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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吃惊的叫道：“你推谁呢？！我这么晚了给你布置院子难道还错了？！”
燕子冷笑着道：“你安得什么心，当我不知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凭什么来我的院里指挥我的人？”她左右的看了看，大声叫道：“和我一样就是个姨娘！你们怎么就乖乖的听话？！”
姨娘一般只有一个大丫鬟，其余的都是粗使丫鬟婆子的，一听三姨娘这样质问，不由得全都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发呆。
繁儿也怒了，叫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自己看看你的院子！到现在了还一点没有布置，你眼里有没有老王妃？有没有二爷！你分明就没有把二爷放在心上！一点都不尊重老王妃她老人家！”
燕子也不示弱，马上就骂回去：“你才给脸不要脸！我这边怎么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想要当奶奶，下辈子投胎先当个千金小姐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也敢想那些！”
繁儿被她说中了心事，当时就怒了，劈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只是燕子虽然憨点，却也不会干等着挨打，反手把她的手给抓住了，低头用力一顶！
繁儿就被顶的后退了几步，火冒三丈的冲上来，和燕子厮打在了一起。
下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竟没人上前来拉开两人，就看到两人推来撞去，揪头发扇耳光的打的热闹。
终于还是院外面有人喊：“怎么回事？怎么院里吵成这样了？动作都小点声！小心惊醒了二爷，二爷发怒了！再要是惊动了上房院，一个个等着孙妈妈来剥皮！”
外面的人显然是以为干活的下人动静太大了。
这一声威胁倒是管用，繁儿和燕子马上就分开了，而下人也赶紧的过来把两人拉开点，两个人互相的瞪着，呼呼地喘气。一个个全都是披头散发，鬓斜衣裳歪的样子。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指手画脚的地方！再不滚出去，我就去找二爷评理！大晚上的，看看你这个疯婆子不睡觉，我们就都跟着不睡！”燕子指着繁儿怒骂道。
繁儿也不示弱，大声叫道：“有本事你就去！看谁怕谁！我连夜忙活布置院子，你呼呼的睡大觉，还觉着我吵醒你睡觉了？！什么东西！”
“去就去！我院子布置好没有，我自己清楚！你跑来张狂，看二爷能不知道你的野心！等我和二爷说明白了，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别以为生了个儿子，你就了不起了！”
“我就是了不起！我生的是王府的长子！二爷会把我赶走？恐怕把你赶走十回，都不可能赶走我！你张狂的小蹄子，张狂也不看看有没有本事张狂！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明天我找二爷置你！”
边骂着繁儿边往门口走。说到底，这里是燕子的院子，真要是闹到了沈峻楠那边，沈峻楠未必就不知道她繁儿是故意找事。二爷性子阴鸷，对谁都没有特别的好，繁儿也不敢真的就去找他。
因此，繁儿嘴上说的厉害，还是出了院门了。
同样的，燕子也不敢真的去找沈峻楠，只是看到成功把她赶了出去，腰杆硬了很多，指着门口破口骂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又有人喊：“怎么回事？！”
燕子才赶紧的噤声了。
第473章 贾少夫人病重
晚上二房院闹得那一出，自然只在下人之间传传，传不到苏沐涵的耳中。
一大早的，苏沐劲就过来帮忙来了，他和沈峻北两人过去看着把灵堂布置起来。沈峻楠在门口盯着下人将招魂幡等等的摆上。
苏将军和夫人纪月娥就来了，领着儿子苏沐晔、苏沐璋，先去了灵堂拜了拜，出来了，沈峻熙请们到了上房院的前厅。
苏沐晔已经八岁了，而苏沐璋也已经三岁了，胖嘟嘟的，身上穿的也掩饰，眼珠子乱转着，只看到门口忙活的大哥苏沐劲，便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苏沐晔还犹豫了一下，等看到门口蘅哥儿伸着头找他，也忍不住跑出去了。
看到苏沐涵，纪月娥就问道：“大姑娘没事吧？”
苏沐涵摇头：“没事……我没事。”她心里讪然，老王妃死了之后，自己还一声没哭过呢！眼泪实在掉不出来……
纪月娥抿着嘴，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把苏沐涵拉到了里屋，悄声道：“怀蓉不能过来了，前几天诊出来，又有喜了。”
苏沐涵闻言一喜失声道：“真的？”
“是啊，”纪月娥笑着道：“这一次我们都希望生个女儿……家里全都是男孩儿，每天土匪一样跑来跑去的。”
“蘅哥儿也是啊，每天就是疯跑，不让跑还不行，也不知道什么忙活的事……对了，方家那边报喜了没有，他们来人了？说紫莲的消息没有？去年从京城回来，就再也没见着，光来了封信。”
纪月娥笑着摇头：“没有来，跟我们也是书信来往而已，苏州看着离这边近，可到底算是要出门的，现在的人都不愿意出门，紫莲挺好的。”
苏沐涵点了点头，听见外面沈峻熙喊：“涵儿？”
两人忙出来，苏将军看着她说道：“丧事办的一定要体面，到底是老王妃，不比前面的老侧妃，要给足脸面，还有，项氏家里人来了，也客气点，不要叫他们在丧事上闹事。”
苏沐涵忙点头：“女儿知道了。爹，褚若丽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苏将军摇头道：“峻熙的意思我也赞同，暂时先不提，叫在衙门关十几天，等丧事办完了，就把人放了。”
苏沐涵看父亲一个劲的摇头，心里知道，父亲也是觉着这件事老王妃自找的……于是点头道：“是，那就这样。”
一家人在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就有客人来了，苏将军领着纪月娥先回去了，苏沐晔和苏沐璋嚷嚷着要在这里‘帮忙’，于是便把两人留下，叫他们和蘅哥儿玩会儿。
还是一些至亲先来了，贾玄毓自己过来了，去灵堂拜了，出来和沈峻熙道：“内人去年过年的时候一直就病着，如今也起不来身，就没有过来，恕罪恕罪。”
沈峻熙忙道：“没事没事，还是养病要紧。”说着又问道：“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病了这么久了？”
贾玄毓就叹了口气摇头：“总之……一言难尽。”
沈峻熙看他这样，也不好细细问，请他到屋里坐着，自己陪了一会儿。陈洛魁两口子就来了。带着他们四岁的儿子，一进门就看到了蘅哥儿和苏沐晔，马上就凑了上去。
去灵堂拜了，陈洛魁去和沈峻熙、贾玄毓说话，陈少奶奶就来到后院找苏沐涵。
苏沐涵这边还有几个夫人，不过都是来简单说说话，看到又来人了，便都和苏沐涵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就陆续的告辞了。
陈少奶奶等人都走了，这才道：“你没事吧？”
苏沐涵摇了摇头：“没事。”谁都会这样问一句，她也只能回答没事……确实是没事啊！
陈少奶奶就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贾玄毓了，在前面和王爷说话呢。”
“哦，”苏沐涵有些茫然：“他们也来了？”
陈少奶奶看着她摇头道：“你们去年出了两趟门，咱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说话了，贾玄毓家的事你还不知道呢吧？！”
这样一说，苏沐涵忙问道：“怎么了？镇国公府出事了？”
陈少奶奶点头又摇头：“镇国公府没出事，贾玄毓的老婆出事了……前年的时候不是怀上了吗？结果生下来是个死胎……把身子也搞坏了，生了死胎之后，再也没起床，躺了一年多了，眼看着……”她摇着头：“我觉着是不行了。”
苏沐涵大吃了一惊，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吃惊的问道：“这是真的？！我是说……贾玄毓和他夫人特别沉寂，总也没见……虽然我们去年一直出门，但是你们的事总还能听说，却总听不见说他们，原来竟这样了。”
陈少奶奶点着头道：“是啊，他们府也是倒霉事很多……贾玄毓都三十多了，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老夫人想给他弄几个妾，贾玄毓死活不干！老夫人成天哭闹。”
她看着苏沐涵继续道：“你说贾玄毓为什么不愿意纳个妾？要说和贾少夫人是真感情，我可瞧着不像……”她声音低了点道：“这话别叫陈洛魁听见，贾少夫人说到底是他堂妹……我反而觉着，贾玄毓一点都不喜欢他夫人，对她说得过去，也是因为他本身的性子问题。”
苏沐涵听得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不应该，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应该去看望一下贾少夫人的……”
“等你们府丧事办完呗……对了，你们去了劝劝贾玄毓呀，叫他好歹纳个妾，没有子嗣，这可真叫人着急。”
苏沐涵顿了顿，摇头道：“这话我们哪能劝了，你们说到底还是亲戚呢，你们都不好说，那轮得到我们劝啊……”
陈少奶奶就摇头道：“你真是不明白！虽说陈洛魁和他是亲戚，但是贾玄毓和你们关系还是要好点……镇国公府一直和永平王府就是熟人，再加上你们几个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苏沐涵一听便道：“峻熙和他可能是吧。”
陈少奶奶摇着头叹了口气，怔怔道：“真的也想不到，贾少夫人……就是个没福气的，贾玄毓对她也挺好的，连个妾都不纳，可她……唉，没福气享。”
苏沐涵顿了顿问道：“你怎么样？这一年可好？”
陈少奶奶见问自己，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无所谓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挣命一样终于生了个儿子，我也算是彻底的解脱了，完成任务了。”
苏沐涵一听奇怪的道：“你怎么这么说？陈洛魁……对你不好了？”
“他？对我还挺好的，”陈少奶奶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也想过了，有些事不能太任性，所有的人都是那样，我不可能非叫他和别人不一样……我给他纳了两房妾，如今也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了。”
苏沐涵一听，不由哑然，这话难道是说给自己听的？
果然，陈少奶奶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