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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觑了清丽一眼,见她嘴唇紧咬,不敢再说话,哆嗦着手接过药碗,又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床边,对另外一位太医说道:“郡主难产,给她喝点催产药吧。”苍老的声音,像是带着三分飘渺。
另外一位太医年轻些,有些着急说道:“孩子头都出来了,再使几把劲儿,就生出来了,不用催产药的。”
老些的太医摇摇头,怒斥道:“你懂什么,老夫说要喝药,就要喝药!”
说着对一旁的宫女说道:“捏开郡主的嘴,灌进去!”
倾城郡主本来生的十分疼痛,她人又娇气,听说这个药能加速生产,急忙虚弱中张开嘴,很配合的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了下去。
药刚刚下肚,肚子里便是痛如刀绞,她手胡乱一挥,张大嘴唉唉的尖叫几声,便如释重负。
年轻太医急忙用剪刀剪断脐带,将孩子倒提着拍一下屁股,孩子便张大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倾城郡主听见孩子嘹亮的哭声,这才微微放了心,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却没听见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年轻太医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身下的绸布被鲜血染红,半响才开口尖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郡主血崩了!”
内殿传来手忙脚乱的声音,皇后在门外,重重的叹上一口气,阖上眼睛,对着一旁的清丽说道:“等着吧。”
倾城郡主的血止住了,整个人虚弱不已,孩子也是病怏怏的,抱回沈府便啼哭不已,吃不了东西。
请了许多大夫来看,药也不敢开,说是孩子太小,用人参等补品吊着,却也是越养越瘦。
沈问之在牢中,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没怎么惊慌,却让沈雪如狐疑的很,只是哥哥都不关心,自己也不便说什么,照例是准备了许多好东西,每日不落的送回沈府。
霜子在楚王府得了消息,也是很诧异,倾城郡主怀胎时,母子好好的,怎么生孩子的时候,倒是生下一个病痨痨的孩子来,半响想不通。
接生的太医说是郡主怀孩子时,忧思过多,筋络和五脏六腑早已经郁结,因此孩子也不太好。
这解释倒也是说得通,没人再有异议。
接生的宫女,第二日便说自己难辞其咎,吊死在了宫里的房梁上。
倾城郡主自进宫,原来贴身伺候的丫头便没有让带着,一直是换了一拨人在伺候,她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并没有太过于讶异,只是每日懵懵懂懂的摇着小摇篮,日复一日的给孩子喂药,偶尔哭上几声。
沈府上下对这个孩子期盼已久,如今病怏怏的除了哭还是哭,先前宝贝得不行,后面则是心里厌烦。更有造谣的说这孩子命里带煞,活不了多久了。
沈国公和长宁公主,便每日只来看一眼,唉声叹气一番,就走了,连瘦弱的婴儿,抱都不愿意抱起来。
霜子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老夫人时常笑着说道,孩子比一般月份的孩子要大,清水便笑着打哈哈说道:“老夫人天天过来看顾,孩子肯定是在里面长得好着那。”说的老夫人是喜笑颜开。
沈雪如却愈发怨愤起来。
沈问之关在牢里,出来后,要想再度进去朝堂,只有一个人能帮忙。
“王爷,妾身求你去跟皇上求求情,早日放我哥哥出来,不看我爹娘的面子,也得看看我那可怜的外甥啊,他爹还一眼都没看到呢。”沈雪如梨花带雨,站在皇甫北楚身边哭诉着。
皇甫北楚本来因上次鱼腥草粉末一事,与沈雪如起了嫌隙,有些厌烦,却终归是夫妻一场,多少情分还是在的,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她。
却不料,一踏进门,沈雪如就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扑过来便声泪俱下的求情。
皇甫北楚劳累了一天,自然不想再为这种事情烦心。再说了,沈问之是诬陷皇子,罪名可大可小,他若是为沈问之求情,岂不是罔顾兄弟情义。
即便想去,他也不能去。
板着脸跟沈雪如陈明利害关系,沈雪如愣愣的没有说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
皇甫北楚问候了她几句,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便自觉没趣,去霜子房中呆着了。
天气也渐渐热起来,霜子说是怀了将近四个月的身孕,实际上已经五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在后花园中坐着乘凉。
沈雪如失魂落魄已经先行坐在凉亭中,见着霜子,眼也不抬,怒吼道:“出去。”
霜子浅浅笑着,像是不知道沈雪如在想什么,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却听沈雪如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留下……”
霜子停住脚步,却不转身,也不回头,等着沈雪如开口。
半响,沈雪如才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霜子面前,面色阴郁晦暗:“妹妹,可否帮姐姐向王爷求求情?”
“为沈家大公子?”霜子扬眉笑一笑说道:“姐姐还是免了吧,妹妹已经求过了,不管用。”
一百五十七 越求越糟
苏嬷嬷撇撇嘴:“她可怜,倾城郡主才可怜呢,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眼见着快不行了。”
老夫人微微一愣,这才问道:“还有多久?”
苏嬷嬷也难过起来,沉吟了说道:“听传回来的话说,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孩子生下来身体就羸弱,救不过来了。”
今儿个是初十,说起来,也不过还有半个月的光景。
女人到底是心软的,两个人也只能叹叹气,便罢了。
因着长宁公主砸破皇甫瑞谦的头,皇甫瑞谦便得到圣旨,好生在家休养,皇上亲自派人送了补品过去。
不怪皇上心疼皇甫瑞谦,这事情,任谁摊上,也会觉得委屈。
先是被儿子诬告,好端端的下了几天大狱,若不是恰好有人证,只怕很有可能真的被冤枉。好容易沉冤得雪,却又被母亲无理取闹,打破了头,弄得差点儿没命。
皇上疼惜皇甫瑞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倒是沈府,已经是闹得鸡圈不宁。
长宁公主求情未遂,反而惹得一身麻烦,便将主意打到了倾城郡主身上。
虽然儿子与她不怎么恩爱,但是关键时刻,儿媳妇也不能坐视不理。
若是孙子健康,活蹦乱跳,儿媳妇一副活死人的样子,丝毫不操心沈问之,也就罢了,至少全家还有个新的指望。
沈雪如知道是徒劳,却仍旧是抱着一线希望,期盼皇甫北楚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听霜子一劝,却不料听到这样的回答。倒是吃了一惊:“劝过了?”
“是啊,这两日我旁敲侧击,都说过了,连老夫人那边都暗示了,却是没有效果。”霜子知道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便笑着说道:“说我没私心,那也是不可能的。都说酸儿辣女,我喜欢吃辣的,只怕生的是个女儿,到时候养在姐姐这个嫡母膝下,还望姐姐善待她。”
这话说得沈雪如倒是有些开心起来,心里略微安慰,是个女儿。到时候不仅构不成威胁,只怕,还得看自己的脸色。
如此心情便好了些,勉强笑着说道:“妹妹也不必悲观,这些是不准的,或许就生个儿子呢。只是你终究有个孩子傍身了,我呀……”
霜子笑着说道:“姐姐也别担心,沈少爷不是大半年就出来了么。到时候有长宁公主在,皇上一定还会重用他的。”
沈雪如以为霜子不懂朝堂之事,笑着说道:“唉。终究是沈家大少爷,哪里吃得过那等苦楚。”
霜子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说道:“若是姐姐真的心疼大少爷,妾身倒是有个想法。”
沈雪如听得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霜子笑着说道:“王爷只怕是不能开口求情了。但是有一个人可以,那便是瑞王爷。沈少爷诬陷的是他,皇上大怒。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他出面,才能有效果。”
沈雪如低头说道:“我素日与七弟没什么来往,贸贸然去求,不大好。况且,这事情是哥哥犯下来的,我现在是楚王府的人,他未必能给我这个面子。”
霜子作势想了一会才说道:“也是,你去不方便,也未必能成功。但是你可以让沈夫人去呀,她是先帝的妹妹,皇上的姑母,说起来,还是瑞王的姑奶奶呢,长辈难得去求后辈,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这个主意倒是听得沈雪如频频点头,难得发自内心对霜子真心实意笑了两声,抓住她的手:“若是事成了,姐姐定当重谢。”
霜子微微一笑:“谢就不必了,我也是希望与姐姐,能真心亲近点儿的。”
沈雪如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急忙一溜烟去了。
清水急道:“你好端端的给她出什么主意呀。你以为她真是舍不得沈问之在牢里吃苦,孩子见不到父亲啊。只怕她是想着,现在皇上提前宽恕了沈问之,以后才有再度为官的可能。若是等到皇上怒气不消,坐牢时间混完,只怕以后没有哪个官员再敢举荐他了。”
霜子笑着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沈雪如如此着急上火,不也是怕她哥哥以后不能做官么?”
清水疑惑道:“那你还……”
霜子微微一笑:“长宁公主脾气火爆,哪里是能低下头求人的样子。你去给皇甫瑞谦传个信,叫他当心些。”
说完附耳在清水耳边说了几句,清水听得喜笑颜开:“好,好!”
霜子半眯着眼睛:“沈雪如,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才过了两日,长宁公主打破皇甫瑞谦的脑袋,流血不止的事情,便已经在宫里和京城传开了。
霜子乍闻此事,先是一惊,待弄清楚皇甫瑞谦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才微微放了心,问清水道:“皇上怎么说?”
清水嘟哝着嘴巴说道:“这么机密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得问王爷。”
霜子一想也是太心急了,只得静静等皇甫北楚下朝回来。
待到傍晚时分,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