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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血族而言,真正得到一个人,便是如此。。。”他深深凝视她,獠牙毕露,咬向她纤细雪白的颈项,汲取甜美的血液,跟着咬破自己的手腕,凑到她唇边,让她喝下他的精血,她被他咬破的伤口即刻愈合,但彼此之间强烈的牵绊和吸引又更上一层楼,提升到类似登临极乐,仙乐飘飘的境界。
一方斗室,蒸汽迷蒙,合欢无限,入骨融血。
“伊琳,你永远是我的伊琳。”他将自己的全部埋入她的柔软园林,不容她任何推却地吻着她芬芳欲滴的唇畔,吞噬她娇喘不休的香气:“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沧海桑田,无论你心中还有着谁。。。”他的金银眸子,澈如流水晰如明镜,他的温柔嗓音,悦耳动听宛若流水溅玉,俯着她的耳畔,低低呢喃她的名,每一次呼唤都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但那许多许多的弦外之音最终只化为简单的一句:“我,琉黎巫伦尤克,永远都在这里,为你一人,亘古不变。”
她心中一震,嘴唇动了一动,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对他,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错。
在所有人中,她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他,但归根结底,伤他最深的仍然是她。
她曾亲口说过她喜欢他,彼时确实出自真心真情,无论是否因为‘血之羁绊’,抑或是因他像极她的初恋,但在巫伦尤克生活的日子,琉黎对她的宽厚包容忍让疼宠,却是她来到圣陆后的颠沛流离的经历中最为难得的一段平静安定的时光。
对琉黎,她曾心动,但让她真正动情的,却只有蓝洛一个,就好比前者是深深的喜欢,而后者,却是真正的刻骨铭心的爱恋。
一个人一生中到底能喜欢多少人,爱上多少人,她不知道,事实上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就像有些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她,但一到夜里,同样可以召唤其他女子陪侍,随掷风流**。
只有琉黎,是最令她心疼的,以至于后来,她都不敢再轻易地将对他的喜欢表现出来,以免伤他更深。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吧,知道她舍不下利雅,知道她终于还是爱上了蓝洛,为了蓝洛,甚至下令禁止各国主的侍寝,罔顾五年内她若不能诞下继承人就必须禅让皇位的圣陆古法。
“对不。。。”她想说‘对不起’,他却不让,吻上她鲜嫩娇艳的唇瓣席卷风云雷雨,托起她柔若无骨的腰腹力挺石破惊天,她的浓浓歉意被他惊涛骇浪般的冲击撞得粉碎,只余唇齿间含糊不清的嘤嘤呻吟。
叫她如何能拒绝他,叫她如何舍得令他再度伤心——到底还是她负了他,负了眼前这个,为她生、为他死,千百年来,一直默默守候着她、保护着她、爱着她的吸血鬼王。
而她能够补偿他的、能够给他的,也只有这伴随着‘血之羁绊’而来的片刻缠
☆、109圣陆女皇(十二)
巫伦尤克鬼冢;多年安静沉寂得几乎被人遗忘的一座死城,最近却不知怎得似炸开了锅一般;昼夜传来鬼哭狼嚎风声鹤唳,一条条迅疾如雷的黑影仿佛孤魂野魅般上跳下蹿,平地惊起阴雾阵阵、野氲茫茫。^//^
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上任何变故都不止一朝一夕的积累——是以鲁卡巫伦尤克认定;自打他将维维纳入鬼族后裔;他的逍遥日子便如黄鹤一般一去再不复返,只剩下面对烂摊子焦头烂额的挫命。
话说数天前;维维瞒着鲁卡收留了奥路菲送来的五个身负重伤的贝缇人族;待到鲁卡发现,那五人已被维维转化为吸血鬼,跪在鲁卡跟前;口口声声高呼师祖恕罪。鲁卡当场气得头顶青烟袅袅,拍案而起,指着维维破口大骂道:
“擦——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为什么不请示我?你当我巫伦尤克鬼族是什么地方?乞丐帮会?!你当我鲁卡巫伦尤克是啥?丐帮头子?!任凭你随便拉个来历不明的都能入会、给我磕头?!走走走,把他们全部赶走。。。不不不,奥路菲那只奸诈狐狸送来的准没好东西!我看他们定是别国派来的奸细!间谍!密探!他们既已是吸血鬼,就决不能让他们出去丢了巫伦尤克的脸面。维维,我现在命令你,即刻把他们全部处以极刑!即刻!这是你将功折罪的唯一的最后的机会!”
维维坐在一块风干了的石头上,一手拖腮一手扯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一脸淡定地看着鲁卡发飙:
“你说完了?”
鲁卡狠狠地瞪维维:“说完了!还不快实际行动?!”
“是!”维维拍拍屁股站起来,气定神闲地对新鬼族五人组吩咐道:“黎明之前,执行任务如下——除清后山坡的杂草;扫净金玫瑰园里的残瓦断桓;荒地至少翻犁三遍,待天气回暖随时开始培植玫瑰;但凡可循环利用的水晶钻石玉珠碎片全部收集起来,交还我处,准备来日修葺王殿门柱。”
维维完全无视一旁青筋暴起、蠢蠢欲动的鲁卡,嘴巴飞速蠕动,有条不紊地连串吩咐道:
“切记切记,金玫瑰园乃是我国国主亲手建造的园林,尔等只管做事不许多问多看,更不准进到石屋里去,园子里所有布置往后都必须恢复到与从前一模一样!还愣着干啥,快快动手,要是干不完我派下的活儿就别指望能回鬼冢睡大觉,等着明早陪太阳公公烤火吧。”
五人不敢懈怠,即刻领命分头散去。维维这才转过身来,看一眼脸色铁青的鲁卡,不紧不慢道:
“他们如今都是我的后裔,也就是你的后裔,对待自己人要客气一点。鲁卡,你身为师爷爷,得跟琉黎殿下学一学,拿出点像样的绅士风度来吧。”
一提到琉黎,鲁卡的面孔立马由青转白,眼神倏地黯淡下来。维维心知说错话,忙顾左右而言他:
“你先别气,我之所以将这五人纳入鬼族麾下,自有我的道理。一则,巫伦尤克如今人丁单薄,急需扩充内部实力,我看那五人中有两个资质颇佳,只要好好训练一番将来必能成器;二则,那场大火几乎将巫伦尤克烧尽,这几年杂草丛生、土地荒废、宫殿年久失修,总得有人帮忙料理杂琐,你生来就是个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光靠我一个怎能忙得过来。”说完,维维又讲了一些修葺城堡的计划,鲁卡兀自垂首闷声不吭,直至维维住嘴方才冒出一句:“你说,琉黎到底去哪里了?他还。。。活着吗?”
鲁卡抬起头来,稚气未脱的五官明明是个小小少年,然而眼角眉梢的迷茫凄惶却仿佛历经了几百年的沧桑。
维维看着鲁卡,长长叹出一口气。自打前夜,琉黎从血池中不翼而飞,鲁卡就如七魂丢了三魄,整日胆战心惊。他们惟恐琉黎遭遇不测,未免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联络游居在圣陆各国的鬼族打探琉黎的下落,表面则佯装一切如常。
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琉黎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不曾现身圣陆任何一片国土,即使鲁卡利用他与琉黎之间的‘血之羁绊’感受琉黎的气息,结果却总是落入一片虚无,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结界阻挠着,怎么也冲不破去。
“我虽不知道琉黎在哪”,维维搭着鲁卡的肩膀,好言劝道:“不过你放心,琉黎断然没事儿的,鬼冢血池内外结界重重,试问谁有这个能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琉黎?我想一定是琉黎自己走的。”
“他自己走的?”鲁卡呆呆地看着维维:“你是说他已经醒了?却没跟我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我也只是猜测。。。”维维语塞,强笑道:“那个,就算他真的不告而别,背后必然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鲁卡,光着急也不是办法,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稍安勿躁,你千万莫因一时冲动弄巧成拙呀。”
“一定是特莱斯!琉黎一定是找特莱斯算账去了!”鲁卡发狠甩开维维揽着他的臂膀,气急败坏道:“那天死混球说了一堆混账话,混球一走琉黎就失踪,哪有那么巧的!”整两夜,若不是维维拦着,鲁卡几度欲冲到帕特里亚火族王都寻特莱斯兴师问罪,思及此,鲁卡忍不住迁怒维维,大叫大嚷:“要是琉黎真找了特莱斯算账,报仇不成反倒被特莱斯干掉,而因为你的妇人之见我又没能及时赶去救琉黎。。。我、我这辈子就跟你没完没了!”
“你相信我,琉黎是绝对不会去找特莱斯的,我看他倒有可能是去找。。。”维维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笑道:“也许琉黎只不过想要单独清净两夜,如果你大张旗鼓地闹到特莱斯那儿去,岂非让所有人都知道琉黎在世的消息?琉黎伤重未愈,鬼族又仇家众多,你若是不想这巫伦尤克往后没太平日子过,就尽管逞一时意气用事吧,我不拦你了。”
鲁卡辩不过维维句句在理,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压不下去,正咬牙切齿准备恼羞成怒,蓦地听到鬼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维维与鲁卡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一跃而起,转瞬间飞奔至鬼冢殿前,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刹那惊呆当场。
此刻月色无华,星辰闪烁,乌云渐散,湛蓝夜幕露出半张新月如钩的脸庞,恬淡柔和的月光宛如附着一缕雅意幽香,徐徐拨散了空气中薄如轻纱的迷雾。
鬼冢殿前的空地上,特莱斯扑倒在地,嘴角溢血,脸色雪白如纸,三尺开外,一个无比熟悉、欣长飘逸的身影茕茕孑立,璀璨金发绵长迤地,月白长衫飘摇如絮,疏淡如烟的投影始终笼罩在一片清和玉润的风华之下,只是静静地迎风驻足,便宛如替那颓唐荒野、废林残叶抹上一层溶练如洗的星月宸韵、又仿若明媚苍穹洒向那初春峰巅第一场潺暖淅沥的绵绵金雨,令人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望而却步、自惭形秽,即便这悠远婉转的光辉只适存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却光芒耀目一如骄阳中天。
天地万物,似乎静了瞬间。
再看鲁卡,已是神情激动,泫然欲泣,紧紧抓着身边维维的手,哽咽唤道:“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