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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捏住东方珩的手腕,战王细细把脉,英挺的剑眉紧紧皱了起来:“璃雪,他昨天与什么人动手了?”
“我见他的时候,他很正常,应该没与人交过手!”沈璃雪摇头看向战王:“义父,他是怎么回事?”
战王目光凝深:“内力消耗了一半,如果不是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内力不会在一天之内消耗这么多!”
沈璃雪蹙了蹙眉,他帮自己输送内力,压制媚药,应该消耗不掉这么多内力,难道他昨天真的与人打斗了……
“璃雪!”东方珩闭着眼睛,喃喃低语。
“我在这里!”沈璃雪走到床边,握住了东方珩如玉的大手。
“很暖!”东方珩紧握着沈璃雪的小手,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早晨苏醒后,沈璃雪就感觉到身体很暖很轻盈,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来回流淌,全身舒畅。
战王望望东方珩苍白的面色,再看看沈璃雪红润的脸庞,深邃眸中闪过一抹光芒,伸手捏住沈璃雪的手腕,猛然一怔:“东方珩传了一半的内力给你!”
“真的?”沈璃雪震惊的半天没回过神,看东方珩的眸中满是惊讶,难怪在寒潭中,他将他和她的衣服都脱掉了,原来是为了传内力。
“传内力极耗心神,也很费心力,他高烧不退,也就说的通了!”战王深深的望了东方珩一眼,所有责备的话语全部化为一句叹息:“不要再敷棉帕了,给他吃些护心脉的药丸,高烧很快就会退下!”
“好!”沈璃雪答应着,快速转身吩咐下人拿药,打开水。
战王站在床边,望着东方珩苍白的面色,微微皱眉,即便是正常人,传内力后也会大病一场,他心有重伤,还传内力给璃雪,不想要命了吗?
沈璃雪安然无恙,东方珩重伤昏迷,战王不能再带走女儿,独自一人离开了圣王府,下人们送来药和水,也退了下去。
沈璃雪给东方珩吃了药,盖好薄被,捡起昨晚散落在床尾的衣服,准备让浣衣房的人清洗,一方绯色的丝帕自衣服中无声飘落。
东方珩的衣服里,怎么会有女子的手帕?沈璃雪疑惑的伸手捡起,只见上面绣着美丽的花朵,两行情诗,正是她无意间送给东方珩那方。
他居然还留着,天天带在身上。
这一瞬间,沈璃雪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了一下,清冷的眸中隐隐蒙上一层水雾。
东方珩睡醒时,初晨的阳光洒满大半个房间,暖暖的,并不刺眼,淡淡的清香飘散,他低头望去,沈璃雪趴在床边睡的正熟,美丽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东方珩锐利的眸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她细腻如瓷的小脸,如绸缎般顺滑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小脸酥酥麻麻,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不断游离,沈璃雪皱皱眉,不悦的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目光径直望进东方珩深不见底的眼瞳中。
“你醒了!”沈璃雪一惊,快速直起身体,心中弥漫着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
“我睡了多久?”东方珩手撑着床塌,慢慢坐了起来。
“三天!”沈璃雪轻扶着他的胳膊,拿过一只软枕垫在他身后。
“这么久?”东方珩皱皱眉,他的伤果然加重了,居然昏迷了三天。
“传内力很危险,你的心又有重伤,为什么要冒险?”沈璃雪挑眉看着东方珩,战王曾言,如果他的内力再稍弱些,会护不住心脉,当场毙命。
东方珩笑笑,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怜惜:“你有了内力,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应付大部分人了!”
“什么意思?”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沉了下来,她怎么感觉东方珩像在交待遗言。
“防患于未然!”东方珩轻扬嘴角,慢慢翻身下了床:“名门贵族人心险恶,你拥有自保的能力,我也能放心……”
“你要离开?”沈璃雪看着东方珩,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东方珩将沈璃雪拥进怀中,在她耳边如宣誓般低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他不在了,他的内力会永远陪着她,保护她。
“谢谢!”沈璃雪依偎在东方珩怀中,清析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心跳有些微弱,不再像以前的强劲有力,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说出的话,才会像交待遗言。
“璃雪!”
“什么事?”头顶上方传来轻柔的呼唤,沈璃雪抬头望去,东方珩性感的薄唇压了下来,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香软的诱人樱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沈璃雪眼睛眨了眨,没有推开东方珩,他好像得到了鼓励,双手紧箍着她的小腰,开始得寸进尺,薄唇噙着她的樱唇,碾转轻吻,更毫不客气的进入她的檀口,慢慢扩大疆土,
淡淡的松香萦绕整个口腔,东方珩的动作轻柔如清风拂过,让人如置云端,飘逸如仙……
“东方珩,东方珩……”男子的低呼声突然远远传来。
沈璃雪蓦然惊醒,推搡东方珩:“有人……来了……”
东方珩依依不舍的松开香唇,深邃的目光怒冲冲的看向门外,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南宫啸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小院,刚刚踏进门口,就被子默拦了下来:“世子,郡王在休息。”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没睡醒?”南宫啸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紧紧皱眉:“我有重要事情找他,十万火急,耽搁了时间,谁都担待不起!”
“什么事情?”东方珩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间,深邃的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沈璃雪也整理好衣服,迈步走出,盈润的嘴唇,分外娇艳。
南宫啸一怔,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咬牙切齿,难怪一觉睡到现在,换作是他,温香软玉在怀,睡的天黑都不起来。
“南宫啸,到底什么事?”东方珩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看沈璃雪的目光。
“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晚劫持了本世子的丑八怪?”南宫啸收回酸酸的心思,言归正传。
“当然记得!”那丑八怪是个极品,沈璃雪想忘都忘不了。
“刚才侍卫们在云山发现她的踪迹了,她好像还不是一个人,你们有没有兴趣随我一起去看看?”南宫啸压低了声音,悄悄蛊惑,那个丑八怪武功不高,但毒数精湛,他还是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一起去查看,比较保险。
“云山?”东方珩微微皱眉。
“有什么不对吗?”沈璃雪目光一凝。
“皇上和太子,皇子们今天要去云山的相国寺上香!”这是三天前做的决定,东方珩自然知道。
“这么巧?”南宫啸也皱眉。
“来人,备马车,去云山!”东方珩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沈璃雪望望他苍白的面色,劝解道:“你大病初愈,不宜劳累,我替你去云山!”
“在府里也没事,不如去看看,放心,我不会出事的!”穿外衣,系扣子,衣带,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眨眼间已完成,东方珩动作潇洒,飘逸的让人羡慕。
东方珩的马车不坐第三个人,车里只有沈璃雪和东方珩,南宫啸在外骑马前行。
车厢四角放着冰桶,阵阵寒意上浮,中央沏着清茶,袅袅热气飘散,东方珩坐在窗前闭目养神,沈璃雪拉开一个个暗格,仔细查看。
“你在找什么?”东方珩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沈璃雪。
“温国公寿辰那天,我从阮初晴的密室里拿了一幅画,你有没有看到掉落在哪里?”沈璃雪记得,上马车时她一直拿着画卷,后来,媚药药力强劲,她意识模糊,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了,画卷也不知掉到了哪里。
“画卷!”东方珩皱眉,他当时只顾着沈璃雪,没关心其他事情:“是什么画卷?”
“一幅雨后初晴图!”沈璃雪目光凝重,那幅图没掉在车上,就掉在圣王府了,不过,她在东方珩的内室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我让侍卫找找,如果是掉在圣王府,就不会丢!”东方珩挑挑眉。
“林将军!”林岩虽然已是尚书,南宫啸还是习惯称呼他为林将军。
“南宫世子!”林岩望望马车:“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被丑八怪算计,很丢人,南宫啸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呵呵一笑,准备说个理由敷衍过去。
东方珩挑开帘子,看向林岩,深邃的眼眸满是凝重:“林将军,带着你的侍卫,随本王出城!”
“是!”去哪里,去做什么,林岩都没问,身为将军,对手持兵权的安郡王的命令,绝对服从。
南宫啸怔了怔:“只是清扫几只小角色,带这么一队侍卫,是不是有点小提大作?”
“有备无患总是没错!”东方珩淡淡说着,目光深邃,事情应该不简单。
放下帘子,车夫甩起马鞭,马车快速出了城,驶往云山。
为了不引人注意,东方珩的马车和南宫啸的快马跑在前面,林岩率领那队侍卫远远跟着,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云山。
云山如其名,高耸入云,山路陡峭,马车不能再前行,东方珩,沈璃雪,南宫啸弃了马车,快马,徒步上山。
“山路都是绕远的,我知道有条近路,咱们走近路!”南宫啸合了折扇,率先前行,太阳已经要到正中,东方珩,沈璃雪没有过多思索,也拐上了小道。
南宫啸武功高强,箭步如飞,一口气奔到了半山腰,回头望去,东方珩步履沉稳,沈璃雪走的轻盈,眼看着就要走到他面前,嘴角弯弯,皱起眉头:“沈璃雪,你没有内力,怎么也走的这么轻松?
沈璃雪轻轻笑笑,神神秘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不远处闪过一角衣袂,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瞬间一凝:”什么人?“纤指一弹,三枚银针对着那人射了过去,那人快速闪身躲避,两枚银针深深钉进树干里,另外一支擦着女子的胳膊划过,带出一片血痕。
白色衣摆轻轻飘落,白色的斗笠现于眼前,胸前衣服上,七彩的蔓藤花震人心弦,是南疆公主特有的装扮。
”秦若烟,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璃雪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