都在找的圣玫瑰不论落到任何一位霸主手上都将面临被虎视眈眈的风险,是以修格想要的,乃是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地偷走伊琳,怎料台上泽西十分机警,而台下,貌似帕特里亚的王子也突发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正当伊琳恢复本貌,扶起利雅,一边好言道歉,一边单扣食指,以神术化去利雅脸上的易容之际,台下爆出一声凄厉嘶吼,广场中央人群聚集处蓦地散开一块空地来,只见一红发少年仰头倒地,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旁边一个翠发少年吓得呆若木鸡,跟着噗通一声跪下,伸手去探红发少年的鼻息。
“特。。。。特特特莱斯!”弗莱恩察不得特莱斯的气息,顿时急得汗如雨下,一边狠命掐着特莱斯的人中一边哇哇大叫道:“你怎么了?喂,你快起来,千万不要死啊!”
伊琳自也听到了台下的动静,但此刻虽知特莱斯有恙却无暇顾及,她看到利雅露出本来面目的刹那,心情份外起伏,连手都在颤抖,千言万语堵在喉中,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来。
“你认出我来了。”利雅的眸子紧紧锁住伊琳,脸上苍白一片,看不出是喜是忧:“没想到,我被妆扮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我来。”
“不论你扮成何等模样,我都能一眼把你认出来。”伊琳说这话的时候,没留意到利雅眼中的震动,和他嘴角转瞬即逝的苦笑,她握住他一双伤痕斑驳的手,心中充满内疚:“幸好我赶到了,利雅,对不起,又让你替我做代罪羔羊,又是我连累你,我真是个不祥的人。。。”
“别这么说,以后都不许这么说。”利雅一把捂住伊琳的唇,两人互相凝视,互相看着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伊琳闻着利雅身上那股淡淡的糖果似得甜香,瞬间恍然如梦:“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就像是早就认识一般。。。”
闻言,利雅默不作声,只是怔怔望着伊琳。那眉、那鼻、那眼,即便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即便相隔天涯也能叫他魂牵梦萦,然待如今终近在咫尺,他却几乎不敢相信,一时之间甚至忘了胸口的剧痛,忘了嘴角咳出的血,伸手抚上她细腻如白瓷般的脸颊,柔声道:
“傻伊琳、傻丫头,说什么抱歉,全是我不好,当时气昏头竟撇下了你。。。这些日子,我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我、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可你今天为何要来呢,如何能来呢,你明知、明知这是泽西引你来的陷阱啊。。。”突如其来的剧咳使得利雅滑倒在地,呕心般的沥血喷在伊琳的袖口上,伊琳顿时花容失色,一探利雅脉搏,立刻怒火中烧,转头朝泽西忿然喝道:“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对他用刑?!”
“用刑?”泽西像是听到了什么低级笑话一般嗤之以鼻:“我不过是想叫他乖巧些,折了他三根肋骨罢了。若真上刑,他还有命杵在这儿跟你叙旧么?”
伊琳怒不可抑,一双黑眸瞪着泽西,宛如两把钨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