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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格面色一沉。
“难道你没有发觉,你现在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么?”
修格咬牙,目光中渐渐迸射出狠戾的利芒,半晌突然纵声大笑:“蓝洛,你竟如此妒忌我。。。真是我的荣幸啊!”
蓝洛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看向修格的眼神缓缓沉郁:“你说什么?”
“我说,她与我行过魔族王室大礼,她亲口同我一齐饮下魔杯血祭,她乃是我修格罗德希尔明媒正娶的妻子!”修格一字一顿,仿佛要将那些画面深深印刻到蓝洛的脑海里去一般:“你知道么?自从我把她带到我的‘修罗殿’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下过我的床。。。”
蓝洛脸色一变:“住口。”
“她的肌肤如白瓷一般细洁,身子娇嫩滑腻柔弱无骨,那枚玫瑰胎记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丽的纹印。。。我抱着她,吻遍她每一处角落,激发出她澎湃的热情,激烈的回应。。。”
“住口!”
“她躺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为我展现她的美丽动人、风情万种,一次又一次迎合承受着我的宠爱雨露狂放激烈。。。她在我的身下不停叫着我的名字,她的声音是如此酥软娇媚、勾魂摄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不想控制,我只想要她,只想要她一个人,一直要到天荒地老,尘世尽头。。。”
“住口!!”
‘砰砰’,修格整个人飞向洞顶的钟乳岩,随后又重重摔到地上,跟着四肢大张,被一张魅丝密布的网给吊上半空。
“还想继续说么?”蓝洛低垂眼帘,看不见表情,那比女子更秀丽的纤纤十指轻拨魅丝,温柔得仿佛是在抚摸亲密爱人的头发,然而吐出的话语却阴鹜得仿佛盘踞炼狱的恶魔、冰冷得宛如万年不化的寒川:
“我只要加一点力,你的眼睛、鼻子、嘴唇、耳朵、指甲、肠子、肝脏。。。就会像碎片一样从你身上一件一件剥离下来,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蓝洛缓缓抬首,一双眼眸漆黑得不见一丁点星光,深沉得仿若冥界暗河:
“当然,我会留着你的神经,还有一颗继续跳动的心,让你切肤品味躯壳每一分每一寸支离破碎的痛苦,让你生受凌迟,生不如死。”
“你觉得,我会怕这些?”修格既能剑走偏锋,一路踏着血腥坐上魔王之位,本就是个内心极其倔强倨傲之人,面对蓝洛的威胁自是毫无惧色:
“你留我活口,不过是为了控制魔族,但你也别忘了,我这个魔王是怎么得来的,麾下又有多少敢怒不敢言的乱臣贼子,他们表面装傻充愣、对我言听计从,实是等待时机,谋定而反。。。”修格顿一顿,语气里带上一抹讥嘲:“你若要将我变成一个人彘,想来宗室元老最是求之不得,届时他们便可迎回那受万千魔族将士敬仰的亚连,继任这魔王之位!”说到这里,修格仰天大笑,直笑得凝结的伤口重又渗出血丝:“蓝洛,你以为控制了我就能控制魔族么?别做梦了!你尽管动手吧,无论你怎么处置我,我都不在乎!魔族上下也没有人在乎!”
“哦?原来,身为魔王殿下的你在这罗德希尔魔族里,竟是如此不得人心,无足轻重呀。”蓝洛凝视修格,半是惋惜地叹道:“如此说来,即便我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那也是白玩——因为你绝对不是在酷刑之下就会乖乖服从于我的软骨头,是么?”
“你不过就是想要羞辱我,想要我向你低头,求你宽恕,对么?”修格冷笑:“呸,死妖孽,休想!”
蓝洛不怒反笑:“你以为,你真的没有弱点么?”
修格目光一闪:“我唯一的弱点,已经离开了我,那就是她。”
蓝洛定定看了修格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拖着一个被捆得五花大绑的男人,那男人满脸血污,肮脏泥泞,皮开肉绽,乍眼一看狰狞扭曲的面孔很是吓人,但修格却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亚连。。。”
一声充满惊讶的低呼未落,立刻转为气势汹汹的厉喝:“亚连罗德希尔,你没事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亚连浑身虚脱,脏得像是在泥坑里打过洞泡过澡似得,他原本计划扮作商旅混迹罗德希尔,联络旧部起兵造反,孰料一干旧部死的死,逃的逃,幸存的也大都被劳伦斯俘虏做了妖族的奴隶,一时之间根本联系不上,他单枪匹马无法举事,又恐怕修格重伤之下撑不了多久,只得冒险孤身犯险,经由王都密道潜入魔宫,蛰伏在地下室里,挨了一个月,终于打探到修格的关押之所正是黑牢,结果就在这时,他被几个误闯地下室乱搞的小妖发现,双方动起手来自是一番恶战,虽然最终他成功杀死敌人,但也被妖族的利齿咬得遍体鳞伤,为躲避追兵,他逃到魔兽山后的泥淖潭,想从泥淖潭横渡到黑牢所在的流砂群岛,孰料很不凑巧地,蓝洛竟然就在泥淖潭边上等着他,不过几个回合,他便落败于蓝洛之手。
蓝洛没有要亚连的命,吸食了亚连一半术力之后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接着就将他捆成一根麻花,拖到修格面前。
亚连被蓝洛吸了术力,本是虚弱昏沉,修格一声当头棒喝令他不由精神一振,勉力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嗯嗯啊啊地应了一句:
“我?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魔头,在这世上,能杀你的人,只有我。。。”
☆、决战(九)
“你这蠢货。。。。”修格咬牙切齿;亚连却没听见;已是昏了过去。
“好一个兄弟情深。”蓝洛衣袂蹁跹;倚墙而立,斜睨着修格;语气轻描淡写:“倘若;我在你面前杀了亚连;你当如何?”
修格的脸庞犹如调色盘一般瞬间变换,忽而由青转白;忽而又由白转青,最后涨成一片酱紫;隔了足足半晌方才蹦出一句:
“求之不得。”
话音未落,蓝洛云袖微扬;蟒袍上的银线宛如一道惊雷闪电,往亚连的天灵盖直劈而去。
与此同时,修格一跃而起,迎面扑向那悬在半空的、比刀锋还要尖锐犀利的魅丝。
蓝洛眼波微漾,却是神情泰然,并无一丝惊讶,像是早已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只见他凌厉掌风去到一半,忽而往下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拳击中亚连的胸腹,连断亚连四根肋骨。
“你这老不死的妖男。。。”亚连惊醒,未及破口大骂,整个人已被蓝洛强劲的力道震飞,正冲着修格的方向撞去,只听得‘砰’一声,亚连背垫修格齐齐撞上岩壁,再齐齐摔下地来。
坚实冷硬的岩壁被这巨大的冲击撞出一个大窟窿,四处飞溅的碎石瓦砾砸地俩人一头一脸。
蓝洛闪身躲在门后,抬袖掩鼻,冷眼旁观。
亚连捂着胸口只顾得上吐血,蓝洛那一拳虽避过心脏,却着实用足十成猛劲,换做旁人只怕此刻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所幸亚连这些年跟着泽西打打杀杀战斗经验丰富,临危之余尚记得念一句加护魔咒,护住心脉保命,而被亚连当垫背的修格,浑身骨头几乎散架,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若非眼皮仍在跳动,简直就是一具挺尸。
夜幕低垂,暮上四合,黑牢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许月色透过方才撞破的岩壁缝隙照射进来,将这冰冷阴暗的囚笼映出一丝光亮。
“之前不是不舍得自杀么?这会儿倒舍得了?”蓝洛望着天际幽幽叹口气,也不知是叹修格的英勇之举还是叹今夜月色撩人:“方才若不是我拦着,你的脖子被我的魅丝那么一咔——”蓝洛轻抚魅丝,形态优雅,他的指节白皙纤秀如少女,即便横在脖前做着一个杀头的动作也是丝毫不减其妖媚迷人、风情万千:“可就脑袋不保咯。”
修格缓缓抬首,灰尘土砾从头发上噗噗落下,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那一双精光四射的茶眸却犹如两道长钉一般死死地钉在蓝洛的身上,充满暴戾狠毒的杀意。
蓝洛的目光与修格相接,却是一派轻松闲适,谈笑风生:“你大概是觉着,我如今既是胁魔王以令诸魔、掌控魔族权势,手上若是没有一个魔王做人质未免说不过去,所以你选择自裁,将魔王这位子变相转让亚连,于是我便不得不饶亚连一条贱命,对么?”
亚连一声大吼,终于吐完积郁在喉的最后一口血痰,他手筋脚筋刚被蓝洛挑断,伤口还在流血,使不上一点力气,此刻只能胳膊撑地支起半个身子,只见他慢慢转过头,却是看也不看蓝洛,目光如电射向被他压在身下的修格,蓦地纵声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救我?哈哈哈,魔头,你居然会救我?莫非你酷刑受得多了,以至于筋脉错乱脑子生锈肚肠打结,忘记当初是谁砍我一刀,将我推下山崖,任我自生自灭?!哈哈哈!”亚连大笑不止,笑到一半剧烈咳嗽起来,伸手捂着胸腹断骨处,脸色苍白,冷汗津津,强忍着疼痛恨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修格,你装好人的样子,真叫我恶心!”
“亚连罗德希尔,你千辛万苦来到魔族,不就是生怕我死在别人手里,叫你无法手刃仇敌么?”修格的面孔掩在阴影里,声音仿佛是在阴阳界游走的孤魂一般,森冷、飘渺、苍凉、淡漠,还有一丝疲惫之意:“你我争斗半生,我已腻烦透顶,如今情愿一死,从此恩怨两消、互不拖欠!至于罗德希尔魔王一位,父王本就是留给你的,我死后自然一切回复正轨,由你这个昔日的第一储君统领魔族,想必也是众望所归。”
亚连闻言怔住,神色错综复杂,蓦地沉默下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今时今日我总算是信了。”蓝洛的神情微微动容:“居然连魔王之位都肯放弃呢。。。修格,想不到残暴狠辣如你,居然也有为他人牺牲的时候。”
“魔王之位算什么?”修格低笑,嘶哑的嗓子宛如破锣,令人不忍卒听:“即使身为魔王,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留下。。。这样的魔王,又有什么意思。”
蓝洛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