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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璃雪点点头,眸中凝出几分戏谑:“我母亲过世,我要守三年孝,三年后我就十八岁了,成了老姑娘,要嫁人只怕很难了!”
东方珩英俊的容颜再次黑透,在她心里,他是喜欢年轻女子,抛弃未婚妻的无良小人?
“东方珩,你的伤,怎么样了?”林岩曾说东方珩病重,活不过三个月,时间一天天过着,距离三个月越来越近了,东方珩却不见有找大夫看病的动作。
东方珩神情一黯:“老样子!”
“真的没有办法医治吗?”沈璃雪四个月后才及笄,东方珩的时间还剩下两个月,等不到她及笄,他就会命丧黄泉。
东方珩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瞳深处凝聚着一抹苍凉,一阵轻叹随着清风飘散,迅速消散于天地之间……
院外那名美丽女子悄悄隐在暗处,冰冷的目光透过格子窗望着躺在软塌上的两人,有窗子和树枝遮挡,她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男子和女子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肯定是相依相偎的诉说情话。
白嫩的小手猛然紧握成拳,美眸中寒意迸射,她不甘心,不甘心!
“现在什么时候了?”天气炎热,冰桶里的冰融化的很快,沈璃雪和东方珩聊天停顿的时间,低头看向冰桶,才发现,冰已经融掉了三分之一。
东方珩看看外面的天:“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刚到!”
“午休的客人们要醒了,我去向表哥道别回府!”沈璃雪坐起身,越过东方珩下了床,水绿色的抹胸裙紧裹着她玲珑的身形,白色透明的水晶燕垂在胸前,清新自然。
东方珩凝视细看,还不忘叮嘱:“记得换衣服!”
“知道!”沈璃雪瞪了东方珩一眼,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再出来时,浅蓝色的湘裙,随风轻扬,清新尊贵的气势,俨然一名大家闺秀!
“我自己回府便可,你不必送了!”招呼一声,沈璃雪拿着冰桶离开小院,她的马车上还载着沈盈雪,沈采云,沈采萱,东方珩也不方便送。
东方珩没有逼迫沈璃雪,站在门口,目送她出了院子,转过弯,消失不见,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坚定:“子默,去查查南疆鬼医的下落!”他的伤,是该好好治治了!
书房,林岩坐在书桌后,翻看着一个又一个信件,手中拿着一只毛笔,不时写写画画,初任尚书,他没有任何经验,有许多事情要了解,要处理。
“禀尚书,南疆公主求见!”屋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林岩动作一顿,南疆公主见自己做什么?
“有请!”心中疑惑,林岩还是礼貌待客,南疆公主是青焰的客人,不能怠慢了。
稍顷,帘子打开,一袭白衣,头戴白色斗笠的秦若隐若现烟走了进来:“林尚书!”声音依旧尖尖的,细细的,就像未成年的小孩子,配上她这成年的身体,有些突兀,也还算舒服,不会让人觉得尖锐。
“公主请坐!”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瞬间弥漫大半个房间,林岩皱皱眉,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将信件收到一边,对着门外吩咐:“来人,上茶!”
一名丫鬟低着头走进房间,恭敬的上了两杯茶,福福身,快速退下。
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林岩看向秦若烟,清亮的眸中带着几分不解:“不知公主找我,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宫想逛逛京城,却不知哪里景致好,想请林尚书为本宫做向导……”隔着薄薄的面纱,秦若烟尖尖的声音,细细传出。
林岩一怔:“这……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林尚书不愿做本官向导?”秦若烟尖尖的声音猛然低沉下去,透着些许忧伤。
“不是!”林岩微笑着摇摇头:“我在边关长大,刚回京城不久,对京城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哪里景致迷人……”况且,他刚任尚书,事情繁多,也没空陪别人游山玩水。
“这样啊!”秦若烟细细的声音中透出瞬间的思索:“林尚书和本宫都对京城不了解,不如咱们找名京城侍卫,陪咱们一起四处逛逛,熟悉熟悉!”眨眼之间,秦若烟就和林岩站到了统一战线,连称呼都变的亲密起来。
“公主,我最近事情多,怕是抽不出空闲!”林岩轻轻笑笑,装没听懂秦若烟的话,礼貌的婉拒她。
“你是尚书,游玩即可,这些无聊的事情,可以交给属下们去处理嘛!”秦若烟细细的声音满是不以为然。
“兵部无小事,每件事情都要小心谨慎的处理,不能儿戏!”林岩一字一顿,目光凝重,身为尚书,就要担起尚书的职责,哪能将兵部事情交由别人来完成。
“算我说错了,咱们白天游玩,兵部的事情,林尚书可以回来再做!”唯恐林岩不答应,秦若烟走上前来拉林岩:“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咱们快马加鞭,还能赶到城外的山上看日落……”
浓郁的花香再次扑面而来,香的刺鼻,秦若烟伸来的手上,更是带了无限香气,一阵一阵,香的头脑发晕,鼻子泛起阵阵酸涩,林岩紧紧皱起眉头,起身避开了秦若烟的手,冷声道:“公主,请自重!”
“林尚书,本宫只是想和你一起游山玩水,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秦若烟怒冲冲的询问着,伸手去拉林岩。
“公主,请自重!”林岩怒斥一声,避过秦若烟的手臂,瞬间到了门口,快速拉开房门,正欲出去,冷不防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两人撞到了一起。
林岩站着没动,蓝色身影却是后退两三步方才停稳,望着熟悉的脸庞,林岩一惊:“璃雪!”
“岩表哥,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沈璃雪站稳,就看到了林岩错愕的俊颜,眸中还有未退去的震惊与怒气。
林岩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有些事情要处理!”
“林尚书有客人,本宫就不打扰了!”伴随着尖尖的声音,秦若烟袅袅婷婷的自屋内走出,白色衣袂轻轻飘动,带来一阵浓郁花香,纵使沈璃雪忍耐力再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味道好浓郁!
秦若烟越过林岩,沈璃雪,快速消失在小院外,浓郁的花香也随之飘散,沈璃雪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弥漫鼻端,林岩悄悄放松呼吸,抬头,正对上沈璃雪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表哥,你和那南疆公主是不是……”
“别胡乱猜测,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主动……”林岩急急撇清他和南疆公主的关系,话说了一半,却欲言又止。
沈璃雪眸光一凝:“主动什么?”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要传扬……”林岩轻叹一声,清亮的眸中闪过几丝深思与不悦。
听他这么一说,沈璃雪心中腾起阵阵疑惑,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房门望向屋内,一阵清风吹过,屋内残余的花香飘飘散散,溢出房间……
“璃雪,你找我有事?”不想再谈南疆公主,林岩问起了沈璃雪找他的原因。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府,来和你道别!”沈璃雪回过神,看向林岩,书房内发生的事情,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迫,不过,她隐隐能猜出大概的事情,那南疆公主在纠缠林岩……
“路上小心!”林岩温和的笑着,慎重叮嘱。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戏谑的看着林岩:“南疆公主已经走了,表哥回房处理事情吧!”
林岩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有理的哥哥教训妹妹般命令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情!”
沈璃雪来到尚书府外时,许多贵族的马车都已经离开,沈盈雪正站在马车前和东方湛道别。
“二小姐,路上小心!”东方湛梨窝浅笑,温润如玉。
“多谢湛王!”沈盈雪盈盈福身,含羞带怯。
“二小姐有病在身,不宜久站,快上马车吧!”东方湛的语气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热情,好似寻常的一个建议。
“多谢湛王关心!”沈盈雪扶着丫鬟的手踏着凳子上马车,挑开帘子,踏进车厢的瞬间,挑衅的望了沈采云一眼,湛王喜欢的是自己,只要自己在,她费尽心机也不能得湛王多看一眼。
“四小姐才华高绝,是不可多得的才女!”沈盈雪隐进车厢,东方湛看向沈采云,一向清淡的语气,略略有些热情。
“多谢湛王夸奖,小女子身份低微,当不得才女二字!”沈采云福福身,优雅大方,礼貌得体。
“四小姐不必谦虚,你的才华,足以和第一才女一争高下……”东方湛言语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赞叹与欣赏,与对沈盈雪的礼貌有着极大的差别,聪明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沈璃雪眸底淡淡一闪,东方湛若不是故意的,他刚才那招,还真是不动声色的挑拨。
“沈四小姐才华横溢,我也很是佩服!”苏雨婷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了过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没有半点忌妒的意思:“改天有空,邀请沈四小姐来温国公府探讨诗词,还请四小姐不要推辞!”
“苏小姐盛情相邀,采云一定从命!”沈采云微微笑着,不卑不亢,谦虚谨慎。
沈璃雪挑挑眉,沈采云与人谈话应付自如,一举一动礼貌得体,就像天生的交际家,沉默着做隐形人,真是埋没了她的才华。
沈盈雪坐在马车里,听着东方湛,苏雨婷对沈采云的邀请,夸赞,胸中一阵怒火翻腾,贱人,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会吸引这么多人的注意,敢抢自己的风头,回到相府定要好好教训她。
“璃雪姐姐!”和沈采云客套完,苏雨婷款款走上沈璃雪,璀璨的笑容迷人心:“来参宴时,母亲给我一样东西,特意叮嘱要亲手交给姐姐,刚才人多,不方便,现在总算是清静了!”
沈璃雪挑挑眉:“什么东西?”温国公夫人怎么突发奇想的要送她东西?
苏雨婷从马车上拿下一只精致的盒子,递到沈璃雪面前:“就是这个!”
盒子是名贵的紫檀木所做,上面精雕细琢着细藤图案,正中镶嵌着三颗绿宝石,两侧细细碎碎的嵌着许多小粒的亮钻,非常名贵漂亮。
沈璃雪接过,轻轻打开,发簪,珠花,耳环,项圈,手镯,指甲套一套完整的东珠头面映入眼帘,大大的东珠细腻圆润,闪着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