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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离儿。”翟白用双手努力滚动着轮子,向柳月怜迎去,在不平的山坡上显得有些吃力。
“阿白!”待来到翟白面前,翟白那张熟悉的脸便呈现在她的眼前,四年了,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帅气温和,只是眉眼间多了淡淡的忧愁和历经世事的沧桑,令人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两个人在几步之外止住,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所有的语言似乎都通过眸子传达了,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月怜先开了口,目光看向他的下盘,问:“你的腿?”
翟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出了些状况,不过都过去了。”
柳月怜缓缓地在他身前蹲下来,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膝,柔声问:“还疼吗?”
“不,看到你,一切都好了。”翟白说,眸子温柔的似要溢出水来,脸上的那种舒朗多久没见了啊!
城门早就关了,柳月怜便将翟白留在了难民处,两个人静静地呆着,并不说什么。翟白原本想问柳月怜跳下悬崖为何没事?这几年又是怎样过来的?但在看到她那张沉静的脸时,什么也不想问了,他觉得没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为什么不问我?”柳月怜问,她以为翟白会有许多问题要问她,她甚至在回来的路上将一切说辞都想好了。
“你想说吗?”翟白侧着头看着她,依旧温润地笑着,“你想说的话我一定很乐意听。”
柳月怜看了看他,撇过头暗暗隐去自己的心绪,她无法坦然面对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人,更无法正视他那深情而真挚的双眸,看到他,柳月怜的心里没来由的发慌、愧疚,他是她始终无法坦然相对的人,这一生,她注定要辜负他。
“去休息一会儿吧,天亮了我叫你,明天住我那去吧。”翟白说,这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一间小小的房子,简陋不说,还有十来个孩子一同住着,让柳月怜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他怎么也不放心。况且自他被封为威武侯后,有了自己的府邸,偌大的侯府除了些许下人和几个侍卫,便没有别的人,显得极是冷清,若有她在,倒才像个家。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挺好。”柳月怜说。兰茜夕刚去,她的心情还沉闷着,并不想因为住的地方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里的难民还没有完全脱离她的帮助,兰茜夕走了,能帮他们的便只有她了。
“你放心吧,我的侯府里只有我一人,家父、家母及家兄都在他们各自的府中,这里我也会派一些人过来帮他们的。而且皇上已经关注他们了,依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对这些难民不管不顾的。”知道柳月怜心中的顾忌,她是怕遇着当年在将军府一样的尴尬,而此时她已然没以往的心思去应付,看来当初还是伤了她的心,使得那些事成了她心中的阴影,翟白的心里不禁感到愧疚。
“我……”
“如果这样你都还不答应。”翟白打断柳月怜回绝的话,继续说道:“那自明天起,我便也搬到这里来,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柳月怜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到那双坚定的眸子时,柳月怜便生生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柳月怜知道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要是倔起来,恐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的双腿有疾,若还在这样的地方住着的话,恐怕会感染。想到这些,柳月怜只好同意了他的建议。
次日,柳月怜告别了难民们,并告知他们,天玄已经关注他们了,朝廷不会坐视不管的,让他们耐心等待朝廷的救济,让他们一下子又都恢复了生活的希冀。
“怜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小浩飞不舍地拉住柳月怜的衣袖,仰起头,神情极是不舍。
柳月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一时有些怔忡,曾经,小家伙也是这样拉着她问同样的问题,她也伸出手这样揉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可她再不能给出当年那般坚定的回答了,她已经失信了一次,怎么能再次失信呢。今日不知明日的事,她当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若有机会,姐姐就回来看你们。只是,你可千万记得,不许再偷东西了。”认识浩飞和这些难民,便是因为浩飞当初偷了她的银子,导致她的那张琴至今还压在成衣店里。
“是,浩飞一定记住怜姐姐的话。”浩飞重重地点头,如发誓般郑重地承诺。
“真乖!”看着浩飞那正经的模样,柳月怜不由得笑了。
“别不舍得了,若真想你们的怜姐姐,到时候就一起来我的侯府,侯府的大门会为你们敞开的。”翟白在一旁笑着说,孩子们都高兴极了,一双双干净明澈的大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能出入威武侯的府邸可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呢。
“好了,该启程了。”屋前几个仆人和护卫笔直地站在一辆豪华的马车旁,拉车的棕色骏马不时在原地踏步,甚至发出一两声嘶鸣,似乎在催促着主人快些出发。翟白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出言催促,却是对那帮依旧不舍的小孩子说。
“好了,姐姐要走了,你们要乖哦。”柳月怜挥挥手,转身推着翟白向马车走去。马车旁的一人从车里取出一块木板,并拿到马车后面,另一个人不知怎么弄了一下,马车后面的那面车壁便被打开了,犹如一扇门。
“这是灵双帮我设计的,对于我来说上下马车要方便的多。”柳月怜自是没见过这样的马车,一时有些讶异,翟白便出言解说。
“灵双?”这又是谁?
☆、第四十八章:如此相像
“哦,她是一个与你长的很相似的女子,等会你就能见到。”翟白坦然说道,并没有因为在柳月怜面前说另外一个女子而有丝毫的遮掩。与此同时,翟白修长的手搭在轮子上,顺着搭好的木板滑进马车。柳月怜赶忙上前,却见一旁儒生模样的中年灰衣男子对她摇了摇头,看向翟白的眼神带着怜爱和疼惜,柳月怜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又看看翟白,心中百转千回,终是没有上前帮翟白。
柳月怜后来在翟白口中得知那中年男子竟是个传奇人物,现在是翟白府上的管家,叫公孙长,大家都称他为公孙先生。年轻时就开始追随翟天,又是看着翟白长大的,算是翟府的老人了。据说他执刀可上阵杀敌,握笔可书写天下,是个厉害人物,却无意为官,只是尽心做一个忠仆,很是得人敬重,连翟天夫妇都敬他三分,其他人自不必说了,后来与柳月怜倒也结了一段渊源,这是后话。
看着翟白有些吃力地滚动着轮椅,一旁的仆人护卫却都只是低着头,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柳月怜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些触动,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
“上来吧。”待上得马车,翟白又在原处打了个转,面向柳月怜。此时他的额头已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但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同时把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柳月怜。
柳月怜微笑着点了点头,把手伸向他,借他之力上得马车,翟白的轮椅因为受力竟往马车后面滑了一下,引得身后几声低呼。柳月怜的身子在此时突然往前靠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了翟白的怀里,轮椅在此时又滑回了原来的位置。
“哎呀!”柳月怜低呼一声,忙从翟白身上起来,并调皮一笑,道:“看我,连个马车都上不了,可有压着你?”
翟白摇摇头,隐去眸中一抹异色,笑道:“何时我竟如你这般娇弱了?”
“那倒是。”对于翟白的打趣,柳月怜不以为意,见后壁重新被关上,便说道:“你跟我说说那个灵双吧,我倒是对她好奇的很呢。”
翟白点点头,开始讲起灵双的事来。只是,他本就比一般人要细心,加上现今的腿疾,自是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所以,对于刚才柳月怜故意跌倒,帮他掩饰尴尬,此时又特意转移话题,他自是觉得温暖,也感激她。可是,男人的自尊让他更觉难堪,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更感觉到一种挫败。
“侯爷,到了。”
马车内的两人谈的很是欢快,似乎都忘了自己本该有的哀伤,一段路程不长,从他们意犹未尽的神色看来,这路程该是太短了,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再笑下去,恐怕要将脸笑僵,毕竟两人心里都揣着心事,且都是苦涩的。
后车壁再次打开,翟白滚动着轮椅,很快落到地面,相对于上车,下车自然要容易许多。翟白依旧很绅士的伸出手,柳月怜也很配合的将手搭在他的上面,缓缓下了车。一个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个是芳华佳人,巧笑倩兮,这一幕景象那般和谐美好,好似周边的一切都要因这对璧人而黯然失色,而这美好偏偏刺痛了灵双的心,可谁能知道呢?他们都沉浸在这幅美好的画中,甚至还不自知的发出一声赞叹。
在看到灵双时,柳月怜还是被吓到了。虽然这一路上翟白跟她说了许多关于灵双的事,尤其是与她相像的容貌,但见到本尊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如同一人,她几乎以为是看见的镜中的自己了。
“灵双参见侯爷,见过离儿姑娘。”因为事先就知道了柳月怜的存在,也在城外远远见过柳月怜一眼,所以灵双的讶异倒是没有柳月怜那般明显,而且及时给翟白和柳月怜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便见大家风范,令一旁的下人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个灵双将会是侯府的女主人,便都处处敬着她,而她一点也不恃宠而骄,与下人们相处的特别融洽,深得府里的人的喜爱和欢迎。今日却突然冒出个和灵双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来,且看得出侯爷对她极为看重,本以为灵双定要生气,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见灵双行礼,柳月怜再也向她欠了欠身,翟白执起柳月怜的手,笑道:“这下可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吧?刚见到灵双的时候我也吃惊不小呢,差点把她当成了你。”
柳月怜笑了笑,说道:“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令人惊奇的事,如今我倒是不得不承认了。”
“侯爷和离儿姑娘还是先入府吧,这毒日头下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见两人举止亲密,灵双心里自然不好受,但她还是表现的大方得体,不露一丝端倪,同时也怕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