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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瞧着桌子空荡荡地,便不让刘姨娘和吴姨娘伺候,也让她们俩下首坐了。
太夫人瞧着自个面前菜色,笑呵呵地看了刘姨娘一眼,“这桌席面安排得不错。”尹氏忙也笑着赞了两句,大夫人不,她这个孙儿媳妇自然要随着太夫人意思说话。
刘姨娘对太夫人“好意”半点也不感激,这旁边丫头婆子们都瞧着,太夫人越是赞自己大夫人回来也就会越恼恨自己。她忙起身谦虚道:“当不得太夫人和大少夫人夸奖。我也不知道大少夫人喜欢吃什么,又大娘子丧期里,便让厨房里胡乱做。”
太夫人面前摆着是鱼羹、鹅盏蒸、煎炒羊腰子等肉菜,汤也是羊骨汤,素菜只一道,她瞧着不错,再看孙女面前摆着多是素菜素汤,孙儿媳妇尹氏前头和自己差不多,心中满意得很,“好啦,瞧得出来这些个菜都是用了一番心思。”
只是瞧着刘姨娘越发恭敬样子,太夫人心里头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她当然能猜到刘姨娘心思,只是她不耐烦管后宅琐碎事儿,也不想由着大夫人一个人一手遮天,六郎走失虽是他小孩子调皮,却也未尝不是魏氏疏忽。几个庶出孩子虽然不是魏氏肚子里出来,却也是杨家血脉,魏氏心里头却只有她几个闺女,也太失职了些。
吴姨娘下午虽得了杨葭一番劝说不再太嫉妒刘姨娘了,但是此时见她事情做得周到得了太夫人夸赞,心里还是酸溜溜,待众人都开始吃菜时候,她举起茶杯对刘姨娘道:“刘姨娘真是有心人,难怪太夫人总是将你放心里头,真是让我佩服呢。以茶代酒咱们也干一杯吧。”
刘姨娘笑了笑,心里头却想吴姨娘是蠢人有傻福,得了太夫人看重只会让她三郎和五娘大夫人跟前处境加艰难而已。
杨葭倒是吃得开心,瞧着面前鲜菜色吃得很欢,只是却竖着耳朵留意着隔壁桌上男人们说话儿。
杨华待儿子们态度还不急待侄儿杨冯亲热,这一桌子大小男人,也就杨华和杨冯可以喝酒,他们俩面前摆着是张家酒肆定来千夜白,杨冼兄弟三个面前放着是甜汤。
杨冯待杨华态度很是恭敬,不时给杨华敬酒,嘴里说着奉承词语也不谄媚,倒是引得杨华一脸笑意,暗道这个侄儿倒是不像老二,提携下也是可行。
至于杨冯,他既然带着尹氏跟着太夫人一道来了京城,自然不是没有一点想法。两房分家话,大房自然是得大头,多财物家产,他是不用想。不过二郎出家后,二房只剩下自己一个男丁,二房分得所有财物都将是自己得到。这个时候奉承好大伯父,以后分家时候杨华松松手,自己也能多得些财物。至少不会一下子沦落成一般乡绅来。手中有钱了,自个就算科举没有中,也可以让大伯父帮忙谋个虚缺儿,外头又有大伯父提携,想来这日后日子也是富贵逍遥。
倒是杨冼瞧了一眼喝得热烈杨华和杨冯,听他们说着朝廷中热闹话题和京城里头八卦,只沉着一张脸照顾五郎和六郎吃菜喝汤,一个兄长职责。六郎对杨冼也亲近,倒是五郎别扭无比,说自己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兄长照顾了云云。
杨冼一笑,也不当真,人前怎么做他还是有分寸。他知道,五郎杨凌养大夫人跟前,虽也是庶子却将自己当做嫡出来看,同自己和六郎之间有着无限隔阂,他也不指望同五郎兄友弟恭,不过是想做到不让人说嘴而已。
用完了晚饭,大人小孩一屋子说了会儿话,便都散了,毕竟太夫人年纪大了,这一路来京城也是颠簸疲累得很。只是刘姨娘想寻杨华说杨芊事儿,吴姨娘想同杨华说六郎事儿,两人同时拿着大眼睛柔情万分地瞧着杨华,让这并不重色杨华也觉得身子发热了。
他心里好笑,难怪人说女子三十如虎狼少不得男人,她们这是想自己很了呢。只是到底是吴姨娘还是刘姨娘呢?他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吴姨娘丫头出身能够做姨娘靠就是那容貌身段,比刘姨娘强了两分不止。但是吴姨娘只识得几个字,没有情趣不说还粗俗得很,这一点又让杨华不喜了。刘姨娘则相反,良家子出身,容貌只堪清秀,但是通宵文墨,为人知情识趣,也有话儿说两句。
刘姨娘瞧着吴姨娘眼中光芒,脑中年头一转,就退后半步笑道:“那就刘姨娘送老爷回正院伺候吧,我去看小娘子们屋子里可都收拾妥当没有。”屈膝行了个礼就带着两个丫头往留芳院去了。
刘姨娘大丫头思雨提着一盏灯笼,待走出了院子入了夹道,方低声道:“姨娘怎么让着吴姨娘?不是说五娘子事儿耽误不得吗?”
刘姨娘叹道:“太夫人让我管家,本就被推倒了浪尖上去了。若是大夫人归家后发觉我往大官人跟前凑,不是让大夫人恨我入骨么?五娘子事情确实耽搁不得,但是以大官人性子,这事儿我纵使求了,只怕也很难让他改主意。必须做其他打算才成呢……”
思雨听罢后疑惑道:“太夫人呢,她怎么也会护着姨娘您呀。大夫人总不能和太夫人对着干吧。五娘子事情,要不要去求求太夫人?说不定就成了呢。”
“真是个傻丫头,我娘家是什么人家?是贫民百姓,不过家有余粮小有积蓄罢了。但是大夫人娘家是什么人家?开封府尹可是大夫人亲叔父呢。太夫人怎么可能因为我去扫大夫人面子?她也不过拿着我敲打下大夫人罢了。”刘姨娘苦笑出声,太夫人可是这家里头精人啊。
若是杨芷熬到明年春闱之后再死,三郎过了府试,无论是三郎还是五娘说亲也都容易些,如今却是说什么都不行了。杨华看重是仕途前程,若是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法子来,杨华是绝对不会松口……刘姨娘瞧着前头留芳院大门,甩开心里头愁思,加了脚步声。
西厢房里头,杨芊和杨艾正厅中对峙着,虽没有动手也没有动嘴吵,但是气氛却加紧张了。早有机灵丫头跑出了屋子去了东厢杨葭处报信了。
杨葭正站案前悬腕写着射雕中“郭靖黄蓉密室疗伤”情节来,顺带消食,听到小丫头禀告,只抿了下唇并没有停笔,直到写完了一页纸,这才搁下笔看向小丫头问道:“五姐和六姐姐吵起来还是打起来了?没有吗?没有话也就是闹下闲气而已,大惊小怪地做什么?我们可是亲姐妹,明早就和好了。”
杨葭说着摆了摆手让小丫头回去,她是不打算去参合杨艾事情了,这六姐姐是个不记恩人,自己做得再多她也不会领情,何必白费功夫?反正若是吵起来了,也有杨华和太夫人呢。
杨葭施施然地洗漱入帐躺下了,见小桃几个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神情,心里头顿时一乐,看来这几个丫头也学着不多管闲事了啊。不错,过几日冬至了每人多赏料子好了。
而杨葭想法却注定要落空了,因为过了两日,凉王府传来不好消息说是四娘子杨茹病重。大夫人不,就尹氏这个嫂子打头带着几个小娘子一道去往王府探病。所有小说到了这种时候,必然会有狗血意外什么发生。杨葭她们这一次去王府也没有例外,果然就出了事儿。事后杨葭每每想起来,嘴角都禁不住抽
77、庭院深深事危急
王爷侧室孺人虽有名分不同于一般人妾室;但到底也比不上人家王妃亲戚,故而被王府下人从侧门领着入凉王府。
尹氏几个才进了后院;就瞧着壁影后绕出几个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位华服妇人出来了。杨葭瞧得很清楚;那些丫头婆子待那妇人态度小心翼翼中带着恭敬。
只见那妇人中等身材,圆圆脸蛋儿,眼角虽有些皱纹但是皮肤依旧保养得极为白皙;双眼笑起来时很是温煦。穿着一件桃红色皮毛斗篷,乌黑青丝绾成高髻;发髻上插着金闪闪闪瞎人眼饰品;一根鎏金喜鹊衔珠簪斜插发髻左边;下面缀着五颗花生米大小珍珠。这样簪子不是一般人能戴得;可见这妇人至少是四品诰命夫人。
领着尹氏和杨葭姐妹几个领头丫头忙对着那妇人屈膝行了福礼;对几人道:“这位是王妃娘娘母亲;太常寺右正司江大人夫人。”
杨葭只看了一眼,忙跟着尹氏几个对着江夫人行礼,只听见江夫人开口问身边人道:“这几位是?”
“回夫人话,这几位应是杨孺人娘家亲戚。杨孺人病了好些日子了,王妃娘娘心慈,便让人去了杨府告知让人进来探望。”
尹氏出自书香世家,受父兄影响很重,极为看重嫡出和规矩。若非自个是正经娘家嫂子,婆母又大名府,她才不会来探望一个做小妾小姑子呢。听丫头说眼前妇人是凉王妃生母,带着些许矜持笑容道:“妾乃杨大郎之妻,杨孺人娘家嫂嫂,早听说王妃娘娘端庄贤惠,能侍奉这样主母,是杨孺人福气。”
江夫人笑了下,目光中却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我听王妃娘娘说杨孺人是个有心人,这心事一多身子骨就容易坏,杨少夫人和杨小娘子们好好劝劝杨孺人吧,这人那既然定了身份,就该守着规矩安安分分才是。”
尹氏面皮涨红,杨芊和杨葭都垂下了头,神色尴尬,只杨艾,目光有些锐利地盯看了江夫人一眼这才咬着唇低下了头。
等一群人簇拥着江夫人上了马车后,领着尹氏等人丫头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领着杨家众人进了杨茹住小院子里头。
杨茹住小院是真小,两丈来宽小院,连种棵树都嫌窄了,只廊下靠着墙根摆着几盆枯败菊花。三间正房,一间耳房。杨家几个姑娘,杨芊和杨葭虽和杨茹感情平淡,但是见到她住这样小地儿,都为她担心,心情有些黯然。倒是杨艾却没有这样想,四下打量着,心里却是鄙夷着杨茹混得惨有些幸灾乐祸了。
杨茹并不厅中,阿罗迎了出来将尹氏几个都请进了里屋,就瞧见杨茹靠雕花床栏上,头发也没有挽髻披肩上,脸色腊黄蜡黄,瞧着半点也不像十五六少女,反倒是二十来岁妇人一般,将众人都唬得不轻。
“四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夫怎么说?”尹氏再不喜欢杨茹,这也是丈夫嫡亲妹子,瞧着如今这幅病歪歪样子又可怜得紧,说出话多出了两分真心来。
杨茹却流下泪来咬着唇半天不说话,还是阿罗红着眼眶