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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水府,华烟让人打了热水,将自己整个浸泡在浴桶里,逼着自己不去想什么,什么都不去想。屏息在水中,眼前却出现了素桓一身红衣,向她回眸而笑的样子,那样温暖的绚丽。
皇宫里,御医给素桓把了脉,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素桓一直心神不宁,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回去,快回云城。可是皇宫里风雨尚未停歇,正是雷轰电闪的时刻,他又怎能丢下素灵不管?
素灵挥退了伺候的人,亲自给素桓倒了杯水,身为亲近的兄弟,觉得有些话还是可以问一问。
“三哥,恕五弟冒昧,只是素灵记得三哥是最不喜欢这样艳丽的红色,却为何一身赤红衣着?”
素桓端起上好的官窑制得的青瓷杯,却没有饮:“那一年,她在迷障林里救了我。我恍惚醒来的时候,身上就是艳若云霞的红衫。”素桓浅笑,仿若又回到了初相见之时,“我挣扎着想要撕掉身上的衣服,声响惊动了她。她就那样依靠在门边对着我笑,疏离而淡漠,对我说:‘嘿,我就知道只有这样的红才是最配你的。’那时的她还没有现在这样时常改头换面的习惯,就那样不施粉黛,披散着发。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让我在刹那之间沉沦……从那以后,我就疯狂的爱上了红色,红色的衣服。”
素灵静静听着,那简单的言语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情谊啊。
“华烟小姐的确吸引人,只是三哥,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近水楼台的二师兄,你真的能够拿下她吗?”
素桓早已知晓那水云就是华烟且是女子,并不讶异,华烟会让定云候站在素灵这一边,就说明她已经把素灵视作了自己人。
“呵,二师兄?徐云尘给不了她想要的。如果她最后选择了别人,我依旧会在她身边,生生世世。”
素灵怔了一怔,随即笑开,拍拍素桓的肩:“那五弟就祝三哥早日抱得美人归了。再过两个月,事情大概就差不多了。那时,三哥就可以去追三嫂了,呵呵……”
笑了半天,素灵忽然停下:“等一下,你刚才说,三嫂现在有改头换面的习惯,也就是说,我见到的那个,不是三嫂的真面目!”
素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不知道华烟公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吗?”
“可是我是她未来的小叔子啊……”
“……”
☆、第一百二十八章:误会
素桓忍俊不禁,三嫂,素灵对华烟的这个称呼甚得他心意。
第二天,徐云尘神采焕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洛嫣然坐在桌旁听他们寒暄,眼角不经意扫到桌脚的药丸,诡异的红褐色让她一阵心跳加快。
佯装拾帕子,洛嫣然捡起那颗药丸。华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次疏忽,会让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
大家都问起那个给徐云尘解读的神秘女子,徐云尘眼光瞄向洛嫣然,只说是自己的师妹,还要留在师门修炼一段时间才能下山试炼。
近巳时,徐云尘说要去一趟水府,杜明泽心中暗讽这位华烟公子对自己的师兄见死不救、不闻不问,存了要好好教训他的心思,也跟了来。
到了水府,杏儿却说华烟身体欠佳,尚未起身。徐云尘便要到房间里看她,杏儿本想拦住杜泽明,杜泽明手一挥:“都是八尺男儿,有甚好避讳的?”
华烟正倚在床上看一卷佛经,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很宁静、祥和。华烟眼睛半睁,苍白的脸色昭示了她的虚弱。徐云尘心中揪了一揪,快步上前在华烟额上探了探,并不热手,让他松了口气:“可曾好些了?”他撩摆坐在床边,拉过华烟的手,给她把脉。
华烟稍稍使劲拉回手:“二师兄宽心,华烟并无大碍。”
杜泽明看到华烟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心中泛起莫名的火气,忍不住出言讥讽:“呦,你还真是病得及时啊,子墨死生一线的时候你就病了,真是……”
杜泽明话未说完,就被徐云尘打断了:“玉书,做什么这样刻薄?”又回过身交代华烟好好休息,侃了两句就离开了。
华烟撑起一抹笑容:“慢走不送。”
徐云尘和杜泽明离开以后,华烟就叫了杏儿进来。她闭着眼靠在床边:“杏儿,给我打盆水来。”
看着华烟一遍又一遍搓洗着双手,杏儿心疼得无以复加,眼泛泪光。杏儿握住华烟的手:“公子,干净了,不必再洗了。”
华烟咬了咬嘴唇:“你给我换一间房。”杏儿应了一声,将华烟扶到自己房里。此时华烟只觉得提不起精神来,不久便沉沉睡去。杏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暗自垂泪,这个时候,偏偏哥哥那里不能打搅,只能祈祷着他能早日回来。忽然一声呼唤传来:“杏儿姐姐,小姝可以进来吗?”
杏儿回头望了房里一眼,转身出了苑门:“有什么事出去说。”
行至苑外,小姝从袖中掏出两封信:“杏儿姐姐,阁主来信了。”霁天阁有专门训练的鹰雕,来往通信很方便,而且因为飞得高,不易被截获。杏儿接过信,一封是给她自己的,一封是给华烟的。
杏儿打开给自己的那封信,大概浏览了一下,是说京城事已不多,不久便可回来,要她保重身体,照顾好华烟云云。杏儿叹了口气,心中一酸,公子现在这般情状,怎么能好?她也是有心无力好吗。杏儿憋回眼泪:“小姝,你去让人把公子原来的房间收拾一下,再收拾一间出来,以后公子不住原来那间了。”
小姝虽然心有疑惑,却亦明白有些事不该问、不能问。
“是。”
徐云鸿来找华烟救人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影卫的视线,故而影卫们没有发现华烟曾经出去过。被各自的主子传回去问话的人,可以说一问三不知。不知华烟为何生病,不知华烟为啥举动异常,不知华烟为什么要换房,几乎是一片迷茫。
落涯跪在贺兰迦身前,战战发抖。贺兰迦的黄金面具散发着冷硬的光芒:“你是说,华烟莫名其妙的病了,莫名其妙的换了房间,莫名其妙心情烦乱?”
落涯垂首不语,知道是自己失职。莫离跪在他身后,轻声道:“教主既然如此关切,何不亲自去看看?”
贺兰迦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只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此时,玉狐突然闯进来:“教主,出事了。华烟公子刚才大发雷霆,要所有影卫立即全部离开,否则……,叫他发现了,就……”
“就怎样?”
“就给他的人皮库存里面添储料。”
玉狐的声音抖了一抖,落涯和莫离也抖了一抖,贺兰迦也愣住了:“看来,我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让他们都回来吧。”
华烟被噩梦惊醒以后就没了睡意,精神怏怏,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却无法弹奏出完整的曲调。杏儿前来通报,贺兰迦来访。
华烟恍惚了一阵,才想起贺兰迦是谁,起身往客厅走去。
“安雅,你没事吧?”见到华烟,贺兰迦放下茶盏迎上来。
华烟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身体不大舒服,大概是昨夜染了风寒,歇几日便好。”
贺兰迦垂下眼:“那便好。”二人静默无言。曾经亲密无间的血亲兄妹,现如今却相对无语,华烟叹了口气。
“哥,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不想失去。”
贺兰迦苦笑,她都已经将话讲得这么明白,他能如何?但他不会放弃的,哪怕只能以亲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他也甘愿。
“嗯,所以安雅,要记住,哥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就好。”
华烟浅笑:“按我现下的状况,有谁能够真的让我出什么事情啊?不过这太平的日子过久了,我想要活动活动。”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从身边流逝。转眼之间,便已到了夏秋交分的时节,而皇宫中,正在上演最终的战役。素桓见大局已定,便将手中的兵力尽数交给素灵,并且留下霁天阁几位出众的堂主和军师,暗杀了对方几位首领,就匆忙赶回云城。孰知,他回程的信尚未送到,华烟这边就已经出事了。
这一天,华烟正在香坊里调香,徐云尘怒气冲冲过来找她要销魂的解药。
可是华烟确信自己没有用过销魂,霁天阁方面也没有记录,解药珍贵,怎能随意给出?更何况,中毒的竟然是洛嫣然。自从那天去给徐云尘解毒之后,她分明没有就再见过这个女人,更不会找人去害她。
☆、第一百二十九章:伤
华烟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解释道:“我至今没有动用过销魂这样霸道的毒,更不可能下给洛嫣然,是不是你弄错了?”
徐云尘拍案而起:“水华烟,我虽然不如你精通医道,却也能分辨一二,嫣然的脉象分明是中了药人的血制成的毒,堪问这世间除了你的销魂,还有什么?若非大师兄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
徐云尘并不想对着华烟发怒,只是近来,华烟对他愈发疏远,甚至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平日里,还好有洛嫣然柔情似水地安抚他,现在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叫他怎么忍得下去!
华烟倔脾气也上来了,她虽然不愿意与人去挣什么,但也不会傻到去乱背黑锅:“我说过我没有害洛嫣然就是没有!”
徐云尘冷笑:“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狠手辣、麻木不仁,当初,我就不该救了你!”他抬手想要掀掉桌上的香鼎,华烟按住。徐云尘怒不可遏,一把推开华烟,华烟不曾想到他会真的对自己动手,一时不备,撞在了桌边。
剧痛翻江倒海的袭来,华烟滑坐在椅子上,抬手指向一边的柜子:“左边第三层。”徐云尘急忙打开,果真找到了一瓶药,冷哼一声拿了药离开。
华烟低头看,纯白的衣摆上渐渐晕染开暗红的血色,触目惊心。就在半个月前,华烟开始犯困、恶心、呕吐,这才发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小生命。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下他,现在看来,不必烦恼了。
华烟挣扎着依到榻边,褪下沾血的衣裤,自己用内力催热本用来净香的水,给自己处理了一下狼狈的躯体,将那一团血肉模糊装入白玉匣中。一把火烧掉那些血衣,华烟想,徐云尘,我会救你的洛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