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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涵嘴边的冷笑更大了。
第二卷 王府 第430章 质询(下)
舒太妃也感觉出来,跪在地上的宝钏儿已经慌了,她不等皇太后质疑,急忙的叫道:“永平王妃!你难道就想凭着能言善道,巧舌如簧,就想把这大罪名哄过去?!你也太小看皇太后了?!”
此言一出,那边一直没说话的皇后斜眼看了舒太妃一眼。
苏沐涵淡笑着道:“皇太后英明神武,不让须眉,臣妾怎么敢小看,怎么敢就无凭无据,想凭着巧舌如簧哄骗皇太后?”
皇太后听了这话挑眉道:“难道你也有证人?”
苏沐涵点头:“不错!臣妾也带了证人来,求皇太后、皇后恩准觐见!”
皇太后问道:“什么证人?难道也是府里的下人婆子?”她这会儿倒像是有出息起来,梗着脖子道:“那些下人婆子全都是看你的脸色,自然替你说话!”
苏沐涵淡笑着道:“不是下人婆子,是老侧妃的亲生儿女!我们府的大姑娘沈紫莲,还有三爷沈峻北!”
此言一出,舒太妃终于是面色大变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沐涵竟然这样的有准备!难道说……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泄露了?!
这件事,舒太妃打的主意就是要打苏沐涵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也不会把宝钏儿给抢去了。
只要苏沐涵毫无防备措手不及,那么肯定是当场被定罪,舒太妃也知道,碍于苏将军,皇上最终不可能把苏沐涵给怎么惩罚,但是她要的也不是叫苏沐涵人头落地,她只要皇太后的一道懿旨,叫永平王爷和永平王妃和离!
因为私底下,她已经给皇太后透露了这个意思,自己的侄孙女曾经见过永平王爷,一直仰慕,若是能撮合了……
那时候皇太后是已经相信了,永平王妃是个不孝、妒忌的妇人,答应要叫她和永平王爷和离的,因此舒太妃的侄孙女,也是顺水推舟,又是和人姻缘的事,皇太后一口就答应了的。
不说舒太妃在这边面色尚能维持,但是心里已经大惊失色赶紧的想办法。那皇太后一听,既然是老侧妃的亲生儿女,自然是要听听的,因此点头:“叫进来吧!”
沈峻熙皇上那边出来之后,就已经派人去将沈峻北和沈紫莲叫来,命他们在宫门口等着,而他自己就在慈宁宫宫门口等着。正好,蘅哥儿从宫里被人领出来,看到了父亲站在外面,忙跑过去牵着手。
沈峻熙和蘅哥儿在外面等着,宫里面传出来叫沈峻北和沈紫莲,很快的两人就进来了。
看到宫门口的沈峻熙,两人上前去行礼,沈峻熙只简单说了一句:“照看好你们嫂子,”他看着沈峻北道:“若是有变故,赶紧出来叫我,别管其他的!”
沈峻北忙忙的答应了,和沈紫莲两人已经进了慈宁宫,宫女马上就叫两人进去。
皇太后道:“你们是老侧妃的儿女?”
两人跪下磕头,答道:“正是。”
皇太后便盯住了沈紫莲问道:“你就是那个二十多才出嫁的大姑娘?”
沈紫莲有些羞愤,却也不敢不答,只能低声道:“正是臣妾。”
“哦……你现在已经出嫁了,找的是什么人家?”皇太后倒是挺有兴趣,听她自称‘臣妾’,忙问人家。
沈紫莲便道:“乃是苏州方家,相公在塾学为官。”
皇太后一听道:“多大年纪?”
沈紫莲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问自己的相公,忙道:“相公今年二十七。”
皇太后一听,喃喃的自言自语:“哦,倒是挺年轻的……”
地下的苏沐涵、沈紫莲包括皇后都听出来了,皇太后还以为沈紫莲那么大年纪出嫁,嫁的一定是个老头子!皇太后倒是很无聊打听这些闲事!
皇后硬忍着才保持住了面无表情。
皇太后这才一指苏沐涵道:“她是你们两人的嫂子,平常里对你们的母亲到底如何?是不是动辄就打骂?亦或者……骂过难听的?你们是老侧妃的亲生儿女,老侧妃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沈紫莲没等皇太后说完,已经气的浑身哆嗦。
沈峻北虽然年纪小,可这种时候,到底看出来男人的气度,不紧不慢的朗声道:“皇太后,是有人在您面前诬告了臣的嫂子?只是这诬告的人,说的话实在可笑!我嫂子名门出身,公侯的小姐,端庄大方,性子又温顺,怎么可能动辄打骂?这话听着都没一点可信之处,实在不值一驳!”
皇太后脸上有点挂不住,冷声道:“可是有人指证永平王妃,打骂老侧妃,还……把她关到了府外面去!”
沈峻北大声道:“指证的人可是她?”他伸手指了一下宝钏儿,冷声道:“这个是臣二哥的姨娘,出身青楼,惯会撒谎!挑唆二哥和臣的大哥、还有臣闹事,在府里上蹿下跳,挑拨离间,污言秽语形容府里的主子,简直是无恶不作!”
皇太后登时就呆了!
宝钏儿声音很小的颤声叫道:“卑妾……冤枉啊……”
沈峻北冷笑着说完:“这样的刁妇,身为掌管后宅的嫂子对她动了两次板子,可是这个泼妇还是一点不知道悔改,而且越发的撒泼打滚无赖起来!皇太后,您身在深宫,没见过市井中的泼妇,她们要是耍起无赖来,什么脸皮都不要的!”
沈紫莲这时候才算是定了神,把那怒气压了下去,抬起头道:“这个贱妇挑唆老王妃去我母亲那里捣乱,我母亲本就是个失常的人,被她们冷嘲热讽的,当场犯了疯病,把老王妃掐住了,这个贱妇竟然拿木鱼敲了我母亲头一下!第二天天晚上,我母亲就去世了!”
沈紫莲颤抖的手指头指着宝钏儿:“这个贱妇,是不是从没有和皇太后说这些事?!臣妾实在气不过,叫人拿戒尺打了这个贱妇的脸,就是想叫她毁了脸蛋,叫二哥把她赶出去!皇太后,您看她现在脸上还是有伤,就是臣妾打的!”
沈紫莲难得硬气一回,挺着胸脯梗着脖子叫道。
皇太后惊奇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事情在这姐弟俩进来之后就急转直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的,怎么就开始指证证人了?!
舒太妃也知道不好,但是这事宝钏儿因为害怕,并没有和她讲明白,她也不知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沈峻北这才道:“皇太后,若是以这个出身低贱的女人的话为凭据,就怀疑堂堂的永平王妃,实在是叫人齿冷!堂堂的王妃,一品诰命,难道随便一个人就能往身上泼污水?”
沈紫莲忙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嫂子才出了月子,就赶紧的上路了……应天府那边的命妇官眷都在打听出了什么事,若是知道原是为了这样一个贱妇,那真的叫这些命妇齿冷!”
皇太后脸登时就通红,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的转头去看皇后,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想起皇后来!
苏沐涵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糊涂!”
皇后似乎也憋了气,对于皇太后求助的眼光装没看见,一声不吭。
屋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尴尬而又难堪。
最先回神的自然是舒太妃,她忙叫道:“你母亲疯了,这是谁说的?怎么就认定疯了?你母亲也是诰命,随随便便的就死了……这事为什么不交代清楚?”
沈峻北听着这话质问的奇怪,便看着她奇怪的道:“舒太妃,我母亲去世,需要找谁交代?给您吗?”
舒太妃一窒。
而一说起老侧妃,沈紫莲却是最难受!她这大起大落的感受最深,那一次和苏沐涵说的话,无不都是发自肺腑,如今舒太妃一质问,她情绪又激动起来,叫道:“皇太妃、皇后!臣妾有话要说!”
皇太后忙点头:“说吧。”
沈紫莲双眼通红,含着眼泪哽着嗓子,从头到尾开始说。最开始老王爷去世,老侧妃就开始张罗自己的婚事,那时候谁能想到,那么热心的老侧妃,心里竟打着主意叫自己嫁不出去!为着婚事,把嫂子凶狠的骂了几次!后来自己怎么被耽误的,又是终于怎么出嫁的,出嫁之后老侧妃是怎么疯的,全都说了一遍。
边说边哽咽,因为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又有那么曲折的过程,沈紫莲说的几次哽咽的说不下去。
别说皇太后,就是皇后也动容不已!
说到最后,都是哭着一句一句挤出来的,皇太后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然后又一阵紫,难堪至极!很久很久都没说出来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后听完了,挥手叫宫女将沈紫莲扶进偏殿,让她冷静一下,这样在皇太后面前其实是很失体统的,洗洗脸重新梳妆。
这边舒太妃也是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话都说不出来。
隔了好久,舒太妃看皇太后似乎是不打算问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问道:“永平王妃,你不但不孝顺婆婆,还妒忌心强!永平王爷的两个侧妃,一个是乔家的侄女,一个是朝鲜的翁主,都是大家出身,可是被你的手段陷害,最后全都不得好死了!”
第二卷 王府 第431章 事实如此
舒太妃在说话的时候,皇后已经开始侧目看她,也不在掩饰自己的厌烦,眼神冷冷的。
苏沐涵依然是淡然的一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殿里的人一时全都安静了下来,听听外面干什么。
说是嘈杂的声音,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有人在外面似乎大声说着什么,然后有人制止,两个人的说话声稍微大了一点而已。
皇后马上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躬身道:“永平王爷在外面,候的久了,吵嚷起来,耍求见皇太后。”
苏沐涵蓦地头皮一阵发麻!自己在这里……已经掌握主动了,胜利在望了!你说你搅合什么呀……当然,心里埋怨着,自然是明白,沈峻熙一定是等的时间太长了,着急了!
皇太后有些窘迫,现在的她,已经被反驳的没有一点理直气壮了,就感觉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